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開金融機構厚重的大門,一股冷氣撲麵而來,像是預示著這場談話的冰冷。


    張經理的辦公室在頂樓,我乘電梯上去,每上升一層,心裏的壓力就增加一分。


    張經理見到我,臉上堆滿了虛偽的笑容,但眼神裏卻透著不耐煩。


    “丁少,什麽風把您吹來了?‘深海計劃’進展順利,您就放心吧。”他說著,指了指牆上的合作方陳某的照片,照片裏的陳某笑得像一隻偷腥的貓。


    我拿出趙司機給我的u盤,放在張經理的辦公桌上。


    “張經理,恐怕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簡單。”


    張經理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拿起u盤,眼神裏閃過一絲疑惑。


    “這是什麽?”


    “證據。”我語氣冰冷,一字一頓地說。


    張經理將u盤插入電腦,屏幕上顯示出一係列文件,他的臉色逐漸變得蒼白。


    “這…這不可能…”他喃喃自語,眼神裏充滿了震驚和難以置信。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李商業顧問、王風險評估員,甚至連合作方陳某的司機趙司機都走了進來。


    他們看著我,眼神各異,有疑惑,有驚訝,還有……


    懼。


    “丁少,你這是什麽意思?”李商業顧問率先發問,語氣裏帶著一絲質問。


    我環視眾人,眼神堅定。


    “我想,我們都需要好好談談,關於‘深海計劃’的真相。”


    張經理猛地站起身,指著我,顫抖著說道:“你…你這是汙蔑!‘深海計劃’是一個非常優秀的項目,你這是在故意破壞它!”


    我冷笑一聲,沒有理會他的咆哮,而是看向王風險評估員。


    “王評估員,你真的認為這個項目沒有風險嗎?你仔細看過那些評估報告了嗎?”


    王風險評估員眼神閃爍,不敢與我對視。


    “我…我按照程序評估的…”


    “程序?”我提高了音量,“程序就能掩蓋一切嗎?!”


    我走到投影儀前,打開u盤裏的一個文件。


    投影幕布上出現了一張張圖表和數據,這些都是我熬夜整理出來的,足以證明“深海計劃”是一個巨大的陷阱。


    “各位,”我指著屏幕,語氣平靜而有力,“請你們好好看看,這就是所謂的‘優秀項目’!”


    會議室裏一片寂靜,隻有投影儀的嗡嗡聲在迴響。


    突然,陳某的司機趙司機渾身顫抖,他指著我,聲音顫抖著說:“不…不是這樣的…我…我…” 他猛地捂住胸口,臉色煞白。


    “我…我知道…我知道……” 他斷斷續續地說,眼神充滿了恐懼。


    我點開下一份文件,是李商業顧問公司提交的市場分析報告。


    我指著其中幾處明顯的漏洞,冷聲道:“李顧問,這份報告,是你親自做的嗎?這漏洞百出的數據,你是怎麽蒙混過關的?”李顧問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他張了張嘴,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我繼續操作,屏幕上出現了趙司機提供的錄音,錄音裏,陳某的聲音清晰地傳來,他正在和李顧問商量如何偽造數據,如何欺騙金融機構,如何讓我一步步踏入他們設下的陷阱。


    錄音播放完畢,會議室裏一片死寂,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陳某的臉色由白轉青,再由青轉紫,他猛地站起身,指著我,歇斯底裏地喊道:“你…你這是栽贓陷害!這錄音是假的!是你偽造的!”


    我看著他,眼神裏沒有一絲波動。


    “陳某,你以為,隻有這點證據嗎?”我再次點開一個文件,屏幕上顯示的是陳某的私人賬戶流水,巨額資金的流動,清晰地記錄了他如何利用這個項目進行洗錢,如何一步步掏空公司的資產。


    陳某的嘴唇顫抖著,他癱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像一隻泄了氣的皮球。


    這時,趙司機突然大喊一聲:“我…我全都招了!是陳某指使我…讓我…”他捂住胸口,唿吸急促,臉色越來越蒼白。


    我看著他,心裏湧起一絲不安。


    “我…我知道…我知道……”他斷斷續續地說,眼神充滿了恐懼,死死地盯著我身後的牆壁,“牆…牆上有…”


    我猛地迴頭,牆上空無一物,雪白的牆壁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趙司機還在顫抖,眼神渙散,口中不斷重複著“牆上有…牆上有…”。


    我意識到不對勁,快步走到他身邊,這才發現他死死盯著牆上的一個不起眼的汙漬,形狀像……


    隻眼睛!


    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我感到一陣眩暈,仿佛整個房間都在旋轉。


    我扶住趙司機,卻發現他已經沒了唿吸,身體僵硬,眼睛瞪得老大,死死地盯著那塊汙漬。


    “他…他怎麽了?”張經理的聲音顫抖著,帶著一絲驚恐。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叫救護車!”我對著孫秘書喊道。


    孫秘書慌慌張張地掏出手機,卻發現手機沒有信號。


    “沒…沒有信號…”


    我心中一沉,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我看向窗外,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時被烏雲籠罩,整個城市仿佛被籠罩在一層陰影之下。


    季瑤握住我的手,她的手冰涼,眼神裏充滿了擔憂。


    “丁宇,我們…”


    我還沒來得及迴答,突然,房間裏的燈閃爍了幾下,然後全部熄滅,整個房間陷入一片黑暗。


    “啊!”一聲尖叫劃破了寂靜,緊接著是桌椅倒地的聲音,以及人們慌亂的腳步聲。


    我緊緊握住季瑤的手,努力在黑暗中尋找方向。


    突然,我感到背後有一股涼意,仿佛有什麽東西貼在了我的背上。


    “丁宇…”季瑤的聲音顫抖著,帶著一絲恐懼。


    我猛地轉身,卻什麽也沒看到。


    “怎麽了?”我低聲問道。


    “我…我好像看到…”季瑤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乎聽不見了。


    “看到什麽?”我追問道。


    季瑤緊緊抓住我的手,她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我的肉裏。


    “我看到…牆上的那隻眼睛…動了…”


    我心中一凜,一股寒意再次襲上心頭。


    我緊緊握住季瑤的手,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突然,我感到手上一陣濕潤,黏膩的液體順著我的手背流了下來。


    “季瑤…”我顫抖著說道。


    “丁宇…”季瑤的聲音虛弱無力,“我…我好冷…”


    我摸索著找到季瑤的臉,卻發現她的臉上也滿是黏膩的液體。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季瑤,別怕,我在…”


    我的話還沒說完,突然,一個冰冷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你們…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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