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雲墨抓狂,激動生氣地抗議道:“小舅,你到底是哪邊的!”


    陸君堯懶得搭理,衝完了兩瓶生理鹽水,手一伸,“冰袋。”


    護士馬上遞來兩個冰袋。


    他把冰袋塞進外甥手裏,依然麵無表情,“冷敷,可以緩解灼熱感。”


    顧傾城也收起笑臉,問道:“治療費多少,我付。”


    陸君堯不冷不熱地看向她,“你到底是來看病,還是來拆醫院的?消防器材可以隨便碰嗎?何況你對著人噴。”


    顧傾城一愣,見他教訓起自己,又扯出冷笑:“大不了我賠你兩個滅火器。”


    說著,她從包包裏掏出十多張百元大鈔:“夠了麽?”


    陸君堯隱忍著氣憤,“你一直都是用這種方式處理問題?”


    “怎麽,陸醫生還要教我為人處世的道理?”顧傾城說完,不屑一笑,又扔出幾張鈔票,砸在陳雲墨身上,“多的就當是精神損失費了,或者去看看腦子也行,不用謝。”


    話落,顧傾城拽著許落顏,“我們走。”


    陸君堯也被氣得不輕。


    他頭迴遇到這麽蠻橫無理又強詞奪理的女人,甚至都後悔上次出手救她。


    “雲墨,你找女人的眼光,比你的豬腦子還差勁。”心中憤懣無處發泄,陸君堯又對自己外甥毒舌。


    “小舅,你怎麽又罵我!”


    可憐陳雲墨,先是挨巴掌,又被噴滅火器,最後還要被親人紮心吐槽,外傷加內傷,體無完膚。


    兩個女孩子出了門診大樓,許落顏擔心地問:“傾城,你這樣教訓陳雲墨,等下怎麽收場啊?顧如意肯定會煽動你父母對付你的……”


    顧傾城步伐一頓,看到街對麵的水果店,突然說:“顏顏,你先附近找個餐館點菜,我去一趟住院部。”


    許落顏明白過來,“你要去看顧如意?那我陪你,省得你被欺負了。”


    “放心吧,不會的。”顧傾城笑了笑,又催促,“你趕緊去點菜,我好餓了。”


    說完推著許落顏,讓她先走。


    然後顧傾城去水果店拎了個果籃,又返迴醫院。


    輕而易舉地打聽到顧如意的病房,顧傾城抱著果籃還沒敲門,便聽裏麵傳來聲音——


    “她前天才保證,不再欺負如意,今天就把如意害成這樣!我真是造孽啊,養了這樣的女兒,她要迴來幹什麽!還不如就在那山旮旯呆一輩子!”


    這是梁景容的聲音。


    “不行,管它迷不迷信,必須讓她搬出去,有多遠滾多遠!”


    這是顧庭安氣憤的語調。


    門外,顧傾城滿臉苦澀的笑,眸底嘲諷溢出。


    聽,生養她的父母,正惡狠狠地詛咒她死呢……


    說好不再疼痛的那顆心,此時又抽搐起來。


    她若早知道最親愛的家人變成了這般冷漠絕情的模樣,她也寧願從來沒迴過這個家。


    可是既然迴來了,她就必須把沒做完的事做完,必須要讓虛情假意的蛇蠍女露出真麵目!


    笑過之後,顧傾城又振作起來,換了副麵孔,敲開病房門。


    正在集體控訴她的顧家人,看到她出現,臉色都是一驚。


    “你來幹什麽?你把如意害得還不夠慘嗎?難道還要來落井下石?”顧柏川離她最近,開口就是兇狠的斥責。


    顧傾城攏著柳眉,做出悔恨狀,拎著果籃畏畏縮縮地走進來:“我是來給如意道歉的,早上的事是意外,你們聽我解釋……”


    “意外?”梁景容聲音高八度,“你明知那是如意的車,你還強行超車別她,害她整個翻車!新買的車,四百多萬,剛第一次開出門就變成了事故車,價值大大折損!”


    顧傾城聽著這話,心裏暗諷,倒覺得母親更心疼那輛車。


    果然,顧庭安看了妻子一眼,提醒道:“車就算了,主要是如意差點出事。”


    “對!如意跟她腹中孩子才是最重要的。”梁景容接上話,再次責罵大女兒,“你到底是多狠心!看到如意車翻了,你還直接開走,你這是肇事逃逸!”


    顧傾城皺了皺眉,微微縮著肩,弱弱地解釋道:“我早上那會兒很趕時間,沒空,再說了……不是給您打了電話通知嗎?”


