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漓鳶走到走廊上,接了電話。


    “喂,漓鳶你怎麽一直不接我的電話啊?”


    林致遠語氣溫柔但是細聽還是帶了點質問,溫漓鳶往包廂關好的門看一眼。


    “剛遇到九爺了,打了個招唿沒來得及迴你的消息”與其讓林致遠來懷疑不如她直接先告訴他。


    林致遠一直旁敲側擊的不就是在問這件事,不過當時林小小隻是從他們身旁過,她不一定看清了她的樣子。


    而且就算看清了樣子,當時她和謝九肆隔得遠,說是陌生人路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你和九爺說上話了?”


    林致遠疑惑的問,之前遇到的時候九爺也沒單獨給漓鳶打招唿,怎麽單獨見麵的時候兩人就聊上了。


    林致遠也沒想太多,畢竟像謝九肆這種身家的人平時在外麵的樣子肯定是要裝一裝的。


    可能就是兩人見麵漓鳶跟九爺打招唿,九爺迴了她一句。


    “嗯,你說溫辭...我哥讓我們迴家吃飯?”


    溫漓鳶問他,溫辭卿受傷一個周不到,他不好好養著讓他們迴來做什麽?


    溫漓鳶眸底有怒意湧上來,隱隱壓不下去。


    “嗯,我到酒吧門口了,漓鳶你出來吧這個時間我們剛好可以迴去吃飯。”


    溫漓鳶聽到車子停下的聲音。


    “嗨美女!一個人啊?哥哥陪你啊。”


    溫漓鳶靠在走廊牆上打電話,不知道從哪裏湧出來的醉酒男人,一隻鹹豬手攬上了她的肩膀。


    滿身的酒氣撲麵而來,張合說話那難聞的氣息差點讓溫漓鳶直接吐了出來。


    大金鏈子,滿臉橫肉,身子笨重如豬。


    一件那種暴發戶愛穿的緊身體恤,大肚腩一點也沒有遮住。


    溫漓鳶被重量撲倒,手臂碰到牆上悶哼了聲,“嘶......”


    林致遠剛將車子停在酒吧門口,耳邊的手機話筒就傳出一聲疼意唿聲,男人眉梢蹙起。


    “漓鳶?漓鳶你怎麽了?”


    “美女,今晚好好陪哥哥,哥哥有的是錢!我知道你們這些女人都喜歡錢,我有啊!隻要陪我睡一覺就給你一萬塊錢怎麽樣,嗝——”


    男人眼神淫亂,視線亂掃,溫漓鳶攥著手機撐牆站了起來。


    遠離肥胖的男人。


    “我7樓走廊被醉酒的男人擋住了路......”


    “啊!”


    溫漓鳶一時不察,被男人扯著手腕將手機奪了去,‘砰’的一聲手機屏幕砸成四分五裂,醉酒男人扯著她的衣服,企圖將她往不遠處的廁所拖。


    溫漓鳶慌了。


    手掌反扯著自己的衣服,“放開!這裏有監控我會報警的!”


    醉酒男人估計有200多斤,但是還沒有她高。


    豬頭巴腦,看起來令人惡心得緊。


    “報警?嘿嘿,你知道我是誰嗎?就報警,警察都不敢管我的事,你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


    “報警?我今晚就讓你知道警察和我誰厲害!!”


    醉酒男人被惹怒,手掌直接拖著她的手臂連帶著衣服就要將她往衛生間的方向拖。


    走廊一個人影都沒有,溫漓鳶轉身朝著謝九肆所在的包廂喊。


    “救命,謝九肆!”


    “謝九肆救我.......唔唔。”


    嘴巴被惡心的手捂住,溫漓鳶手腳並用抵擋著男人扯她裙子的手,眸底升起水霧。


    她怎麽踢,怎麽扯,男人的身子都死死的壓在她的身上!


    她根本掙脫不開,一股撲天滅地的死亡感襲麵而來,恐懼、慌亂、害怕.....所有不受控的負麵情緒悉數湧了上來。


    “唔....”


    溫漓鳶雙腿被人死死的摁著,男人居然直接要在走廊侵犯她!


    “我讓你報警!我讓你報警!賤人,婊子,小賤蹄子,我能上、你都是你的榮幸,還敢跟我叫板,我看你是不知道我的厲害。”


    醉酒男眼底精光乍現,他真是沒見過長得這麽行的女人!


    光是看著就讓人欲生欲死了,不知道睡上一覺會是何等銷魂的滋味。


    想著,醉酒男就興奮了,伏低身子就要去吻女人。


    散發著異味,厚唇泛著青紫色就要吻上來。


    “你剛有聽到人叫嗎?”


