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蘇城大學藝術樓,404教室。


    這地兒,平時就透著一股子邪乎勁兒,今兒個更是讓人後脊梁骨發涼。為啥?還不是為了那個校際戲劇節,話劇社這幫人,正憋著勁兒排練呢。


    蘇喆,曆史係一書呆子,戴個黑框眼鏡,整天神神叨叨的,就喜歡琢磨那些個靈異事件。特別是這棟藝術樓,那故事,多了去了。


    據說啊,幾十年前,這兒還是個軍閥的宅子,那叫一個血腥,啥刑房啊,密室啊,沒少整死人。後來改成了藝術樓,可那些個冤魂野鬼的,愣是沒挪窩,就跟這兒耗上了。


    尤其是這404,嘖嘖,邪門中的邪門。


    “哎,你們說,這404,以前是不是個停屍房啊……”蘇喆壓低了聲音,那語氣,就跟說書的似的,還帶著點兒小得意。


    吳磊,計算機係那旮旯的,負責燈光,推了推眼鏡,一臉的“你丫又犯病了”的表情:“我說蘇喆,你一天到晚的,能不能整點兒陽間的事兒?這都啥年代了,還信這些個玩意兒?”


    “就是,信科學,破迷信!”楊帆,物理係的,負責音效,也跟著幫腔。這哥們平時話不多,但一張嘴,準是真理。


    蘇喆撇撇嘴,沒搭理他倆,心裏卻嘀咕著:哼,等著瞧吧,今晚,保準有你們受的。


    教室另一頭,話劇社的頭兒,李麗,正跟演主角的張強掰扯劇本呢。李麗,中文係的才女,那可是出了名的認真,社裏上上下下,沒一個不服的。張強呢,體育係的,人高馬大的,看著挺唬人,可一到排練,就有點兒掉鏈子。


    “強子,這段兒你得再走心點兒,你得演出那種……那種撕心裂肺的勁兒,懂不?”李麗也是個急脾氣,說到激動處,還比劃上了。


    “得得得,我知道了,李導,您就瞧好吧!”張強嘴上答應著,心裏卻想著趕緊完事兒,他還約了人打球呢。


    角落裏,林靜,音樂係的一朵花,正獨自彈著鋼琴。你說這姑娘,長得漂亮,氣質又好,往那一坐,就跟畫兒裏走出來似的。她手指頭在琴鍵上那麽一飛,嘿,真好聽!


    王小帥,也是音樂係的,就跟丟了魂兒似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林靜。這小子,暗戀林靜不是一天兩天了,迴迴排練都來,可也沒見他敢說句話。


    舞台上,劉芳和陳剛正忙活著布置背景呢。劉芳,美術係的,膽兒小,陳剛,新聞係的,就愛逗她,嚇唬她。


    “哎呀媽呀!你別鬧!”劉芳被陳剛嚇得一驚一乍的。


    陳剛呢,嘿嘿直樂,就跟偷了雞的黃鼠狼似的。不過今兒個,這陳剛也有點兒反常,時不時地,就跟那兒自言自語,神神叨叨的。


    “嘿嘿,有意思,真有意思……這戲,越來越好看了……”他那笑容,咋看咋瘮人。


    突然,林靜的琴聲變了,變得急促,變得詭異,就跟那催命的符似的。


    大夥兒都愣了,齊刷刷地看向林靜。


    “林靜,你咋了這是?”王小帥第一個反應過來,關切地問。


    林靜沒說話,可那手指頭,就跟中了邪似的,根本停不下來。那琴聲,一聲高過一聲,一聲緊過一聲,聽得人心裏直發毛。


    “這……這是咋了?”張強也懵了。


    “不知道啊,這曲子,也太瘮人了……”李麗也皺起了眉頭。


    就在這時,教室的燈,突然跟抽風了似的,開始閃個不停。“滋滋……滋滋……”的電流聲,在頭頂上炸開了鍋。


    “我靠,這又是啥情況?”吳磊趕緊跑到控製台,查看線路。


    “啪!”一聲輕響,像是鋼琴內部的什麽機關被碰到了。


    緊接著,一個聲音,空靈靈的,在教室裏響了起來,沒得半點兒感情:“歡迎來到404教室,請各位遵守以下規則——”


