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大堂內,檀香嫋嫋,氣氛卻凝重得近乎窒息。


    陳泰安寧的目光始終若有似無地落在蕭凡身上,那少年一襲簡單的白襯衫,卻掩不住身上那股沉靜的氣質。


    江姓富豪們,平日裏眼高於頂,此刻卻對蕭凡畢恭畢敬,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討好。


    這場景,讓陳泰安寧心中五味雜陳。


    他自詡為金城陳家這一代的傑出者,何時見過這樣的場麵?


    一股酸澀的滋味湧上心頭,嫉妒的火苗在他眼中閃爍。


    他想上前詢問,探究這少年究竟有何過人之處,卻又礙於麵子,強忍著內心的波瀾,端著架子,一言不發。


    他的手指緊緊地攥著茶杯,骨節泛白,指尖幾乎要陷進瓷器裏。


    驕傲與自卑在他內心交織,如同兩股繩索,將他緊緊捆綁,動彈不得。


    陳晨旭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僵硬,幾乎要維持不住。


    這些富豪,平日裏他巴結都來不及,如今卻對一個高中生如此恭敬,這讓他如何能忍?


    嫉妒的毒液在他體內蔓延,像一條毒蛇,噬咬著他的五髒六腑。


    他看著蕭凡,目光陰鷙,如同毒蛇吐信。


    明明他才是陳家子弟,為何這些富豪卻對一個外人如此殷勤?


    不公平!


    一股強烈的憤懣湧上心頭,讓他幾乎要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他的唿吸變得粗重,拳頭緊緊地握著,指甲深深地嵌入肉裏,卻渾然不覺。


    這時,陳政宇威嚴的聲音打破了大堂內詭異的沉默:“來人,去請蕭凡過來。” 然而,傳話的人很快迴來,臉色有些難看:“家主,蕭凡少爺說……他說他現在有事,稍後再來。” 陳政宇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一股怒氣在他胸中翻湧。


    這小子,竟然敢如此不給他麵子!


    就在這時,大院外傳來一陣騷動。


    一輛掛著特殊牌照的黑色奧迪a6緩緩駛入,停在了陳家大門口。


    車門打開,一位精神矍鑠的老人在隨從的攙扶下走了下來。


    看到來人,陳政宇臉色大變,驚唿出聲:“魏……魏老?!” 這位老人,正是江北魏家之主,魏啟傅的父親——魏振老!


    他竟然親自來了!


    魏振老徑直走向大堂,目光掃過眾人,最終落在了蕭凡身上。


    他臉上堆滿了笑容,快步走到蕭凡麵前,微微躬身,語氣恭敬:“蕭先生,您來了。”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仿佛被點了穴一般,一動不動。


    陳泰安寧手中的茶杯“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碎片四濺,茶水潑灑在地板上,發出刺耳的聲響,卻蓋不住眾人倒吸涼氣的聲音。


    陳泰安寧的臉漲成了豬肝色,他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景象。


    魏振老,江北赫赫有名的大人物,竟然對一個高中生如此恭敬?


    他感覺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疼,仿佛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這……這怎麽可能?”陳晨旭喃喃自語,他感覺自己的腦子嗡嗡作響,幾乎要炸裂開來。


    他嫉妒的火焰瞬間被澆滅,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懼和不安。


    這個蕭凡,究竟是什麽來頭?


    竊竊私語聲像潮水般湧來,在大堂內迴蕩。


    “這蕭凡,該不會是攀上了王家這棵大樹吧?”大伯母尖酸刻薄的聲音格外刺耳,語氣中充滿了懷疑和不屑。


    “哼,我看八成是這樣,不然魏老怎麽可能對他如此恭敬?”二叔伯母也附和道,語氣裏帶著濃濃的嘲諷。


    “我就說這小子不簡單,你們還不信!”大伯父故作高深地捋了捋胡須,一副早有預料的模樣。


    二伯父則是一臉的不屑:“不過是走了狗屎運罷了。”


    周圍的陳家人紛紛點頭稱是,看向蕭凡的目光充滿了猜疑和嫉妒。


    他們無法接受一個原本被他們輕視的少年,突然之間變得如此耀眼,甚至連魏老都要對他禮讓三分。


    陳懷宇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渾濁的老他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看到蕭凡受到如此追捧,心中還是湧起一股欣慰。


    這孩子,總算是出息了。


    他布滿皺紋的臉上露出一個慈祥的笑容,卻又很快被疑惑所取代。


    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陳政宇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震驚。


    他看著魏振老和蕭凡,他緩緩開口,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魏老,您這是……”


    陳政宇緩緩放下茶杯,杯底與紅木桌碰撞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在此刻寂靜的大堂中顯得格外清晰。


    他目光掃過眾人驚愕的麵容,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魏振老又如何?