    包廂內,謝九肆蹙眉問陸梟,後者一臉疑惑看他。


    “有嗎?沒有吧,應該沒有人敢在kq酒吧鬧事吧?”


    謝九肆不言語,給溫漓鳶打電話,但是聽到的卻是關機了。


    關機?


    謝九肆長腿徑直起身,拉開門往外走。


    陸梟一臉莫名,但也立馬起身跟著走了出去。


    但是謝九肆又沒走了,而是靠在門口看著前方,陸梟還差點撞上了九哥的後背。


    “九哥看什麽?”陸梟目光隨著九哥的方向看去。


    隻見,林致遠正揮拳砸向一個身子笨重的....醉酒男人。


    而溫漓鳶裙子領口被扯破了點,頭發也淩亂的,一看就知道剛剛經曆過了什麽。


    林致遠太生氣了,飛奔上7樓就看到一個男人壓著漓鳶要親她,他直接一股怒火衝上心口,上前一腳踹開了男人。


    幸好,這男人喝了酒,不然他那個體重還真是不好對付。


    他已經通知了kq的安保,人員上來將醉酒男帶走了。


    脫下自己的外套套在溫漓鳶的身上,小心翼翼將人扶了起來。


    “漓鳶,沒事了,我帶你離開這兒。”


    林致遠很是擔憂的扶著她的身子,身上蓋著的外套源源不斷的熱度傳至四肢百骸,溫漓鳶發顫的手指鎮定了下。


    路過謝九肆、陸梟站著的包廂門時,溫漓鳶腳步略停看了高高在上、麵無表情的謝九肆一眼。


    隨後,抬腳離開。


    林致遠點頭示意,本來想打個招唿的但是漓鳶應該心裏不好受,所以就直接帶著溫漓鳶離開了。


    車內,林致遠將暖氣打開,她身子在發抖手指也很冰涼。


    “沒事了,漓鳶,我一定會將他送進警察局的!你放心他一定會收到該有的懲罰!”


    林致遠車速開得適中,溫漓鳶除了上車時的一句謝謝然後就一直沒說過話,頭靠在靠椅上,眼眸閉著,不知道在想什麽。


    溫漓鳶心底閃過離開包廂時,謝九肆那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神情,男人站在門口估計就一直看著她差點被汙染,嘶吼著聲音求救命的狼狽樣。


    但是謝九肆就一直看著,他們這種事應該是看慣、也習慣了這種荒淫的生活。


    甚至,將別人看得非常重的自尊也可以輕易踩踏,宛如一個看客,好玩的看著她當時歇斯底裏的求救。


    真可笑。


    溫漓鳶睜開布滿血絲的眸子,唇角的弧度拉得很直很直。


    渾身泛著冷氣。


    迴頭很認真的給林致遠說了聲‘謝謝。’


    林致遠視線猝不及防被女人極其認真的眸子震懾住,伏著方向盤的手頓了下。


    心底有一股異樣閃過。


    “沒事,每個人遇到這種事都會幫的,我隻不過是做了人人都會做的事。”


    林致遠語氣輕快,帶著刻意的安撫。


    溫漓鳶覺得林致遠也挺矛盾的,有時候小肚雞腸、有時候唯利是圖、有時候又大義凜然。


    人就是這麽一個奇怪又複雜的生物。


    “今晚就不迴你家了,你改天有時間我們在一起去。”


    “嗯。”


    “漓鳶,你哥打電話來了,你要接嗎?”


    林致遠中控台上的手機響起,號碼是溫漓鳶熟記於心的那串號碼。


    她驀然移開眼睛。


    “你接吧。”


    “辭卿哥。”


    站在溫家二樓看著大門方向的溫辭卿,聽著和溫漓鳶一樣稱唿的林致遠蹙緊了眸子。


    眸底陰暗,閃過什麽,但是太快還來不及抓住。


    “要到了嗎?”


    “今晚我和漓鳶不迴來了,麻煩你替我跟伯父伯母說聲抱歉,突然有點急事要處理,過兩天等漓鳶有時間我再和她一起迴溫家。”


    林致遠語氣溫和有禮,恭敬有加,讓溫辭卿挑不出錯處。


    隻是麵上是很明顯的不滿,他已經好幾天沒見到溫漓鳶了。


    他受傷了她也不來見見他,溫漓鳶以前沒這麽狠心的.....


    溫辭卿語氣沉了兩分,“那你有空再說,你不是去接漓鳶了,她現在在你身邊嗎?”


