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又安:做什麽如此著急?」


    潘清:「我姐都十八了,若再不嫁可成老姑娘了,怎能不急,聽義父的意思,是想今年把親事定下,明年開春出門子正好,反正嫁妝都是早就預備好的,隻要定下良辰吉日,就能過門。」


    「今,今年?這可都快臘月了。」


    潘清點點頭:「所以才著緊的辦啊,挑好了就定下……」潘清話為說完許又安蹭的站了起來。


    潘清抬頭看著他:「又安兄這是?咱們這棋可還未下完呢。」


    許又安拱了拱手:「潘兄見諒,又安剛想起來有件要緊事需家去跟我爹商議,這棋咱們改日再下,又安先告辭了。」說著轉身就跑了,跑的太快,險些撞上來上茶的小廝。


    虧得那小廝機靈眼疾手快的往旁邊一閃,才沒把茶盤子扣許又安身上,等他緩過神來認錯哪還有人,潘清道:「不用找了,早走了。」


    小廝看了看手裏的茶:「那這茶?」


    潘清笑道:「又安兄這會兒顧不上吃茶呢。」邁步往內宅玉蘭的閨房去了。


    進了屋一屁股坐在玉蘭旁邊:「姐瞧那許又安還合心意吧。」


    玉蘭臉一紅:「胡說什麽呢,我何時見過他?」


    潘清笑了起來:「姐可糊弄不了我,我剛可是瞧見屏風邊兒上的一角羅裙,正是姐姐今兒穿的這條。」


    玉蘭:「我,我是出去走走,隨便走到哪兒的,想看看你怎麽下棋的,就去瞧了一眼,不想正讓我瞧見,你耍賴偷人家的棋子,你說你堂堂的潘神捕,下棋偷人家的棋子,傳出去,我看你的臉往哪兒擱。」


    潘清:「我本來就不喜歡下棋,不偷棋子如何能贏他。」


    桃兒笑的不行:「耍賴還能耍的振振有辭,少爺的臉皮真厚。」


    潘清:「這年頭臉皮厚點兒才好,臉皮薄了什麽好處都撈不著,豈不虧死,話說迴來,姐姐既瞧見了人,快跟我說說可中意。」


    玉蘭紅著臉推了她一把:「你這丫頭怎麽如此羅嗦,難不成不想當捕快了,打算去當媒婆子,我這會兒覺著有些乏,可不跟你蘑菇了,迴屋躺一會兒去。」撂下話,丟開潘清進裏屋去了。


    潘清知道她是害臊,笑了兩聲,把桃兒叫過來:「怎麽樣?」


    桃兒往裏頭看了一眼,小聲道:「小姐還是擔心許家二老那邊兒。」


    潘清挑起簾子進了裏屋,過去坐在玉蘭半躺著的貴妃榻上:「姐不用擔心許家,許家巴不得結這門親呢?」


    玉蘭撩開臉上的帕子:「你少哄我,許家那樣的門第,二老爺可是封疆大吏,許少爺又是獨子,許家怎會讓他娶我,我這樣的媳婦兒。」


    潘清:「姐怎麽了,姐生的貌美如花,性情溫婉可親,他許又安能娶姐姐是他許家的造化,而且,姐怎麽不想想,前頭杏兒的案子出來,許又安在路記對姐姐一見鍾情的事兒,冀州府誰還不知,許老爺更是清楚,若他不樂意結這門親事,又怎會讓許又安跟我來往,之前我可是聽說許老爺責令許又安閉門讀書呢,可你看這些日子,許又安不是總來找我嗎,自是許老爺默許的。」


    玉蘭:「你說,許老爺不會反對?」


    潘清:「不僅不會反對,還會大力促成,姐不信就等著,明日許家遣的大媒必會上門求親,隻要義父點了頭,許又安可就成我姐夫了。」


    玉蘭俏臉緋紅,打了潘清一下:「什麽姐夫,胡說八道。」


    潘清:「玉蘭姐,婚姻大事你們這裏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其實這樣的婚姻是很荒唐的,成親的既不是雙方父母也與媒人無幹,真正要過日子的是你們,所以,你們彼此情投意合比什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要緊。」


    玉蘭臉色暗了暗:「姐姐之前也這麽想過,想尋一個自己瞧中的,情投意合的,可是卻事與願違,丟了姑娘家的名節還牽連了父親,讓父親為這樣的事操心奔波,玉蘭著實不孝,所以,隻要爹滿意就好,如今玉蘭想明白了,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姻緣好歹都是命。」


    潘清拉了她的手:「玉蘭姐,潘清從來不信命,即便真是命中注定,我們也可以在有限的條件下,做最好的選擇,例如許又安。」


    玉蘭瞥了她一眼:「他倒是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說他這麽多好話。」


    潘清搖搖頭:「我不是替他說話,我是真覺他跟玉蘭姐是天設締造的姻緣,許廣豐雖官位做的高,可許家在冀州府卻一直很低調,這說明許家老爺相當聰明,許又安的性子也穩妥,最要緊他是真心喜歡玉蘭姐,夫妻是要過一輩子的,一輩子有多長我們都不知道,但至少也要數十年,數十年光陰裏與一個人朝夕相對,榮辱與共,若不喜歡豈不是度日如年,所以,與其找一個不知道什麽性情的丈夫,不如考慮許又安,且許又安對做生意頗感興趣,若能跟在義父身邊兒學幾年,便不能為姚家開疆擴土,守住家業應該不難,也免得義父成日憂心後繼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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