    江北魏家又如何?


    金城陳家屹立百年,靠的可不是攀附權貴,而是自身的實力!


    這蕭凡,不過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就算得了些好處,也翻不出什麽大浪來。


    他陳政宇才是陳家的頂梁柱,這金城,終究是陳家的天下!


    “魏老親至,陳某有失遠迎,還望恕罪。”陳政宇語氣平淡,聽不出絲毫的惶恐,反而帶著一絲上位者的傲慢。


    “不過,今日是我陳家家宴,還請魏老稍待片刻,容老夫處理一些家事。”


    陳政宇話音剛落,便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小姑丈。


    這位執法者出身的小姑丈,平日裏仗著陳家的勢力,在金城也是橫行霸道慣了。


    此刻見陳政宇吩咐,更是挺直了腰杆,一臉的盛氣淩人。


    “去,把那小子給我叫過來!就說家主有話要問他!”他扯著嗓子吼道,聲音尖銳刺耳,仿佛要將胸中積壓已久的怨氣一股腦地發泄出來。


    唾沫星子飛濺,落在身旁的紅木椅上,留下點點汙漬。


    小姑丈邁著大步,朝著蕭凡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踏得地板“咚咚”作響,仿佛是在宣示著自己的權威。


    他走到蕭凡麵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這個穿著樸素的少年,眼中滿是不屑和輕蔑。


    一股濃烈的煙草味夾雜著刺鼻的汗臭味撲麵而來,熏得蕭凡微微皺眉。


    “小子,家主叫你過去呢!還愣著幹什麽?耳朵聾了嗎?”小姑丈粗聲粗氣地喊道,語氣中充滿了訓斥的意味,仿佛蕭凡是什麽不入流的小混混一般。


    他伸出粗糙的大手,一把抓住蕭凡的胳膊,用力一拽……


    “給我過來!”


    小姑丈的手如鐵鉗一般,緊緊抓住蕭凡的胳膊,粗暴地向外拉扯。


    蕭凡眉頭微皺,一股無形的氣勁自他體內湧出,如同泥牛入海,輕而易舉地化解了小姑丈的蠻力。


    小姑丈隻覺得手上一滑,仿佛抓了個空,頓時惱羞成怒。


    他再次發力,手臂上的青筋如同蚯蚓般蠕動,卻依然無法撼動蕭凡分毫。


    眼看小姑丈就要惱羞成怒,陳泰安寧終於按捺不住。


    他一個箭步上前,攔在小姑丈麵前,臉上帶著一絲焦慮和不悅:“小姑丈,稍安勿躁。這裏是陳家,不是衙門,注意分寸!”他話語中帶著隱隱的警告,目光卻始終落在蕭凡身上,帶著一絲探究和不甘。


    “泰安寧,你這是什麽意思?”小姑丈瞪著一雙銅鈴般的眼睛,不解地看著陳泰安寧。


    他平日裏仗著陳家的勢力作威作福慣了,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


    陳泰安寧沒有理會小姑丈的質問,而是轉向蕭凡,目光如炬:“蕭凡,我很好奇,你究竟做了什麽,竟然能讓魏老對你如此禮遇?陳家雖不是什麽名門望族,但也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隨意進出的。你是不是該給我們一個解釋?”他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質問和挑釁,仿佛要將蕭凡看穿一般。


    陳晨旭也走了過來,臉上帶著一絲冷笑和不屑,上下打量著蕭凡,語氣尖酸刻薄:“就是,一個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野小子,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竟然能讓魏老親自登門。我看八成是走了什麽歪門邪道吧!”他目光中的輕蔑和嫉妒毫不掩飾,如同毒蛇吐信,令人不寒而栗。


