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又安愣了一會兒:「寬兒你說爹剛那些話是什麽意思?」


    寬兒:「奴才聽著老爺是想讓少爺多跟潘捕頭來往,奴才也覺著潘捕頭實在聰明的緊,好像什麽都知道似的。」


    許又安點點頭:「我明白了,爹是想我變的跟潘捕頭一樣,隻不過,你看潘捕頭雖隻是個捕頭,卻跟小侯爺相交莫逆,還有那個藍衫公子,想必就是府衙的衛大人,他們跟潘捕頭在一起,毫無上下尊卑之別,有那樣的朋友,潘捕頭又怎會跟我這樣的人相交?」


    寬兒:「這個少爺就想多了,潘捕頭是跟小侯爺和衛大人交情好,可跟衙門裏那些捕快也都兄弟相稱,好的緊,奴才可聽說潘捕頭和氣的很,一點兒架子都沒有,跟街上擺攤賣餛飩的都能聊半日閑話,是最可親的,隻要少爺誠心相交,他還能拒絕不成。」


    許又安:「是這個理兒,那等這件事兒過了,我請他吃酒。」


    寬兒:「奴才聽說潘捕頭不吃酒的,少爺可以請他吃茶。」


    許又安點點頭:「好,就這麽辦。」


    不說許又安這兒怎麽想,再說孫媒婆,冀州府穿的沸沸揚揚都說許家少爺是殺人兇手,孫媒婆便信了實,忙著去城外的親戚家把兒子接了迴來。


    娘倆剛進城門,就被捕快拿下了,押到衙門裏,孫媒婆這一路都是捶胸頓足高喊冤枉,進了衙門一見潘清更是喊個沒完:「捕頭老爺,我家正兒冤枉啊,他自小就是個好孩子,心善的跟佛爺一般,走道連隻螞蟻都得讓過去,哪有膽子殺人啊,冤枉啊……」


    潘清挑了挑眉:「我什麽時候說你兒子殺人了?」


    孫媒婆一愣,清醒過來:「對,對,我家正兒沒殺人,沒殺人,既如此,正兒跟娘家去吧。」說著拉著兒子就要走。


    被宋五幾個攔住了去路。


    孫媒婆:「你,你們攔著我們娘倆做什麽?就算是捕快老爺也得講理,不能平白冤枉好人。」


    宋五:「是不會冤枉一個好人,可你要是作奸犯科了,也休想逃脫罪責。」


    孫媒婆:「你,你胡說什麽?什麽作奸犯科?」


    潘清:「你可知包庇兇犯該當何罪嗎?」


    孫媒婆目光閃了閃,看了兒子一眼咬了咬牙:「我,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麽?」


    潘清走過來,把扇子在孫正麵前打開:「這扇子可是你的?」


    孫正臉色變了幾變:「不,不是我的。」


    潘清:「果真不是?」


    孫正:「這樣的扇子市麵上一兩銀子能買十幾把,你,你怎麽就認定是我的?」


    潘清:「這扇子的確尋常,不過這上頭的題寫的詩文卻不尋常?」


    孫正看了看:「怎,怎麽不尋常,不都是一樣的嗎?」


    潘清:「扇子之於讀書人是風雅之物,扇麵上所繪丹青,所題詩文,彰顯主人的品味雅趣,可是往扇子上題寫豔詞的都是不多。」


    孫正:「豔詞是什麽?」


    他這話一說小侯爺實在忍不住嗤一聲樂了:「你還真是有意思,連豔詞是什麽都不知道,還學人家在扇麵上題什麽詩。」


    孫正:「那老秀才答應給我題寫一首極風雅的,莫非他糊弄了我。」


    潘清:「這麽說來,這扇子果真是你的了。」


    孫正知道自己疏忽之下說漏了嘴:「是,是我的又如何?」


    潘清:「若你承認這扇子是你的,是不是把如何進到姚府?如何勒死杏兒,又是如何把杏兒推到荷花池子裏去的交代清楚。」


    孫正:「我,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麽?」


    潘清冷笑了一聲:「你既然不說,我替你說,你娘孫快嘴得了姚老爺托付為姚小姐說親事,你必然從你娘這兒知道了此事,或許一開始並未起什麽心思,卻因在你幹娘處巧遇許府小廝寬兒替他家少爺傳遞扇墜子而生了歹心,你冒充許少爺傳話給杏兒,定了在花園中私會,你以為姚小姐對許少爺有意,必會赴約,因此色心一起便大膽跑到姚府花園,卻未想到來的隻是杏兒,你奸淫杏兒未果,怕她掙紮喊叫,驚動姚府中人,情急之下用腰帶勒住了杏兒的脖子,你本意是不想她叫喊,卻不想失手把人勒死,發現杏兒沒了唿吸,慌亂之下把人推到了荷花池子之中跑了,不敢迴家,藏到了你家城外的親戚家中聽風聲,我說的可有差錯?」


    潘清越說孫正臉色越難看,等潘清說完,孫正一張臉已經沒了血色,腿一軟堆乎在地上,一句話都說不出。


    孫快嘴卻知若這麽認了,兒子的命就沒了,忙道:「你,你胡說,這幾日晚上我兒子一直在家,我眼巴巴看著他呢,怎會跑到姚家去殺人?而且,姚府什麽人家,高門大院的,又是護院又是婆子,當差的下人有數十個,若是誰都能進去還了得。」


    潘清:「姚府的確門禁森嚴,可架不住內賊引來外鬼,來人,把孫婆子李婆子帶上來,讓她們跟孫快嘴說說,孫正是怎麽半夜跑到姚府裏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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