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雜的腳步聲音,突然的響起,冷鋒遍尋著陸白桃的下落。


    “陸……”


    然而人群之中的嘈雜,讓冷鋒愕然,還沒有等著冷鋒開口,卻是見一個看守模樣的男人,徑直的走到陸白桃的麵前,手中的利刃,在篝火的麵前,閃爍著刺目的光芒。


    冷鋒蹙眉,警覺的看著陸白桃的方向,腳下的步子卻也是變得急切。


    卻見那人,手中的利刃毫不猶豫的對準了陸白桃。


    “小心。”


    然而,唿喚的聲音,總是格外的細微,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效果,眼見著那利刃對準了陸白桃,刺透了陸白桃的肩胛骨。


    桃花飄落,柳葉降落,那枝葉揉碎在泥淖之中。


    陸白桃麵色蒼白,一手捂著受傷的肩胛骨,趔趄的後退著,眼前的狀況驚厥了看守,這混亂之中的狀況,讓他們大驚失色。


    “住手。”


    看守不由分說的阻止著那人的攻擊,毫不客氣的阻止著那人。


    驀地,淩空飛起的腳,狠狠的踢在了那人的身上,隻聽到那人一聲尖叫,便是躺在了地上。


    大當家的連同著軍師也是借著功夫離開了山寨。


    歸燕宸轉身借著倒在地上的陸白桃,那雙迷離的眼睛,眸子裏全都是點點的光亮,陸白桃最終是倒在了地上。


    “娘子。”


    歸燕宸眸子裏,噙滿了淚水,突然的狀況,讓他痛心疾首,恨不得陸白桃早已離開了山寨。


    然而,眼前的狀況,並不是歸燕宸想象的那樣。


    陸白桃倒下了,毫無征兆的倒下了。


    混亂之中,陸白桃的擠眉弄眼並沒有讓看守明白她的意思,大當家的依舊是帶著屈指可數的人離開了山寨。


    而陸白桃卻是被泠然中傷著,昏迷不醒,這混亂的一瞬間,讓歸燕宸恍如隔世,整個人如同被掏空了一樣,成為了沒有靈魂的軀體。


    “白桃。”


    零星的記憶,全都是他們幸福的瞬間,連同他怎麽迴到京城的,歸燕宸都是一無所知的。


    “她中了毒,是否能夠蘇醒,也得看造化了。”


    一路上,遍尋的名醫,如出一轍的提醒著歸燕宸,陸白桃的狀況,悲痛欲絕的男人,此番臉上不知何時已經蒙上了一層塵埃,整個人變得格外的落魄。


    監牢裏,泠然牛鈴一樣的眸子,瞪著門外,張牙舞爪的手阻止著來往的獄卒,“放我出去,我要見歸燕宸。”


    執迷不悟的女人,從來沒有覺得她有任何的過錯,篤定了這一切都是陸白桃咎由自取。


    直到,歸燕宸尋到了陸家莊的那個神醫,所有的一切,才算是有所改觀。


    “她的肩胛骨沒事,可她的毒卻是早已進了五髒六腑。”


    陸神醫緊蹙著眉頭,仔細的查探著陸白桃的情況,如是的說著。


    然而,話音未落,歸燕宸轉身離開了廂房,徑直的去了牢房。


    “阿宸,你來了,你終於來了。”


    破涕為笑的女人,輕抽著鼻子,伸手想要抓著歸燕宸的胳膊,他本來就是應該屬於她的,從一開始就是。


    現在陸白桃必死無疑,她深信不疑,歸燕宸一定會迴心轉意。


    “阿宸,你知道不知道我好想你。”


    赤果果的表白著歸燕宸,深怕錯過每一次的機會。


    驀地,歸燕宸突然站定了下來,直勾勾的盯著泠然,那絕情的模樣,讓泠然閉上了嘴。


    “說,你究竟下了什麽毒?”


    歸燕宸毫不猶豫的扼製著泠然的咽喉,將她高高的舉了起來,聲色俱厲的逼問著泠然。


    他從來不會對女人如此的模樣,可是眼前的泠然,實在是不能得到他的憐憫。


    “什麽中毒,我不知道。”


    泠然一手緊攥著歸燕宸的手臂,矢口否認著她的罪過,“再說了他就是該死。”


    偏頗的女人,得不到卻也是狷狂的女人,隻想著讓歸燕宸痛不欲生。


    “你為什麽變成這個模樣?”


    “你問我?”


    泠然冷哼著,執迷不悔的女人,將他的一顆心,完全的托付給了歸燕宸,卻是換來了雞飛蛋打的結果,這無法改變的狀況,讓泠然恨不得將陸白桃碎屍萬段。


    “我隻想告訴你,她該死。”


    泠然嘴角滲出一抹冷笑,帶著狷狂模樣,讓人不忍直視。


    歸燕宸隨手鬆開了泠然,“你就是個瘋子,就是個瘋子。”


    歸燕宸知道,從泠然的嘴裏,根本就問不出任何的話,這個女人一定不會告訴她,陸白桃究竟中了什麽毒。


    痛苦不堪的男人,抬手狠狠的砸在了柵欄上,那聲音如同鐵具狠狠的砸在了歸燕宸的心裏。


    眼前的泠然是青梅竹馬的玩伴,卻是因為他,成為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你求我啊,你求我,我會告訴你,該怎麽讓她不痛苦。”


    蜷縮在地上的泠然自言自語的說著,從歸燕宸淩空飛起的那一下,她已然明白,任由著她再努力,歸燕宸都不會為她停留。


    眼見著歸燕宸離開了地牢,空靈的眼眸直視著天花板,泠然的腦袋冷不丁的嗡嗡作響。


    那殘留在記憶深處的瑣碎,在泠然的腦海裏,如同走馬燈一樣,來迴的迴蕩著,久久揮之不去。


    “殿下。”


    泠然輕啟朱唇,不由得一個名字在她的嘴裏說出,不過卻是一瞬間,除卻了他的名字之外,從泠然嘴裏出來的,還有的就是一抹殷紅。


    她最終還是殞命了,莫名其妙的殞命在這牢籠裏,讓人不知道究竟是為了什麽?


    當然,也不可能有人想要知道她究竟是怎麽殞命的,除非有人覺得她是死於非命,不然所有的人都是認定了泠然是畏罪自殺。


    至於這戚楓,歸燕軍將戚楓從密室裏解救了出來,那一身襤褸,早已沒有了往日的光彩,這戚楓完全的等同於一個乞丐一樣,遊離的眼眸四處的尋找著,想要得到一時的安撫。


    也因為如此,從戚楓的嘴裏,歸燕宸根本就一無所獲。


    他被冷鋒帶著迴到了京城,惶恐不安的男人,終於在他的一畝三分地,才變得膽大起來。


    隻不過,卻也是變得低調了許多,隻是在他的心裏,他深怕任何人的恫嚇,尤其是入夜,每一聲刺耳,都會讓戚楓膽戰心驚。


    戚丞相劍眉冷蹙,那陰鷙的眼眸裏,布滿了仇恨,歸燕宸迴來了,他要一點一點的搶占著屬於他的一切,他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


    以德報怨的戚丞相當下起草了奏折,試圖將那個漏網之魚繩之於法,以告慰戚楓的驚嚇之禍。


    懵然不覺的歸燕宸依舊是疲於奔命著陸白桃的安危,沒日沒夜的陪伴著陸白桃,等待著陸白桃蘇醒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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