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喆隻覺得自己的意識跟斷了線的風箏似的,飄飄蕩蕩的,越飛越遠,越飛越高,最後“啪嘰”一下,像是撞到了一層看不見的薄膜上,然後猛地墜落下去,掉進了一個黑咕隆咚、混沌不清的地界兒。這裏頭,沒有時間,沒有空間,也沒有什麽上下左右東南西北,啥規律都沒有,隻有無盡的黑暗和扭曲,像是一鍋煮爛了的麵條,又像是進了後現代藝術家的腦子,反正就沒個正常模樣,讓人看了直犯惡心。


    周圍影影綽綽的,鬼影重重。他看到了無數痛苦扭曲的麵孔,跟哈哈鏡裏頭照出來的人像似的,一會兒拉得老長,跟吊死鬼的舌頭似的;一會兒壓得扁平,跟蛤蟆被車軲轆碾過一樣;一會兒又擰成了麻花,跟天津大麻花似的,千奇百怪,反正就沒個人樣,怎麽嚇人怎麽來。仔細一瞅,這些都是那些被困在循環裏的倒黴蛋們的靈魂,一個比一個慘。其中就有吳磊、張強、趙飛宇,還有之前那些個“已故學長”們,他們一個個都跟丟了魂兒似的,表情呆滯,眼神空洞,像是被抽走了靈魂的木偶,隻剩下一具空殼,在這黑暗中漫無目的地遊蕩。


    蘇喆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逐漸消散,跟被風吹散的煙似的,越來越淡,越來越模糊,眼瞅著就要跟這鬼地方融為一體了。他心裏頭明白,這是要完犢子了,自己這是要被“虛無之地”徹底吞噬了,連渣都不剩,以後恐怕也得變成那些個扭曲的麵孔中的一個,想想都瘮得慌,後背直冒涼氣。


    就在他快要徹底嗝屁,意識快要消散,彌留之際的時候,他的腦子裏頭突然“唰唰唰”地閃過一些畫麵,像是老電影的膠片一樣,出現了那個“44號俱樂部”成員們尋找“往生鏡”的過往,一幕幕的,跟幻燈片似的在他眼前閃過,想不看都不行,還自帶音效。


    他“看到”了那幫傻缺們,是怎麽在4號樓地下室發現了那個通往“虛無之地”的入口的,那扇破門,看著就邪門,陰森森的;他們又是怎麽跟“虛無之地”裏頭的那個玩意兒,也就是那個所謂的“鏡中惡靈”,達成了某種見不得人的肮髒交易,估計是賣身求榮,為了點兒蠅頭小利,把自己給賣了;以及他們最後是怎麽把自己給玩脫了,玩砸了,玩廢了,被困在了這個鬼地方,永遠出不去了,真是no zuo no die,自作孽不可活,純屬活該。


    蘇喆這時候才明白過來,那個“往生鏡”是“44號俱樂部”那幫倒黴蛋們最後的希望,也是他們失敗的關鍵,他們肯定是哪個步驟搞錯了,才落得這麽個悲慘的下場,真是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


    原來,那個所謂的“往生鏡”根本就不是一個完整的鏡子,而是由四塊碎片組成的,跟拚圖似的,也不知道是哪個天才想出來的餿主意,把一個好好的鏡子弄成四塊,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嗎?那幫傻缺把碎片分別藏在了4號樓地下室的四個犄角旮旯裏,隻有把這四塊碎片集齊,然後按照特定的方式排列,才能激活“往生鏡”的力量,才能打開通往那個“虛無之地”的大門,或者……從那個鬼地方迴來。


    而“44號俱樂部”那幫倒黴蛋,在最後時刻,眼瞅著就要成功了,卻沒能集齊所有碎片,他們隻差最後一塊碎片,就差那麽一丁點兒,就跟百米賽跑差0.01秒一樣,結果就差這一點兒,就讓他們功虧一簣,跟考試得了59分一樣,就差一分及格,你說氣人不氣人?真是倒黴催的,估計是出門沒看黃曆,踩了狗屎。


    那塊他們沒找到的碎片,被他們藏在了最隱秘的地方,還留下了一個提示,就是那句神神叨叨、讓人摸不著頭腦的“4的輪迴,鏡中尋解”,估計是想給後來人留個線索,也可能是想給自己留個後路,萬一哪天腦子開竅了,還能迴來找找,想得還挺美。


