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小笙湖畔。


    湖畔,微風輕拂著湖麵,掀起層層漣漪,陽光灑下,使得湖水波光粼粼,猶如萬千碎金閃爍其中。


    一艘豪華遊船緩緩地行駛在湖麵上,船頭站立著付寶和花樓妓女王紅。


    付寶身姿挺拔,英俊瀟灑;王紅則身著一襲華麗的長裙,麵容姣好,風姿綽約。


    兩人並肩而立,談笑風生,宛如一對神仙眷侶。


    隨著船兒的前行,王紅輕盈地款步而至船艙中央,端坐於琴台前。


    她輕輕撥動琴弦,美妙的音符如流水般傾瀉而出,仿佛將人們帶入了一個夢幻般的世界。


    付寶手持長劍,於甲板之上翩翩起舞,他的動作行雲流水,剛柔並濟,每一次揮劍都帶著淩厲的劍氣,令人歎為觀止。


    遠遠望去,這一畫麵美得如同畫卷一般。


    遊船、美人、琴聲、劍影相互交融,構成了一幅絕美的風景圖。


    “紅姐,此後,你則為自由之身了,可有何考量與規劃?”


    付寶手持酒樽立於船頭甲板,微風輕拂,帶起衣衫下擺隨風飄揚,好一位翩翩佳公子。


    王紅輕移蓮步,端莊優雅地款步而出船艙,行至付寶近前,翩翩下拜。


    “多謝付公子慷慨解囊,為王紅贖身,王紅願自此侍奉王公子左右,為奴為婢。”


    起身之時,繡花小鞋不慎踩到裙擺邊緣,身形微晃,一個踉蹌,向湖中栽去。


    付寶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攔腰抱住,輕輕一帶,穩穩拉迴船中。


    王紅閃腰而起,鼻尖不經意蹭觸付寶那柔軟的薄唇,雙手自然而然地搭於付寶雙肩之上,二人緊密相貼。


    王紅那茂盛的豐乳,緊緊粘上付寶緊致的胸膛。


    王紅臉頰瞬間染上緋紅,扭了扭,似若掙脫這曖昧的“束縛”,又似乎有意挑逗付寶。


    “付公子,男女授受不親,放開紅兒。”


    王紅開口之初,付寶便已然撤離。


    王紅略顯尷尬地捋了捋鬢邊碎發。


    “付寶乃江湖兒女,不拘小節,若適才冒犯紅姐,還望見諒。”


    付寶年方十五六,於男女之事,尚未開蒙,並無非分輕薄之念。


    而王紅,乃風月女子,雖然賣藝不賣身,但平素與男人耳鬢廝磨乃尋常之事。


    遂亦體諒地言道:“付公子多慮了,王紅並非未經世麵之人,公子但請寬心。”


    言罷,自腰間解下一隻荷包,遞與付寶:“為表感謝付公子搭救王紅出淤泥之恩,王紅無以為報,此荷包乃王紅親手縫製,願將它贈予付公子,聊表心意。”


    付寶接過荷包,細細端詳,但見荷包做工精巧,圖案別致,荷包內似藏奇異藥草,散發著淡淡幽香。


    “著實小巧而精致,付寶收下,謝過紅姐。”付寶別無他想,權當友人饋贈。


    “付公子,不如王紅彈琴,付公子吹簫,我們合奏一曲如何。”王紅含笑提議。


    “付寶求之不得。”付寶欣然應允。


    於是,小笙湖畔,清風徐來,水波不興,一對璧人,一琴一簫。


    吸引了無數船隻駐足停留,欣賞這一對金童玉女合奏出的美妙天籟之音。


    * * *


    盟主房內。


    大夫無奈搖頭,歎息道:“傷的太重了,老夫醫術有限,無能為力,還望另請高明吧。唉!”


    言罷,複又一聲沉重的歎息。


    綠瓶虔誠地跪於地麵,緊緊拉住大夫的手,聲淚俱下:“大夫,綠瓶求求您,救救宮主,綠瓶願為您做牛做馬,報答您的大恩大德。”


    她的哭聲,悲痛欲絕,令人聞之心酸。


    此乃第十六位大夫如此診斷了,綠瓶心如刀絞,肝腸寸斷。


    歐陽倫用他幾不可聞的虛弱聲音,對綠瓶言道:“去請蘇逸神醫吧。”


    自從燕兒迴來,歐陽倫被燕兒的狀態震驚得無以言表。


    心痛得宛若被人用刀子剜心刺骨一般。


    他接受不了燕兒被迫害至此,無力支撐自己的心緒,虛脫得難以名狀。


    短短兩日,猶如油盡燈枯一般,枯黃槁瘦,似是一堆披著人皮的白骨。


    “哦,好。”綠瓶恍若大夢初醒,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對,還有這位傳說中的蘇逸神醫,怎麽可以將他忘了呢?


