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漓鳶陡然心驚,可是不能報警在港城除了謝九肆,其他人根本不能極快將溫辭卿找到......


    剛剛電話掛斷時她明明聽到重物墜落音,不會是溫辭卿的!


    “九爺,我求你!求您救救他,港城隻有你能最快的查出他的位置。”


    溫漓鳶幾乎是瞬間就跪了下去,肩頭微微抖著,麵上是懇切的請求。


    謝九肆一言不發,薄唇上叼著一支香煙,時不時鼻腔溢出灰白色煙霧。


    男人神色淡漠,整個房間冷寂下來沒有一點聲響,隻是那銳利、狷狂的眼神落在溫漓鳶身上,後者像是被燙出一個洞一樣。


    微低著頭,什麽話也不敢說。


    手機上沒有其他的消息,說明這件事溫家的其他人並不知道,她現在也不能將這件事告訴溫家人,什麽情況都不清楚。


    說了可能反而會導致情況更糟。


    “我憑什麽救他?溫漓鳶你是不是忘了,我說過我非常討厭你在我麵前提他!”


    謝九肆麵色難看至極,在這種事上被打斷本就煩,結果溫漓鳶還要他去救溫辭卿!


    憑什麽?


    溫漓鳶雙膝跪在冰涼地板上,一點東西也沒有墊,手指還在輕微發抖但仍然緊緊攥著手機。


    謝九肆沁涼的目光掠過跪著的溫漓鳶,舌尖繞著口腔轉了一圈。


    這麽喜歡跪是吧?


    “隻要你能救他,你要什麽我都能給你!”


    這話說實話是沒有經過大腦思考說出來的,但是溫辭卿最後的那一句慘叫讓溫漓鳶想不了這麽多。


    就算是已經決定各自安好了,但是從前的那些情誼不是假的,溫辭卿對她的好也不是假的。


    所以溫辭卿她必須救!


    指尖的煙蒂燙到指腹,謝九肆蹙眉彎腰起身將手中的煙滅掉。


    陰森森的目光睨著跪著的女人,黛眉描摹得非常清麗,繾綣卷翹的長睫隱隱沾染著水汽,淺色的瞳仁訴說著緊張和害怕。


    手指不安的攥緊手機,明明膝蓋已經跪到發紅,那火紅煙蒂傳來的恐懼即將要將她吞噬。


    這些情緒全是對另外一個男人的.....


    “要什麽都能給?溫漓鳶你好大的口氣,你身上有什麽是我沒有的?港城有什麽是我得不到的?”


    “我需要的東西會自己搶來!”


    “不過......”


    謝九肆話風一轉,溫漓鳶抬起眸子從尾音中得到點男人願意幫忙的訊息。


    謝九肆目光凝視在她身上良久,“要不你用自己做做交易,把你換給我如何?”


    男人嗓音含著輕易的惡劣和輕佻,深邃沉悶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眸底情緒悄然翻轉卻沒讓人察覺出來半分。


    “可以,你現在願意救他了嗎?”


    謝九肆聽到這話原本勾起的嘴角頃刻間沉了下去,大掌的骨節也拳了下。


    眉目間更是冷到出奇。


    “溫漓鳶你還真是好樣的!”


    “記住你今天說得話!”


    謝九肆將手中的煙蒂丟到跪著的溫漓鳶麵前,後者下意識閉緊眼眸,她還以為謝九肆要扔東西打她......


    看著人下意識躲避的神色,男人舌尖抵住一側臉頰,目光晦暗入矩森寒得不成樣子。


    緊接著謝九肆撈過床頭櫃的手機給張河打電話。


    溫漓鳶仔細聽著,男人睨了眼此刻豎起耳朵聆聽的女人眉梢挑了挑,故意將手機音量減弱。


    再看去時也不看他了。


    謝九肆滿意了,這麽關心其他的野男人做什麽?


    他才是能和她睡一張床的男人,溫漓鳶有時候真是不聽話。


    “說了,現在等著消息就行了。”


    謝九肆打完電話將手機一扔,人再次躺靠在床頭一副大爺似的派頭。


    目光掃視過她,無形中帶著極強的壓迫感,“不起來,你還想跪多久?”


    冷風襲來,溫漓鳶顫了下身子一手撐著地板站了起來。


    雙膝是顯而易見的發紅,謝九肆眉心蹙緊又想罵人了。


    “滾上來坐著!”


    話落謝九肆掀開被子起身,往外間去,溫漓鳶趁機看了看手機消息,新聞頁麵沒有關於溫家的文章,微信也沒有人給她發什麽。


    那溫辭卿這次是跟a城的那些人有關嗎?


    還是說跟這次換謝家器械的事有關?


    然而在沒有見到溫辭卿之前,這些猜測的真實性都不得而知。


    “腿,伸出來。”


    溫漓鳶愣著在想其他的事情,應聲抬頭看到謝九肆手中拿著一瓶活血化瘀的藥酒。


    一手握住了她右小腿的腳踝。


    酥麻癢意席卷全身,溫漓鳶下意識要掙脫開來,但是腳踝處的大掌掌控得更加緊密狠厲。


    “掙紮什麽?”


    謝九肆說話總是自帶一股讓人不敢輕舉妄動的氣息,溫漓鳶聽這話也不敢再亂動了。


    男人手上給她膝蓋擦著藥酒,目光抬眸和她正好對上。


    “溫漓鳶,你會不會哪天報複我再給我一刀?”


    謝九肆可還是清楚的記得上一次被她紮,這人可是一點都沒有留情,甚至刀子在紮進去時溫漓鳶還往裏摁了兩分。


    一點沒有現在的謹小慎微,謝九肆卻清楚她就是在裝,溫漓鳶就不是一個小心翼翼、謹小慎微、被罵不敢還嘴的人。


    現在這一切都是因為溫漓鳶在麵對比自己高出太多權勢的權宜之計,謝九肆知道這一切卻沒有挑明,是因為溫漓鳶怎麽奮鬥都不能越過謝家去。


    所以謝九肆樂於看她偽裝,這也不失為一個淡淡的情趣。


    溫漓鳶掩蓋掉心底的情緒,裝作聽不懂的看人,“我不懂九爺這話是什麽意思?”


    目光可憐無助,像是新生的小鹿霧蒙蒙的。


    謝九肆嘴角笑意漸深,將藥瓶蓋子合好,粗糲的指腹輕輕擦過她泛紅的眼尾。


    “你最好一直聽不懂,溫漓鳶既然你要裝就一直裝下去,不然......嗬。”


    最後的一句譏諷使得溫漓鳶後背浸出冷汗。


    謝九肆像是能看清別人心底在想什麽一樣,精準找出殺點,遏製住敵人的喉嚨。


    “溫漓鳶,現在膩沒有?”


    謝九肆將東西放在一邊,長指勾住她的下頜逼迫她抬起頭來,銳利的冷眸淬著寒意。


    溫漓鳶吞咽口水,眸子瘋狂轉動。


    她當時甩謝九肆的理由就是‘膩了’!此時男人話中深意肯定是報當時的仇!


    “不肥不瘦,剛剛好,一點不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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