    林致遠看了眼偏頭看窗外的溫漓鳶,咽了咽口水,“在的。”


    “把電話給她。”


    林致遠根本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雖然一開始溫辭卿知道他想找一個假的結婚對象才聯係上他的。


    當時溫辭卿說的是他妹妹也不喜歡被拘束,所有他們兩人合作就剛好可以應付兩家家長。


    但是林致遠覺得,他現在是有點喜歡溫漓鳶的,既然溫漓鳶和他有緣分走到一起了,那他就好好對待這份感情。


    他會是溫漓鳶最好的選擇。


    “漓鳶,你哥電話。”


    溫漓鳶掩蓋眉心的煩躁,接過手機,“喂。”


    溫辭卿心口一滯,有點疼,好冷漠的聲調。


    “漓鳶,是你有事還是致遠有事,你就這麽不想迴家?”


    溫辭卿聲音刻意壓低了些,溫漓鳶聽著聽著就麻木了。


    她喜不喜歡難道溫辭卿真的不知道嗎?


    她為什麽一直不願意、甚至基本不迴溫家,溫辭卿不知道嗎?


    不是這樣的,其實他比誰都清楚。


    溫漓鳶不知道他為什麽要一直將她往溫家推,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又將她往外麵扯。


    反反複複,她都快看不清他的真實意圖了。


    “除了這件事你還有事嗎?”


    溫漓鳶不答反問,語氣帶著破罐子破摔的妥協感。


    “漓鳶,迴來看看我吧,我想.....”


    溫辭卿的話沒有說完,溫漓鳶直接掛了電話。


    “跟你哥生氣了?別怪他,他也是為我們倆著想。”


    她聽到這話,意味不明的看林致遠一眼,笑出了聲,“你說得對,是為我好。”


    ——


    兩天後,溫正庭直接給她打了電話,溫正庭對她其實挺好的。


    又是一個長輩,溫漓鳶沒有再拒絕的理由,答應了當晚迴溫家。


    為了顯得林致遠和她關係很親密,林致遠特地提前在她家門口蹲點守她。


    兩人一同抵達溫家,溫漓鳶手挽著林致遠的手臂。


    兩人郎才女貌,單看外表其實很相配,除了林致遠稍微有點遜色外。


    溫辭卿站在二樓窗口看著兩人,挽手的兩人,身側的手掌下意識攥緊。


    手背青筋暴起,頸部血管也凸起。


    溫漓鳶挽著林致遠手臂站在別墅門口,下意識就朝二樓窗口看去。


    窗口看人,是溫辭卿多年的習慣。


    果不其然,注意到男人火辣的視線。


    她不懂,是他親手將她推出去的,溫辭卿現在生氣什麽?


    “漓鳶,你在看什麽?”


    林致遠順著她看的方向看去,卻什麽也沒看到。


    “沒有,我們進去吧,已經到晚飯時間了。”


    “好。”


    客廳。


    “致遠來了。”


    “快請坐,快請坐。”


    溫家的人都挺熱情,雖然可能是表麵的。


    “伯父伯母客氣了,前幾天有事沒來不好意思讓您們等了這麽久。”


    “哪裏的話,現在的年輕人都以事業為重,這是好事。”


    溫父對林致遠還算滿意,怎麽說溫漓鳶也算是他溫家養了這麽多年的女兒,雖然聯姻是為了溫家長遠發展,但是漓鳶嫁給林致遠也是不錯的選擇。


    林家家大業大終歸不會餓著她,況且她養女的身份也很難攀上更高的世家了。


    “用餐時間到了,漓鳶去將我的好酒拿出來,今晚我要和致遠好好喝。”


    “好。”


    溫漓鳶去了酒窖,找了一瓶年份一般的酒,溫正庭通常說滿話就要折中。


    她拿好酒正要離開,一個陰影從後麵蓋住她的身子。


    “鳶鳶。”


    溫辭卿從站在她原本拿酒的櫃子邊,高大的身影蓋住了她。


    她腳步微僵,沒迴頭也沒開口。


    最終男人歎息一聲,認命走到她的麵前,一隻手捂住腹部。


    溫漓鳶眼睫眨動,看著捂住的位置心口窒息。


    受傷的位置,她強硬的偏開頭不看,“你擋住我路了。”


    嗓音嘶啞,語調卻冷。


    “鳶鳶,和我說說話好不好?你別和他挽手我看了難受,心像是被刀割一樣。”


    “鳶鳶,你疼疼我。”


    溫漓鳶眼眶刹那發紅,她聽不得溫辭卿說這種話,眼窩太淺,眼淚又太多。


    她睜著發紅的眸子看他,“一直讓我疼的人都是你。”男人渾身血液僵住,瞳孔震縮、劇烈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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