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漂亮,眾所周知。


    她被困在三河村時,村裏就不知有多少男人垂涎,做夢都想著那檔子事。


    而她之所以落下嚴重的心理陰影,到現在都無法接受跟異性的親密行為,正是因為當初被那些老流氓欺負過。


    若不是二傻父子倆舉著刀豁出命跟那幾人廝打,她早就被狠狠玷汙了。


    後來她被二傻故意放走,村裏那些人還扼腕歎息,對二傻冷嘲熱諷,說他不要可以轉手賣掉嘛,村裏多的是人搶著要。


    那些流氓刁民做夢都沒想到,煮熟的鴨子飛走了,竟在時隔幾個月後又主動迴來了!


    而且現在更漂亮,更引人犯罪,讓人看一眼就想據為己有!


    為首那人是有名的村霸,仗著在縣裏有關係,囂張跋扈,根本不怕事情鬧大。


    村民在他的煽動下舉著手裏的農具就衝了上去,可王隊一行人是警察,雖身手了得,但不可能對老百姓真下狠手,便隻能盡量拷人,想製住混亂的局麵。


    陸君堯就沒有這些顧慮了。


    他一把護住顧傾城退後,讓保鏢衝上前去對付那些村霸刁民。


    可那些老弱病殘,根本經不起保鏢的拳頭,萬一下重手弄出人命,免不了要吃官司,所以保鏢也是以防守為主,並未動真格。


    縱然這樣,還是出事了!


    一個老頭舉著棍棒嗷嗷地衝上來,還沒衝到警察跟前,被腳下凸出來的樹根絆倒,硬生生撲下去。


    起初大家還以為那老頭是故意碰瓷,裝的,但陸君堯定睛一看,那人倒地後四肢抽搐,直翻白眼,像渾身觸電一般。


    豐富的臨床經驗讓他一眼就明白這要麽是腦卒中,要麽是心肌梗死,情況非常緊急,必須馬上急救!


    “二大爺出事了!他們打死了二大爺!”


    “出人命了!打死人啦!”


    “老百姓沒有活路啦!警察打人啦!”


    那村霸發現老頭倒地不起,立刻瞎嚷嚷起來,原本還在跟警察對峙群毆的村民,全都急忙奔過來查看情況。


    王隊見狀,臉色嚴肅,疾步衝過去。


    但他還沒開口,陸君堯也已經來到患者身邊,立刻跪地給他檢查。


    “都散開,別圍在一起,保持空氣流通!”他一邊解開患者衣扣,摸查患者脈搏,檢查眼睛瞳孔情況,一邊沉聲喝道。


    可那些村民根本不信他,七嘴八舌地質問汙蔑。


    “你是誰!你是花花家人吧?”


    “你肯定想趁機加害二大爺!”


    “滾開!不要碰二大爺!”


    村民太激動,怒罵嗬斥,甚至拿著工具往陸君堯身上硬杵,警察盡力圍堵攔截,都攔不住他們的愚昧無知。


    陸君堯沒理會他們,見人還有救,他立刻從患者身上跨過,換到心髒這邊準備給患者做心肺複蘇。


    可村民看他這架勢,以為他要對二大爺下手,怒罵嗬斥聲越發劇烈。


    “你放開二大爺!”突然,失控的村民衝破了警察的阻攔,舉著農具就朝陸君堯打下來。


    “小心!”顧傾城緊跟在他身側,看到這一幕尖叫一聲下意識撲上來,可還是晚了一步。


    陸君堯被那人一鐵鍁拍在背上,身體狠狠一踉蹌,但手上按壓的動作依然沒停。


    黃金救援四分鍾,錯過了就迴天乏力了,他專心繼續搶救。


    “陸君堯!”


    顧傾城衝過去護在他背後,抬頭,雙目血紅陰鬱,朝那些人嘶吼:“他是醫生!他在救人!你們都瞎了嗎!”


    “騙誰呢!誰會相信你們這麽好心?”


    “他真是醫生!確實是在救人!我是警察,警察的話你們也不信?”王隊同樣怒聲嗬斥。


    可那些愚昧的村民根本聽不進去,在他們看來,警察與他們也是對立麵,而“花花”的家人更不可能好心救他們。


    場麵持續混亂,還有後來聞聲趕來的村婦,帶著各家的小孩也加入戰鬥。


    一時間,警察越發投鼠忌器。


    “快!把二大爺抬迴去,打120叫救護車!”


    “可是路被落石攔住了,救護車進不來啊!”


    “先把人弄過去再說!找全誌,讓全誌快來救人!”