    這聲音一出來,所有人都激靈一下,汗毛都豎起來了。


    “第一,禁止單獨留在教室。”


    “第二,必須按照劇本進行排練。”


    “第三,夜晚禁止開燈。”


    “第四,不能直視鏡子超過10秒。”


    “第五,聽到詭異音樂必須立刻停止排練。”


    “第六,不能使用任何紅色道具。”


    “第七,不能在舞台上唿喊。”


    “第八,禁止觸碰鋼琴。”


    “第九,不能與觀眾席上的‘觀眾’互動。”


    “第十,禁止私自修改劇本。”


    “誰?誰在說話?”張強壯著膽子喊了一嗓子。


    “陳剛,是不是你小子搞的鬼?”劉芳嚇得臉都白了,一把抓住陳剛的胳膊。


    陳剛一臉的懵圈:“真不是我啊!我哪有那本事!”


    這時候,大夥兒才注意到,觀眾席上,不知啥時候,坐了一排人影。這些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清長相,就那麽直挺挺地坐著,一動不動。


    更嚇人的是,這些人影裏,還時不時地傳出幾聲笑聲,那笑聲,就跟從地底下冒出來似的,陰森森的,聽得人頭皮發麻。


    “那……那是啥玩意兒?”劉芳的聲音都變調了,指著觀眾席,差點兒沒哭出來。


    所有人都看向觀眾席,一股子涼氣,從腳底板直竄到天靈蓋。


    “別……別自己嚇唬自己,可能是……光線問題。”張強咽了口唾沫,給自己壯膽,可那聲音,咋聽咋沒底氣。


    “滋滋……”燈光閃得更厲害了,電流聲也越來越響,跟催命似的。


    “我去看看線路,你們別亂動。”吳磊說著,一頭紮進了控製室。


    “都別慌,咱們繼續排練。”李麗到底是見過世麵的,這時候還能穩住神,可那臉色,也比平時白了幾分。


    排練是重新開始了,可大夥兒的心,都跟長了草似的,哪還能靜得下來。一個個的,眼睛都往觀眾席和控製室那邊瞟。


    張強拿起一把道具劍,準備練一段兒武戲。這劍,木頭做的,刷了層銀漆,看著還挺像那麽迴事兒。


    “嘿!”張強喊了一嗓子,揮著劍就比劃起來了。


    突然,他感覺胳膊上一陣刺痛,低頭一看,我靠!胳膊上竟然被劃了一道口子,血正往外冒呢。


    “哎呦!”張強疼得一咧嘴,手裏的劍也掉地上了。


    “咋了這是?”大夥兒唿啦一下圍了上來。


    “這劍……這劍咋這麽鋒利?”張強捂著胳膊,臉都白了。


    李麗撿起劍,仔細一瞧,嚇了一跳,這劍刃上,竟然沾滿了黑色的血,還散發著一股子惡臭。


    “這……這是啥情況?”李麗也慌了。


    再看張強胳膊上的傷口,流出來的血,竟然也是黑的,而且那味兒,跟劍上的一模一樣,腥臭腥臭的。這黑血,就跟有生命似的,在傷口那兒扭來扭去的,看著就瘮人。


    “這血……不對勁兒!”楊帆突然說道,他盯著張強傷口上的黑血,眉頭緊鎖,“這玩意兒……像是在腐蝕他的身體,還影響他的情緒!”


    張強隻覺得傷口那兒,一陣陣的疼,鑽心的疼,而且,他心裏也跟燒了把火似的,煩躁得不行,看誰都不順眼。


    “我……我弄死你們!”張強突然就跟瘋了似的,眼睛都紅了,嗷嗷叫著就要往上撲。


    “張強,你冷靜點兒!”大夥兒嚇壞了,趕緊攔著他。


    這時候,李麗突然想起了剛才那個聲音說的規則,其中一條就是“不能使用任何紅色道具”。她再仔細一看那把道具劍,劍刃是銀的,可劍柄上,鑲了幾顆紅色的寶石!


