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金鳳鐵了心不出去。


    她在心中盤算著,她不出去發軍餉,那些等著領軍餉和路費的將士,等的不耐煩了,一定得鬧事,甚至會聯想到她出事了。


    到時候和楚天鬧起來,就算沒有了兵器的將士們鬧起來,成不了氣候,想必也會讓楚天手忙腳亂。


    如果楚天發狠把西涼的這些將士全都殺死,那麽,接下來,楚天就別想順利的接收下麵的城池。


    範金鳳躺在床上,正在琢磨如何對付楚天,就聽到‘啪’的一聲脆響。


    緊接著,她的屁股火辣辣的劇痛。


    是誰在打她的屁股?


    她從小生活在孤兒院,就算是院長,也隻是打她的手掌心。


    打屁股的事,從來未曾發生過。


    範金鳳一直覺得,她沒有父母,沒有享受過從小被父母打屁股的經曆,未免是人生中的一個遺憾。


    如果今生能享受一次被打屁股的經曆,想必是一件幸福的事。


    可現在,被人打了屁股,她一點都沒感覺到幸福,反而說不出的憋屈。


    誰他娘的敢打她屁股?


    範金鳳忍著屁股上的劇痛,忍著兩個肩膀的劇痛,轉過頭看去。


    陸惠寧的手上,拿著她掛在浴室的銅鏡,正站在窗前,陰惻惻的笑道,“範金鳳,巨爽的感覺是不是超級棒?要不要再來一下?”


    居然是陸惠寧拿了浴室的銅鏡,打她的屁股。


    士可忍孰不可忍!


    “陸惠寧!你找死!……”


    範金鳳想翻身而起,可肩膀的劇痛,加上屁股上的劇痛,令她出了一身的冷汗,卻怎麽也起不來。


    陸惠寧停下讓人毛骨悚然的笑,說道,“你敢說我找死?”


    伸出一隻手,按在範金鳳的肩膀上,硬生生讓範金鳳趴在床上。


    “我陸惠寧今天就讓你知道找死是個什麽樣子。”


    手上的銅鏡,毫不吝嗇的落在範金鳳的臀部。


    一邊打,陸惠寧一邊關心的問道,“這種感覺是不是超級爽?”


    超級爽這個詞,還是從她們皇上那裏學來的,現在用在範金鳳的身上,也不知道範金鳳是個什麽樣的感受。


    不管了,隻要範金鳳敢作妖,她就敢教訓範金鳳。


    總之,皇上說了,該教訓的時候,小懲大誡,隻要不傷筋動骨,不要範金鳳的性命,隨便。


    陸惠寧也是琢磨了半天,才想到打屁股來教訓範金鳳。


    一則造不成傷筋動骨,不至於讓範金鳳在皇上麵前告狀。


    二來,即便是範金鳳告狀,也不好意思在大庭廣眾麵前讓眾人驗看。


    範金鳳沒想到陸惠寧打她打出了興頭,一發而不可收拾。


    一開始的時候,她還忍著,一聲不吭,絕對不在陸惠寧的麵前認慫。


    就在陸惠寧手上的銅鏡都變了形的時候,範金鳳終於開口了。


    “我範金鳳認栽行了吧?”


    “認栽?這是何意?”陸惠寧一邊動手,一邊動嘴。


    範金鳳覺得陸惠寧就是故意的,她都認栽了,還不住手。


    她心中門清,再拖延下去,她隻能多忍受幾下子銅鏡的親吻,任何人都代替不了她。


    唯一能令陸惠寧停下來的方法,就是服軟認錯。


    可她並沒有錯,甚至,她都不知道從哪裏開始她就錯了。


    可這個時候,不是找錯的時候,是如何讓陸惠寧停下來的時候。


    範金鳳咬緊了牙關,說道,“我錯了還不行嗎?”


    陸惠寧終於停下來。


    此時,範金鳳趴在床上,閉著雙眼,沒看到陸惠寧的模樣。


    如果看一眼的話,一定能看到陸惠寧額頭上密集的細汗,由此得知,陸惠寧剛才用了多大的力氣。


    陸惠寧把變形的銅鏡扔在一旁,喘了口氣,厲聲說道,“說說看,你錯在什麽地方了?”


    “說對了,我可以考慮放你一馬!”


    同時,活動了一下酸痛的手腕。


    心中罵道,奶奶的,皮糙肉厚,差點讓她閃了手腕。


    範金鳳感覺無比的委屈,可她無處訴說冤屈,隻能含淚說道,“我不該惹怒陸女俠,請你高抬貴手,放過我這一次!”


    一直站在門外的林楓晚,差點笑噴,影響了自己的人設。


    緩了緩,林楓晚推門進來。


    剛進門,就聽陸惠寧說道,“錯!重新想一想,你錯在什麽地方了!”


    範金鳳想了想,的確想不出她錯在哪裏。


    她現在隻有一個想法,見到楚天之後,楚天讓她幹什麽,她就幹什麽,隻要不和陸惠寧在一起,就是讓她去前線打仗,她都沒問題。


    陸惠寧和林楓晚點頭示意後,見範金鳳裝死,立馬說道,“看來,今天教訓的還是不夠!”


    陸惠寧用腳尖踢了一下地上的銅鏡,發出一聲脆響,令範金鳳全身一個顫抖。


    林楓晚假意過來拉架,說道,“範金鳳,不能怪惠妃著急,你連自己錯在哪裏都不知道,不隻是惠妃著急,就連我都覺得打你打的太輕了。”


    範金鳳,“……”


    有你這樣拉架的嗎?


    你這是火上澆油知道不知道?


    不過,陸惠寧在林楓晚的勸說中,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變了形的銅鏡躺在地上。


    林楓晚苦口婆心,說道,“範金鳳,看在你馬上就是皇帝的女人,我好心提醒你一句。”


    “從今之後,你就是我們大楚後宮的女人,一切以皇上為天,一切聽皇上的命令!”


    “皇上說的話,就是聖旨,你不可以違抗皇上的任何命令!”


    範金鳳覺得林楓晚比較講道理,轉頭看著林楓晚,說道,“那朕呢?朕是西涼的女皇,為何要聽大楚皇帝的?”


    林楓晚覺得範金鳳有點拎不清,說道,“你不是要帶著西涼嫁給我家皇上嗎?”


    “你都是我家皇上的,西涼自然也是我家皇上的,這一點你要是拎不清,那就讓惠妃來教教你!”


    林楓晚覺得頭痛。


    西涼人怎麽就讓範金鳳做了女皇帝?


    這麽簡單的道理都拎不清,怪不得用三十八萬士兵的性命換來的漠北大草原能丟掉。


    林楓晚話音剛落,範金鳳立馬說道,“別,我知道了,不用任何人教我!”


    “從今天起,我聽皇上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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