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抱拳行禮,接著,祁玉璽起手,西斯特握拳。


    兩人對視了幾秒後,祁玉璽率先攻了過去。


    “好快!”


    在一眾人的眼瞳緊縮中,祁玉璽已經攻到了西斯特的麵前。


    西斯特的拳頭揮出。


    他的拳風十分的霸道,走的是和鄔棲山一樣的路子。


    拳風淩厲,殺氣騰騰。


    西斯特比淩靖軒還要高一些。


    在西斯特麵前,祁玉璽就是一個孩子。


    兩人的拳頭相撞的一瞬間,眾人意料中的祁玉璽被打退的畫麵並沒有出現。


    祁玉璽側滑一步,緊接著就是一套組合拳。


    淩靖軒一直很遺憾祁玉璽與鄔棲山的那場較量他沒有看到。


    這一次,祁玉璽算是彌補了他的遺憾。


    沒有人能想到祁玉璽竟然能接住西斯特的拳頭。


    西斯特曾一拳打碎了一匹成年河馬的頭骨。


    空氣的爆裂聲震得在場的普通人紛紛後退,心髒太不舒服了。


    可其他的古武者們卻是一個個看得目瞪口呆,心神震蕩。


    雙方將近20秒的連續交手。


    兩人驟然分開,祁玉璽後退了五六步,西斯特一腳做了一個明顯抵住地板的動作。


    這樣看來,祁玉璽似乎是落於下風。


    但周圍觀戰的古武宗師們卻沒有一個人會這麽想。


    西斯特揉了揉手腕,眼神更是慎重。


    祁玉璽單腳蹬地,身體瞬間消失在原地。


    拳風的爆裂聲,身體相碰的窒悶聲無形中帶來了一股壓力。


    史密斯扯了扯自己的衣領,眼睛幾乎不眨地注視著場內。


    郗琰鈺雙手抱胸,拳頭是緊握的。


    又是近20秒的連續交手,兩人的身體再一次驟然分開。


    祁玉璽依舊退後了五六步,西斯特卻退後了半步。


    不少人都做了一個明顯睜大眼睛的動作。


    西斯特揉了揉自己的手腕,開口:


    “你的內力,很古怪。”


    “是嗎。”


    祁玉璽再次欺身而上。


    有人低唿:“他的拳風變了!”


    拳風變了,就意味著拳法變了。


    在場的人對空門拳法都不陌生。


    可祁玉璽這一次使出的卻不是空門拳法!


    古武者通常隻會全身心地修習一門功法,少有人會修習兩門以上的功法。


    但也不是沒有。


    例如鄔棲山不僅修習拳法,還修習刀法。


    郗琰鈺是掌法和劍法。


    西斯特同樣修習了兩門功法,一門拳法,一門刀法。


    古武者之間的較量有時候需要用到兵器。


    所以古武者通常都會使用諸如刀劍匕首等武器。


    但大多數時候武器隻是輔助,不會專精。


    鄔棲山、郗琰鈺和西斯特都是兩種功法專精的人。


    但祁玉璽卻是使出了兩種拳法,這就非常罕見了。


    淩靖軒看著場內的祁玉璽,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充滿了戰意,也充滿了驕傲。


    把安安當成是普通的古武者,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如果安安不是因為修習了“伏陰劍法”,不能再修習“烈陽掌”。


    否則,他的“烈陽掌”也會十分的出色。


    空門拳法、幻無拳、伏陰劍法,安安最厲害的無疑是“伏陰劍法”。


    不過目前親自嚐試過“伏陰劍法”厲害的隻有鄔棲山,淩靖軒卻不會羨慕他。


    這一次,是近30秒的連續交鋒。


    祁玉璽再次退開,後退了仍是五六步,西斯特後退了一步。


    全場的低唿聲再次響起。


    之前向祁玉璽要求切磋的武官,麵色黑沉黑沉的。


    祁玉璽壓了壓帽簷,活動了一下胳膊。


    西斯特再次活動了活動手腕:“這是空門拳法的另一分支?”


    祁玉璽:“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祁玉璽氣死人不償命的毒舌讓西斯特領略到了鄔棲山曾經的無奈。


    這小子當真夠狂,夠囂張,但他也確實有這個資本。


    西斯特動了,這一次,他選擇主動出擊。


    西斯特的速度極快,祁玉璽的速度卻隻有更快。


    就見他單腳在地上用力一蹬,身體淩空飛起。


    西斯特的拳風襲來,祁玉璽的雙腳踢出。


    西斯特的拳頭與祁玉璽踢過來的雙腳連續碰撞。


    而很明顯,西斯特的攻勢被擋住了。


    祁玉璽雙腳在西斯特的拳頭上輕點,身體再次淩空飛起。


    接著,他在空中一個翻騰,頭朝下。


    拳頭向著西斯特的腦袋而去。


    “他是怎麽做到的!百裏家是拳法不是腳法吧!”


    史密斯第一個抱住了腦袋。


    這樣的較量他從來沒有見識過!


    可是卻沒有人能迴答他,就是淩靖軒的臉上都帶著明顯的驚訝。


    顯然他也是第一次見到祁玉璽用腳法。


    在場的宗師自有修習腳法的,但腳法通常要配合拳法。


    百裏家的“空門拳法”舉世聞名。


    祁玉璽是百裏元坤唯一的徒弟。


    既是徒弟,他的功夫路子自然也就隻會是空門拳法。


    可祁玉璽剛剛展示出一套未知的拳法,緊接著又冒出了腳法!


