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燕兒悠悠轉醒之時,發現自己正依偎於韓詭那寬厚的懷抱之中。


    韓詭的一隻手仍覆於燕兒的酥胸之上。


    燕兒試圖扒拉開那隻魔爪,紋絲未動。


    她又意圖自韓詭懷中掙脫起身,然而無論她如何奮力,仿佛一種無形的力量在束縛著她,使其無法掙開。


    忽聞頭頂上方傳來韓詭的一聲輕笑,那聲音中帶著幾分自信與戲謔:“韓詭若是有心欲做些什麽,你又能奈何?”


    燕兒聞他這般狂妄之言,小臉立刻拉了下來。


    小嘴兒一撅,甚不滿地發出一聲嬌嗔的“嚶嚀”,猛力掙紮,企圖逃離韓詭的懷抱。


    豈料,這聲“嚶嚀”,觸動了韓詭心中的某根弦,身體竟然不由自主地發生了某種反應。


    憶起昨夜旖旎的無限風光,燕兒沉醉於意亂情迷之際,所發出的正是這般嬌柔嗔怨的細語之音。


    思緒至此,他不由得長長歎了口氣,溫柔地放開燕兒。


    ……


    * * *


    武林盟輕舞居。


    “咚咚”一陣輕微的叩門之聲,打破了雅屋內的靜謐。


    輕舞心中已然明了,乃王扶桑到訪,遂起身開門迎客。


    “輕舞遣人邀王公子前來,乃欲試新衣是否合宜,以便輕舞多方修正。”


    王扶桑滿臉幸福的笑容,樂不可支,隱藏不住的開心:“輕舞姑娘果真身心靈手巧,扶桑身著正合身呢。”


    輕舞仔細打量著,微一皺眉說道:“此處尚需改改。”眼神中流露出對細節的極致追求。


    扶桑與詭兒的身形大相徑庭。


    輕舞對詭兒身材了如指掌,每次裁製新衣,輕舞幾乎瞟上一眼便即了然於胸,無需量體。


    如今,韓詭雖未滿雙十年華,身材卻幾乎已然定形。


    不似幼時那般,歲歲年年皆要長個頭,皆要重新量體。


    詭兒身姿挺拔,乃寬肩窄腰,全身上下肌肉緊實有力,穿衣顯瘦,實則體魄強健,線條流暢。


    而王扶桑卻是一副翩翩公子的身材,比例協調,消瘦而不纖瘦,身材適中。


    故而,輕舞不甚精準掌握王扶桑之身形尺寸,尚需再行一番細致的調整。


    “王公子,請再多容輕舞幾日,稍作改動即可。”


    她低頭沉思片刻,接著問道:


    “王公子可有偏愛的圖案?卷雲紋亦或是日月紋?輕舞可將其刺繡於衣衫之上,作為點綴,會更添幾分衣衫的靈動與活力。”


    王扶桑心中的幸福感,簡直要滿溢而出。


    於是,他刻意地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言語間自然地流露出一種溫馨的親昵與滿心期待:


    “輕舞姑娘,日後喚我‘扶桑’便好,何必這般生分地稱唿。”


    輕舞微微一笑,柔聲道:“那公子日後喚我‘輕舞’好了。”


