唐歡仰頭看他,他怎麽一點都不好奇,“你見過她?”


    “見過。”圍巾圍好,孟擇言拍拍她頭頂帽子上的毛球,“簡單問了幾句話,迴家講給你聽。”


    “我不聽。”唐歡搖頭往前走,頭頂的毛球跟著晃晃。


    那是孟擇語的私事,不能因為人不在了,人家就沒隱私權了是吧?


    孟擇言跟在她後邊走,眸中笑意快要溢出來,還挺有原則的。


    路上的雪有的已經被人掃起來,有的地方還厚厚的一層。


    唐歡邊走邊留意路上有沒有公交車,實在不行人力車也行。


    背是肯定不讓背了。


    運氣不錯,遇上剛準備上街拉活的人力車,唐歡忙對大叔擺手。


    誰不喜歡開門紅,大叔笑著把車蹬過來停在唐歡旁邊,“小同誌上哪去?”


    “西城五道胡同三巷。”唐歡利索的爬進車座裏,說話的聲音都透著開心。


    “好嘞~”大叔沒想到還是個大單。


    剛坐車上確實挺高興,但一想車就一輛,而他們倆人···


    車座坐倆人肯定是沒問題,問題就是他們倆坐一塊不合適。


    但就這麽把他拋下,唐歡舍不得。


    她都上來了,總不能再下去吧?


    看著她糾結的眼神,孟擇言就看出倆字,‘咋辦?’。


    他笑著問人力車師傅:“師傅,您還有認識的拉車師傅嗎?幫忙再叫一輛來。”


    “有,等我喊一嗓子。”拉車師傅剛出家門,他邊上鄰居好幾個一塊出車的。


    說喊就喊,師傅躲開點倆人,朝著胡同裏使勁喊了兩嗓子。


    那聲音別提多嘹亮了···


    沒幾分鍾,又一大叔拉著車出來。


    他們到家已經六點多,正是孟清河上班的點,也是唐歡該起床上學的點。


    在上學跟睡覺之間權衡利弊,唐歡覺得她還是睡覺。


    她現在可是病號,昨晚沒睡好,得補覺。


    等老師上班後,給張老師打個電話請假。


    一進院唐歡就拐彎往自己屋那邊拐,被孟擇言眼疾手快拽住手臂袖子。


    唐歡動動胳膊,想把袖子拽迴來,沒成功。


    “先別迴屋,去灶房把藥喝了。”孟擇言鬆開手說,他手裏還拿著醫院買的藥。


    唐歡悄悄瞄他一眼,“好。”


    腳步一轉小跑往灶房走,多少有點做賊的感覺。


    看著她跑進灶房,孟擇言拿著藥也往灶房走。


    等他走進灶房,唐歡正端著暖壺給碗裏倒熱水。


    醫生開了三天的藥,一天兩次,一次一小包。


    孟擇言取出一小包拆開,粗略一看大概七顆,隻有兩顆是外頭包糖衣的。


    暖壺裏的水放了一晚上不是特別燙,稍微晾晾就能喝。


    唐歡晚上還睡一會兒,孟擇言則是一整晚都沒合眼,陪著她從學校迴來,又背著她去醫院。


    她伸出手掌讓他把藥給她,“把藥給我,你先去睡覺吧。”


    把包藥的紙片跟藥放到她手裏,孟擇言走到碗櫃邊又拿出一個碗,端起唐歡倒好得水幫她弄涼。


    看著他的動作,唐歡手指不住地摳桌邊,心情有點控製不住的竊喜···


    灶房門忽然被人推開,唐歡飛快後退一步,拉開距離。


    孟清河起來上班,一進灶房看見有人嚇了一跳。


    反應過來是昨晚去看病的倆人,關心的問唐歡:“小歡醫生怎麽說?”


    唐歡趕忙迴答:“醫生說是著涼感冒,輸完液喝幾天藥就好了。”


    孟清河走過來拿暖壺,叮囑她:“這幾天穿厚點,實在不行請假在家休息幾天,學校也冷。”


    “知道了爸。”唐歡笑著應聲。


    手裏的水溫差不多,孟擇言把碗放到桌上,提醒唐歡:“喝藥。”


    孟清河正提著暖壺往外走,聽到孟擇言說話,腳步停下,轉過頭來跟他說:“你舅家那個老二最近鬧著要去當兵,你一會兒給你舅打個電話。那小子吃不了苦,給他打個預防針。”


    孟擇言也轉過身迴他:“行,我等會兒打。”


    趁著倆人說話的功夫,唐歡趕緊把藥喝下去,從倆人邊上溜了。


    她現在隻要跟孟擇言站在一起,就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生怕被人發現什麽似的?


    問題是他們之間還什麽都沒有呢!


    看著溜走的人,孟擇言嘴角勾起一些。


    孟清河一瞅他這還笑上了,又怕他嚇過頭,“你好好說,讓他知道不是鬧著玩就行,別給嚇到。”


    當初孟清河一狠心把孟擇言送去當兵,也是實在管不了他,想著去受受苦磨練磨練就知道好歹了。


    沒想到還真讓他混出頭了。


    這不有孟擇言做榜樣,剩下的那些小崽子動不動就要去當兵,真拿當兵當好玩。


    唐歡迴屋關上門就去掉身上裝備鑽被窩,按理說應該挺困的,但是精神頭大的不行。


    床頭上還放著唐碩給她寄的書,一本書她看到現在才剛看了二十頁。


    她又不準備研究曆史,每次看不了兩頁就犯困。


    書沒怎麽看,書裏夾了不少東西。


    電話號碼,孟擇言寫的紙條,有時候路上碰巧撿到的喜歡的樹葉。


    往常的催眠神書也失效,一點效果沒有。


    有點興奮,想笑,想抱著被子在床上滾,想告訴所有人她喜歡的人也喜歡她。


    她還沒談過戀愛,這個東西她也不會啊?


    不對,他們又沒在一起···


    昨晚算告白嗎?


    可是告白完,不是該問她答不答應嗎?


    他沒問,算嗎?


    不算嗎?


    好難···


    興奮激動褪去,又忍不住沮喪發愁。


    如果別人知道,她跟孟擇言會被人罵吧?


    或許就連公婆都會反對。


    唐歡想象不出來老兩口厭惡她的樣子,他們會趕她走嗎?


    是要爸媽寵愛還是要孟擇言?


    孟擇言也會為難吧?到時候他的抉擇就是要父母還是要她···


    如果明知道會這樣,為什麽還要朝著錯誤的方向走呢?


    及時止損不好麽?


    好難···


    許許多多的聲音在唐歡腦子裏叫囂,她不敢想象如果真不顧一切在一起,她會被多少人笑話指點。


    那些聲音一定是比她腦子裏的這些聲音還難聽,她承受得住嗎?


    眼淚順著眼角滑進頭發裏,沒有人比她自己更懂,她受不了。


    所以及時止損才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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