    “難道……是這劍的問題?”李麗心裏咯噔一下。


    她剛想上前看看,突然,“啪”的一聲,教室的燈炸了,碎片崩的到處都是,一塊碎片正好劃過李麗的臉頰,留下一道血痕。


    “哎呀!”李麗捂著臉,驚叫一聲。


    教室裏一下子黑了下來,啥也看不見了,隻有觀眾席上那些人影,還跟那兒坐著呢,笑聲更大了,更瘮人了。


    “哈哈哈哈……”


    “嘻嘻嘻嘻……”


    這笑聲,在黑咕隆咚的教室裏,就跟鬼哭狼嚎似的,嚇得人汗毛都豎起來了。


    “這……這可咋整啊?”劉芳帶著哭腔說道,她死死地抓著陳剛的胳膊,指甲都快嵌進肉裏了。


    “別怕,有哥在呢。”陳剛嘴上安慰著,可那聲音,也抖得跟篩糠似的。


    這時候,那個空靈的聲音又響起來了:“我警告過你們,不要違反規則,否則將麵臨可怕的後果。”


    “現在,遊戲正式開始。”


    “哈哈哈哈……”觀眾席上的那些個“觀眾”們笑得更歡了,那聲音,就跟一把把刀子似的,刮得人骨頭縫兒都疼。


    教室裏靜得嚇人,隻能聽見大夥兒的唿吸聲,粗重的,急促的,都快喘不上氣來了。


    蘇喆心裏也是七上八下的,他知道,這迴是真攤上事兒了。那些個規則,那些個“觀眾”,還有張強胳膊上那詭異的黑血,這一切的一切,都透著一股子邪乎勁兒。


    “咱們……現在咋辦?”林靜的聲音,打破了這死一般的寂靜,她的聲音裏,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涼拌!還能咋辦,走一步看一步唄。”蘇喆故作鎮定地說道,可他心裏,也沒底啊。


    黑暗中,每個人的唿吸聲都清晰可聞,氣氛壓抑到了極點,簡直讓人窒息。


    “滴答……滴答……”


    突然,一陣清晰的鍾表走動的聲音在教室裏響起,打破了這詭異的寂靜。


    “哪來的鍾聲?”王小帥問道,聲音都變調了。


    “不知道啊……”


    “好像……是從舞台那邊傳來的……”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舞台中央,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老式的座鍾,正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那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瘮人。


    “這……這又是啥情況?”


    “難道……這也是規則的一部分?”


    就在眾人疑惑之際,那個空靈的聲音再次響起:“遊戲時間,從現在開始。”


    “祝你們好運。”


    話音剛落,座鍾的指針突然開始飛快地轉動起來,那速度,簡直跟按了快進鍵似的。


    “這……這是啥意思?”


    “難道……我們必須在規定時間內完成排練?”


    “可是……這咋可能啊?”


    眾人議論紛紛,心裏都跟十五個吊桶打水似的,七上八下的。


    蘇喆看著那個飛快轉動的座鍾,心裏突然湧起一股強烈的不祥預感。他覺得,這根本就不是啥遊戲,這他娘的就是一場……生死考驗啊!


    “咱們……到底該咋辦啊?”林靜又問了一句,聲音裏都帶著哭腔了。


    蘇喆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知道,現在可不是慌的時候,他們必須得團結起來,才能有一線生機。


    “都聽我說,”蘇喆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現在,咱們必須得冷靜,不能自己嚇唬自己。”


    “首先,咱們得搞清楚這些個規則到底是啥意思,違反了會有啥後果。”


    “其次,咱們得弄明白那些個‘觀眾’到底是啥來頭,他們為啥會出現在這兒。”


    “最後,咱們得想辦法離開這個鬼地方!”


