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場較量中,郭淮和何謙出力最大。


    郭淮問道,“何大人,東西我不要了,我就問你,如何在短時間內,藏好那些東西的?”


    何謙撇撇嘴,說道,“首輔大人,下官的府上三日前就已經被金甲武士搬空,我們主仆餓了三天三夜,從首輔大人府上拿來的吃食,昨天晚上就一掃而光了!”


    他絕不承認,他還藏著郭淮三五天的吃食。


    為了贏得郭淮的同情可憐,何謙請了郭淮,說道,“首輔大人,請您去下官的府上看看,就知道下官現在過的什麽日子!”


    郭淮原本已經累得不想邁步,見何謙光著一隻腳丫子邀請,隻好大度的點頭。


    “何大人請!”


    兩人相攜去了裏麵。


    賀三和何壁,兩人對視一眼。


    看到彼此臉上的傷痕,敢情他們這些人,都是為兩位大人和好做了炮灰?


    賀三說道,“何壁兄弟,對不住了,以後我們還像往常那樣,不記仇啊!”


    “不記仇!……”何必應聲。


    誰不記仇誰是孫子。


    郭淮進了裏麵,何壁一個院子挨著一個院子請郭淮參觀,一個房間挨著一個房間,請郭淮視察。


    看到空蕩蕩的房間,郭淮倒吸一口涼氣。


    霍都真狠啊,即便是抄家,也沒有這麽幹淨的。


    到了何謙的臥房,看到兩捆稻草,郭淮不解。


    “何大人,這是?……”


    何謙的眼淚直接流下來,說道,“首輔大人,這就是下官睡覺的地方。”


    “下官這還算是好的,有稻草傍身,下人的房間,連一根稻草都沒有!”


    “可憐啊!……”郭淮感歎!


    郭淮摸了摸袖袋裏的銀票。


    還好。


    自從他的庫房和密室被人搬空,他就把勒索來的銀子,換成銀票,藏在身上。


    即便是江洋大盜來了,隻要不把他搬走,他的銀子就還在。


    何謙看上去聰明,關鍵時候,薑還得是老的辣。


    “咳咳!”郭淮咳嗽兩聲,大方的說道,“何大人府上都這樣了,那何大人昨天從我那裏拿走的東西,就算是我送給何大人了。”


    “何大人保重!”


    郭淮隔著衣袖,捏好自己的銀票,抬腳走了出來。


    見到賀三,揮揮手,說道,“打道迴府!”


    “可是!……”他們什麽也沒得到,還挨了打,就這樣完事了?


    賀三不服氣,說道,“老爺!……”


    “所有的事,迴家再說!”郭淮冷著臉,一身正氣。


    何謙已經窮的掉渣,再折騰下去,除非把何謙的房子搬走。


    想到這裏,郭淮眼珠子一轉,立馬有了主意。


    迴到府上,郭淮把賀三叫到跟前,說道,“你找人問問何謙,他府上的房子要不要賣掉。”


    “何大人要賣房子?為什麽?”賀三瞪大了兩眼,一臉不可置信。


    那麽好的房子,這要是太平年間,指不定得多少銀子。


    可現在,霍都的兵將在京都一折騰,好多的人家都揭不開鍋。


    聽說七殿下帶著六位皇子妃已經逃出去了,什麽時候帶兵殺迴來,還不一定。


    也就是說,京都遲早還是戰場,這個時候,房子最不值錢。


    賀三問完,接著說道,“如今這世道,誰有閑錢買房子?除非是瘋子!”


    郭淮伸手給了賀三一巴掌,“狗奴才!敢說老爺我是瘋子的人,還沒出生!”


    賀三捂著半邊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主子。


    他跟了大人半輩子了,為了大人,殫精竭慮。


    就在剛才,還被何壁撓了好幾下。


    而現在,被撓的臉上火辣辣的疼,他沒顧得上塗藥,就來大人的麵前聽差。


    當然,府上現如今也沒有藥,直接省去塗藥這一環節。


    無論如何,大人都不該打他的臉。


    捂住半邊臉,賀三才明白過來,他為何挨打。


    原來是大人要乘人之危。


    賀三連忙應聲,“是,大人,奴才這就去打聽!”


    於是,郭淮這幾天請了假,專門在府上籌謀何謙房子的事。


    何謙也請了假,在府上琢磨如何把房子多賣幾兩銀子。


    等金甲武士把兩人帶到金鑾殿上,眾大臣頓時愣住。


    一位首輔大人。


    一位工部尚書。


    整整齊齊的站在那裏,朝上施禮。


    “臣,郭淮(何謙)拜見皇上!”


    霍都看到兩人,也愣了愣,問道,“二位大人這是?……後院的葡萄架倒了?”


    即便是葡萄架倒了,也不至於一起倒下。


    “咳咳!”郭淮咳嗽兩聲,掩蓋了尷尬,說道,“迴皇上,臣府上養的貓發瘋,臣這是被貓抓的。”


    何謙原本想到這個理由,見自己慢了一步被郭淮搶了先,連忙說道。


    “迴皇上,臣正如皇上所言,是後院的葡萄架倒了。”


    奶奶的!


    他家後院根本沒有葡萄架。


    霍都並不關心這兩人的臉上為何受傷,也不過是好奇心使然,隨口一問。


    有心顯示一下對兩人的關懷,賞賜靈藥或者派個禦醫給兩人診治。


    可皇宮中,別說禦醫靈藥,連一根藥材的渣渣都沒有。


    還是別打腫臉充胖子,直接進入正題。


    “首輔大人,何大人,朕收到消息,說二位大人,為了燒水壺和擀麵杖大打出手,可有此事?”


    何謙一聽,這還不都是你霍都惹的禍?


    若是沒有修葺禦膳房,他就不用到街上搶劫。


    他不去搶劫,林輝就不會在金鑾殿上告狀。


    林輝不告狀,霍都就不會派林輝帶著金甲武士去他家搬東西。


    不去他家搬東西,他家的燒水壺和擀麵杖,就不會跑到皇宮。


    他家的擀麵杖和燒水壺若是都在,他何至於帶人去郭淮的府上搶燒水壺和擀麵杖。


    他不去郭淮的府上搶燒水壺和擀麵杖,郭淮就不會帶人來他的府上,和他大打出手。


    何謙想著,若是霍都好好的鎮守燕山,那他是不是還像以前似的,偶爾貪汙一點朝廷的銀子,過著富足而體麵的日子。


    霍都能站在朝堂上,都是因為郭淮鼓動他貪汙修繕河堤的銀子,怕被崇明帝治罪,這才和郭淮勾結霍都,鼓動霍都謀反。


    一路走到現在,他從一個工部尚書,變成家徒四壁,連街邊乞丐都不如的人,根源都在郭淮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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