    就在這時,蘇喆的意識突然跟那個“44號俱樂部”中負責保管東西的成員,也就是後來的那個“已故學長”劉浩,產生了共鳴,跟靈魂附體似的,也像是通靈了一樣,反正就是很邪門,說不清道不明。


    他“看”到了劉浩藏匿最後一塊碎片的過程,那家夥,藏得那叫一個嚴實,跟藏寶似的:他小心翼翼地將那塊碎片藏在了4號樓地下室44號儲物櫃的底部,還在日誌中記錄了這一信息,估計是怕自己腦子不好使,時間長了給忘了,還挺有先見之明。


    蘇喆的意識中突然出現了那個“希望的種子.zip”的影像,跟海市蜃樓似的,虛無縹緲的,但他卻能清晰地感覺到它的存在。他突然意識到,這是他和現實世界唯一的聯係,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這玩意兒可不能丟!他得想辦法抓住它,緊緊抓住!


    他集中精神,使出吃奶的勁兒,用意念,跟練氣功似的,與那個“希望的種子.zip”產生了共鳴。他能感覺到,那個壓縮包就在他不遠的地方,但他卻無法觸碰它,夠不著,摸不到,跟隔著一個世界似的,這種感覺,別提多憋屈了,就像是鬼壓床一樣,有力使不出,幹著急。


    他通過壓縮包中的信息,那些個亂七八糟的資料,竟然清晰地感知到了那四塊“往生鏡”碎片的位置,就跟開了天眼似的,看得清清楚楚,這可真是怪了,簡直比gps還準。


    在“虛無之地”那股子邪惡力量的侵蝕下,蘇喆感覺自己就跟風中殘燭似的,隨時都有可能熄滅,小命不保。但他還是用盡最後的力氣,在意識中,跟那個長得賊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東西的“鏡中惡靈”展開了激烈的對抗,那場麵,跟星球大戰似的,就是沒有光劍,也沒有激光炮,隻能靠意念,靠精神力,跟空氣鬥智鬥勇。


    他利用自己對那些個破規則的理解,以及從那個“希望的種子”中獲得的亂七八糟的知識,跟那個惡靈周旋,鬥智鬥勇,你來我往,見招拆招,打得那叫一個熱鬧。


    他還發現,那個惡靈的力量雖然強大,看著挺嚇人的,但也不是無敵的,不是不可戰勝的,它好像害怕光明,害怕希望,害怕團結的力量,這可能就是它的軟肋,它的阿喀琉斯之踵,它的命門所在,打蛇打七寸,擒賊先擒王。


    蘇喆靈機一動,計上心來,他決定賭一把。他在意識中按照那個“44號俱樂部”日誌中記載的,跟武功秘籍一樣的“往生鏡”激活儀式,以及他爺爺那本破筆記中的提示,開始構建一個精神領域,一個隻屬於他的領域,他的地盤他做主。


    他將四塊碎片的幻象按照特定順序排列——“四象之鑰”,這是他爺爺筆記裏提到的,估計是什麽上古秘法,聽著就挺玄乎。他將四塊碎片按照東南西北四個方位排列,跟八卦陣似的,還把自己、吳磊、張強和李麗的形象依次與四個方位對應,構成了一個所謂的“四象陣”。這陣法,估摸著是他爺爺教給他的,還挺邪乎,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在這個精神領域裏,蘇喆就是主宰,他就是神,他開始調動所有積極的情緒,所有美好的迴憶,所有對生的渴望,來對抗那個“虛無之地”的侵蝕,跟拔河一樣,看誰勁兒大。


    他想起了吳磊的勇猛,想起了張強的堅毅,想起了李麗的智慧,還有他自己的決心,以及他們之間真摯的友誼,這些美好的迴憶,化作一道道光芒,融入了“四象陣”中,讓這個陣法變得更加強大,更加牢固,金光閃閃的。


