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唿冷風從高速旋轉的幾何雪花身上吹出,吹散了粉紅色的薄霧。


    一抹寒光噴薄而出,朝西獅海壬照去。


    “西獅海壬,守住!”


    藍色護盾出現,攔住了冰凍光束的攻擊。


    “絕對零度!”


    將暉見西獅海壬無論怎樣都無法被凍住,已然黔驢技窮,這一套連招打不下去,無可奈何之下直接使出絕對零度,賭個運氣。


    絕對零度的命中率極低,然而假設對方被冷凍或者被定身法定在原地,會極大程度上拉高命中率。


    尤其在西獅海壬為慢速度的水屬性寶可夢的基礎上,此局本該順風順水,奈何薄霧場地摒除一切負麵狀態、守住技能過於作弊。


    “西獅海壬,把薄霧場地凝成護罩包裹自身!”


    “唔昂?”


    這下輪到西獅海壬懵逼了——咱沒練過這招啊!


    理論上來說,將妖精薄霧凝聚成高濃度霧氣包裹自身完全可行,使當事寶可夢不會陷入異常狀態,即為抗冷抗熱抗毒無所不能,自然不怕依照降溫打傷害的絕對零度。


    可惜西獅海壬沒練過,當下拚盡全力,將妖精薄霧團成球包裹自身,身影清晰可見。絕對零度襲來,西獅海壬移動困難,被迫承傷。


    一,二,三……


    絕對零度效果消失,而西獅海壬挺立,薄霧場地抵消了絕對零度,僅讓西獅海壬陷入凍傷狀態!


    “娜姐,這一局我們算平局吧。”將暉說道。


    喬娜迦點點頭。若將暉繼續打下去,他勝率很高。戰鬥下去沒有意義。


    雙方各自收迴精靈,送去給艾路雷朵治療。


    接下來,二者分別派出二隊的寶可夢。


    將暉很懂捧老板,派出的盡是與喬娜迦的精靈旗鼓相當的寶可夢,謙讓的同時又體驗到切磋的快感,堪稱優秀的陪練。


    第四局,瑪力露麗vs酷豹。


    物攻手瑪力露麗被速攻手酷豹偷襲戰敗。


    第五局,雪妖女vs鑰圈兒。


    鑰圈兒加農光炮威力驚人。而雪妖女躲過加農光炮,並用鬼火解決對方。


    第六局,胖丁vs電蜘蛛


    電蜘蛛強在粘粘網+電磁波的陷阱,卻被胖丁躲開、控製得求死不能,最終被一記嬉鬧打空體力值。


    “電蜘蛛失去戰鬥能力,根據雙方勝負比3:2,判定娜姐獲得本場比賽的勝利。”小晨宣布道。


    “啊~果然是我們智慧過人的娜姐取得了勝利。”尚誌閉著眼撫了一遍琴弦,讚美道。


    “你可別誇我了,還不是人家將暉留手讓著我。不然光憑西獅海壬那一局,我就贏不了……”喬娜迦比較有自知之明。


    “哈哈哈哈哈……”將暉打馬虎眼兒,“娜姐天賦好,唯獨欠缺磨練。”


    ……


    小半個月時間眨眼過去。


    除夕夜當天,費爾和魔牆人偶迴遠航飼育屋幫忙。哲也、將暉和小晨各自迴各自家。小美姐自不必說。


    天籟飼育屋隻剩喬娜迦和尚誌兩個人類。喬娜迦尋思給天籟飼育屋布置一下,翻出前兩天進城買的紅紙,準備簡單剪幾枚窗花。


    她沒學過,卻知道原理。將方方正正的紅紙對折幾疊,隨便剪,隻要最後剪成圓、沒剪斷就行,剪成什麽形狀全看手氣。


    “啊哈哈哈哈,我成功了!剪出來一枚大雪花!”


    喬娜迦驕傲地秀自己剪出的一枚六菱雪花。第一次就成功了,我真棒!


    尚誌看得雙眼異彩連連,精靈們躍躍欲試。


    喬娜迦於是給在場所有生命體都發了兩張紅紙。


    不過剪刀不夠,如果沒把握用技能剪出好看的窗花,得排隊等著用剪刀。


    隊伍一時排得老長。


    艾路雷朵最為嫻熟,他兩臂自有刀刃,小心切割,剪出一枚五棱帶毛邊的雪花,驚豔了大家一把。


    西獅海壬心想紅紙就那麽點兒,還得讓著那些年紀小的幼生精靈,自己撕壞了估計拿不到新的,可不敢冒險,乖乖排起了隊伍。


    美納斯沒手,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好姐妹身上。


    胖丁鼓著勁兒想壓其他精靈一頭,等不及了,便用自己的小爪子小心翼翼地撕,她快成功了。


    “啪嗞!”


