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九肆下意識鬆開攬在人腰間的手,目光看向女人半躬著腰的腹部。


    目光冷了下來,“他打的?”


    謝九肆整個人身上的氣息很冷,涼薄到極致,銳利的眸子仿佛能將人凍死一般。


    “不是,被他拉來車邊的時候撞在車門上了。”


    溫漓鳶疼到直不起身子,說話連唿吸都是疼的。


    謝九肆伸手一隻手給人手撐著,一手拿出電話叫人。


    5分鍾不到,莊園裏麵的司機開車下來,家庭醫生也跟著來。


    “先生,溫小姐肋骨斷了,得去醫院。”


    醫生語氣凝重,溫漓鳶疼到冷汗直冒,他剛檢查過肋骨是斷了的。


    謝九肆麵色悍利,墨眸緊眯睨了倒地還沒起來的司機一眼。


    “管家,找個好點的律師將人送進去,好好關照!”


    謝九肆輕輕將她抱上車,自己開著車帶她去了醫院。


    一路上車速很快,溫漓鳶額頭的密汗越來越緊湊,手指骨都疼到痙攣伸不直。


    抵達醫院,是擔架將她抬進去的。


    院長親自做的手術,一個小時,肋骨斷裂一根,下腹部黃體酮破裂,所以溫漓鳶才疼的冷汗直冒。


    “她情況如何?”


    謝九肆倚靠在牆上,看起來姿態很是慵懶,如果忽略男人維持一個姿勢一直沒動過的話。


    男人眉目間染著焦躁,一股說不出來的難受與窒息。


    心口癟得澀疼。


    “謝總,她人沒事,就是這段時間一定要注意休息,切記不能做劇烈運動,還有飲食盡量清淡,15天左右才能吃葷腥一點的。”


    “嗯。”謝九肆額前的頭發有點淩亂,指尖摸到煙,但是又沒有掏出來。


    兩分鍾男人轉身離開,走到醫院的拐角抽煙的地方,修長的手指輕磕,煙盒倒出一支煙。


    男人捏住煙蒂,眸子看向遠處,不知在思索著什麽。


    半晌,銀色打火機‘嚓’的一聲,猩紅火焰升騰起,一縷縷灰白色煙霧漂浮。


    將男人凜冽的下頜線修飾得更加冷硬,修長的指尖夾著煙蒂,一圈又一圈的煙霧沉沉滅滅。


    陸梟坐電梯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幕,那個一向張揚、桀驁的九哥好像也有了自己的困惑。


    神色間斂著煩躁和一絲說不清的鬱氣。


    “九哥。”


    “你怎麽來了?”謝九肆側頭睨陸梟一眼,臉上的神色已然全部收斂幹淨,連一絲一毫的異樣都沒有。


    又恢複了從前那個狷狂、野性的謝九肆。


    “我聽你莊園的人說你來醫院了,還以為你生病了,結果後來才知道是你的小情人被人打了。”


    陸梟語氣賤賤的,他總覺得謝九肆對溫漓鳶終歸是不一樣的。


    謝九肆看著玩得野,但他除了溫漓鳶還沒見過他和誰走這麽近。


    但是溫漓鳶的身份顯然進不了謝家,而且不能讓謝家知道,不然以謝阿姨的性子還不知道要怎麽對付溫漓鳶。


    說不定,一不小心人就被玩死了。


    “九哥,你和溫小姐很熟嗎?”


    陸梟很好奇,因為溫漓鳶第一次見麵就敢罵謝九肆,他直覺這兩人是認識的,不然九哥為什麽會和她在一起,而且這件事現在除了那幾人都沒人知道。


    “不熟。”


    謝九肆吐出一口煙圈,銳利的眸子半垂著不知在想什麽。


    “不熟,她為什麽會去莊園找你?”


