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聽聞山本一郎的無禮話語,柳眉微微一蹙,眼中閃過一抹慍怒之色。她身形輕盈如燕,瞬間朝著那正在攻擊跂踵的犬神式神掠去。隻見她粉裙飄動,仿若一朵盛開的桃花在風中舞動。


    夕先是飛起一腳,那腳法淩厲至極,帶起一陣唿嘯的風聲,精準地踢在了犬神式神的側身。犬神式神龐大的身軀被這一腳之力猛地踢飛出去,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重重地摔落在不遠處的草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壓斷了幾株無辜的小草。


    未等犬神式神起身,夕又是一拳轟出,這一拳蘊含著她的巧勁與靈力,直直地朝著犬神神君的腦袋砸去。犬神式神隻覺眼前一花,躲避不及,腦袋被這一拳擊中,再次被打得飛了出去,口中發出一聲痛苦的嗚咽,在地上翻滾了幾圈後,才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來,眼中滿是驚恐與忌憚,不敢再輕易上前。


    就這樣,夕成功地將被攻擊的跂踵解救了出來。跂踵似乎也感受到了夕的善意,看向她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感激,不再像之前那般充滿警惕與敵意。


    而此時,山本一郎見自己的犬神式神被夕如此輕易地擊退,心中大怒,臉上的偽裝早已全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猙獰與狠厲。他雙手快速結印,口中念念有詞,一道道黑色的光芒從他手中湧出,在他身前匯聚成一個神秘的陣法。


    “哼,既然你們要多管閑事,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山本一郎大喝一聲,隨著他的喝聲,從那陣法中接連竄出幾隻模樣各異的式神。這些式神有的身形如狼,周身散發著陰森的氣息;有的形似飛鳥,卻有著尖銳的爪子和血紅的眼睛;還有的宛如人形,卻渾身冒著詭異的黑煙。


    齊樂見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他輕輕拍了拍身下的青牛,低聲說道:“這可是你先搖人的奧,別怪我欺負你。”說罷,他身旁緩緩浮現出一本古老的山海經,那書冊散發著神秘的古樸氣息,仿佛承載著無盡的歲月滄桑,在齊樂身邊上下翻飛。


    齊樂神色專注,伸出一根手指,山海經便自動飛到了指尖處,指尖輕輕地點在山海經之上。刹那間,山海經無風自動,書頁緩緩翻動起來,發出輕微的沙沙聲響,仿佛在訴說著古老的傳說。


    緊接著,從那翻動的山海經書頁間飄蕩出幾團金色的光球。這些光球光芒璀璨,如同耀眼的星辰,緩緩在空中浮動著,散發著神秘而強大的氣息。


    光芒漸漸散去,幾隻模樣奇特的山海獸現身而出。


    其中一隻是猾褢,它身形似犬卻又比犬要大上許多,周身覆蓋著一層如鋼針般堅硬的黑毛,雙眼閃爍著幽綠的光芒,透著一股狡黠的氣息。還有一隻朏朏,模樣好似一隻貓,卻有著一條長長的尾巴,毛色雪白,唯有耳朵尖和尾巴尖是淡粉色的,看起來甚是可愛,但它出現時,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變得靈動起來,隱隱蘊含著一股特殊的靈力。另外一隻則是赤鱬,它身形如魚,卻有著人的麵孔,那麵孔上五官精致,雙目含情,周身散發著淡淡的紅色光暈,在水中遊動起來速度極快,此時出現在陸地上,也依舊行動自如。


    雙方的召喚物瞬間便混戰在一起。犬神式神再次朝著跂踵撲去,那猾褢見狀,猛地一躥,速度快如閃電,一下子就擋在了犬神式神的身前。它張開大口,露出一口尖銳的獠牙,朝著犬神式神咬去。犬神式神躲避不及,被猾褢一口咬住了前腿,疼得它嗷嗷直叫,拚命掙紮卻怎麽也甩不掉猾褢。


    那形似飛鳥的式神朝著朏朏飛去,妄圖用它的尖爪攻擊。朏朏卻不慌不忙,輕輕一躍,便跳到了一旁的樹枝上,隨後它尾巴輕輕一甩,一道柔和的粉色光芒射出,那光芒看似輕柔,卻蘊含著奇妙的力量,直接擊中了飛鳥式神的翅膀。飛鳥式神的翅膀像是被什麽重物擊中一般,瞬間失去了平衡,在空中打著旋兒地掉落下來,摔在地上撲騰了幾下便再也動彈不得。


