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老爺叫人把潘清扶到了女兒的房中,姚玉蘭羞臊難抑:「阿爹怎可如此?」


    姚老爺:「女兒啊,做大事者不拘小節,這潘清是難得的,若錯過了,往後去何處再尋這樣的如意郎君。」


    姚玉蘭紅著臉:「那日雖隔著屏風隻跟潘公子說了幾句話,玉蘭卻知他是個磊落君子,玉蘭不可做這樣的事兒。」


    姚老爺沒了耐性撂下一句:「豆.豆.網。休要再說。」便叫人把門從外頭上了鎖,把兩人單獨鎖在了房裏,吩咐天不亮不許開門。


    迷藥下的不重,大約一個時辰潘清便醒了過來,睜開眼入目是鵝黃的紗帳,垂掛著玉色流蘇,怎麽像是女子的閨房,念頭至此想起自己在姚府赴宴,暗道不好,猛地坐了起來,先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完好,剛要鬆口氣卻看見窗下坐著一個女子不禁一驚:「你是何人?」


    那女子:「潘捕頭莫慌,奴家姚玉蘭。」


    「姚玉蘭?你是姚小姐?」


    姚玉蘭點點頭:「對不住,我阿爹自作主張想把我許配與你,怕你不應,才才……」說著這裏,有些說不下去。


    潘清自然就明白了,小侯爺跟姚老爺串通一氣,設局讓自己中招,目的是造成既定事實,自己便不得不娶這位姚小姐了。


    暗罵多管閑事的小侯爺混賬,姚老爺眼盲,竟非讓自己當姚家的女婿,如今弄到這種境地,不是騎虎難下嗎,若不答應,這姚小姐的名聲怎麽辦,若答應,試問兩個姑娘家如何成親?


    正皺眉想著,忽聽姚小姐道:「潘公子不必為難,待天亮之後,玉蘭自會跟爹爹說清楚,不會逼公子的?」


    潘清看向她,這小姐實在善解人意,竟讓她有些不忍:「怎麽不點燈。」


    姚小姐頓了頓:「屋中未留火折子。」


    潘清:「我這兒有。」說著自懷中取出火折子,一晃把燭台上的蠟燭點著,頓時屋裏亮了起來,潘清也看清了窗下的女子,不得不佩服小侯爺的本事,的確是一位難得的佳人,眉目如畫,膚白如脂,坐在那兒的姿態都異常優美,更何況還如此善解人意。


    大約不習慣跟男人同室,一張臉紅紅的在燭火下愈發明麗,潘清都有些移不開視線,大約他的目光太過專注,姚玉蘭更為羞澀,一張臉滾燙滾燙的,忍不住道:「潘公子如此瞧著玉蘭做什麽?」


    潘清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目光實在無禮,且容易引人誤會,忙收迴來:「潘清失禮了。」


    姚玉蘭抿了抿唇半晌方道:「潘公子執意拒婚,是因之前玉蘭與人私奔之事嗎?」


    潘清愣了愣倒未想到她會主動提及此事,古代的女子不都是視名節比天大嗎,與人私奔在古代可是最大的醜事,可以想見,姚老爺對這個女兒還是很疼愛的,出了那樣的事兒之後並未如何責怪,反而從女兒角度上出發,快刀斬亂麻,最快速度把事處理了。


    若姚老爺把名聲看的比女兒的幸福重要,絕不會如此處理。姚老爺是一片愛女之心,還可理解,這位姚小姐主動提起此事,實在勇氣可嘉。


    潘清搖搖頭:「潘清雖非聖人,卻並不是如此淺薄之人,雖今日才於小姐相識,但潘清相信小姐不是外傳的那般,想必另有內情。」


    姚玉蘭:「並無內情,隻是玉蘭被那人哄騙,以為他真心待玉蘭,一念之差以至做下錯事,從家裏出去之後,他卻並不帶我離去,反而四處宣揚我與他私奔之事,我便知自己錯了,隻是我明白的晚了,終是給阿爹給姚家丟臉了,潘公子聽了玉蘭此話,是不是也覺玉蘭是個輕浮女子。」


    潘清:「潘清佩服小姐的勇氣,不是每個人都有追求愛情的勇氣,尤其在這裏,即便小姐所托非人,這份勇氣也值得敬佩。」


    姚玉蘭抬起頭看著他:「當真嗎?」


    潘清點頭:「當真。」


    姚玉蘭:「潘公子是第一個如此說的人,想必也是唯一一個了,既不在乎玉蘭之前與人私奔之事,潘公子為何不願娶玉蘭?是玉蘭姿色淺陋,配不上公子?還是玉蘭性情刁蠻,不堪為妻?」


    潘清未想她竟如此直接,一時不知該如何迴答,卻聽姚小姐道:「看起來潘公子還是在意玉蘭之前的事了。」


    潘清忙道:「並非如此。」


    姚玉蘭:「哪是為何?」


    潘清知道自己今日若不說出一個令她信服的理由,是絕難脫身的,而且,兩人這麽在房裏獨處一宿,若姚小姐以此為由,非要嫁給自己,如何推辭。


    想必以姚玉蘭的為人,便告訴了她實情,也不會揭破,想到此,開口道:「不是潘清執意拒婚,而是實在不能娶,若娶了小姐恐要耽誤小姐一生。」


    姚玉蘭:「這不過托辭罷了,如何讓人信服?」


    潘清歎了口氣:「我也是個姑娘。」


    姚玉蘭以為自己聽差了:「你,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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