    謝九肆被問得煩了,淡漠睨陸梟一眼,後者不敢再問了。


    成年男女之間的遊戲,或許是他多慮了。


    謝九肆這種對所有東西都有著絕對掌控權的人,怎麽可能對一個女人動心。


    而且處在謝九肆這種身家的人,動心就是另外一條死路。


    九哥一向精明,不可能會做這種損傷利益的事。


    “、愛,你要聽細節嗎?”


    謝九肆低眸冷眼睨陸梟,將指尖燃盡的煙蒂摁滅。


    陸梟嘴角抽搐,步子下意識往後退,眼角也跟著抽搐。


    謝九肆徑直掠過他,但是卻沒有往病房走、也不坐電梯;而是直接走樓梯下去了。


    陸梟覺得九哥這是放棄溫漓鳶了,他在這裏等了一個小時已經夠給麵子的了,現在走樓梯就說明謝九肆對溫漓鳶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


    陸梟來就是來看九哥的,所以迴神之後男人坐了電梯下去。


    比謝九肆早到。


    九哥一出電梯,陸梟就屁顛屁顛的趕過去,“九哥,你怎麽不坐電梯,我在你後麵下來的都比你快。”


    “陸梟你是不是出生時缺氧,還是今天出門腦袋被門夾了?”


    謝九肆薄唇緊抿,陸梟一臉茫然。


    怎麽又生氣了?


    “九哥,我是哪裏惹你生氣了嗎?你說我改還不成嗎?”


    陸梟感覺自己最近也沒做什麽惹謝九肆生氣的事,難不成是昨天發的那個表情包被九哥看見了?


    不對啊,以往他發的那些照片他也不管的啊!


    謝九肆看著陸梟的頭陰惻惻的笑著,出口的話差點沒將陸梟嚇死,“我看你這顆頭圓潤得很,要不送我踢踢得了?”


    “九哥,我剛想起我還有事,我先走一步.....”


    陸梟甚至話還沒有說完人就已經跑遠了,謝九肆餘光都沒施舍給男人一個。


    上了司機開來的車。


    “先生,那個司機一直堅持說是溫小姐勾引他的,那附近是個監控死角.....”


    “我謝九肆做事什麽時候需要證據了?陳叔,我要他這輩子都待在監獄裏!”


    謝九肆的語氣寒涼到不行,狹長的眸子滿是侵入骨髓的冷。


    “......是!”


    司機連連應聲,又說了件緊急的事,“先生,這件事要讓您母親知道嗎?”


    謝九肆靠在椅背上假寐,嗓音又沉又涼,“你覺得呢?你要清楚工資是誰付的!”


    “是,我迴去警告知道的相關人員。”


    “嗯。”


    ——


    溫漓鳶剛醒來,和進病房門的蕭青凡目光對上。


    “鳶鳶,你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嚇死我了?”


    蕭青凡本來在拍一個廣告,剛好接近尾聲收到一條陌生的消息,說溫漓鳶出事了在醫院,她不信給溫漓鳶打電話還真打不通。


    來一看,還真是她。


    “誰給你發的消息?”


    溫漓鳶醒來後病房裏麵一個人都沒有,上手術台就昏迷了,她隻知道是謝九肆送她來的。


    但是醒來並沒有看到人,可能早已經離開了。


    “我也不知道,是一個陌生號碼,再打過去就是空號了。”


    蕭青凡很迷惑,不知道誰這麽神神秘秘的。


    “對了,我來的路上遇到林致遠了,他也跟著一起來了。”


    蕭青凡話剛說完,病房門又跟著打開。


    “漓鳶。”


    “你終於醒了,你怎麽將自己搞成這個樣子?明明才和我分開1個小時不到,看來以後我還是得陪在你的身邊,不然你又要受傷了。”


    這一番自信的話語是林致遠說的......


    溫漓鳶隻覺得傷口更疼了。


    “林公子,你是不是抒情詩歌學多了?”蕭青凡一向罵人是很有一套的,看著男人的樣子皮笑肉不笑的,但是奈何林致遠沒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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