    此時的顧傾城不知,村民口中的“全誌”,就是當年差點強奸她的那名醫生。


    群情激憤的村民推開陸君堯,硬是把昏迷過去的老頭搶走了,保鏢護著陸君堯跟顧傾城,把他們從人群中拉出來。


    顧傾城焦急又憤怒,拽著陸君堯的手臂心慌不已:“你怎麽樣?傷著沒?這種人不值得你救!”


    “我沒事,別怕。”陸君堯整片背都是麻木的,還有劇烈的刺痛感,但他不敢表現出來,還盡力安撫顧傾城。


    突然,跑出沒幾步遠的村民喊道:“二大爺吐血了!好多血!”


    “怎麽辦啊?二大爺不行了!”


    村民又慌了,把已經完全失去意識的老頭放下,舉著火把手電不停地唿喊。


    “二爺你醒醒!”


    “二爺你重孫子還沒出世!你不想看重孫子啦?”


    王隊見狀,立刻跑過去查看。


    果然情況不妙!


    “叫你們不要亂動,你們非不聽!”王隊身為警察,不可能見死不救,他迴頭看向被保鏢圍成人牆護在後麵的陸君堯,為難地開口,“陸醫生,麻煩你再來看看,這老人家好像不行了!”


    陸君堯恨這幫人,覺得他們死有餘辜!


    可他是醫生,救死扶傷是天職!


    所以在聽到王隊求助後,他幾乎是沒有猶豫的,準備上前施救。


    顧傾城拉著他,眼眸含淚:“你不要去——”


    “沒事的,放心。”他拍拍顧傾城的手,堅決地走出人牆,沉聲叮囑,“保護好顧小姐!”


    “陸君堯!”顧傾城怎麽放心讓他一個人過去,立刻跟上前,但保鏢又把她拉迴來,“顧小姐,那邊危險。”


    陸君堯還沒走到患者身邊,村民又激動起來,“不要你救!肯定是你剛才瞎按,害死二爺的!”


    “對!他們跟警察是一夥兒的,別信他!”


    “大家夥為二爺報仇啊!”


    村霸再次煽動情緒,那些村民蜂擁而上,場麵又陷入混亂。


    王隊沒想到他們愚昧到如此地步,情急之下隻能趕緊讓人護著陸君堯。


    這次警察沒再手下留情,逮住一個放倒一個,就勢拷起一個。


    不少小孩子目睹這一幕,嚇得哇哇大哭。


    混戰中,不止是警察受傷,也有不少村民被自己人誤傷。


    就在事態發展完全失控,即將釀成更多慘案時,轟隆隆的飛機聲劃破夜空。


    顧傾城抬頭看向漆黑的夜幕,果然,直升飛機到了!


    她欣喜若狂,推開保鏢的護衛朝陸君堯奔去,將他護住。


    “你來幹什麽!危險!”陸君堯看到她,沉聲一喝,又將她緊緊護在懷裏。


    直升機很快飛抵上空,螺旋槳帶來的巨大氣流攪得樹木枝葉瘋狂起舞,攪得地麵上的人也站立不穩。


    那些老弱病殘,頓時沒了戰鬥力。


    特警從空中速降落地,頃刻間,將場麵完全製住。


    有機靈點的村民,立刻丟掉手裏的農具,抱起自家小孩就跑。


    剩下動作慢點的,全都被警察抓迴來,嗬斥著抱頭蹲地。


    “陸君堯,你怎麽樣?”見場麵鎮住,顧傾城迴過神來第一時間查看旁邊的人,語氣透著哭腔。


    “我沒事,”陸君堯臉色緊蹙,盯著她上下打量,“你怎麽樣?沒受傷吧?”


    “我沒有,可是你——”


    她話沒說完,陸君堯又想起那奄奄一息的老頭,神色一凜,立刻拔腿過去。


    王隊在老頭身邊,見他過來,馬上讓開位置。


    “陸醫生,這還有救嗎?”王隊緊聲問。


    陸君堯麵色沉肅,他躬下身去,聽患者心跳,摸頸間動脈,又翻開眼皮。


    直升機依然在頭頂盤旋,驟亮的燈光讓地麵如同白晝。


    陸君堯背上的血跡也清晰可見。


    “陸醫生你受傷了!”王隊大吃一驚。


    陸君堯沒理會,隻是直起身來,淡淡一搖頭:“沒救了,瞳孔都散了。”


    抱頭蹲地的村民一聽這話,嚎啕大哭,匍匐著爬過來痛唿:“二爺!二爺!你醒醒二爺……”


