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漓鳶猝不及防身子前傾,慣力被甩在前排座椅。


    餘剩的一點酒意褪幹淨了,額頭有點疼,水蒙蒙的眸子往後看。


    “小、小姐,有人撞你的車,不是我的問題哈。”代駕大叔著急解釋。


    “嗯。”


    溫漓鳶捂著額頭下車看,她的車子屁股被撞出一個小缺口。


    這麽寬的路,肇事者明顯就是故意撞上來的。


    她麵色冷下來,披著黑色針織大衣,生氣的去敲肇事者的車窗。


    什麽傻逼東西,撞人車還不下車。


    “叩叩叩叩。”


    車窗降下,謝九肆那張死人臉出現在眼前,溫漓鳶美眸眯緊。


    “謝九肆,你腦子被門夾了?”


    嗓音平靜,但是能讓人知道很生氣,平靜中透著怒。


    謝九肆坐在駕駛座上,狂野摸出隻香煙燃起,性感的薄唇吸了一口。


    煙霧肆意從鼻腔中出來,染了溫漓鳶一身。


    她下意識後退半步,謝九肆狹長的眸子眯緊,淩冽的眸眼一抬,無盡的壓製鋪麵而來。


    “這話說的,你不是最清楚?”


    謝九肆,眉骨過於深邃,所以說話傾瀉出禁欲破戒感,眼窩深邃,眼皮輕掀,竟然是上位者氣息。


    溫漓鳶眼瞳微顫,上下打量男人,被她包一年也沒見這麽瘋過。


    現在不被她包了,真實性子暴露了是吧?


    “謝九肆,你這樣就沒品了,錢貨兩清,跟我到港城不道德吧?”


    溫漓鳶白了男人一眼,滿眼的涼意,要是讓溫家知道她在國外敢包養男人,還包了一年,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跟?你什麽東西值得我跟?”


    男人倏地冷眸睨她,修長手指骨從褲包中抽出張什麽,手指捏著向上伸出車窗。


    暗夜中,男人指骨分明,月色灑落,帶著一絲禁忌。


    “足夠修了。”


    謝九肆口吻囂張,見她半天不接,半撐起身子,惡劣將支票對折塞進她……衣內。


    唇角帶著殘忍的笑。


    隨後,揚車而去。


    溫漓鳶風中淩亂,瞳孔滿是震驚,支票剮蹭過肌膚,刺疼。


    她包的男人居然蹲到她頭上拉屎!


    真是.......


    “艸!”


    溫漓鳶暗罵一聲,離開這個被尾氣覆蓋的區域,望著遠去黑色車尾。


    手指扯下支票,一看是她丟給男人的那張。


    手指攥緊,溫漓鳶眸子微眯。


    謝九肆,挺有骨氣。


    將支票收好,已經想好了下一次遇到男人時對付他的場麵。


    因為一晚上接連遇到謝九肆兩次,還都沒好事,迴國的第一晚,溫漓鳶毫無疑問的失眠了。


    眼眶硬是熬出了兩個黑眼圈。


    迴國的第二天,溫漓鳶日上三竿才醒,摸出手機12點半。


    無聊,剛好南北通的房子已經很久沒住了,溫漓鳶換了一身利索衣服,開始細細碎碎的打掃。


    下午兩點。


    門鈴響起,溫漓鳶還沒來得及起身,門鎖便傳來密碼開鎖聲音。


    邁向門口的腳步一頓,思緒還沒理清便下意識蹲下身,裝作擦櫃台的樣子。


    動作有點生硬。


    “漓鳶....”


    “你來做什麽?”她神色不明。


    渾身都訴說著不歡迎。


    準備換鞋的溫辭卿神色稍驥,手背上青筋凸現。


    “洗手準備吃飯,我帶了你愛吃的菜。”


    溫辭卿再次抬眸,情緒斂盡,又是一副完美、儒雅的標準貴公子。


    溫漓鳶眸底稍顯譏諷,心口卻被撕扯著疼。


    “快去,把身上的圍裙脫了。”


    溫辭卿沒看她,平日矜貴的男人,此刻認真將帶來的飯菜一一打開,擺盤。


    好像他們還跟四年前一樣......


    溫漓鳶睨了彎腰的人的一眼,眸底閃過什麽,走到洗手台洗手,順手將圍裙給摘了。


    “迴來怎麽不跟我說一聲?”


    溫辭卿嗓音一貫的儒雅,眉梢帶著柔和,將一筷子紅燒茄子夾到她碗中。


    鳳眸定定的看著她,很深情又很無情。


    “不合適。”


    溫漓鳶將男人夾的菜撥到一邊,沒動他夾的,也沒再夾過那份紅燒茄子。


    溫辭卿唇抿了又抿,看著被遺落在碗邊的茄子。


    “我是你哥,怎麽會不合適。”


    好像說他們的關係,又好像說被她遺棄的茄子。


    “嗯,下次告訴你。”


    溫辭卿被她不溫不火的態度一噎,食不下咽。


    唇角生硬扯了扯,硬是擺不出想要的樣子。


    “父親有意讓你和林氏集團聯姻,人我特意查過的,他不會對你做什麽,後麵我再想辦法解決。”


    溫漓鳶食如嚼蠟,難以下咽,索性放下了碗筷。


    驕矜拾起帕子擦拭唇角,狐狸眼瀲灩卻帶著嘲。


    “你既然決定了就沒必要來我麵前再說一遍了,我會做我該做的,就像他們說的一樣報答溫家的養育之恩,至於我和你,你是我哥,我是妹妹,關係不難理解吧?”


    “哥,你可以離開了。”


    溫漓鳶語氣平靜,周身涼意卻寒透人全身。


    狐狸眼眼尾上翹,眼皮輕抬,帶著狂擁著傲。


    溫辭卿冷,她比他更冷。


    溫辭卿慢動作收拾好碗筷,將桌麵擦拭幹淨,用袋子將帶來的東西悉數準備帶走。


    溫漓鳶看著他的動作,心髒一陣一陣窒息的疼,立在身側的手指痙攣、蜷曲。


    怕露怯,悄然背到了身後。


    鴉羽連眨動幾下,將上湧的眼眶濕意生生壓下。


    刻意壓下去的平靜,幾乎立馬就要暴露,喉嚨陣陣苦澀,心口像被刀戳著錐深。


    “溫辭卿,離開我家。”她語氣冷凜。


    “我走,晚上記得好好吃飯。”


    溫辭卿全程沒看她,語氣沙啞,最後隻留輕微的關門響動聲。


    溫漓鳶趔趄一步,手掌撐著沙發沿彎下身子,單手捂在胸口上。


    悶疼感襲來。


    在國外,每當這種時候,溫漓鳶就用極致上湧的‘事麻痹自己,但此刻沒人救她。


    溫漓鳶認命翻出手機求助蕭青凡。


    “青凡,幫個忙。”


    對方很快激動迴了好,蕭青凡以為她24歲一直沒談過男朋友,但其實她在沉迷中墜落,不可自拔。


    她這輩子都割舍不掉溫辭卿,就像是身上的爛肉,徹底剜掉抽筋扒骨,不剜,時不時抽她一巴掌。


    “人送來了,8塊腹肌,寬肩窄腰長的帥!”


    “好姐妹,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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