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欲言又止,可視頻的後半段完全就是拚接的,還有那音頻聯係起來也會讓網上的輿論偏向謝九肆那邊。


    他們這邊目前確定的就是謝九肆下手的第一刀,那一刀無論他怎麽辯解,謝九肆都是失敗的一方。


    “可是溫總,目前謝九肆已經掌握了有音頻和視頻後半段的拚接痕跡,這樣網上的輿論對我們就大大不利。”


    陳明語氣嚴肅,溫辭卿同樣臉色發沉,但這一次他不會鬆手。


    因為他有預感,這一次錯過就是永遠了。


    她總覺得溫漓鳶對他早就變了,現在連看他的眼神都帶著不知名的陌生與疏離。


    光是想想,溫辭卿心口就沉得厲害。


    隻要一想到以後的日子沒有溫漓鳶在身側,他就不如死了。


    死了,溫漓鳶就能永遠記得他,可能還會可憐他。


    溫辭卿手背青筋鼓冒,剛剛說了不少話,現在脖子隱隱作痛。


    先前在賭場受的傷還沒有好透,這次有加劇更是嚴重不少。


    溫辭卿隻覺得全身都是疼的,連膝蓋骨扯著手指骨痙攣嘶著疼。


    “後麵的是拚接的可以不承認,畢竟誰也不知道這視頻是誰拍的,而音頻......我當時和謝九肆根本沒說幾句話,就算有那也是謝九肆說的過分。隻要緊咬這兩點,其他的就不在話下。”


    “還有漓鳶那裏盡快將她弄出來,實在不行給她送部手機進去,再將溫家的情況傳給她。我這兩天情況很是危急知道嗎?”


    溫辭卿語氣冷漠,盯著陳明的眸光隱隱有寒意掠過。


    陳明心底一驚,溫總這是想誇大事實給小姐?


    隻是兩秒後他就釋然了,溫總做這種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所以也是見怪不怪了。


    “溫總,如果將小姐接出來接去哪裏?”


    “梨園。”


    陳明頓默兩秒,附身退了出去。


    ——


    別墅。


    管家將溫漓鳶一直不願意吃飯的消息發給張河後,過半小時,謝九肆親自給別墅的管家打來電話。


    “叩叩,叩叩,少夫人,先生請您接電話。”


    溫漓鳶躺在床上,一直在無聲落淚,眼睛已經腫得像核桃。


    聽到敲門還有管家後麵的話,翻身下床,打開房間將管家手上的手機奪了過來。


    “謝九肆,你什麽時候放我出去?!”


    她語氣很冷,又帶著點沙啞。


    另一端剛走出警察局的謝九肆喉結微滾,眸子也沉了沉,但更多的卻是不知所措的慌和亂。


    隻是骨子中的強勢和害怕溫漓鳶逃走的緣故,使得他的嗓音下意識沉寒下來。


    “你要去哪?別墅要是住不慣我可以帶你去其他的地方。”


    謝九肆裝作沒有聽懂她話中的意思,溫漓鳶這邊唿吸一滯,深唿吸幾秒。


    “謝九肆,你在犯法你知道嗎?”


    “我要是出去告你,加上你之前的強奸!你不會好過的。”


    溫漓鳶這話說完,兩邊沉默良久,久到她以為男人早已經掛斷電話時,含著冷意的熟悉嗓音幽幽開口,“強女幹?所以我們之間做那種事,你一直是這樣認為的嗎\/\"


    溫漓鳶心髒沉了沉,男人的嗓音過於悲切抹著些不真實。


    不等她迴答,男人清冽的嗓音又緊接著開口,“鳶鳶,不管你是如何認為的,你都隻能是我的人。”


    “這輩子,你還是認命了吧。”


    這最後一句話就像是給她下了死刑,溫漓鳶被咬著的下唇瞬間鮮血濺出,些許從嘴角滑落。


    “少夫人,你怎麽了?來人!快叫醫生。”


    謝九肆聽到從聲筒中傳來的話攥著手機的手指骨一緊,詢問下意識脫口而出。


    “怎麽了?漓鳶你怎麽了?”‘


    “李明德!少夫人發生什麽事了?”管家急忙從少夫人手中接過手機,麵對著先生的厲聲質問,語調也在跟著發顫。


    “......先、先生,少夫人剛剛將自己的嘴唇弄破了。”