    言罷,她的臉頰上悄然泛起兩朵嬌豔的紅暈,羞澀地垂下了眼簾,不敢直視王扶桑那熾熱的目光。


    王扶桑望著輕舞那嬌羞可人的模樣,竟也癡了…


    一時之間,屋內寂靜無聲,落針可聞。


    ……


    * * *


    幽深地洞。


    小水流蜿蜒至盡頭之時,豁然開朗,一抹昏暗的微光隱約閃爍於洞腹深處。


    燕兒滿心歡喜,他們迎著那抹微弱的光亮前行,終於發現了通往外界的出洞口。


    然而,洞口卻位於一片靜謐的湖泊之畔,其可活動範圍僅有丈許之寬。


    洞口之外,四麵懸崖絕壁,上方高聳入雲。


    盡管上有峭壁嶙峋,前有湖泊橫亙,燕兒與韓詭卻頗為樂觀,至少此刻,他們尚可自由穿梭於地洞內外,吸納天地之靈氣,攝取日月之精華。


    洞內溫暖宜人,恍若春日,既能避風遮雨,又自成一片小天地;洞外空氣清新,神清氣爽,活筋舒骨。


    長久以來積鬱於心頭的煩悶之氣,終得舒緩,心境豁然開朗。


    洞口處,鳥兒婉轉啼鳴,清脆悅耳,如珠落玉盤;洞外,果實累累,可供采擷,以解饑餒之苦。


    兩人於此洞中已有多時,亦不知歲月幾何。


    韓詭以內力護體,尚能抵禦饑餓之感,然燕兒卻非如此,燕兒此時已腹中空空,虛弱地癱於韓鬼懷中。


    盡管其腳傷業已稍漸好轉,能夠勉強緩慢移步,但她依然賴於韓詭懷裏,由韓詭背著抱著,享受著這份這難得的溫馨與嗬護。


    韓詭誤以她餓至體虛,才至無力,故而,更加盡心竭力、毫無怨言地服侍於她。


    燕兒沉醉於須臾溫馨之中,宛若置身於夢幻,不願醒來。


    韓詭亦如此,此番二人的親密接觸,令韓詭心中萌生了一顆隱逸的種子——渴望倆人就此隱居,遠離塵囂。


    再也不要去麵對那武林中無盡的危難與紛爭,不想被那所謂的大局觀所束縛,更無心去承擔其他任何責任與義務。


    韓詭唯願靜靜地與燕兒隱居於這片寧靜的天地間,品味著與世無爭、平凡而幸福的恬靜淡然之生活。


    此處,確乃隱居的絕佳之境,隱蔽而幽靜,不易為世人所察覺,不易受那俗事之煩擾。


    這裏山川秀美,流水潺潺,鳥語花香,野果滿枝,可以裹腹,周圍生長著各種草藥,可供燕兒治療腳傷。


    可以說,此乃高人避世的絕佳之所,令人心生向往,陶醉其中。


    * * *


    朝廷,禦書房。


    “皇上,南部武林最近勢頭漸長,朝廷還是要早做防範。”


    史忠跪於地麵,懇請皇帝。


    皇帝緩緩吞下徐絮親手塞進口中的橘瓣,沉聲道:“你推薦的那個禦史大夫黃澄,可已帶至宮中。”


    “迴皇上,禦史大夫黃澄,早已於宮門口恭候多時。”


    “嗯,宣他覲見。”


    一盞茶的功夫後,黃澄撩開朝服,跪於書案前:“臣,禦史大夫黃澄,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嗯,起來吧。”


    皇帝眼皮皆未抬一下。


    “史愛卿向朕舉薦,言及禦史大夫有妙計,可不費一兵一卒,擊垮南部武林。哼,可別像秦明那個老頭子,除了一個盟主,又推出一個新的,白忙一場。”


    皇上略有不悅地言道。


    此時,許妃自皇帝腿上優雅地起身,眉目流轉,顧盼生姿,望向跪於禦案之下的黃澄。


    “臣惶恐。”黃澄額際冷汗涔涔。


    “嗯,說吧。”皇帝淡淡地道。


    “皇上,臣的計策是…”


    * * *


    地洞之外。


    韓詭與燕兒,悠閑地在洞外享受著與世無爭、遠離塵囂的隱居生活。


    這日,韓詭憑借自製的捕魚工具,成功捕獲兩條大魚,開心得像個孩子,於洞外放聲嚷嚷:“燕兒,燕兒。”


    燕兒扶壁而出,嗔道:“喚那麽大聲做什麽,又不是很遠聽不到。”


    韓詭笑吟吟地踱步行至燕兒身畔,輕輕放下漁具,愛憐地環摟燕兒那盈盈一握的軟腰。


    低頭在她粉唇輕啜了一口,寵溺地言道:“今晚我的燕兒有魚吃了,韓詭親自為你炙烤。”


    聞聽有魚可享,燕兒雙眸即刻瞪得圓圓的,閃爍著吃貨特具的光芒。


    忽然,她頑皮地歪著頭,踮起腳跟,於韓詭唇邊深深一吻,作為獎勵。


    韓詭雙臂穩穩托住燕兒的楊柳細腰,生怕她腳傷未愈而跌倒。


    這個吻仿佛被施了魔法,時間似乎亦於此刻靜止了。


    燕兒略感窒息,有些嬌喘,聲音中透露出一絲嬌弱。


    然而,韓詭卻似沉浸於此纏綿悱惻的深吻之中,無法自拔。久久未肯離開燕兒那花瓣一般的嬌嫩粉唇。


    燕兒輕聲呻吟,企圖喚醒韓詭心中的理智,使其憐愛自己,放過自己。


    韓詭卻被燕兒的情動之聲,喚醒了身體最原始的欲望,此刻,他忘卻了所有的理智與克製。


    “燕兒,燕兒。”


    韓詭動情地唿喚著燕兒名字,每一個音節,都充滿了愛意與渴望。


    燕兒此時恍若置身於夢境之中,意亂情迷,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她隻能依稀地感受著韓詭的引導與節奏,不由自主地配合著他的每一個動作,仿佛身體與心靈業已全部交付於他。


    韓詭常年握劍、布滿繭痕的大手,清晰無比地觸摸著燕兒每一寸敏感的肌膚。


    燕兒微感眩暈,她緊緊地抓住韓詭的手臂,仿佛在尋找著一絲支撐:“不要,求你。”


    燕兒快要哭了,忍不住發出纏綿的低吟之音,顫聲道。


    韓詭一邊親吻著燕兒,一邊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問道:“真的不要嗎?”


    這句話仿佛帶著一種魔力,令燕兒的心再次顫抖。


    真的不要嗎?!


    燕兒亦不知曉,燕兒隱隱似覺體內蘊含的一種潛意識在告誡她:“不要,停下。”


    “韓詭。”燕兒顫抖著唿喚韓詭的名字,那聲音如同夜色中纏綿的微風。


    她不知道,此時此刻是不能唿喚戀人的名字的。


    韓詭溫熱的唇瓣覆上那朵含苞待放的粉紅蕊芯……


    ……


    另:未知何故,第八十九章,被係統排在了第七十二章之後,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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