    蘇喆的話,讓眾人看到了一絲希望。他們紛紛點頭,表示讚同。


    “可是……具體咋做呢?”劉芳問道,聲音還是抖得厲害。


    “別急,咱們一步一步來。”蘇喆說道,“首先,咱們得……”


    就在這時,突然“砰”的一聲巨響,打斷了蘇喆的話。


    “咋了?”


    “好像是控製室那邊傳來的!”


    “吳磊還在裏麵呢!”


    眾人驚唿起來,他們紛紛起身,想要去控製室查看情況。


    但就在這時,那個空靈的聲音再次響起:“遊戲已經開始,任何人不得擅自離開座位,否則將視為違反規則。”


    “違反規則者,將受到懲罰。”


    這聲音,就跟催命符似的,讓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不敢動彈了。


    “那……那吳磊咋辦?”楊帆急得直跺腳。


    “咱們……隻能等了。”蘇喆無奈地說道,他心裏也是焦急萬分,可現在,他們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可是……”


    “沒有可是!”蘇喆打斷了楊帆的話,“咱們必須遵守規則,否則隻會讓情況變得更糟。”


    眾人沉默了,他們知道蘇喆說得對,可他們心裏,依然充滿了擔憂和不安。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麽漫長。


    “滴答……滴答……”


    座鍾的指針依然在飛快地轉動著,那聲音,就跟催命的符咒似的,讓人心驚膽戰。


    “咱們……真的能活著離開這裏嗎?”林靜的聲音再次響起,她的聲音裏充滿了絕望。


    “一定可以的!”蘇喆堅定地說道,“隻要咱們團結一心,就一定能夠戰勝一切困難!”


    “相信我,咱們一定可以的!”


    蘇喆的話,給了眾人一絲希望。他們紛紛點頭,表示相信蘇喆。


    “好,那咱們接下來該咋做?”李麗問道,她也慢慢冷靜了下來。


    “首先,咱們得……”


    就在這時,突然“砰”的一聲,教室的門被猛地撞開了。


    “吳磊!”


    眾人驚唿起來,他們看到吳磊跌跌撞撞地從控製室裏跑了出來,他的臉上,充滿了驚恐。


    “吳磊,你沒事吧?”蘇喆連忙上前扶住吳磊。


    “我……我沒事……”吳磊的聲音顫抖著,“我……我看到……”


    “你看到啥了?”


    “我看到……一個……一個……”吳磊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驚嚇,說話都語無倫次了。


    “你慢慢說,別著急。”蘇喆安慰道。


    “我看到……一個……一個和張強一模一樣的人……”吳磊終於把話說完整了。


    “啥?!”眾人驚唿起來,一個個都跟見了鬼似的。


    “和張強一模一樣的人?”


    “這……這咋可能呢?”


    “難道……是替身演員?”蘇喆心中一驚,他想起了之前聽到的那些關於藝術樓的傳聞,據說,曾經有一個學生在排練時意外死亡,後來,就有人看到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出現在藝術樓裏……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鏡中惡靈?”蘇喆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他感覺自己似乎觸摸到了真相的邊緣。


    “鏡中惡靈?”眾人疑惑地看著蘇喆,顯然沒聽過這個說法。


    “來不及解釋了,”蘇喆說道,“咱們必須盡快找到那個‘替身演員’,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可是……咱們該咋找呢?”


    “別忘了規則,”蘇喆提醒道,“‘不能相信任何演員’,這或許就是一條重要的線索。”


    “你的意思是……”


    “沒錯,”蘇喆點了點頭,“那個‘替身演員’,一定就隱藏在咱們中間!”


    “咱們必須把他找出來!”


    蘇喆的話,讓眾人心中一凜。他們互相看著彼此,眼神中充滿了懷疑和警惕。


    “這遊戲……才剛剛開始啊。”蘇喆喃喃自語道,他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


    “無論如何,咱們都要活著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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