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在這裏?”顧如意的聲音高八度。


    顧傾城轉過身,臂彎裏搭著一條長裙,漫不經心地道:“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裏?這店是你開的?”


    “你——”顧如意的眼眸盯著她上下打量,隨即冷笑,“看你捂得嚴嚴實實,肯定是身上皮膚爛得流膿了吧?你還敢出門買東西,不怕傳染給別人?”


    顧如意說完,立刻轉頭嚷嚷著,“店長呢?這個人得了傳染病,身上皮膚都流膿了,你們讓這種人進來,她試過的衣服誰還敢穿!你們店還想不想開了?”


    話音未落,店長已經匆匆忙忙上前。


    “顧小姐,您稍安勿躁。”


    陳雲墨也快步過來,低聲道:“如意,你別這樣,外麵人多……”


    “人多怎麽了?明明是她有病還到處蹦躂,傳染別人是犯法的好嗎?我在為民除害!”顧如意趾高氣揚。


    顧傾城不屑一笑,看向顧如意說:“誹謗造謠也是犯法的,顧如意,我勸你嘴巴放幹淨點。”


    “造謠?你有艾滋病誰不知道啊?”


    “艾滋?”店長跟櫃姐一聽這兩個字,立刻緊張起來。


    “這位女士,請您離開我們店,不然我叫保安了。”店長立刻上前逐客。


    顧傾城看向她:“證據呢?”


    “證據?”店長看向顧如意,“是顧大小姐說的,她是我們店的貴賓。”


    “顧大小姐……”顧傾城琢磨著這個稱唿,諷刺道,“顧如意,你千方百計地想取代我,就為了這個名頭?”


    顧如意:“反正顧家現在就我一位千金。”


    “嗬,假的真不了。”顧傾城嗤笑,看向店長,輕飄飄地把髒水潑給顧如意,“她長菜花,那種病傳染更厲害。”


    “什麽?”店長一驚,也無法分辨誰對誰錯了。


    “胡說!”顧如意氣地跳腳,“顧傾城,你要是沒有艾滋,你捂得嚴嚴實實幹什麽?你身上皮膚都爛了,隻有捂著才敢出門吧!”


    顧如意說完,指揮著店長:“你們扯開她衣服看看,她肯定渾身長瘡。”


    許落顏換好衣服出來,見閨蜜被針對,張口就跟顧如意對罵:“你算老幾,憑什麽扒傾城的衣服?”


    “嗬,不敢?”顧如意笑著,雙手抱肩,“店長,你這店若還想開下去,就趕緊把她們轟走,不然我以後都不會再來你家消費。”


    “如意……”陳雲墨再次上前說情,“你不要這樣,我們換家店就好了。”


    “換什麽!”顧如意扭頭就罵,“你早上怎麽跟我保證的?你說你以後再也不跟她聯係,見麵也當沒看到,這才幾分鍾你又食言!陳雲墨,你心裏到底愛著誰!”


    “我當然愛你,可是她都這樣了,你何必趕盡殺絕呢……”陳雲墨攬住顧如意的肩膀,想把她帶走。


    可顧如意也強得很,身子猛地一拐,“我不走!店長,你們還愣著幹什麽?”


    店長沒辦法,隻好走向顧傾城:“顧大小姐,抱歉,請您去別處逛逛吧。”


    店長這會兒認出顧傾城的身份了。


    許落顏很生氣:“你們開店做生意,居然驅逐客人?”


    顧傾城抬手攔了下閨蜜,示意她不必爭辯。


    她抬步,緩緩走到顧如意身前,取下了鼻梁上的墨鏡。


    顧如意被她一雙眼冷冷地盯著,下意識後退,“你想幹嘛?”


    “如意……我一直很好奇,當年,你在警局親眼看到資料上寫,我得了艾滋,生了孩子?”顧傾城輕聲緩緩地問。


    顧如意死死皺眉,身子朝後仰:“當,當然……我親眼看見的!”


    “那真是奇怪……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呢。”顧傾城輕蹙柳眉,一副困惑不已的模樣。


    她不緊不慢地取下麵罩,又解開雪紡衫長袖的袖扣,手臂突然一揚。


    顧如意以為她要打人,下意識抱頭閃躲,“啊……”


    然而,顧傾城隻是擼起衣袖,將兩條細膩白皙的藕臂露出,嘴角微微一笑:“如意,我記得你從小羨慕我皮膚比你白,什麽顏色的衣服我都可以駕馭。”


    她一邊說,一邊將雪白細膩的手臂貼在顧如意身上比了下,“唔……你身上這條裙子,好像更適合我呢,你穿著顯黑,跟挖煤工人似的。”


    “顧傾城!”顧如意惱羞成怒,突然對她一聲吼。


    旁邊許落顏立刻上前,對店長和櫃姐說:“你們睜開眼睛好好看看,顧大小姐既沒有什麽膿瘡,更沒得病!”


    顧如意瞪大眼眸,看著顧傾城的手臂,“你……你好了?明明前幾天,你渾身還……”


    “皮膚過敏而已,勞妹妹費心了。”


    “皮膚過敏?可你當時不是這麽說的,你說你艾滋病發作,病入膏肓了!”


