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開口道:「這支碧玉八寶金鳳釵是皇上所賜,我一直仔細珍藏,不敢有失,卻不想在這龍溪縣被盜,若尋不迴這金鳳釵,皇上怪罪下來,誰也擔當不起,潘大人可知其中厲害嗎?」


    潘清:「下官曉得,下官此來就是來查清此案,尋迴金鳳釵。」


    王美人點點頭:「隻要潘大人能找迴金鳳釵,待迴京之後必稟明皇上,為潘大人請功。」


    潘清:「本就是下官職責,何談請功。」


    王美人覺著他這是場麵話,也不在意,直接道:「大人從何查起?」


    潘清:「下官可否去放置金鳳釵的屋子看看?」


    王美人:「春月,你帶潘大人去各處瞧瞧。」


    這品梅閣雖隻是顧府賞梅之所,卻並不小,中間穿堂兩側各有三間,分別是明間次間稍間,春月引著潘清進了西邊的次間,次間內放了許多箱籠之物。


    春月指著一個箱子道:「娘娘的收拾都在這個楠木箱子裏,金鳳釵是萬歲爺賜下的,尤其要緊,娘娘吩咐仔細收著,我就把釵鎖在了這個香檀的扁匣中,怕有閃失,每天早上起來都要看一遍兒,今兒早上打開匣子就沒不見了。」說著打開箱子,從裏頭拿出一個扁匣來,潘清在玉蘭姐哪兒見過,這是專門裝發釵步搖一類的匣子。


    潘清拿起匣子假裝仔細端詳,餘光卻落在春月臉上,這丫頭生的不是很出挑,眉眼間卻帶著股子風流婉轉的味道,隻不過年紀太小,曆練不夠,還做不到深藏不漏,一看見自己眸光閃爍便已露了底,這會兒的幾句話更是漏洞百出。


    隻不過潘清暫時不準備揭穿她,卻深覺王知府挑了這丫頭實在失策,許是王知府對自己已是恨之入骨,急於搬開自己這個絆腳石,病急亂投醫的出了這麽個蠢招兒。


    春月見潘清拿著盒子一個勁兒的看,不禁道:「失了盜不是該貼海捕文書抓賊嗎,大人在這兒看什麽呢?」


    潘清:「姑娘可見了盜賊的樣子?」


    春月忙道:「誰,誰見了,我睡覺死,雷打不醒,想來那賊必是三更半夜才來,我早睡死了,哪裏會瞧見樣子。」


    潘清點點頭,出來見旁邊兒有個小耳房,邁步便要進去,春月忙攔住:「這裏是我跟秋菊住的屋子。」


    潘清挑挑眉:「姑娘的屋子下官不能瞧嗎。」


    春月想起娘娘的吩咐隻得道:「瞧就瞧,本姑娘又不是賊怕什麽。」說著氣哼哼的過去把門打開。


    潘清進去看了一圈出來,就見春月旁邊插著腰站了個宮女,想來是個叫秋菊的,瞪著潘清:「可找著賊贓了?」


    潘清:「姑娘這話何意?」


    秋菊哼了一聲:「大人查案卻查到了我們屋子裏,不是明擺著疑心我們是賊嗎,既進去搜了我們住的屋子,想必找著賊贓了。」


    潘清卻笑了:「不瞞姑娘,還真讓下官找著了。」


    潘清話音剛落,就見王美人走了出來:「當真找見了?」


    潘清也知看了一眼,便低頭躬身:「迴娘娘,這金鳳釵就在這品梅閣。」


    春月:「你,你胡說,都失了盜,怎麽可能會在這……」看見娘娘的臉色,忙住了嘴。


    王美人:「若再放肆莫怪我不念主仆情份,大人是說這金鳳釵並未被盜。」


    潘清:「偷是被偷了,隻不過並非外頭進來的盜賊。」


    王美人臉色一變,不禁掃了春月秋菊一眼,兩人忙跪在地上:「娘娘莫聽這狗官胡說,奴婢們從主子未進宮就在身邊兒伺候,主子對奴婢們恩重如山,平日裏吃喝穿戴何曾薄過奴婢,怎會偷禦賜的金鳳釵,奴婢們難道不要命了嗎。」


    王美人有些猶豫,潘清卻笑了:「這人都難保一時糊塗,尤其女人,有時候被男人的甜言蜜語所惑,犯起糊塗來哪還想到會不會丟命,殊不知有些男人的話是萬萬信不得的,信了便萬劫不複,春月姑娘覺著下官的話可有幾分道理。」


    春月臉色煞白:「你說的什麽,我一句也聽不懂,金鳳釵分明是盜賊所偷,你不去捉拿,卻在這裏胡說八道,迴頭知府大人來了,看你如何交代。」


    潘清一聽她把王知府搬了出來,不禁樂了:「姑娘不說下官都忘了,這金鳳釵乃禦賜之物,幹係重大,不可輕忽,來人去府衙請王知府,就說金鳳釵一案本官已查明,請王知府前來監審結案。」


    王知府正琢磨把潘清這個眼中釘除了之後,怎麽敲顧家一筆呢,忽的管家進來:「大人,龍溪縣那邊兒來了人,說潘知縣把案子查明了,請您過去監審結案呢。」


    王知府蹭的站了起來:「什麽,查清了?怎麽可能?備車,去龍溪縣顧府。」


    王知府一踏進品梅閣便知不好,不知自己,漳州大大小小的官員,鄉紳名士跟昨兒在江邊兒迎駕一樣,到的格外齊全。把偌大的品梅閣都擠的滿滿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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