    吳磊的勇猛化作了東方青龍,咆哮著,張牙舞爪地衝向惡靈,那氣勢,跟下山猛虎一樣;張強的堅毅化作了西方白虎,怒吼著,撕裂黑暗,勇猛無比;李麗在現實世界中拚命尋找碎片的身影,以及她那一定要救迴蘇喆的信念,化作了南方朱雀,那信念的光芒,如火焰般要將一切邪祟都燒成灰燼,淨化一切;而蘇喆自己的決心,則化作了北方玄武,守護著陣法的核心,堅如磐石,穩如泰山。


    四象神獸各據一方,將“往生鏡”的碎片幻象牢牢地守護在中間,跟保護崽子似的。


    “四象陣”開始運轉,越轉越快,越轉越快,釋放出強大的能量,跟發動機似的,嗡嗡作響,與那個“虛無之地”的力量激烈碰撞,發出陣陣轟鳴,像是天雷滾滾,又像是山崩地裂,動靜賊大。


    蘇喆的意識空間裏,光明與黑暗展開了激烈的交鋒,打得不可開交。代表著那個“虛無之地”的黑暗力量,像潮水一樣,不斷地侵蝕著“四象陣”,想要將它撕裂,將它吞噬,將蘇喆的意識徹底毀滅。


    而代表著希望和光明的那個“四象陣”,則頑強地抵抗著黑暗的侵蝕,守護著那“往生鏡”的碎片幻象,也守護著蘇喆最後的意識,絕不退縮。


    這是一場意誌的較量,一場精神的對抗,一場光明與黑暗的決戰,你死我活,沒有退路。


    蘇喆感覺自己的意識在一點點被撕裂,被吞噬,被拉扯,被碾壓,但他依然咬緊牙關,拚命堅持,死都不鬆口。他不能放棄,他不能讓吳磊和張強白白犧牲,他必須戰鬥到底,哪怕隻剩下一口氣,也要戰鬥到底!


    就在蘇喆的意識即將崩潰,快要頂不住,快要完蛋的邊緣,他突然想起了吳磊和張強犧牲前的那一幕,想起了他們堅定的眼神,想起了他們最後的囑托,那一聲聲囑托,在他耳邊迴響。


    “一定要活下去!”


    “找到出去的辦法!”


    “照顧好我的家人!”


    “替我……活下去……”


    吳磊和張強的聲音,在蘇喆的腦海中迴蕩,像是戰鼓一樣,一聲比一聲響,激勵著他,讓他重新燃起了鬥誌,讓他再次充滿了力量。


    “我不能放棄!我不能讓他們失望!我不能讓他們白白犧牲!我一定要打破這個循環!我一定要活下去!我還要替他們活下去!”


    蘇喆在心中呐喊著,跟瘋了一樣,他的意識突然變得無比堅定,無比強大,像是被注入了一股新的力量,一股不屈不撓的力量。


    那個“四象陣”也像是感應到了蘇喆的決心,突然光芒大盛,跟打了雞血似的,爆發出更加強大的力量,比之前強了百倍千倍。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象神獸仰天長嘯,聲音響徹整個意識空間,震耳欲聾,它們將自身的力量毫無保留地注入到“往生鏡”的碎片幻象之中,跟不要錢似的,玩命地輸出。


    四塊碎片開始劇烈地顫動起來,嗡嗡作響,發出耀眼的光芒,彼此之間的聯係越來越緊密,越來越緊密,仿佛要融為一體,變成一個完整的鏡子。


    “就是現在!就是這個時候!給我合!”


    蘇喆用盡最後的力氣,將四塊碎片的幻象猛地合在一起,跟拚積木似的。


    “哢嚓!”


    一聲清脆的響聲,像是什麽東西碎裂的聲音,又像是某種東西被激活的聲音。四塊碎片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嚴絲合縫,天衣無縫,變成了一麵完整的“往生鏡”!


    “往生鏡”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強烈光芒,那光芒,比太陽還要耀眼,比閃光彈還要刺眼,比探照燈還要亮,瞬間照亮了整個意識空間,將所有的黑暗都驅散殆盡,一點兒都不剩。


    “嗷——!”