    胖丁被捧場王帕奇利茲的歡唿嚇了一跳,快要撕成的窗花給失手撕斷了,一時間委屈得淚水打轉。


    “皮皮,皮皮!(別哭了姐姐,我的給你用!)”


    皮皮心急把自己的紅紙給胖丁,胖丁卻不要。


    “卟哩,卟哩卟哩,卟哩哩!(不嘛不嘛,我就要我這個!)”


    這般洪亮的哭聲喬娜迦自然不可能聽不到。


    她無奈一笑,溫柔地把胖丁和皮皮抱在懷裏,讓他們坐在自己大腿上,手把手帶他們重新剪,溫暖的母愛很快平複了胖丁的委屈。


    食夢夢見狀,醋意橫生。


    為什麽?明明我才是跟媽媽同病相憐的那個!為什麽媽媽最愛的不是我?!


    想著想著,食夢夢愈發心酸,嗓子一扯,大哭起來。


    “恰咩!恰咩恰咩!”豆大的淚珠從食夢夢花朵般的眼睛流出來。


    喬娜迦隻得再去哄食夢夢。


    哄食夢夢的手段還不一樣,喬娜迦領著食夢夢,用念動力小心翼翼地切割紅紙,不一會兒耗盡了食夢夢的精力。這些細致活兒老費神了。


    情況開始失控。


    眾多精靈們見愛哭的孩子有糖吃,紛紛效仿。


    六尾以為別人看不到,小嘴一噴,直接燒了自己兩張紅紙,哇哇大哭。


    月亮伊布正拿著剪刀呢,果斷地一剪子剪碎,佯裝不小心剪壞了,也哭起來。


    含羞苞、露力麗和小箭雀們還等著喬娜迦給它們剪好了一精靈一個呢,看見喬娜迦那麽偏心,一個個也委屈地哭起來。


    喬娜迦被孩子們吵得一個頭兩個大,深刻體驗到多子家庭的母親在帶孩子時的心情,克製不住想罵人。


    “艾路雷朵,快幫我哄一下含羞苞們!”喬娜迦央求道。


    “艾路?”


    不知為何,艾路雷朵竟然露出了一絲戲謔的笑容。若不開讀心術,竟然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好家夥,一個個看我笑話呢!


    “七夕青鳥?”


    七夕青鳥別過頭,啾啾啾,今天天氣真好啊。


    “西獅海壬?”


    西獅海壬剛好拿到剪刀,剪出一朵桃花兒來,與美納斯湊一塊兒,黛玉寶玉共讀《西廂記》似的,談論她使剪刀時的精心巧思呢。


    “啊!!!你們別哭了,都在幹嘛啊,啊哈哈哎呦!”


    喬娜迦捂著頭,跪倒在地,仰頭嚎叫。


    大精靈們紛紛捂著嘴笑嘻嘻。小精靈中,胖丁幸災樂禍,搞不清楚狀況的皮皮、呆火駝和呆河馬,置身事外。


    還有一個沒心沒肺的,推倒多米諾骨牌的罪魁禍首——帕奇利茲,趁亂從月亮伊布那兒偷來剪刀,又撿來好幾張空的紅紙,隨手剪出了星星、聖誕樹等物,高興得啪呲啪呲手舞足蹈。


    “……這是,怎麽了?”


    待客廳響起開門的聲音,一個清潤的男聲發出疑問。


    “鴉青?!你迴來了!”喬娜迦喜出望外地爬起來。


    “是,是啊,可算搜集完了。”


    直麵喬娜迦驚喜的目光,鴉青頗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手指不自知地摸摸公文箱。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找我?”


    “啊?有……吧?”


    “那咱們走吧,別耽誤了大事!”


    喬娜迦原地起立,急匆匆拉住鴉青跑了,不願再麵對修羅場。


    大精靈們搖搖頭,認命地去分任務,一個大的摟幾個小的,開始哄。


    艾路雷朵和天然鳥數了人頭,取出對應數量的紅紙,用念力飄在空中,一個一個按要求幫寶寶們剪。


    大家是不是忘了什麽?


    哦對,尚誌還在呢。


    尚誌摟了一些小箭雀來哄。


    實際上,這些小箭雀們隻是跟風玩一玩兒,看喬娜迦走掉已經不哭了,性格非常佛係。


    不過,臥在尚誌懷裏,站在他雙肩雙臂和頭頂,聽他用同樣的力度同樣的語氣,溫柔地安慰孩子們。


    和煦的陽光灑落在穿著新衣、披著綠色坎肩的尚誌身上,他散發柔和的氣質,寧靜微笑。停在他身上的小箭雀們乖巧可愛。


    食夢夢恍惚間仰頭一看,發現黑發黑眼的尚誌與喬娜迦不但氣場相似,長得也挺像。


    ……


    “喬小姐,你們剛才做什麽啊?”


