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當然不會隻聽王魯海的一麵之詞。


    調查員走訪了證券市場和周邊的股民,得到了更誇張的答案。


    “馬老師啊,我們股市女神呀,誰不知道啊,當初憑著幾千張認購證起家,在股市裏翻雲覆雨。”


    “馬老師當然認識啦,連大戶室都覺得配不上她的啦。”


    “馬老師不要太了解哦,我們小沙龍的領袖啊。你問我小沙龍還有誰?嗬嗬嗬,大戶室裏也隻有最頂尖的幾個人可以參加。你這個低於副處就不要打聽了好伐。”


    在交易所的協查就不是太順利了,這樣的客戶隱私不是你一個區的監察院可以得到的。


    但上報市監察院後,卻被領導直接壓了下來,不給協查幫助,但也沒有阻止區裏的其他調查。


    整個事情頓時詭譎起來。


    而王魯海的處境也隨之有了更大的改善,晚上多了被褥和一個紅外的取暖器。如此起來除了沒有自由和無法和外界聯係,生活方麵倒是得到了保障。


    另一路調查方向,去到了這幾十封舉報信的來源處。


    筒子樓裏是最關鍵的,為什麽這麽說呢?因為筒子樓裏的六封舉報信細節寫的很多,而且六個人舉報的內容都相同或者互相印證,顯得十分可信。


    但是監察員並不認為這些舉報信可信度很高,反而覺得多數都是捏造。


    為什麽呢?多年監察經驗的這些老油子,什麽樣的人沒見過,合夥舉報互相溝通措辭,共同捏造的現象是十之八九。


    果然,在分開的詢問時候,被這些經驗豐富的監察官一問一個不知聲。


    “你說馬靜同誌收受別人一條價值三千的金項鏈是吧。”


    “對啊,我們好幾個人都看見了。”


    “哦?那麽肆無忌憚的嗎?就在你們眼皮子底下?”


    "額~~對對對,就是那麽囂張。”


    “好,那金項鏈既然你們都看到了,你形容一下現場吧,用沒有包裝裝著?多粗?有沒有吊墜?吊墜什麽樣子。”


    看著對方突然臉上冷汗橫流,渾身發抖起來。監察官開始冷笑起來,繼續施壓哦不對繼續問詢。


    “你還說收好幾次紅包是吧,那什麽時間,什麽地點,誰送的,誰收的。”


    “這我哪裏記得起來啊,那上午送的還是下午送的還是晚上你總知道吧。是王魯海同誌收的還是馬靜同誌收的,或者是王永中同學收的?這你也肯定知道吧。”


    對方再也硬氣了不起來,強行挽尊說道:


    “那肯定是收了,不然他們家那麽有錢啊?買那麽多貴重的東西?我看到過王永中騎過來的自行車,據說好貴了,還有整天大吃大喝,肉奶蛋都是大批量大批量的買。我翻過他們家垃圾桶的,裏麵各種好東西,大閘蟹啊大王蛇啊各種沒見過的魚骨頭啊。”


    監察官也是被氣笑了,同樣的情況不出意外發生在另外五個舉報者身上。


    而廠裏的走訪調查那就更明顯了。


    絕大多數員工都對王魯海讚賞有加,個別的幾個人受到過王魯海大恩的,也都是千恩萬謝的。隻有那少數幾個寫舉報信的人,把王魯海形容成大貪官就差點和和珅一樣了。


    結果呢?分開問詢後,比起筒子樓裏的倒是稍微強點,至少互相串供的細節算是打磨過。


    但在經驗老道的監察官的問詢下,也顯得十分幼稚可笑。


    最終兩天多點時間,事情就基本調查清楚了。


    而且還發現了王魯海同誌身上不少的閃光點,比如發揚風格把福利分房的機會讓給了特級住房困難戶。


    還有資助一些特困戶,幫助員工家失能的老人解決醫保勞保問題。


    總之除了最近有了錢之後,生活有些豪奢之外,其他方麵沒有什麽問題是一個合格的幹部


    當然啦人家豪奢是人家自己清清白白賺的錢,也不能太當迴事是吧。


    就這樣已經開學兩天的王永中,終於在放學迴來到家的時候,看到了自己的老爸。


    “爸,你迴來了啊,我看看我看看,沒受苦吧,有沒有瘦一點。”


    王魯海也非常開心笑著說:


