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漓鳶收迴視線,抬步進了梨園。


    每走一步心都是顫的,


    好像走得很快,好像又走得很慢。


    過往的每一幀都像一幅幅畫一樣,在她踏進房間的那一瞬間靜寂下來。


    上到二樓,走到既定的房間,溫漓鳶推門進去。


    溫辭卿一身休閑白褲白體恤,腰腹寬了一圈,是包紮的痕跡。


    撐著窗疚站在窗前,窗外是一棵很茂盛的梨樹,太陽透不進來隻能細細碎碎穿透幾絲進來。


    男人背著光站,麵容儒雅溫和卻沒有帶笑。


    溫漓鳶仿若進入錯亂時空錯覺一般,在a城她明明白白、確定見到了另一麵的溫辭卿。


    “進來坐,別站著。”


    溫辭卿扶著牆靠著,啟唇對站在門邊朝沒進來的溫漓鳶說話。


    他的漓鳶穿了一身白色窄領衣服,褲子是白色運動褲,腳上一雙小白鞋。


    頭皮披著,溫辭卿低眸沉思,要是頭發是紮起的話跟四年前就完全一樣了。


    連地點也沒有絲毫的改變。


    溫漓鳶坐到淡綠色沙發上,問他,“怎麽不躺在床上休息?還有怎麽一個傭人都沒有?”


    她聲音很輕,沒有生氣。


    可是溫辭卿了解她啊!


    她生氣的時候總是很平靜,給人一種極致理智的錯覺。


    “我沒那麽脆弱,躺久了在窗台唿吸點新鮮空氣,至於傭人,我知道你不想讓人看到你在我這裏,所以我給他們放假了。”


    溫辭卿對她連麵色都帶著安撫。


    溫漓鳶喉嚨堵得緊,苦澀湧上心口。


    手指在人看不見的地方蜷縮、痙攣。


    以前,他也一樣喜歡站在這個窗口等她。


    “你去a城做什麽?為什麽玩那種瘋狂遊戲?溫辭卿你知不知道你是在犯罪!?”


    溫漓鳶聲音清冷,望向溫辭卿的眸子忍著怒意。


    溫辭卿扶著窗柩的手指骨僵了下,眸底閃過什麽。


    “漓鳶,我當時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麽不好的事?”


    溫辭卿麵容溫和,好像一點也想不起那天兩人在a城初遇的事。


    “你......什麽意思?”


    溫辭卿轉過身,目光看向窗外的梨樹,語氣再正常不過,“我有時候做的事醒來就忘記了......”


    “忘記是什麽意思......”


    溫漓鳶坐著,仰頭看著目光移到窗外的溫辭卿,臉色平靜.....


    “就是有時候會忘記一些事。”溫辭卿像是聽不懂溫漓鳶語氣裏暗針。


    偏頭很平靜、很認真的迴她。


    兩人之間的交談像平常生活那樣,一件稀鬆平常的小事兒而已。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也沒有,就情緒激動的時候會,所以情緒不好的時候我會選擇出差。”


    溫漓鳶不能再聽下去,起身抬腳就要離開。


    在她快要走出門口時身後傳來聲音,“漓鳶,我不會忘了你。”


    溫漓鳶沒有迴頭,眼眶卻驟然落了淚。


    離開的步伐很堅定,但隻有溫漓鳶知道那一刻她兵荒馬亂。


    徑直走出梨園,溫漓鳶一個半側身,一個停頓都沒有。


    身後二樓站著的溫辭卿同時間,倏然落淚。


    隻是淚未滑到臉頰中央,便被男人徒手抹去。


    注視著女人的目光久久沒移開,直到那影子再也看不見,連最後的那一點殘影也消失。


    眼前長得正好的梨樹仿佛也失去了生機。


    ——


    “青凡,你現在在哪?”


    “漓鳶.....你怎麽了?”蕭青凡聽到溫漓鳶重重的鼻音,非常擔憂,漓鳶從來不會哭得這般厲害,除了四年前離開。


    “我在梨園下麵的公交站台,青凡你能不能來接我,我好難受.....”


    蕭青凡光是聽著就已經感受到了她巨大的難受,嗓音嘶啞到不行。


    “我就在附近,我馬上來接你,你跟我說話電話別掛。”


    蕭青凡劃拉手機看時間,晚上8點,這個時間,這個地點.....


    蕭青凡唇抿緊,加大了油門,一直跟溫漓鳶說著話。


    等到蕭青凡到地點看到蜷縮著身子靠在站台角落的人時,心口猛地抽了下。


    像是被針紮一樣的疼。


    小小的溫漓鳶毫無形象的蹲坐在小小的角落裏,頭埋在自己的膝蓋中。


    還顯示通話中的手機單獨在一邊。


    “鳶鳶......”


    蕭青凡小聲喊。


    溫漓鳶稍抬起一點頭,隻露了通紅、腫透的眼眶。


    她聲音啞啞的,幹澀的不成樣子。


    “青凡,我錯過公交車了。”


    尾音含著淺淡的笑意,眼底卻滿是紅血絲。


    蕭青凡心底不知是何滋味,笑著上前攬著人的肩膀將人拉起來。


    “鳶鳶你好笨,高中錯過公交車,24了還錯過公交車。”


    “不過.....你已經有我這麽一個免費公交車了,以後你去哪我都送你好不好?”


    蕭青凡語氣如常、甚至還帶著點欠揍意味。


    將人扶上副駕駛,給人係好安全帶才走到另一邊開車。


    迴了蕭青凡的住處。


    “鳶鳶,你看這是我在英國做的我們倆的素畫像,是不是很好看?”


    蕭青凡將一幅畫像放到溫漓鳶麵前,笑意輕快,目光從迴來就沒看溫漓鳶紅腫的眼眶。


    “青凡,我心口疼。”


    溫漓鳶看蕭青凡半晌,手捂著自己的胸口,語氣悲坳。


    蕭青凡捏著紙張的手下意識捏緊,衣角被捏皺。


    迴身抱住鳶鳶,“鳶鳶,你在那等了多久啊?”


    蕭青凡背著她,自己伸手將眼眶的淚擦掉,溫漓鳶指定在那裏等了很久。


    她了解她。


    “不知道,可能兩個小時吧。”


    溫漓鳶的笑看著就讓人好心疼,說到最後是笑著說的,可是她明明能感受到她平靜語言中的巨大痛苦。


    不知道她具體遇到了什麽,但是一定跟溫辭卿有關!


    蕭青凡其實不滿意溫辭卿,鳶鳶跟他在一起不快樂。


    可是鳶鳶自己走不出來.....


    一直愛著,一直痛著。


    上次她讓找男模,她以為她走出來了,可是後麵鳶鳶將人趕出去了。


    溫辭卿是她從小到大,是她青春最濃墨重彩的一筆。


    要她割舍,何其殘忍。


    “鳶鳶,白掌花的花語是一帆風順,鳶尾花的花語是熱烈,經過這些風浪你一定會一帆風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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