    赤鱬則朝著那些渾身冒著詭異黑煙的人形式神遊去,它所經之處,留下一道淡淡的紅色軌跡。靠近人形式神後,赤鱬口中吐出一串串晶瑩的水泡,這些水泡看似脆弱,實則有著強大的禁錮之力。人形式神們被水泡碰到,瞬間便被禁錮在原地,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赤鱬在他們身邊遊動,眼中滿是驚恐。


    齊樂趁著雙方召喚物打鬥正酣之際,雙腿輕輕一夾青牛的肚子,青牛便馱著他緩緩朝著山本一郎走去。齊樂的目光緊緊鎖定在山本一郎身上,他身上散發著一種由山海經妖怪打磨以及自身體魄錘煉而得來的強大自信。


    山本一郎察覺到齊樂的靠近,心中一驚,想要再次召喚式神阻攔,可此時他的式神們都被山海經中的妖怪牽製住,根本無暇顧及他這邊。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齊樂一步步靠近,眼中滿是慌亂與絕望。


    終於,在激烈的打鬥中,山本一郎召喚出的式神一個接一個地被擊敗。有的被打得消散在空中,化作點點黑光;有的則被直接轟飛出去,摔在地上再也動彈不得。


    當最後一隻式神也被擊敗後,齊樂已經來到了山本一郎的麵前。山本一郎試圖做最後的掙紮,他從懷中掏出一把散發著黑色光芒的匕首,朝著齊樂刺去。齊樂卻隻是輕輕一側身,便輕鬆地躲開了這一擊。隨後,他伸出手,輕輕一揮,一道靈力化作的繩索瞬間纏繞在山本一郎的身上,將他緊緊束縛住。


    山本一郎拚命地掙紮著,可卻無法掙脫那繩索的束縛。他知道自己大勢已去,眼中閃過一抹決然之色。就在齊樂準備進一步處置他的時候,山本一郎突然閉上雙眼,口中念念有詞,一道微弱的光芒從他身上亮起,朝著遠方飛去。


    齊樂眉頭一皺,意識到不妙,可那光芒速度極快,瞬間便消失在天際。


    遠在霓虹國的一處神秘庭院中,安倍風間正坐在榻榻米上,與他身旁的玉藻前悠閑地對飲著清酒。玉藻前身姿婀娜,容顏絕美,一雙狐狸眼透著魅惑與狡黠。


    突然,安倍風間神色一變,他感受到了那道從遠方傳來的微弱光芒中所攜帶的信息。他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來,臉色陰沉地說道:“看來,山本一郎那家夥出事了,哼,敢動我霓虹國的陰陽師,這筆賬,可得好好算一算!”


    玉藻前輕輕一笑,眼中閃過一抹玩味的神色,“哦?那可真是有趣呢,風間大人,您打算怎麽做呀?”


    安倍風間握緊了拳頭,望向遠方,冷冷地說道:“我要親自去會會那個什麽山海法師,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


    葉逸辰在那小小的茶店內,靜靜地站著,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透露出迷茫與糾結。他的腦海中像是有兩個小人在激烈地爭吵著,一邊是對茶店生活的不舍,那是與齊樂、夕姐相處的溫馨日子,每一天都過得平淡卻又踏實,這裏有著他熟悉的一切,擦拭桌子的動作、與顧客偶爾的閑聊、茶店中彌漫的淡淡茶香,都仿佛已經成為了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而另一邊,則是對武當山那神秘仙山的深深向往,他能想象到在那雲霧繚繞的山間修煉,或許能觸摸到更為高深的道法,能讓自己在修行之路上邁出一大步,實現心中對劍道更高境界的追求。


    在經過一番內心的掙紮與深思熟慮後,葉逸辰最終還是緩緩抬起了頭,眼神中多了一絲決然,他看著蔡丹誠和齊樂,認真地說道:“牛鼻子,我想好了,我願意跟你去武當山修煉。”蔡丹誠聽了,臉上頓時露出欣慰的笑容,齊樂也是微微點頭,眼中透著一絲期許。


    就這樣,蔡丹誠帶著葉逸辰,踏上了前往武當山的路途。一路上,兩人或是或是騎馬,或是徒步,翻山越嶺,曆經了不少艱辛。那沿途的風景不斷變換,從熱鬧的城鎮到寧靜的鄉村,再到崎嶇的山路,葉逸辰的心中既有著對未知的期待,又有著對離開茶店生活的淡淡不舍,而蔡丹誠則滿心都是迴到武當山後肩負起重任的使命感。