    “你這個小冊老,怎麽和你媽一樣,都希望我瘦一點是吧。”


    “哈哈哈,我們知道你這次沒有什麽大事,就當是去療養減肥去了。怎麽樣,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當然啦,不說本來就是朋友,經常一起喝酒吃飯的。就算不認識,憑你爸的覺悟哪裏會有問題呀。”


    王永中心裏嗤之以鼻,上一世人家不也是你稱兄道弟的朋友嗎?雖然待遇還好沒有受到什麽手段。


    但背後的博弈輸了,不還是一擼到底嗎?落得個白茫茫一片真幹淨。


    有的時候我們這些樸素的有信仰的人,特別是家裏有老革命傳統的這些幹部,是真有些天真的。


    有些浪漫主義革命的色彩在裏麵,對於人性的險惡有些預估不足的。


    就在一家三口慶祝順利解放同時,在市裏和局裏不同層級都在開一個主題相同的會議。


    就是關於學習《關於國有企業深化改革的若幹方案(草案)》。


    主位上的大佬率先說了一通標準的開場白之後,進入正題說道:


    “這份草案,各位都看過了,主要關於企業改製中碰到的方方麵麵的問題,如何以最小的代價取得最大的成果,還有試行人大監督的問題還有成立專項監察部門的事情。大家都討論下。”


    看著眾人沉默不語,大佬隻好點了點左首第一人,


    “剛才高官的話是讓我深有啟發啊,對於最近我們國企改革改製的亂象,我也早已察覺並甚為擔憂。我說下我的觀點,首先最小代價不是沒有代價,你代價太小怎麽引的來鳳凰呢?你不舍棄梧桐樹哪裏來的那麽多聖人來無償幫助你嗎?再說監管,人大不是一直在監管嗎?我們包括高官那個不是在人大的領導下?最後我覺得監察部門就細化到各個局吧,讓冶金啊紡織啊輕工啊電子啊,他們自己成立部門就行了,我們不能外行指導內行。”


    好家夥情況清楚了,這個估計就是大boss了。


    “我不同意x同誌的觀點,你這樣完全就沒有任何改變嘛?上麵是看到問題讓我們解決問題的,不是讓我們互相扯皮淘江湖的。”


    同樣的情況也發生在各個局級機關裏,激進改革派和保守改革派是互相爭個不停。


    雖然知道大勢難改,但是在細節方麵如果讓激進派掌握更多的主動,那最終的效果那可是天差地別的。


    最終故事還是不出意外的來到了傳統華夏的路子裏,中庸。


    沒錯就是中庸,兩邊互相退讓一步。


    最後出台的政策就是在加快改製的情況下增加監管,在舍棄一些利益的同時要放在明麵上,不能暗箱操作。最重要的就是成立監察部門的事情了。決定成立在市委的領導下的,“改革審查監察小組”。


    副高官和市常務副分任組長和副組長。


    而最重要的就是王魯海任命為副廳級監察員,並兼管紡織紡織方向的改製監察。


    這一任命下來其他地方不清楚,但是紡織係統的影響那是仿佛地震一般。


    而且還繼續兼任十八棉的副廠長,隻是不具體分工生產管理了。


    任命下來後,上級領導陪同王魯海,一起走進了廠會議室。


    在簡單的歡迎和客套之後,會議上當場宣讀了任命,並希望大家配合好王同誌的工作。


    台下的黃總和少數幾個領導包括顧珺臉上都十分難看。


    “好家夥都和我平級了,而且是直接在市委的領導下的,我是比不了啊。還好不算太得罪,我也快退了,問題不大。以後少參與他們的事情吧。”


    不管黃總他們怎麽想,但王魯海已經是不同往昔是上麵的紅人了這是不爭的事實。


    領導說完後看了看王魯海說道:


    “王同誌,你有什麽說的嗎?”


    王魯海當然駕輕就熟的一些冠冕堂皇的一段話說完。


    現場就開始了固定的歡樂時光,大家空話套話一個一個說完後。


    領導總結了陳詞說道:


    “那就這樣吧,大家好好支持配合王魯海同誌的工作。今天就這樣吧。”


    此時王魯海經過再三猶豫之後,發現還是小兒科的來一下吧。憑什麽你們弄了我一頓,我就這樣放過你們?到時候一個退休一個調職,我怎麽咽的下這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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