    幾名村婦也哭著爬過來,搖晃、唿喊,可無濟於事。


    夜風拂過山崗,將痛苦的哀嚎傳出老遠……


    顧傾城緩緩走上前,看著眼前一幕,眸中沒有一絲悲涼。


    在她看來,這些人咎由自取,而陸君堯足夠仁慈。


    “你都受傷流血了,還管他做什麽。”她扶著陸君堯的手臂,看著他後背上浸出來的鮮血,心疼又自責。


    “沒事,皮外傷……”陸君堯淡聲安撫,可緊蹙的眉宇說明還是疼痛難忍的。


    顧傾城很著急,想盡快送他去醫院,可看了眼現場,受傷的民警、村民全都還在等著。


    樹林裏沒有停機坪,直升機無法降落,隻能在空中盤旋。


    否則,還能坐直升機先行離開。


    好在,杜總接到電話,說被村民用落石阻斷的盤山公路已經疏通了,堵在外麵的車正快速趕來。


    果然沒過多久,警車的唿嘯聲由遠及近,再次打破深山的夜。


    增援的警力趕到,將帶頭鬧事的村民全都拷起帶走。


    先前瘋狂叫囂的村霸,看到來人中有熟悉的麵孔,竟當眾大聲唿救:“李局!李局!你要保我啊!是他們先動手的!是警察先打人的!”


    被喚作李局的男子,見狀嚇得麵如土色,連聲否認:“你是哪個,我不認識你!別亂叫!”


    在場還有省廳的領導,一看這架勢,全然明白。


    顧傾城挽著陸君堯,目睹眼前一切,低聲道:“事情鬧大了也有鬧大的好處,鬧大了引起上麵重視,才能把一整條產業鏈跟保護傘,都一網打盡……希望這次,村裏被拐來的那些婦女能全部獲救。”


    “嗯,肯定會,我們這一趟過來,也算是因禍得福了,隻不過福報是在別人身上。”陸君堯輕聲迴應,突然咳嗽了聲。


    顧傾城立刻緊張,“你怎麽樣?走,我們趕緊上車迴縣裏,你要去醫院看看!”


    王隊快步過來,同樣擔心緊張:“陸少,車到了,您跟顧小姐先離開,我這邊估計要忙到很晚,就不招待你們了。”


    “行,那辛苦你們。”陸君堯點頭,沉沉應了句,轉身上車。


    顧傾城原本想著迴縣裏治療,可晚上山路難行,從這裏迴縣城要將近兩小時。


    她擔心陸君堯的傷流血過多,拖太久危及生命,於是決定先去鎮上緊急處理下,再迴縣城。


    車子駛進鎮上衛生院時,已經是晚上九點。


    受傷的民警和村民都一同來了衛生院。


    衛生院晚上隻有兩名值班醫護,一看來了這多人傷患,馬上打電話讓住在鎮上的醫生全部迴來。


    很快,住在附近的醫生匆匆趕迴。


    顧傾城看到那張臉時,瞳孔劇烈一縮,下意識後退了步。


    陸君堯發現她的異樣,緊聲問:“傾城,怎麽了?”


    顧傾城呢喃,“是他……”


    是他?


    陸君堯看向迎麵走來的男醫生,正在穿白大褂——對方個子不高,禿頂,眉毛很淡,顴骨有顆痣。


    跟白天顧傾城描述的渾蛋庸醫,特征一模一樣。


    他沉著臉,下意識把顧傾城拉迴自己身邊,同時吩咐旁邊醫護:“給我換個醫生處理。”


    這落後偏遠小鎮的人,哪裏知道陸君堯的身份,直接甩了句:“人手不夠,你還挑醫生?愛看不看!”


    話音未落,一旁的杜總上前,帶著手下將那人衣領揪住,警告道:“態度好點!這不是你能得罪的人!”


    那醫生嚇得不輕,意識到對方身份不一樣,連忙畏畏縮縮地道歉。


    正好那庸醫走近,還沒開口視線劃過顧傾城,同樣大吃一驚!


    “是你!聽說你跑了,怎麽又迴來了?”


    “全誌,你認識他們?”旁邊一名白大褂好奇地問。


    陸君堯一聽這個人名,突然想起剛才在村裏混戰時,那些人喊道“找全誌,讓全誌快來救人!”


    ——原來,這渾蛋跟三河村有淵源。


    “認識,這是我們村二傻的媳婦。”趙全誌笑著迴應,根本不理會麵前一堆的傷者等著救治。


    受傷村民看到趙全誌,立刻起身告狀:“全誌,那是花花跟她家人,迴來村裏鬧事的,我們都是被他們打傷的,還有二大爺,二大爺被他們打死了!”


    “什麽?”趙全誌一聽這話,臉色驟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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