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鄭乾問了吳用不下三百遍。


    今天當著楚天的麵前問出來,吳用依然點頭,說道,“鄭大人,吳某難道還能騙你們不成?”


    “吳某想不明白的是,在霍都占領皇宮的前一天,吳某還帶人查看過庫房,皇宮裏麵的庫房,分明還充實富足!”


    “霍都占領京都,不過幾個月而已,怎麽就把國庫給搬空了!”


    “那可是國庫,積攢了十幾年以上的糧食和珠寶,不是一句話就能搬空的!”


    “另外就是,霍都把這些東西都搬到了什麽地方?”


    “總不至於,在皇宮中挖了暗道,悄悄運往別的地方去了。”


    一路上,吳用都在想這件事,直到現在,尚未釋懷。


    蒙獲這些天也沒閑著,命張吉帶領兩萬士兵,在蠻荒的周邊,設下陷馬坑,可以有效的防止騎兵的突襲。


    範金鳳雖然被打敗了,一時半會可能不會來圖謀蠻荒。


    和匈奴接壤的周邊,卻不能大意。


    蒙獲按照楚天給他的武穆遺書上所授,根據自己的經驗,結合起來,把蠻荒的周圍,布置的固若金湯。


    一切就緒,隻等著楚天一聲令下,大軍即刻開拔,殺迴京都。


    ………………


    吳用到了蠻荒,被楚天重用的消息,沒有多久,便傳迴了京都。


    霍都站在朝堂上,大發雷霆。


    “郭淮!!”


    郭淮被霍都打了板子,今天剛上朝,就被霍都點了名字。


    就好像是平地裏響了一聲雷,頓時一哆嗦。


    “臣在!”郭淮故作鎮靜,站出來說話。


    想到前些日子被打板子的疼痛,兩股顫顫,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吳用不是你的門生命嗎?怎麽和楚天尿一個褲子裏去了?”


    郭淮抬起頭,看了一眼上麵那張臉盆大的發怒的臉。


    心中嘀咕。


    吳用是你親自派人送到蠻荒去的,這能怪得了誰。


    頓了頓,腦子飛快的轉圈圈。


    尚未想好說什麽,李默言站了出來,說道,“皇上,臣有本奏!”


    李默言自從站在朝堂上,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話。


    霍都見李默言居然說話了,暫時放下質問郭淮,和顏悅色麵對李默言。


    “李大人有何本奏?”


    李默言朝上施禮。說道,“皇上,臣派手下林霄前去押送吳用一家,不曾想,吳用投靠了七殿下,把臣的手下,扣留在蠻荒!”


    “林霄被七殿下楚天關押在牢獄裏,日日備受折磨,許了看押的人一百兩銀子,才送了一封書信給臣!”


    李默言說完,從身上拿出一封皺皺巴巴的書信出來。


    旁邊的金甲武士過來,接到手上,送到霍都麵前。


    霍都拿起那封信看了一眼,問道,“信中說了什麽?”


    李默言抬起頭,說道,“迴皇上,林霄說,吳用之所以投靠楚天,都是郭首輔指使的!”


    “郭首輔告訴吳用,說皇上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


    “混賬!……”霍都跳起來,大怒。


    李默言接著說道,“這是郭首輔說的,臣並沒有這個意思!”


    “你胡說!……”郭淮也跳起來。


    就算吳用是他的門生,平常的時候,和他並不親近。


    所以,這次他和何謙勾結霍都的事,事前吳用並不知道。


    事後,吳用找到他的府上,指責他賣主求榮,不得好死。


    若不是吳用一家子都在京都,在霍都的掌控之下,怕是他請吳用上朝,吳用都未必聽他的。


    這次吳用得罪了霍都,被發配蠻荒,是他帶人去抄的家。


    看到吳用家徒四壁,連他都跟著沒臉。


    一個三品官員,府上居然養不起一個車夫。


    說是抄家,隻有幾兩散碎銀子和廚房裏麵的柴米油鹽。


    甚至還不如大街上擺攤賣臭豆腐的家中富裕。


    這樣的人,根本不配他郭淮暗中授意。


    說他安排吳用投靠楚天,這可能嗎?


    李默言見郭淮急眼了,轉過臉說道,“滿朝文武,誰不知道,吳用對郭首輔,比對當初的崇明帝還要忠心!不是首輔大人授意,還能是皇上授意不成?”


    “你!……”


    現在,郭淮才是知道,原來門生還可以用到這個地方。


    如果坐實了這件事情,那他就得被霍都砍頭。


    他要是早知道,收吳用做門生,能給他帶來這樣的災難,當初說什麽也不會和吳用有什麽牽扯。


    林輝笑著站出來,說道,“郭首輔,敢作敢當大丈夫!你就承認下來,皇上心胸寬廣,是不會和郭首輔計較的!”


    “是啊!”刑部尚書顧長青也勸道,“郭首輔,即便是你沒有授意吳用投靠七殿下楚天,吳用這樣做,很難不讓人往那方麵想!”


    “何況,還有林霄的書信!郭首輔就應下來,省的皇上發怒打板子!”


    一說到打板子,郭淮就兩股顫顫,哆嗦著,跪在地上。


    “皇上明鑒!”


    郭淮跪在地上,邦邦邦,幾個響頭。


    “臣冤枉啊!……”


    “冤枉?”林輝看了一眼外麵的天空,說道,“郭首輔,若真的冤枉,就該六月飄雪才是。”


    “你看看外麵,晴空萬裏,根本沒有一點冤枉的征兆!”


    郭淮跪在地上,把李默言和林輝的八輩子祖宗都問候一遍。


    心中的一股怒火,無論如何都不敢發出來,兩眼一黑,暈倒在地上。


    林輝俯下身,在郭淮的耳邊說道,“郭首輔,不是裝睡就能解決問題的!”


    坐在上麵的霍都,此時倒是冷靜下來。


    打開信封,抖拉出一個白色的布條。


    布條上用鮮血寫了兩行字。


    “郭淮指使吳用投靠楚天,我等被關押蠻荒。”


    霍都看著布條,想著,也許有人使用反間計,想要用他的手,處置郭淮。


    那他偏不上這個當。


    見霍都並不說話,林輝朝上施禮,說道,“皇上,郭首輔可算是個明白人。”


    “當初,因為貪汙了修築河堤的銀子,聽說崇明帝想要治他的罪,在皇上攻入皇宮的時候,就把皇宮上上下下全都殺了!”


    “如今京都都知道,皇上把皇族屠殺殆盡,把皇上傳的兇神惡煞一般,卻沒有郭首輔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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