    周圍的陳家人紛紛附和,竊竊私語聲如同嗡嗡的蒼蠅般,令人心煩意亂。


    “就是,我看這小子八成是走了什麽狗屎運。”“哼,一個高中生,能有什麽能耐?”“還不是靠著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諸如此類的議論聲不絕於耳,如同一根根細針,紮在蕭凡的身上,讓人感到厭煩。


    蕭凡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眼神淡漠地掃過眾人,仿佛在看一群跳梁小醜。


    他沒有理會那些惡意的揣測和質問,隻是淡淡地說道:“我為何要向你們解釋?我做任何事,與你們何幹?”他語氣平靜,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氣,仿佛一把利劍,瞬間將所有的質疑和不滿斬得粉碎。


    “你……”陳泰安寧被蕭凡的迴答噎得說不出話來,臉色漲成了豬肝色,仿佛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他指著蕭凡,手指微微顫抖,心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


    陳晨旭更是氣得七竅生煙,他怒吼一聲:“你這小子,竟然敢如此囂張!我看你是活膩歪了!”他正要上前教訓蕭凡,卻被陳泰安寧攔了下來。


    就在這時,一個陳家仆人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臉上帶著一絲驚恐和不安,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不……不好了!魏……魏老……已經到門口了!”他聲音顫抖,如同一隻受驚的兔子,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大堂內,瞬間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看向門口的方向。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莫名的緊張感,仿佛暴風雨前的寧靜。


    蕭凡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隨即看向大門的方向,目光深邃,如同深不見底的古井。


    魏振老到來帶來的衝擊還未平息,仆人驚慌失措的稟報再次掀起波瀾。


    疑惑如同漣漪般在人群中蕩漾開來,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


    有人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有人則興奮地搓著手,期待著即將到來的好戲。


    堂內氣氛如同沸騰的熱水般,咕嘟咕嘟地冒著泡,隨時可能炸裂開來。


    大門緩緩打開,魏振老在眾人矚目中踏入陳家大堂。


    他並未理會上前迎接的陳政宇,而是徑直走向蕭凡,臉上堆滿了笑容,每一道皺紋都仿佛在訴說著恭敬。


    他微微躬身,語氣誠懇:“蕭先生,老朽來遲,還望恕罪。”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如同一道驚雷,在眾人心中炸響。


    陳家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般,呆立當場,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


    他們怎麽也想不到,江北赫赫有名的魏振老,竟然會對一個高中生如此恭敬,甚至不惜親自登門賠罪!


    還未等眾人從震驚中迴過神來,一位器宇軒昂的青年緊隨魏振老之後走進大堂。


    他走到蕭凡麵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朗聲說道:“魏子軒見過叔叔。”


    “叔叔?!”


    這兩個字如同重磅炸彈一般,再次引爆了陳家大堂。


    眾人隻覺得腦中一片空白,嗡嗡作響,仿佛整個世界都顛倒了過來。


    魏子軒,江北魏家的公子,竟然稱唿蕭凡為叔叔?


    這……


    這怎麽可能?


    !


    陳泰安寧手中的茶杯再次滑落,“啪”的一聲摔在地上,碎片四濺,茶水潑灑,卻無人理會。


    他臉色慘白,嘴唇顫抖,如同見了鬼一般。


    陳晨旭則是一屁股癱坐在地上,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靈魂。


    他原本以為,蕭凡最多是攀附上了某個權貴,卻沒想到,他竟然擁有如此恐怖的背景!


    陳政宇的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他深吸一口氣,努力維持著鎮定,緩緩開口:“魏老,這……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魏振老並未理會陳政宇的疑問,而是轉頭看向蕭凡,臉上堆滿了笑容,眼中閃爍著敬畏的光芒。


    他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恭敬和討好:“蕭先生,犬子不懂事,多有冒犯,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魏振老的話還未說完,便被一個清脆的聲音打斷。


    一位身著白色連衣裙的少女款款走來,她容貌清麗,氣質高雅,如同仙女下凡一般。


    她走到蕭凡麵前,微微一笑,柔聲說道:“蕭凡哥哥……”


    少女的話音未落,一個蒼老而威嚴的聲音突然響起:“景行,雪雲,你們生了個好兒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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