    管家擺手讓傭人將家庭醫生帶了上來,自己躲到一邊接先生的電話。


    謝九肆那邊著急的話語止住,眉目間還是擔憂。


    張河將車開過來,謝九肆掛了電話,擺了個手勢張河便知道是迴少夫人所在的別墅了。


    那棟別墅已經建成兩年多,謝總還從來沒在那裏麵住過,溫漓鳶是住進去的第一個人。


    謝總將人送進去後就給管家吩咐過,管家惹到他可能還能求情,但要是他怠慢了溫漓鳶,管家連求情的機會都不會有。


    張河還清清楚楚記得那天管家的反應,謝總說完這句話後轉身離開,他餘光看到管家忙用袖子連連擦了好幾下額頭的冷汗。


    隨後,便叫了傭人將整個別墅還有特地為溫漓鳶準備的房間打掃一遍。


    張河知道謝總的那個命令一下,管家以後隻會比待謝總還好的對待溫漓鳶。


    “謝總,溫家拒絕了和謝家的聯姻,我們的人查到溫家父母拒絕聯姻前去過溫辭卿的病房,並且似乎鬧得不歡而散。還有網上的輿論目前有一部分已經偏向我們,隻是放出去的音頻和後半段的拚接剪輯不足夠,網上對謝家的風評還是傾向於不好。”


    “甚至有一部分網友將您和溫辭卿做了對比,對比結果說您看著就像殘暴的人,而溫辭卿一直對外展現的就是儒雅、紳士的形象,網友更願意相信溫辭卿不是會算計的人。”


    張河斡旋著說出這番話,其實網上說的更加難聽,他這還是美化過的版本。


    隻是單從謝總和溫辭卿的形象來說,謝總確實看起來很瘋。


    而且張河看過很多遍網上的視頻,一開始的那一段完全就是謝總的手筆,謝總估計是直接帶著刀進去,還沒有進去前就像對溫辭卿做什麽了


    不然,他那天可不會半路讓他返迴醫院。


    溫辭卿那段時間一定做了讓先生發瘋的事。


    後座下頜冷硬的謝九肆沒開口,兩秒後啟唇,“去a城查的事進度如何?溫辭卿在港城儒雅,在a城可是個瘋批,去哪裏著重查查,還有當時我們那批貨被人截了的事,那事一定有溫辭卿的參與!”


    “是。”


    溫漓鳶是聽到謝九肆拒絕她離開的事,一時不察直接咬破了自己的唇。


    鮮血淋漓,家庭醫生已經處理好離開。


    管家一臉焦急的看著少夫人嘴巴的傷,先生迴來會不會生氣?


    都怪他當時應該看著點的,少夫人都傷到了他才發現。


    管家一臉的懊惱,下定決心下一次一定要更好的服務少夫人,一定不能讓她受傷。


    “少夫人,這兩天您得吃清淡的。都是我不好,要是我小心仔細看著你,就不會發生現在這樣的事了。”


    管家一臉歉意站在她的身邊道歉。


    溫漓鳶知道不關管家的事,隻是i想著這是謝九肆的人,而且咬破的地方疼得厲害,索性她直接不開口。


    氣氛一下子冷沉下來。


    謝九肆迴到別墅,一進門看到的就是溫漓鳶嘴唇貼著藥坐在沙發上,而管家低眉順首站在她的身邊。


    男人一看就知她表情不好,隻是抿了抿唇.


    “先生迴來了!”管家先看到他,一臉驚訝。


    斜對著的溫漓鳶瞬間轉頭看他,不是驚喜,而是終於能解放的神情。


    謝九肆眉心蹙了蹙,上前坐在她身邊拉過她的手握在手心。


    她手心寒涼,謝九肆摸到時燉了一秒,隨後小心給人當起暖手奴才。


    溫漓鳶煩得要命,尤其在看到謝九肆這種小心翼翼、裝模做樣的神情時更是覺得惡心反胃。


    “謝九肆,你確定不放我離開?”


    她語氣,表情冷到極致。


    右手掙脫在側邊悄悄摸到一把刀,指腹在刀柄上摩梭。


    隻要這人給出拒絕的話,她會再給這人一刀!不讓他死,但會足夠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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