    鴉青問起剛才室內那一堆紅色的剪紙,認為還挺好看的。


    “那個呀……那個叫窗花兒,貼著喜慶兒。”


    鴉青感到迷惑,他不認識。但是看到喬娜迦的笑臉,估計是某地的風俗,不必追問,這樣就很好。


    “被那六家飼育屋收買的訓練家,他們和那些飼育屋的聊天記錄和轉賬記錄,幾乎都在這裏了。我確認過,應該沒有漏網之魚。”


    鴉青將公文箱交給喬娜迦。


    喬娜迦打開一看,裏麵密密麻麻寫滿了各種資料信息,包括哪一家的訓練家是什麽屬性,擅長什麽能力,都有詳細備注。


    “這麽詳細?”喬娜迦忍不住慨歎。


    鴉青淡定答:“嗯,因為涉及太廣,我怕有遺漏,所以每次調查都記錄得很仔細。”


    “想必你花了很多心思,實在是太謝謝你了。”喬娜迦由衷說道。


    “沒什麽。你需要幫忙,而我恰好有能力,我很高興能幫到你。”鴉青溫聲而言,眉宇間帶著一股子沉穩成熟的韻味。


    “總不能讓你白白出力……”


    鴉青卻搖搖頭,“不必這麽說。真分得那麽清楚,反而生分了。”


    喬娜迦看著鴉青,既感動,又不知所措。


    鴉青亦注視喬娜迦的眼睛,滿眼真誠,吐字緩慢,“喬小姐,你會希望,不要和我分得那麽清楚嗎?”


    被他注視著,喬娜迦紅了臉,默默地點點頭。


    鴉青頓了頓,又問:“那我可以直接稱唿您的名字了嗎?”


    不知為何,可能是出於禮貌,或者他刻意保持距離,他一直隻稱唿喬娜迦為“喬小姐”。


    “你一直都可以。”喬娜迦抬眸,輕輕眨動睫毛。


    鴉青笑了,眼波溫婉,宛如春日暖融的風,撩撥少女柔軟的心弦。


    他在想:喬娜迦的眼睛仿佛會說話,千言萬語,像有千萬支羽毛刷過他的心尖,心癢不已。尤其當喬娜迦笑起來,像是有流淌的銀河,讓人移不開視線。


    喬娜迦心跳加速,臉頰緋紅,連忙避開視線,假裝專心處理手中的公文。


    這個年代的人類,不似後世之人熱烈直白。他們總喜歡矜持地保持禮儀,並不會主動表達感情。


    ……


    迴到待客廳,小精靈們大多已經得到由艾路雷朵和天然鳥出品的窗花兒,自顧自收起來玩去了。


    喬娜迦和鴉青齊齊出現,引來一眾大精靈們的怒視:


    你們倆!去哪兒了?!徒留我們在這兒哄孩子!


    喬娜迦小聲地用心靈感應和大家夥兒告罪,承諾允許大家過年吃一整天的人類垃圾食品,才得稍稍放過。


    在喬娜迦剛入讀朝霞學院那會兒,她天天吃油炸食品,造成當時的球球海獅和醜醜魚也很愛吃。


    後來因為長痘吃得少了,垃圾食品卻成為她撫育的精靈們心目中的無上美味、童年迴憶。


    媽媽總不讓孩子吃炸雞,孩子絕對會偏愛吃炸雞。故這招在喬娜迦惹精靈們生氣時百試百靈。


    喬娜迦照樣教了鴉青剪窗花兒,石榴花的芬芳逃不過詩人敏銳的嗅覺。


    尚誌識趣兒退出去,留二人一起剪了足夠貼整個飼育屋所有窗戶的窗花兒數量,又一起熬了一鍋漿糊、逐一貼到門窗上。


    喬娜迦和鴉青一邊幹活一邊閑談,不知不覺,半天過去。


    晚上七點,喂過精靈們,一行三人坐上喬娜迦的拖拉機,前往遠航飼育屋。


    假如隻有喬娜迦和鴉青兩人,瞬移過去很方便。不過這樣一來,尚誌就尷尬了,索性一起開車過去。


    噠噠噠噠,費爾跑來開門。


    “師傅!你們可算來了,就等你們了。”


    跟著費爾進飯廳,榛子奶奶和阿柑爺爺已經落座,桌邊,除了一對顯然是老夫妻的子女輩的男女,還坐了一對紫頭發的臭臉兄弟。


    喬娜迦還以為自己剪了太久窗花兒、眼花看錯了,使勁兒抹了抹眼睛,難以置信地驚唿:


    “雷嗣?!”


