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


    許大茂和薑凡一人一輛自行車,先是找到薑二叔,請好假以後,三個人騎著車去接學生。


    薑大牛和大雷則是先迴四合院換衣服,整理一下自己的儀容儀表。畢竟是拍全家福,要重視一點。薑平安去接陳倩迴家。


    “媳婦,你看我穿這身衣服的怎麽樣?”薑大牛穿著一身灰色的中山裝,在沈月麵前轉了一圈。


    “行,合適。”


    沈月也換了一身衣服,一件藍色的列寧裝。這是她很喜歡的一件衣服,薑凡拿工資給她買的,隻是一直沒有穿,這要照相了才拿出來洗洗穿上。


    薑家,許家兩家人一塊從四合院出來,前往照相館的路上,收獲了行人羨慕的目光。因為他們的衣服上沒有任何的補丁,這就已經超過很多人了。


    照相館前,薑凡和許大茂人手一個妹妹,按住了她們兩個想要迴家換衣服的心。


    “二哥,要拍照你也不跟我說一聲,我這身衣服都髒了,你看看這還有墨水呢。”薑玉指著袖子,向薑凡發起抗議。


    許欣也是一樣,以自己衣服髒了為借口想要迴家換衣服。


    “小事,待會你站後麵就行了。”


    薑凡完全不理會她的抗議。


    “我要找媽,我要告狀。”


    “來,吃顆糖好好歇著。”剝了顆奶糖給薑玉,薑凡告訴她,媽會給她帶衣服過來的。


    “真的?謝謝二哥,二哥最好了。”


    薑凡看著變臉的薑玉,心下感慨孩子還是小時候好玩,長大了一點都不可愛。


    許欣聽了薑凡的話也是滿懷期望地看著許大茂,希望能從他嘴裏也聽到這話。


    許大茂用手指撓了撓臉,抬頭看天。許欣心死了,果然,不是每一個哥哥都跟薑凡哥一樣。


    薑玉看到有些失望的許欣,立刻從薑凡兜裏掏出來一把糖,拉著許欣到一邊去了。


    “沒事許欣,到時候你穿我的衣服,咱們進去換一下就好了,我媽應該會給我拿那件布拉吉的裙子。”


    “嗯。”許欣吃著奶糖,她很羨慕薑玉,但也隻是羨慕而已。相對之下,四合院裏她這個做女兒的,做妹妹的,生活條件也就隻比薑玉差,比其他人好多了。


    薑凡看著許大茂,道:“你這個當哥的一點也不想著妹妹。”


    “靠!你以為我們家是你家啊,這麽多兒子,就一個姑娘。”許大茂翻了個白眼,誰家不想好好地養育孩子,可也得有那個條件不是。


    薑凡隻是笑笑不說話,他和許大茂觀念不同。上輩子隨著時間發展,重兒輕女的觀念逐漸被摒棄,人們更多的想要個女兒。那時候,犬子這個詞,真的會變成形容詞。


    很快,兩家人來到了照相館前。


    薑玉看到沈月就拉著許欣跑了過去,“媽,你有給我拿衣服嗎?”


    “拿了,給。小欣,你嫂子也給你拿衣服了,快去看看。”


    聽到沈月這麽說,許欣也是激動的看著婁曉娥。


    從婁曉娥手裏接過衣服,許欣高興地說了句,“謝謝嫂子。”


    婁曉娥摸了摸她的頭,心裏也是高興地很,同時也對提醒她這件事的沈月感激萬分。婆媳關係難處,這姑嫂關係也不好處理啊。


    照相館的工作人員看這麽多人來照相,也是嚇了一跳,差點以為有人上門鬧事。搞清楚以後,餘師傅依舊是有驚訝地說道:“這年頭很少有一家人都來照相啊。”


    餘師傅這話倒是不假,現在人照相基本都是工作需要或者結婚照,很少有人為了拍照而拍照,畢竟觀念還沒轉變過來,而且拍照價錢也不便宜,膠卷也是挺貴的。


    商量好了,許大茂一家先拍照,他們家人少,用的時間也少一些。


    許伍德和許母坐在椅子上,後麵是許大茂和婁曉娥,兩人中間站著換好衣服的許欣,後上方一張畫像。


    沒有什麽姿勢,坐就坐好,站就站好,微笑就行。


    餘師傅站在空氣照相機後,蒙著布,手裏拿著一個不知道什麽玩意的東西。這種照相機基本上用於照相館內或者在學校,工廠等地方進行多人大合照的使用。尺寸最小一寸,最大也有六七寸。


    一道白光閃過,這張照片就算是拍完了。


    許大茂跑過去,問餘師傅這張照片能不能多洗兩張。


    “多洗兩張?這,原則上來說這是……”餘師傅略帶為難地說道。


    許大茂很自覺地握住了他的手,“我懂,我都懂,不能讓您為難不是。”


    “留個地址,明天我把照片給你送家去。”感受著手中紙張的摩擦,餘師傅沒有一絲絲遲疑。


    “那就太麻煩您了。”


    許大茂一家完事後,跟薑凡打了個招唿就走了。


    “各位同誌,咱們想好怎麽拍?拍幾張了沒有?”因為許大茂的大方,餘師傅很是熱情。


    “商量好了,餘師傅,我和你說一下我們的打算,我們這一大家子,要拍一下,洗兩張出來。”


    “然後呢,我們兩家各拍一下,這個一家洗四張。我大哥大嫂還有孩子,拍一下,洗一張。我爸媽跟孩子拍一下,洗一張,就這麽多吧,尺寸大一點。”


    “我看咱們有七寸的,都洗七寸的,辛苦餘師傅了。”薑凡跟許大茂一樣,跟餘師傅在一旁商量,同時握手以示感謝。


    “不辛苦,不辛苦。都是我應該做的。”餘師傅笑的嘴都樂歪了,還都是大客戶。他在照相館工作,也是拿死工資的。


    而在規定數量外能多洗兩張照片,他就能多掙點錢。至於多出來的,咳,最近照相館有老鼠,有點損耗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先是拍完了大全家福,又在薑凡的指揮下挨個拍照,忙活了好一會,才算是徹底結束。


    又跟餘師傅確認了一下數量和尺寸,沒問題後,薑凡跟餘師傅說道:“餘師傅,你這要是拍的好,以後我們還來。你看我那兄弟了沒有,馬上就結婚了,這以後的日子長著呢。”


    餘師傅心領神會,有的時候,這照相的票確實有點難搞,但是人有人道,鼠有鼠道,再怎麽崎嶇的山,總歸會有人走出一條路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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