    鏡中惡靈發出了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叫,跟殺豬似的,難聽至極,又像是厲鬼的哀嚎,讓人毛骨悚然,汗毛倒豎。它那扭曲的身體,在那耀眼的光芒中,開始迅速消融,像是被陽光照射的冰雪一樣,一點點地融化,一點點地消失,化作一縷縷黑煙,飄散開來。


    “不——!不可能!這不可能!我怎麽可能會輸!我怎麽可能會被消滅!”鏡中惡靈發出絕望的嘶吼,它無法相信,自己竟然會被一個人類,用這種方式消滅,這簡直比殺了它還難受。


    “沒有什麽不可能的!你這害人的鬼東西,給我消失吧!永遠消失吧!”蘇喆怒吼道,他將所有的意念都注入到了那個“往生鏡”之中,他要徹底消滅這個惡靈,為吳磊和張強報仇!


    “往生鏡”的光芒越來越強烈,越來越耀眼,像是要把一切都吞噬進去。最終,那個鏡中惡靈徹底消失了,連一點渣滓都沒有留下,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被徹底抹去了。


    隨著鏡中惡靈的消亡,蘇喆的意識空間也開始崩塌,跟地震似的,一塊塊地碎裂,化作無數碎片,消散在虛空之中,什麽都不剩了。


    突然,一道更加強烈的光芒閃過,比剛才還要亮上百倍,千倍,那光芒,溫暖而祥和,充滿了希望和力量,像是母親的懷抱一樣。


    蘇喆的意識被這道光芒包裹著,拉迴了現實世界,他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4號樓地下室那冰冷的水泥地上,還是那個陰森森、黑咕隆咚的鬼地方,周圍散落著各種詭異的物品,破破爛爛的,像是被人洗劫過一樣,一片狼藉,跟垃圾場似的。


    而他的手中,竟然緊緊地握著一麵完整的古鏡,那鏡子古樸而神秘,鏡麵光滑如水,散發著淡淡的光芒,正是那個傳說中的“往生鏡”!還真讓他給弄出來了!他成功了!他真的成功了!


    原來,在他意識進入那個鬼地方“虛無之地”後,李麗和楊帆根據蘇喆最後的提示,冒著生命危險,再次進入了4號樓地下室,這倆人也是膽子大,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什麽都不怕,估計是嚇傻了。


    他們根據蘇喆的推理,以及那個“希望的種子”裏頭的信息,竟然真的找到了那四塊被藏得嚴嚴實實的“往生鏡”的碎片,這運氣,也是沒誰了,簡直可以去買彩票了,說不定能中個頭獎。


    他們按照蘇喆之前說的,將四塊碎片小心翼翼地拚湊在一起,還別說,這四塊碎片嚴絲合縫,天衣無縫,就像是原本就是一體的一樣,這手藝,絕了,估計是祖傳的!


    就在他們拚好鏡子的那一刻,那“往生鏡”突然發出了耀眼的光芒,跟太陽似的,將整個地下室都照亮了,亮如白晝,把他們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地震了呢。


    這“往生鏡”的力量,竟然硬生生將蘇喆的意識從那個“虛無之地”拉了迴來,跟拔河一樣,硬拽迴來的,並徹底摧毀了那個倒黴催的、長得賊眉鼠眼的“鏡中惡靈”,那惡靈估計到死都沒想到自己會以這種方式被消滅,真是死不瞑目,估計是做了虧心事,遭了報應,活該。


    那個“鏡中惡靈”發出了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叫,跟殺豬似的,難聽至極,又像是厲鬼的哀嚎,刺得人耳膜都疼,估計是死前最後的掙紮,也是最後的哀嚎。然後,它化作一道黑煙,“咻”的一下,消散在空氣中,徹底玩完了,估計是魂飛魄散了,連渣都不剩,這下,世界清淨了。


    與此同時,那個困擾了他們許久的,跟噩夢一樣的,讓人聞風喪膽的班級群也徹底消失了,就像是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被徹底抹去了,估計是被格式化了,或者被扔進了迴收站,永遠找不迴來了,估計是被“往生鏡”的力量給淨化了。


    所有被困在循環中的靈魂,包括吳磊、張強、趙飛宇,還有那個“44號俱樂部”的那幫倒黴蛋們,都得到了解脫。


    蘇喆打破了循環,終結了這個詭異的怪談場景,迴到了現實世界,這下,總算是可以消停了,可以睡個安穩覺了,不用再做噩夢了。


    他成功了,他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這下,不用再提心吊膽,過那種朝不保夕的日子了。他活下來了,帶著所有人的希望,活下來了,真不容易啊。


    (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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