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來人呐!”


    齊晟大聲唿喊著身邊的太監。


    “陛下,奴才在。”值守的太監以最快的速度來到龍榻旁。“陛下有何吩咐?”


    齊晟沉默片刻,然後說道:“服侍朕沐浴更衣。”


    太監們相互看了一眼,滿心疑惑,這個時間沐浴更衣實在有些奇怪,但他們不敢多問,隻能照辦。


    於是,一群人開始忙碌起來,有人準備熱水,有人為齊晟更換衣物。


    除了齊晟和替他他的貼身太監,沒有人知道皇帝的衣裳——弄髒了。


    坐躺在浴桶中的齊晟,緊閉著雙眼,自己堂堂一個帝王在朝堂上也能做到泰山崩於前而不喜形於色,對那些有異心的臣子也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


    如今快到而立之年,卻如毛頭小子一般,對一個隻有一麵之緣的女子心癢難耐。


    關鍵還是丞相之女,自己在暗中布局了那麽久,就快對丞相一夥收網了,卻喜歡上了他的女兒。


    自己該怎麽抉擇呢?


    這幾日齊晟每晚都等待著曲承歡入自己的夢,可是連續幾天女子都沒有入夢。


    齊晟每天過的很焦躁,前有大臣逼著自己過繼宗室子弟,後有太後催著選秀,齊晟的臉色很難看,周圍氣壓變的很低伺候的宮人更是大氣不敢出!


    早晨,曲母見女兒曲承歡正對鏡梳妝,眼底卻掩不住那一抹淡雅的烏青,心中頓時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憂慮。


    她緩緩上前,一手輕柔地搭上女兒的手臂,另一手則輕撫女兒的臉龐,語氣中滿是疼惜:“兒啊,你這般憔悴,可是身子有何不適?”


    曲承歡聞言,微微一笑:“娘,女兒無礙。府中的醫匠日日診脈,都說女兒身體康健,並無大礙。”


    “即便如此,娘也放心不下。”曲母話落,即刻吩咐道,“快!速請府醫前來。”


    不多時,府醫匆匆趕來。一番診脈後,向曲母稟報:“夫人,小姐確實無恙,應是昨夜沒休息好,好好休養便可。”曲母這才鬆了口氣。


    “怎的沒睡好呢,如此這般怎麽讓為娘放心的下。”曲母嗔怪道。


    “母親,女兒天天在這家裏快憋悶死了,想出去遊玩一番。”


    曲母想了想把女兒拘在家裏這麽久,確實不是迴事,既然想相看好人家,還是得讓各家的夫人們看看她的女子如今是康健的。


    “後日吧,明日母親入宮赴宴,後日帶你去鋪子逛逛,看看有什麽喜歡的咱們都買下來!”


    聽到要入宮赴宴曲承歡握住母親的手,撒嬌道:“娘,我也想去皇宮赴宴。”


    曲母直接拒絕:“胡鬧!皇宮盛宴,規矩繁多你不曾入過宮,出了差錯怎麽辦!不僅要隨時隨地給宮裏的貴人們行禮,還要不停的和那些貴婦們交際攀談,你這身子怎麽受得住……說什麽也不行”


    “娘,我在府中也悶了許久,就讓我去吧。你也說了,我不曾去過宮裏,女兒就想去長長見識,上次表妹還來給我炫耀宮裏有多好看呢,其他家的貴女都去過宮裏,就女兒沒去過。”


    曲承歡晃著母親的胳膊,眼中滿是期待,“我保證會乖乖聽話的,而且母親不是說別人不信女兒身子好了嗎,明日肯定有許多夫人在,女兒出現了不就什麽流言都沒了嗎。”


    曲母終究拗不過她,笑著答應了。


    女兒說得對,不讓各家看看自己女兒真的康健了,她們怎麽會真心把自家的好兒郎們捧過來呢。


    於是,母女二人相視一笑,曲承歡心中暗喜,這次入宮前給齊晟來個大的!


    ……


    “陛下,陛下……”


    齊晟聞聲,眼眸驟亮,迫不及待地起身,緊緊擁住了那朝思暮想的身影。


    女子的聲音,帶著幾分哽咽與哀怨,在齊晟耳畔輕輕響起:“陛下為何欺我?曾言要迎我入宮,卻遲遲未見陛下聖諭?”


    齊晟怔住,一時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實,夢中的女子願意入宮,現實中的她也願意嗎?


    齊晟愣神之際,女子從懷中慢慢退去,眼裏的淚珠滑落臉龐嘴裏呢喃道:“騙我,你騙我!”


    轉身消失在視野中,那聲音對齊晟來說如刀割。


    齊晟再度驚醒:朕沒有騙你,隻是不知道真正的你願不願意入宮,畢竟你也隻是見過朕一麵,怕是早就不記得朕了吧,且恐怕連朕是誰都不知道吧。


    對著一個隻見過一麵的女子生出如此濃厚情思,朕是害怕嚇到你。


    齊晟下床走出殿外,開門聲驚醒到了值夜的程海。


    “朕睡不著,出來走走。”


    “去給陛下拿件披風,要厚點的。”程海吩咐身邊的小太監,明日就是中秋了,天氣自己涼了,作為皇帝身邊的首領太監,要事事周到。


    齊晟站在大殿門口,望著高懸於夜空中的月亮不知想著什麽。


    程海抖開披風給齊晟披上:“陛下,天涼了,披上點吧”。


    齊晟任由程海動作。


    一陣涼風吹來,襲過齊晟的臉龐,讓他的神思更加清明。齊晟睜開眼,臉上帶了一絲堅定,此時的他已經下定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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