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凡迴到四合院,跟母親說了自己要出差一個星期左右。


    沈月給薑凡收拾好東西,又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總之一切以自身安全為第一。


    薑凡連連點頭,一一應下。


    吃過午飯迴到廠裏,韓科長已經在等著了。“準備好了就走吧,帶好工具,有備無患。”


    兩人來到運輸隊,廠裏調撥了一輛吉普車給他們。


    “韓科長,我叫賀新年,此行由我來護送你們。”


    一個五大三粗,虎口上長著老繭的中年漢子站在車旁,他臉上有道傷疤,約有三厘米左右,背著一把槍。


    看樣子是當兵退伍迴來沒有到保衛科,而是來到了運輸隊。


    這年代運輸隊也算是個好工作,雖然危險性高了些,可是賺外快的機會也多。


    “你好賀同誌,麻煩你了。咱們這就出發吧。”


    幾人上車,轟隆隆的汽車轟鳴聲響起,薑凡他們開始了一路的顛簸。


    這次出差的地方是四九城周邊縣城,延慶縣,位置在四九城北部,還隔著一個昌平縣城。


    延慶縣城內有幾家廠子,其中一家機修廠算是與軋鋼廠有上下級關係,這一次過去算是廠裏的任務。(瞎編的)


    別的廠子也可以向上級申請技術援助,再外派其他廠子的工程師或者技術員過去幫忙。


    汽車顛簸著,韓大國閉著眼睛,薑凡看著窗外的風景。賀新年多次轉頭,想要問點什麽。


    “賀同誌,你有什麽事嗎?”


    韓大國睜開眼看著轉頭的賀新年。


    “韓科長,你是搞技術的,你能不能幫我看看我這車有沒有什麽問題?”


    賀新年問道。


    薑凡扭過頭,心想問題大了。這都不知道開多少年,受過多少傷的車了,哪能沒問題。


    這車要是放在上輩子,能不能上路都是兩說。


    “行啊,到了地方我給你看看,不過我不是專業搞汽車維修的,有些問題我搞不了。”


    韓大國答應下來,看看吉普車而已,並不用太多時間。現在對車的要求不高,什麽舒適度都排到十萬八千裏去了。


    現在講究的能上路,能跑車。隻要能跑車,其他的都不是問題。像什麽大燈,座椅破損,汽車有異響都不是問題。


    安全帶更是沒有,至少像這種服役多少年的車沒有安全帶。咱們真正規範要求使用安全帶還要幾十年呢。


    現在開車,主打一個命硬,半路車壞更是常有的事,所以現在當司機,會開車不是第一要求,會修車才是。


    三人這也算是打開了話匣子,賀新年也是個健談的,跟薑凡分享著自己跑車的經曆和之前當兵那時候發生的事情。


    薑凡也很認真地聽著,其中有些故事讓他都感到驚訝。


    有時候出一趟車能遇到好幾波“劫匪”,那些人手上還有槍,什麽土槍,步槍之類的,放在以前都能武裝一個民兵隊伍。


    “這麽說,現在外出跑車的危險性還不低?”


    “當然有危險,尤其是跑大車的時候,帶上一車物資,哪怕是有同誌們保護,都要非常小心。


    路上的野獸眾多,特別是狼群,它們沒人性的,除非把它們打疼,或者擊殺狼王,這樣才能逼退他們。”


    賀新年麵色嚴肅,低沉地說道,“遇到野獸還好,直接開槍射擊就行了,就怕遇到那些該死的特務。


    他們不會像土匪一樣站在路中間打劫,而是以各種方式把你騙下車,然後弄死你!而你也無法分辨那是特務還是老百姓。


    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開過去,不理會任何人。可你真的忍心無視一個母親背著發燒的孩子在雨夜中行走去看醫生嗎?


    運輸隊因此而犧牲的同誌不下五個。我退伍以後來到運輸隊,我們隊長就告訴我,跑車就是跑車,別的啥都別管。”


    韓大國低聲說了句,“人心叵測。”


    薑凡沉默,他不知道現在跑車這麽危險。


    活了二十多年,他就在上大學的時候接過一次來自鷹醬的電話,掛斷以後,附近派出所就打電話過來告訴他那是詐騙。


    上輩子網絡發達,各種各樣的騙局層出不窮。特別是拐賣人口的人販子,借助人的善良來進行欺騙。


    你可能覺得隻不過是幫忙送個東西去廁所,給他們帶個路,幫個小忙,但是你的命可能就沒了。


    還有光天化日之下,一群冒充你親戚家屬的人,拉著你上車。甚至都能拿出來結婚證給群眾看,你要是自己一個人,說都說不清楚。


    說實話,要不是網絡發達,信息流動性快,薑凡都不敢保證自己遇到這種情況,能不能識破這種騙局。


    車上的氣氛一時之間有些沉重。


    賀新年也意識到這話說的不是時候,閉上嘴繼續開車。


    大約過了兩個半小時,賀新年說,“韓科長,馬上就到延慶縣城了。你看咱們怎麽個章程?”


    “他們說會有人在縣城門口等我們,先到那去問問吧。”


    “好,也就十分鍾的時間。”


    賀新年一腳油門,飛速前往延慶縣城。


    ……


    四九城醫院。


    閻解成躺在病床上,整個病房除了他沒有其他人。他無法忘記親爹閻埠貴剛才的嘴臉。


    檢查結果出來以後,閻解成雖對自己的身體不抱希望,可還是希望閻埠貴能救他一救,哪怕隻是說說呢。


    可閻埠貴一句關於這方麵的話都沒有,隻是支支吾吾地說,“解成,你這傷醫生說了治不好,等過兩天就迴家吧。”


    晴天霹靂,猶如一道雷電打進閻解成的腦海而後爆炸。


    閻解成笑了,笑的眼淚都出來,他衝著閻埠貴怒吼。


    “你憑什麽這麽說!你知不知道我身上的傷是怎麽來的!那是你踹的!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讓我做不成男人!你讓我絕後!


    閻埠貴!


    你讓我沒有愛啊!”


    閻解成的指責讓閻埠貴陷入了深深的自責,可是他也沒辦法啊。


    “我沒辦法啊!醫生都說你治不好啊!爹也不想讓你變成這個樣子!要是有辦法治爹一定會救你的!可是沒有啊!爹能怎麽辦啊!”


    閻埠貴抱著頭痛哭,他後悔了,要是他沒讓閻解成去買糧食,就沒這事了。要是他跟閻解成一塊也沒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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