    雷嗣聽到這驚唿嚇了一跳,轉頭去往門口,震驚之情絲毫不比喬娜迦少:


    “喬娜迦選手?你怎麽在這兒?”


    “啊嘞嘞,原來你們認識啊?那就太棒了!”榛子奶奶合掌驚喜道。


    榛子奶奶起身,牽著喬娜迦入座,並為她介紹道:


    “小娜,這是我外孫雷嗣和真嗣。雷嗣真嗣,這位就是天籟飼育屋的老板了,非常年輕有為呢!”


    雷嗣震驚得仿佛被雷劈了。


    年僅十歲的真嗣卻一臉不關心,應外公外婆給喬娜迦姐姐問了好,繼續低頭翻閱新得的精靈圖鑒。


    不同於一般東亞國家除夕夜吃得豐盛,小日子友人們在除夕夜會吃過年蕎麥麵,這個由來是因為蕎麥麵比其他的麵類要容易切斷,所以在一年的最後一天吃,意味著把今年的厄運都切斷,斷開厄運的鎖鏈。


    “希望我們雷嗣啊,吃了這碗蕎麥麵,開啟新生活,順順利利的。”榛子笑眯眯把盛好的麵條端到雷嗣麵前。


    “謝謝外婆。”雷嗣道謝。


    聞言,喬娜迦意識到雷嗣和神代之間的摩擦已經發生了,如今的雷嗣正處於訓練家到培育家的過渡期。她保持禮貌,不多問。


    真嗣小聲地“切”了一聲,“連訓練家都做不好,還當培育家呢……”


    “真嗣,不能這麽說哥哥的壞話!”榛子嗬斥道。


    真嗣拒絕道歉,埋頭吃麵。而雷嗣顯然頹敗起來,強顏歡笑說了句沒事,的確脾氣好了不少。


    喬娜迦心裏默默為真嗣點了個讚,麵上卻不動聲色。


    嗯,榛子奶奶和魔牆人偶做雜煮味道不錯。


    除了蕎麥麵,小日子還要吃雜煮。雜煮即許多材料煮在一起,地區性較強烈,各地調味不同,家家戶戶也多少有些不同,因此雜煮有時也代表著媽媽的味道。雜煮裏麵會放烤過的麻糬,有點焦香焦香,很像烤飯團的感覺,吸了湯汁味道變得很多層次,還算美味。


    唉,又是思念故國的一年除夕夜。糖醋排骨、西湖醋魚、水煮魚、北京烤鴨、紅燒雞翅、香煎茄子、烤乳豬、脆皮燒肉、蜜汁叉燒、豆豉蒸排骨、咕嚕肉、芙蓉蛋、順德雞、白切雞……嗚嗚嗚,我好想你們啊,吸溜。


    ……


    晚餐結束,眾人聚在客廳看電視。


    寶可夢世界自然也有電視節目,眼下電視上播送的是由神奧中央電視台組織的跨年晚會。


    喬娜迦身上沒有什麽顧忌,被人類表演的小品逗得咯咯直笑。


    這個年代的演員和節目沒有架子,怎麽好笑怎麽演,不似前世那些被韓流文化影響的流量明星,以及一味追求正能量附加催婚的走流程節目。


    除了純人類表演,當然有許多關於寶可夢的笑話:


    快龍、血翼飛龍、三首惡龍、黏美露龍等等龍係精靈在開趴體,噴火龍來問還有空位嗎,大家說沒有。


    噴火龍眼睜睜看著七夕青鳥加入其中,於是他憤怒地掐著七夕青鳥的脖子質問:


    “為什麽你是龍係?!你tm全身上下哪裏像龍?!”


    七夕青鳥眼珠子都凸出來了。


    而晚到一步的沙漠蜻蜓和阿羅拉椰蛋樹見到此情此景,額頭後背冷汗連連。


    以上笑話其實有點老了,托今年新加入的帕底亞地區的福,大家編出了新的相聲:


    “音箱蟀說我看到弱小寶可夢去幫助他。你有這個實力幫助他嗎?你上去不直接被他人碾壓了,還幫助他。


    我們說海豚俠在海裏呐,碰到有危險的或許是他人欺侮人的這種情形。比如說這個吃吼霸他欺侮人,他在欺侮米立龍。那這個海豚俠說我幫個忙,發現是米立龍在局限這個吃吼霸。奧~不好意思搞錯了,對不對?


    那這個是公理的一個英雄,音箱蟀他精明甚麽?還去當英雄,你起首要有這個勢力當英雄。你這個肌肉都沒有,你看人家這個肌肉,很是得富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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