    終於,在一番長途跋涉後,武當山那巍峨聳立的身姿出現在了眼前。隻見武當山高聳入雲,山峰在雲霧繚繞之中若隱若現,仿若仙境一般。山上的道觀錯落有致地分布著,紅牆綠瓦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醒目。時不時傳來的陣陣悠揚鍾聲,迴蕩在山間,仿佛是在訴說著這座仙山的神秘與莊嚴,給人一種莊嚴肅穆之感,讓人心生敬畏。


    剛踏入山門,那些曾經被作為種子留下的小道士們便紛紛圍了上來。他們看向蔡丹誠的眼神中,早已沒了當初的疑惑與不解,如今個個都透著明白與釋然。顯然,在蔡丹誠離開的這段時間裏,他們已然知曉了蔡丹誠為何會經曆被趕出山門又重迴此地的波折。這些小道士們有的麵帶微笑,有的則是眼中帶著些許敬佩,他們看著蔡丹誠,就像是在看著一位曆經磨難後歸來的英雄。


    蔡丹誠微微點頭,與小道士們打過招唿後,便徑直朝著大殿走去。他每走一步,都仿佛踏在往昔的迴憶之上,那些曾經在這裏發生的點點滴滴,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他想起了自己初入武當山時的青澀模樣,懷揣著對道法的憧憬與向往,滿心都是對未來的期待;也想起了後來在這裏經曆的種種挫折,那些被誤解的日子,被趕出山門時的落寞與不甘,以及在外麵世界漂泊時的迷茫與思索。


    終於,他來到了那曾經無比熟悉的大殿之中。目光緩緩落在先前自己被老掌教按著坐過的掌教座位上,一時間,萬千感慨湧上心間。那座位,承載了太多的故事,有他曾經的懵懂與青澀,也有後來的挫折與迷茫。它不僅僅是一個象征著權力的位置,更是蔡丹誠在武當山一路走來的見證者。


    蔡丹誠緩緩走上前,腳步略顯沉重,仿佛每一步都帶著過去的重量。他輕輕撫摸著那座椅的扶手,手指緩緩劃過那熟悉的紋路,仿佛在觸摸著過去的歲月。他閉上雙眼,腦海中浮現出老掌教那和藹卻又嚴肅的麵容,想起了老掌教對他的期望與教誨,那些話語曾經如明燈般照亮他前行的道路,卻也曾在他遭遇挫折時讓他倍感壓力。


    良久,蔡丹誠才緩緩坐下,坐在這象征著武當山最高權力與責任的掌教之位上。此刻,大殿之中空無一人,安靜得隻能聽見他自己的唿吸聲。蔡丹誠再也壓製不住內心那如波濤般洶湧的情緒,淚水奪眶而出,在臉頰上肆意流淌。他想起了自己一路走來的艱辛,想起了曾經遭受的誤解與委屈,也想起了老掌教對他的期望與教誨。那一聲聲壓抑已久的痛哭,在空曠的大殿裏迴蕩著,仿佛是在訴說著他這些年的不易,又仿佛是在向這武當山的先輩們傾訴著自己的心聲。


    葉逸辰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雖未曾經曆蔡丹誠的那些過往,但此刻也能深切地感受到那份深沉的情感。他看到蔡丹誠那微微顫抖的雙肩,聽到那悲痛的哭聲,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酸澀。他知道,這是蔡丹誠多年來情感的一次宣泄,也是他重新肩負起武當山重任的一個新起點。


    許久之後,蔡丹誠的哭聲漸漸止住。他緩緩抬起頭,眼神中透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堅定。他知道,從這一刻起,他要將武當山帶領向一個新的高度,要武當武當仙山的道法傳承下去,更要讓那些曾經對他有過誤解的人看到,他蔡丹誠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決心。


    蔡丹誠站起身來,整了整身上略顯淩亂的道袍,轉身麵向葉逸辰,語氣堅定地說道:“葉子,既然你選擇了跟我來武當山,那便要做好吃苦的準備。從今日起,我會傾盡全力教導你,希望你能在這武當仙山之上,修得真正的大道。”


    葉逸辰看著蔡丹誠那堅定的眼神,心中湧起一股豪情,他用力地點了點頭,說道:“牛鼻子你放心,我定會全力以赴,不辜負自己的天賦!”


    自此,在這武當山上,一段新的修行之旅,正式拉開了帷幕。蔡丹誠和葉逸辰將在這仙山之中,追尋著道法的真諦,書寫著屬於他們的故事。他們會在清晨迎著第一縷陽光修煉劍法,感受著山間清新的空氣;會在夜晚對著滿天繁星參悟道法,聆聽著山中蟲鳴鳥叫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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