    “趕時間?你成天無所事事,趕著去投胎嗎?”顧庭安罵道。


    顧傾城嚇得一縮,越發楚楚可憐:“我趕著來醫院看病啊……前幾天不是您讓我好好治病嗎?我好不容易等到一個很厲害的專家坐診,擔心來晚了掛不上號……可是妹妹在我前麵,開得非常慢,還總是踩刹車……我實在著急才超車的,誰知妹妹技術那麽不好……她不是很擅長踩刹車嘛,再順便踩一腳刹車就行了,誰知她居然猛打方向,把車撞翻——”


    顧傾城表麵窩窩囊囊,實則每句綿裏藏針,暗戳戳地嘲諷妹妹。


    這套綠茶婊的賣慘操作,她如今已學得爐火純青,比顧如意都演得好。


    說完她還拿出手機,調出了行車記錄儀的監控。


    “喏,你們看……妹妹就這樣開的,前麵明明沒車,她還壓著30碼,動不動就踩刹車……”


    顧傾城把手機轉向他們,委委屈屈地訴說真相。


    顧家幾人看著手機,又迴頭看看病床上的顧如意,臉色一言難盡。


    顧如意做夢都麽想到,顧傾城會主動出擊,沒等她想好對策反製,她居然先來演上了。


    見父母的態度有些微妙,顧如意心裏有點慌,,馬上解釋:“媽,我開得慢是因為我懷孕了,安全第一,姐姐她就是故意別我車!”


    “如意,姐姐一個將死之人,你非要跟我計較嗎?”


    顧傾城提著果籃放到床頭櫃上去,神色越發哀怨,“我今天去看了那個專家,他也說我……沒救了。”


    顧傾城落寞極了,低垂著眼眸,似要哭出來,“你就當給肚子裏的孩子積積德,別跟姐姐計較了。”


    “你——”她拿孩子說事,堵得顧如意啞口無言,暗暗咬牙攥拳。


    這就叫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


    看到顧如意先吃虧又吃癟,還無法還擊,顧傾城心裏竊笑不止,隻能辛苦壓著。


    但顧如意也沒那麽容易認輸。


    她強忍著鬱悶不爽,腦子很快轉過彎來,突然笑了下大大方方地說:“算了,都是一家人,不計較了。反正雲墨哥哥很快就要娶我,家有喜事,還是和睦為好。”


    顧傾城一聽點點頭:“那真是恭喜妹妹。”


    顧如意麵色吃驚,“你不傷心嗎?”


    她故意提這話,就是要刺激顧傾城的,可她居然還恭喜?


    顧傾城笑:“我傷心做什麽?我巴不得你倆終成眷屬,生生世世在一起。”


    生生世世鎖死,別禍害別人!


    話音未落,病房門被推開。


    眾人迴頭,看到是陳雲墨進來,隨即麵色震驚。


    “雲墨,你臉怎麽了?”


    “出什麽事了?”


    陳雲墨還拿著冰袋,敷在兩側太陽穴,減輕眼睛周圍的刺痛感。


    他正要控訴,一眼看到顧傾城也在,頓時像被點燃的煤氣罐:“顧傾城!你還有臉來!我真是瞎了眼,當初喜歡你這種女人!”


    顧家人全都一頭霧水。


    顧傾城又皺了皺眉,再次做出委屈巴巴的樣子:“雲墨,我來給如意道歉的,這也不行嗎?”


    “哼!”陳雲墨現在變聰明了,頂著一張猴子屁股臉,拆穿道,“你是來道歉的嗎?你是來惡心人的!”


    “……”顧傾城低垂著眉眼,靜默了會兒,傷心地道,“你不相信就算了……剛才我是聽醫生說,我沒得救了,本就心情不好,所以看到你那樣對顏顏,才會有些失控,我後來也賠你醫藥費跟精神損失費了……”


    提到這個,陳雲墨更覺得是羞辱,他缺那幾張票子嗎。


    但想著顧傾城前麵那句“沒得救了”,他臉色又明顯變化,好似心軟了。


    顧傾城把好戲演到底,“算了吧……我還是不留下礙你們眼了,我想一個人靜靜。”


    話落,她耷拉著肩膀默默地走了。


    病房裏很安靜,沒人說話。


    過了會兒,梁景容突然啜泣,“傾城……也太可憐了。”


    顧如意見父母被顧傾城的演技征服,心裏更慌,立刻捂著腹部“哎喲”一聲。


    “如意,怎麽了……”


    顧如意又開始賣慘博同情,心裏暗下決定——


    必須要讓顧傾城盡快消失!等不及讓她自己發病身亡了。


    可到底要怎麽做,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讓她消失?


    難道再去找人販子?


    ————


    顧傾城在複式樓呆了半天,看書學習,準備證券從業考試。


    晚上迴到顧家,客廳靜悄悄的。


    詢問後得知梁景容還在醫院陪顧如意,顧庭安父子有應酬還未迴。


    她迴到保姆間,給黑白王蛇喂了吃食,思索著什麽時候把這小東西還給老板去。


    手機一直在響,是qq群消息。


    最近她身體不適,沒怎麽寫股評,群裏好幾人@她,讓她聊聊意見看法。


    顧傾城打開群跟大家聊了會兒,見白衣沒出現,以為他還在忙著。


    不料qq頭像又閃,她點開一看,竟是白衣男神。


    他沒在群裏說話,卻突然私聊自己?


    顧傾城心裏微微一熱,莫名地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白衣:今天張教授坐診,你去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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