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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潛台詞基本上就是,隻要你說一聲,有的是人為你賣命。


    寧晚自然不會傻到,以為蘇尋這話是對她而說。


    正因為知道不是,所以她的麵容才更加扭曲。


    死死瞪著蘇若,明知道現在撕破臉不明智,但她眼中還是充滿了強烈的恨意。


    她從小到大,就是被當成蘇若來培養的。


    本來她穩操勝算的。


    本來她可以取代她,擁有她的一切的。


    可是為什麽,到頭來她卻成了階下囚。


    本該她擁有的一切,都被蘇若提前奪走?


    寧晚眼神噴火地望著蘇若。


    但蘇若,看都沒多看她一眼,隻是將一雙明顯疲憊的眼眸,朝著蘇尋望去,聲音虛弱地開口:


    “好啊,她看我的眼神我覺得不舒服,你替我把她的眼睛剜了吧。”


    蘇若說著這話,通體強烈的殺意陡然釋放而出。


    殺氣森然的眼眸,死死落在寧晚的臉上。


    寧晚霎時感覺磅礴壓力撲麵而來。


    一道寒芒閃過,朝著她雙眼而來,嚇得她唿吸都將停止。


    在極致的恐懼之下,也不知哪裏了來的力氣。


    她用力一個掙紮,自己連帶著身後的凳子,都被砸倒在了地上。


    雖然摔得她狼狽也疼痛,但好在她的眼睛還在。


    鏗鏘一聲之後,兩把薄薄的刀刃,距離她的眼睛,不足三厘米擦過、落下。


    雖然雙眼躲過了刀刃,但是她眼角卻一陣刺痛。


    一滴滴鮮紅液體,順著眼尾流淌而出,落在了地麵之上。


    這一刹那,她的心跳都將停止了。


    隻差一點,隻差一點點。


    慶幸之餘,心中是更狠的恨意。


    但卻再也不敢表現出了。


    蘇若歎息般的聲音在此時響起:“唉,蘇尋,你的刀法下降了啊,要不,再來一次,我找人把她給你控製住?”


    歎息般的嗓音,聽在寧晚的耳裏。


    簡直如同死神的奏歌。


    嚇得她心中的恨意刹那間煙消雲散,隻餘下深深的恐懼,死死盯住蘇尋和蘇若的方向。


    但是在她的身體下,褲子不由自主已經濕了一大片,液體滴落在地麵,一股怪味散發而出。


    蘇若捂著鼻子,嫌棄道:“好臭的味道啊,怎麽這麽臭啊。”


    蘇尋冷笑了一下。


    就這女人會演戲。


    別以為他不知道。


    蘇若這女人想要的根本不是寧晚的一雙眼。


    恐怕要的,就是此時的情景吧。


    她隻不過三言兩語的嗶嗶,她的敵人,就已經恐懼得幾乎要死去。


    當年如此,如今——依然如此!


    她的壞,從未改變。


    不過這味道,是真的不好聞。


    桀驁不馴的嗓音響起:“來人,端水來。”


    手下哪裏會不知蘇尋的意思?


    直接從廚房端來了幾盆快結冰的水。


    不顧寧晚恐懼的表情,手下們端著水,當頭潑下……


    徹骨的寒意傳遍了寧晚全身。


    冰冷刺骨,徹骨疼痛之下,她努力張嘴想要尖叫。


    但——嘴巴被膠帶封住,讓她根本叫不出聲。


    反而因為劇烈地牽扯。


    有鮮血從膠帶纏繞處一點點滲透而出。


    現在的她,狼狽得跟喪家犬毫無兩樣。


    倒在地上瑟瑟發抖。


    瞪著蘇若,瞪著蘇尋,瞪著眼前所有的人。


    又冷又痛之下,讓她的神智都開始了模糊。


    就在模糊的神智中,聽到了蘇若再一次惡魔般開口:


    “都到這時候了,她都還瞪著我,好像想吃了我一樣,我好害怕啊,你們說,我該怎麽辦呢?”


    嘴裏說著害怕,可是看她那表情,哪裏有一丁點的害怕?


    盯著寧晚,即便虛弱至極,可是眼底殺意,仍然濃鬱得令人窒息。


    也是她的聲音,讓寧晚陡然清醒,猛地低下頭,再不敢讓自己的表情被蘇若看見。


    但是,阿黑的聲音已經響起了:“蘇若小姐,我覺得她再恨你,也掀不起風浪了,隻不過嘛……”


    他說至此,聲音停頓了下來。


    寧晚卻感覺到了更加的恐懼。


    趴在地上緩緩抬頭,望向阿黑,眼神中有了求饒的神色。


    但阿黑恍若不覺,殘忍的嗓音悠悠響起:


    “隻是屬下覺得,這張臉,和蘇若小姐的臉太像了,憑她,怎麽配頂著蘇若小姐的臉。


    不如,讓屬下去——劃花她的臉,蘇若小姐意下如何?”


    蘇若笑了,笑聲悅耳:“咯~你也覺得這張臉看著礙眼對吧?我也覺得呢。你說,她會不會是按照我的模樣來整容的啊?”


    阿黑點頭:“嗯,很有可能。”


    蘇若道:“看樣子,她真的很喜歡在臉上動刀子,不如咱們……就成全她,再給她動動。”


    說著,她的聲音陡然殘忍,眼神幽冷不見底,比最鋒銳的刀刃,更令人膽寒。


    阿黑笑了,笑得愈發殘忍:“是。”


    然後就見,蕭野更緊地抱蘇若在懷裏。


    把玩著她的手指,眼神寵溺、縱容得簡直不像話。


    就仿佛他懷裏的女孩,剛才說的不是殘忍的言語。


    而是雲淡風輕地軟語。


    蘇尋至始至終的狂傲不羈,以及,如看螻蟻、如看垃圾的狠厲。


    隻有偶爾間,他望向蘇若時,眼底的狂傲稍微退去。


    一幫黑鬥篷的人,如同最忠誠的護衛,站在蘇若的身後,保護著她。


    寧晚目光快速掃過,絕望地發現,在自己的辦公室裏,在自己最熟悉的環境中。


    居然被逼到了絕境。


    她看著阿黑緩緩靠近。


    眼神中的恐懼有如實質。


    她不能被毀容。


    如果她被毀容了,那她的主子,就不會要她了。


    那時候她的下場,隻會更慘,更慘。


    她真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為什麽事情會發展到如今地步。


    但是她也不敢深究了。


    因為阿黑已經來到她的麵前,手裏握著刀,就要蹲下身體。


    蘇若聲音雖疲憊,卻也歡喜地響起:“阿黑,你可不能胡來,把她的臉弄醜了就不好看了。”


    阿黑應聲:“那蘇若小姐,你的意思是?”


    蘇若笑容放大:“我喜歡兔子,你在她臉上刻一隻,兔子頭吧。”


    阿黑笑了:“是!屬下遵命。”


    然後緩緩蹲下身體,聲音殘忍響起:“畢竟屬下副業,可是畫家,在臉上作畫,一定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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