    “是你們非說我有艾滋病,我怎麽解釋你們都不信,我能怎麽辦?”


    顧如意更吃驚,“這麽說……你,你沒有?”


    顧傾城沒理會她的疑問,隻是盯著她的眼再次確認:“所以當年在警局,你確定看到的那份資料是我的?”


    “我……”顧如意突然結巴起來,眼眸也心虛地閃爍。


    陳雲墨大步上前,盯著顧傾城的臉和手臂看了看。


    幾天不見,她身子圓潤了些,肌膚細膩嬌嫩,白裏透紅。


    從前那個光芒萬丈,耀眼如明珠的顧傾城,好像迴來了!


    “傾城……你,你真的沒有艾滋病?可你之前為什麽——”陳雲墨很苦惱,不知到底該不該信。


    顧傾城白了他一眼,“我到底有沒有艾滋,你小舅最清楚,我是在他的醫院檢查的。”


    陸君堯那家醫院,是全京城最好最權威的醫院。


    陳雲墨皺眉,迴想小舅三番五次跟他強調,顧傾城沒有艾滋,可他都不信,一時越發淩亂。


    這到底怎麽迴事?


    “我……我打電話,再問問小舅。”他怔愣地呢喃,摸出手機。


    醫院那邊,陸君堯剛從病房出來,接到大外甥的電話,臉色冷峻。


    “喂。”


    陳雲墨把手機開了外音,直奔主題,“小舅,傾城是不是真的沒有艾滋病?”


    陸君堯皺眉疑惑,“你突然問這個做什麽?”


    “小舅,你趕緊說,這非常重要!”陳雲墨著急。


    一旁的顧如意臉色複雜,似有點緊張心虛。


    顧傾城神色平靜。


    但想著今天早上才得罪陸君堯,萬一他惡作劇報複,迴一句“她有病”——那她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我不是說了很多次?她沒有艾滋病,從她迴來的第一天,我就是這麽說的。”


    這話清清楚楚地傳出來,顧傾城鬆了口氣,心裏溢出一抹笑。


    這人還算有原則。


    陳雲墨不解:“那她前幾天,滿身疙瘩皰疹……”


    “那是皰疹性玫瑰糠疹,跟她營養不良,身體免疫功能下降有關。”陸君堯解釋了,再次疑惑,“你突然問這個做什麽?你又去騷擾她了?”


    騷擾?顧傾城再度勾唇,這個詞用得不錯。


    陸醫生今天一直在說人話,太難得了。


    “沒有,我們在商場碰上……”陳雲墨迴複了,似乎還不確定,竟要求說,“小舅,你用職業生涯做擔保,傾城真的沒有艾滋。”


    陸君堯聽到這話,氣笑了,“雲墨,有空來醫院治治腦子,再拖下去小舅也救不了你。”


    “噗——”許落顏笑出聲來,連忙捂住嘴巴。


    “小舅!”陳雲墨丟臉了,不高興。


    可陸君堯還是沒配合他的無理要求,倒是很認真地提醒:“雲墨,你別再去打擾顧傾城,你配不上她。你就跟顧如意在一起,你倆半斤八兩,誰也別嫌棄誰。”


    顧傾城柳眉微挑,頗為意外。


    陸君堯居然會說出這話?


    顧如意聞言,臉色大為吃驚,憤憤不平地上前:“小舅,您怎麽能這樣說話!虧我向來尊敬您!”


    陳雲墨怕激怒了小舅,自己挨倒黴,立刻把外音關了,手機放迴耳邊:“小舅,我先掛了。”


    收起手機,他轉眸看向顧如意,臉色冷了幾分:“如意,這是怎麽迴事?你說你親眼看見傾城得了——”


    “我確實看到了!要麽就是警察弄錯了,關我什麽事!”顧如意心虛,先發製人,大聲嚷嚷。


    可顧傾城早已看穿她,“如意,你為了孤立我,甚至除掉我,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到底是你親眼看到,還是胡編濫造,你心裏比誰都清楚。”


    “我沒有!我就是親眼看到的!”顧如意一口咬死。


    但顧傾城已經懶得計較了。


    她看向閨蜜,意興闌珊地道:“這衣服有點醜,不適合你,我們換一家吧。”


    “好。”


    許落顏點頭,馬上迴試衣間換衣服。


    店長這會兒反應過來,被人當槍使了,便連忙上前挽留:“顧大小姐,都是誤會,為表歉意,您今天所有消費都打八折,您看怎樣?”


    顧傾城看了看店麵四周,漫不經心地道:“不怎樣,跟某些人同一個消費檔次,掉價。”


    店長是人精,聽懂這話後,馬上走向顧如意:“顧小姐,非常抱歉,請您去別處消費吧。”


    顧如意臉色大驚,“你什麽意思?怕我買不起嗎?”


    “不是的,主要是您……”


    店長話沒說完,顧如意突然看向陳雲墨吼道:“你就看著這些賣貨的欺負我,一聲不吭?”


    陳雲墨看向她,眼神淡冷,“如意,你先說清楚,你是不是故意撒謊造謠,引導我們孤立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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