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漓鳶迴到洗漱間,並沒有真的穿謝九肆的衣服。


    男人的衣服她頂多能穿襯衣,但是如果她穿襯衣的話還不如睡衣。


    “叮——”


    她看著電話號碼,等到30秒左右才接起。


    “媽。”


    “漓鳶,兩天後迴家來一趟。”電話一接通,李雅若嚴肅的聲音湧出。


    “我有事。”


    “你有什麽事?漓鳶,兩天後有港城世家長輩來溫家做客,你看你也訂婚了,你哥長你4歲也是時候考慮他的終身大事了。”


    之前溫辭卿來南北通說的時候,溫漓鳶就猜到了,不過當時男人說不會聯姻。


    溫辭卿不是那種做不到卻硬表示的人,所以或許他做了什麽,而做的事李雅若不知道。


    “辭卿哥知道沒。”


    對麵頓了頓道,“當然,我已經給他說過了。”


    “嗯好,我到時候會準時到的。”


    李雅若心底有一絲的不忍心,但是和自己兒子相比,溫漓鳶還是被舍棄的那一個。


    “漓鳶,你也別想太多了,溫家要一個身價匹配的和辭卿一起將溫氏擴大,我知道你對四年前的一些事心有芥蒂,但是你辭卿哥深處棋局,他沒有多餘的選擇。”


    溫漓鳶不知道該怎麽迴溫母這句話,是該笑著說不介意了,還是哭著憤然之前的待遇。


    兩個都不是,溫漓鳶麵色冷靜到出奇,聲音很淡迴她,“所以直接篡改我的誌願嗎?”


    李雅若被堵,麵色不太好看就掛了電話。


    看著被掛的電話溫漓鳶失笑,溫母總是喜歡做這種幾句話就妄想將自己摘幹淨的事。


    就僅憑這件事,溫漓鳶就原諒不了。


    溫漓鳶洗漱好,被指定的傭人帶去吃早餐,才有時間和明亮的光線打量這座住宅。


    古樸、莊重,其中更是透著一絲冷意。


    整個住所設計就是中式建築,亭台別院,假山流水,甚至庭院內部還打造了一方很大的荷花池塘。


    濯清漣而不妖,出淤泥而不染。


    謝九肆這裏種的品種她叫不出來名,但是肯定不是日常、普通的類別。


    而且大部分荷花開花都在九月,此時港城已經9月中旬這裏的荷花卻還是長勢旺盛,溫漓鳶湊近了看。


    這些荷花色澤鮮豔,豔紅花瓣重重疊疊,內層碎瓣不斷生長,應該是荷花種的珍品——紅台。


    池子很大,一眼看去入目滿是紅豔的豔紅花苞,以及蔥鬱到極致的荷葉。


    偏生水還很清,甚至能看到底部的泥和時不時躥過的魚。


    亭子中有石凳子,邊緣的闌幹是木製的。


    別有一番風情,站在庭中看下方的荷花景色更是美不勝收。


    後山長了一片翠綠青竹,一指寬的竹葉層層疊疊一層又一層。


    這種景色,要是在霧雨朦朧的梅雨季節不知道有多美。


    溫漓鳶本就是旗袍設計師,對這種偏中式的格調、水墨畫一般的風景帶著骨子裏的喜歡。


    屆時,圍著滴水屋簷的迴廊走一圈,看著小雨滴落在水麵,濺起一個個凹點又迅速恢複。


    風拂過後院的竹林,帶起一陣陣的簌簌拍擊聲,勁竹隨風起舞,池子荷花盡情綻放........


    若是再有一身煙青色的旗袍就更完美了。


    倚窗而立,美景盡收眼底。


    “溫小姐,請您去幫謝總換藥。”


    張河來到她身後沉沉開口,溫漓鳶一來謝總身上的傷口就崩開了。


    也不知道這兩人做了什麽。


    明明宋少都說過了不要劇烈運動,但是謝總還是不聽,也不知道他那身子還能經得住多少次的折磨。


    張河心底隱隱對溫漓鳶不滿,謝總自從和溫漓鳶扯上關係後就越來越不對勁。


    有時候明明是和從前一模一樣的事,但是他就是覺得謝總的某些行為不一樣了。


    比如,會讓他去查一個女人的位置,接觸的人.....


    這些東西從前謝九肆是不屑去做的,也從沒有做過。


    但是他又看不出謝總到底對她看得多重!


    有時候又是可有可無的狀態,弄不懂,搞不明白。


    隻是溫漓鳶的喜歡和不喜歡就挺明顯的,在國外的時候謝總有時候接到電話會讓他送。


    一來二去的,他就知道了對方是溫漓鳶。


    但是明顯她隻是對謝總的肉體感興趣,常常是用完就扔的。


    就算是現在溫漓鳶被迫答應謝九肆的一些要求,那也是被威脅的,屈服於謝九肆、謝氏的威壓下。


    張河從溫漓鳶之前的絕情來看,要不是謝九肆的這個身份,她根本就不受控製。


    也不會像現在這麽裝溫順,張河某次查事時是見過她張揚的性子的。


    但是現在明顯就是壓著性子,這明顯就是怕謝九肆威脅才暫時做出的偽裝。


    張河覺得謝總可能要玩脫了。


    要是沒動情還好,要是動了的話.....


    況且謝家那些人是不會同意一個毫無權勢的養女進門的,謝家和她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天塹。


    “張助理?”


    溫漓鳶蹙眉叫人,已經叫了兩聲,但是這人不知道在想什麽太入迷了,竟是一點也沒聽到她叫他。


    “嗯....不好意思,剛剛走神了。”


    張河這幾天也一直在連軸轉,感覺腦細胞都要被用完了。


    “我沒有包紮經驗,還不如找一個專業醫生來給他包紮。”


    溫漓鳶自認為給出了最好的建議,她去包紮不給他故意弄裂就好了,怎麽可能好心給他包紮?


    有一點張河想的不錯,溫漓鳶在謝九肆麵前乖順的樣子確實是裝的,如果可以的話她想直接在人麵前扭頭就走。


    但是那些威脅讓她軟了態度。


    “謝總說了既然是您傷的你就負責,不然不工作一天損失的錢由您賠,您沒有錢的話溫氏有,隻是謝總說到時候溫氏就隻能聽天由命了。”


    溫漓鳶聽完,笑意不達眼底,皮笑肉不笑。


    “確實該我包紮,張助理您請帶路。”


    “辛苦溫小姐。”張河走在前麵帶路,七拐八拐進到一間休息室。


    宋執也在,曾經他們見過一麵,當時她身邊跟著溫辭卿,現在卻.......


    “溫小姐,你好,我是宋執,九哥的主治醫師。”


    宋執朝她伸手。


    “你好,溫漓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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