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清:「月娘難道不是小侯爺要來的嗎?」


    小侯爺:「潘兄若是這麽說,那本世子可就不客氣了啊,既是我要來的,等迴京的時候帶了她們去,你可別舍不得。」


    這句話外頭的月娘正聽在耳朵裏,心裏咯噔一下,雖說小侯爺身份尊貴,可比起來自己更願意服侍潘大人,就像月兒說的,潘大人親和沒有架子,在他身邊讓她覺得可以安身立命,若是去了侯府卻又不知會如何了?


    想到此,忙仔細聽著裏頭的說話聲。


    潘清:「我原是想讓她們姊妹迴鄉投奔爹娘的,可月娘卻說正是她們爹娘把她們姊妹賣給人販子的,若再迴去隻怕仍逃不脫被賣的命運,若是再落到張大戶這樣人的手裏,豈不是白費了小侯爺救她們出來的心思,不過,小侯爺的為人潘清還是知道的,若小侯爺能給她們姊妹一個容身之所,倒比跟著我更妥當些。」


    月娘臉色一白,看起來,她們姊妹要去侯府了嗎?正想著,忽聽小侯爺道:「還是算了吧,侯府人多事雜,雖說有我們家老爺子坐鎮,隻怕也顧不上這倆丫頭,本世子又不常在京裏,把人撂在府裏,不放心,帶在身邊兒吧,這麽兩個如花似月的美人兒,朝夕相處的,本世子要是一個把持不住,就麻煩了,還是擱在你這兒好。」


    潘清知道小侯爺的意思,以他的身份,便是納妾也得是身家清白的,月娘姊妹是進不得侯府的,若跟了他至多就是個通房丫頭,沒名沒份的,這一輩子也沒指望,僅憑這一點就讓潘清從心裏佩服,既能承認自己好色,又能替旁人著想,也算難得了,至少比起那些一嘴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的偽君子強得多,而這個世界最不缺偽君子,似小侯爺這般坦蕩的男兒卻並不多見。


    想到此,舉起茶盞鄭重的道:「潘清以茶代酒敬小侯爺。」


    小侯爺愣了愣:「我說潘兄,有什麽事兒直接說得了,別這麽客氣,你這一正兒八經的敬酒,本世子從心裏頭不得勁兒。」


    小侯爺這話一出口,潘清跟衛九都忍不住笑了出來,衛九:「既如此,清弟就別敬了,橫豎是自己人,也不在乎這些虛禮兒?」


    小侯爺:「就是說,客氣什麽啊,又不是外人。」


    潘清心說,自己跟這兩位幾時成自己人了。想起玉虛老道,不禁道:「衛兄何時迴京?」


    衛九目光閃了閃:「怎麽,為兄才來了這兩日,清弟就要趕為兄走嗎。」


    潘清:「衛兄這話倒冤枉潘清了,我是想這案子拖了越久越麻煩,倒不如快些把這老道送迴京去,以免出什麽岔子。」


    衛九:「清弟還是不信為兄嗎?」


    潘清搖搖頭:「我不是不信衛兄,我是不信那些幕後之人,從冀州到漳州,這紅鉛丸竟仿似如影隨形,可見這案子牽扯甚廣,試想這些人為了銀子都能做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若是為了保命,保住他們的榮華富貴,還有什麽做不出來,紫燕堂這樣江湖上的殺手組織不都為他們所用了嗎。」


    小侯爺:「自來江湖幫派不參與朝廷之事,已成了規矩,這紫燕堂不知什麽原因壞了這個規矩,摻和進這樁事來?」


    潘清:「紫燕堂這樣的殺手組織,不都是認錢不認人的嗎,還管什麽朝廷不朝廷的,隻要有銀子就好了。」


    衛九:「江湖人江湖的規矩,不跟官府打交道,紫燕堂之所以壞了規矩,或許跟紫燕堂這一代的堂主有關。」


    潘清:「衛兄見過這位堂主?」


    衛九:「前些年在江南倒是照過一麵。」


    潘清忍不住道:「長得什麽樣兒?」


    小侯爺:「蒙著臉呢,看不清模樣兒,不過瞧那窈窕的身段,姿色應該不會差,你說好端端的美人,那雙嫩白的青蔥玉手,彈彈琴繡繡花多好,非得拿著刀天天又砍又殺的,倒讓血腥氣汙了,可惜可惜啊,不過那個紫燕堂的堂主瞧著倒不像不懂規矩的,卻不知為何甘心當那些人走狗,等以後再碰見了,本世子非得問問清楚不可。」


    潘清:「或許她們也是被逼無奈,身為女子無處存身,效力殺手組織,好歹有個立身之地,這世道對女人太不公了,男人可以為所欲為,女人卻要守著那麽多禮法規矩,稍有不妥,便成了千夫所指,哪怕那些並不是她們自己造成的,後果也一樣悲慘,或許她們是一群被這個社會放棄的人,所以才會幹這樣殺人越貨的勾當,但能有條路隻怕也不會如此。」


    衛九跟小侯爺聽了潘清的話都暗暗沉吟,這些話聽著有些荒唐,仔細想來的確如此,就像那些冀州府被真武廟老道糟蹋的姑娘們,如果不是潘清幫她們開了布坊,安置了以後的謀生之路,隻怕那些姑娘也會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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