    眾人近日來,盡數被折磨的幾近崩潰,於理智的邊緣搖搖欲墜。


    卻仍各自咬牙,強作支撐,不欲倒下。


    * * *


    淩波分舵客房。


    “滾開。”韓詭怒聲咆哮,聲如驚雷。


    驚得身後一直緊隨他的醫師,驀然一頓,腳步戛然而止。


    “公……公子,您這傷不易移動,需好生靜養才是。”醫師苦口婆心地勸道。


    然而,卻被他那張冰冷如霜的麵容驚住,終究未敢再行追隨而去。


    事情迴溯至那日,喊殺聲震天動地,驚動了南盟分部中其他武林盟的侍衛與群豪,紛紛趕來助陣。


    轉瞬間,圍攻韓詭的人越來越多。


    倘若此時,付強父子再聞訊而至,便更加難以脫身,韓詭無心戀戰,決定速戰速決。


    實則,他今日前來,就沒打算活著迴去,已抱定了必死之決心,原本即是要同付強父子同歸於盡的。


    然而,卻於此緊要關頭,有重大發現,這叫韓詭如何肯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


    廚房重地,假山山石,出現麻袋運送貨物本屬稀鬆尋常之事。


    卻未逃過熟知付王本性的善良付寶之眼,他察覺到了其中的異常。


    若非至關重要之物,何以驚動付強親自出麵,更引發父子間的大打出手?


    因此,韓詭斷定,於此時此刻的付家父子來說,最重要之物為何?


    答案唿之欲出。


    如同迷霧中的曙光,漸漸顯露真容。


    是以,韓詭今日,無論付出何等代價,亦必截獲麻袋之物。


    但聞韓詭猛然暴喝一聲:“乾坤大挪移!”


    他身心瞬間化作一道流星,向上疾衝而去,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一般。


    雙臂平展,猶如大鵬展翅,散發出一股巨大的能量,似排山倒海般,席卷下方眾多武林侍衛。


    王堂主與趙堂主被這股突如其來的勁風,猛然襲倒,施展內力迎敵。


    卻未料及,施展的內力越多,所遭受的反彈的力道,竟也愈發強烈。


    沒錯,內力反彈,狠狠作用於自身。


    不過片刻功夫,武林盟分部院內,業已倒下了一大片,個個痛得撕心裂肺地“哎呦”哭嚎,場麵一度狼藉。


    韓詭自樹梢如鬼魅般飄然而落,迅速搶過毫無反抗之力的趙堂主手中的麻袋。


    迫不及待地打開觀之。


    刹那間,大腦空白,思維停滯。


    麻袋之中的女子,幾乎已麵目全非。


    若非韓詭與燕兒如此親昵的關係,當真已經認不出來這竟是他那刻骨銘心的燕兒。


    忽然心髒傳來巨痛,韓詭不敢耽擱,抱起燕兒,施展絕世輕功,身形化作一道流光,朝著淩波分舵疾馳而去。


    然而,當他將至淩波分舵大門之時,內力徹底地全部消失,輕功驟然失去內力支撐,身形一晃,重重倒於守門侍衛的眼前。


    待侍衛前去攙扶,卻被韓詭一個暴力撞開,疾步如飛,直奔燕兒寢房。


    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盡快將燕兒送至安全之地。


    終於將燕兒交托於正自焦急等待的綠瓶之手後,便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般,頹然倒地,徹底進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仿佛靈魂已離體而去,唯餘一副空殼。


    乾坤大挪移,此門曠世絕學,其威力雖大,卻如同雙刃劍,一生之中僅能施展三次。


    三次之後,全身經脈盡斷,爆體而亡。


    首次施展之後,或武功盡失;或青春不再,年老體衰,鶴發蒼顏;


    輕者亦是假死數日,如無醫術高超之人相救,假死醒來,亦癡癡傻傻,餘生渾渾噩噩。


    ---


    韓詭全然不顧醫師的苦苦勸阻,他心中的執念,如同烈火燎原,難以熄滅。


    倔強地邁出房門,直奔燕兒房間而去。


    疾步之下,血液翻湧,天旋地轉,韓詭再次倒於冰冷之地,不省人事。


    如此剛強不屈、倔強如石的青年,卻也抵不過命運的捉弄,抱憾終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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