    就在史密斯抱頭的時候,祁玉璽落地了,同時一套神出鬼沒的幻無拳。


    與鄔棲山一戰,鄔棲山大有收獲,祁玉璽也同樣有收獲。


    鄔棲山現在還在閉關。


    祁玉璽在來紐約之前,他每個晚上都是在打坐運功中度過的。


    如今,他與淩靖軒雙修。


    雖說淩靖軒還無法直接提升他的功力,但對方留在他丹田處的那一抹微弱的炙熱,免除了他在運功中受伏陰陰寒的影響。


    對古武者來說,哪怕隻是一絲的有益影響,放在實戰中來就是天差地別。


    兩人的身體再次分開,祁玉璽退了三步,西斯特退了一步半。


    祁玉璽甩甩胳膊,收勢。


    西斯特愣了下,也收勢了。


    祁玉璽壓低帽簷:“先天大圓滿,果然名不虛傳。”


    西斯特沉著臉:“你的功力,可不像‘隻有’先天中期。”


    祁玉璽:“鄔棲山也說過和你同樣的話。”


    西斯特:“那祁宗師是怎麽迴答的?”


    祁玉璽:“後天、先天,又不是我分的。”


    “哈哈哈哈……”


    史密斯的笑聲猶如炙熱的空氣中灑下了一片雨水,令現場緊繃的氣氛驟然鬆弛。


    祁玉璽已經擺明到此為止,這場切磋也就不能再繼續了。


    盡管西斯特仍意(很)猶(不)未(滿)盡(意)。


    “精彩,精彩。”


    史密斯鼓掌,隨後全場掌聲雷動。


    淩靖軒走上前,遞上祁玉璽的水杯,祁玉璽接過來一口喝掉了。


    有侍者走到淩靖軒跟前,淩靖軒拿過空水杯放在了侍者手中的托盤上。


    在侍者離開後,郗琰鈺身後的郗虎悄然離開。


    淩靖軒開口:“卡本宗師,不知是否方便讓安安打理一番?”


    史密斯立刻看向身側,吉康佐:“祁宗師,西斯特將軍,請隨我來。”


    西斯特一身的汗,自然也要去打理一番。


    吉康佐帶他們去樓上,淩靖軒對蒙柯說了句話,蒙柯離開大廳出去了。


    祁玉璽在浴室裏衝澡,淩靖軒靠在洗手台上看著淋浴間裏的他,說:


    “下麵那些人很想試試你的身手。


    不過美國軍武處這麽積極還挺令我意外。


    安安,你剛才用的腳法是什麽?”


    “佛山無影腳。”


    “…………!!”


    淩靖軒在幾秒鍾的靜默後大笑出聲。


    淋浴停了,祁玉璽帶著一身水珠走出來。


    淩靖軒拿著浴巾上前,給祁玉璽擦拭頭發和身體。


    祁玉璽站著不動。


    淩靖軒問:“真的是佛山無影腳?那不是電影裏虛構的嗎?”


    “我就是跟電影裏學的。”


    淩靖軒愣了愣,嗬嗬低笑:“我們家安安真是武學奇才。”


    祁玉璽的鳳眸裏流光閃過。


    等到淩靖軒給他擦完了,祁玉璽從他手裏接過浴袍套上,皺著眉說:


    “洗發水太香。”


    來到美國,祁玉璽最大的感受就是,周圍的氣味太重。


    淩靖軒低笑兩聲,抱住祁玉璽低頭。


    兩人的唇自然地貼合在一起,氣息交纏。


    他的安安,太漂亮了。


    一吻結束,兩人的氣息都有些不穩。


    淩靖軒退開一步:“我讓蒙柯去拿你的衣服和烈火丹,我們等他過來。”


    祁玉璽又皺起了眉,很不喜歡縈繞在鼻端的濃鬱香氣。


    淩靖軒有噴香水的習慣,就是淩君凡都有。


    或者說,嶽崇景的幾個徒弟都有這個習慣,這也是受國外整體環境的影響。


    不過因為嶽崇景本人不用香水,幾個徒弟用的香水也是淡香型,不然會被師父嫌棄。


    如果淩靖軒把自己搞得特別香,估計祁玉璽壓根兒就不會喜歡上他。


    還沒靠近,就把祁玉璽“香”走了。


    祁玉璽走進莊園內的第一感覺就是香,特別香。


    這一刻,祁玉璽萬分佩服師伯。


    淩靖軒出門前特意多帶了一身祁玉璽的換洗衣服,就是防備著宴會上有人會提出和祁玉璽切磋。


    結果證明不是他多慮。


    祁玉璽也是想要一勞永逸,所以直接挑上了先天大圓滿的西斯特。


    他這麽一出手,那些還想與他切磋的人就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了。


    兩人在沙發上坐下,淩靖軒給祁玉璽開了一瓶水。


    祁玉璽喝了一口,問:“那個郗琰鈺是什麽人?”


    淩靖軒不意外祁玉璽這麽問他,說:


    “他是英國郗家的家主,是一個很低調的人,我也是第一次見到他。”


    淩靖軒把他知道的告訴祁玉璽,然後說:


    “郗琰哲說是丹田意外受損,但我看更可能是郗琰哲在繼承人的爭奪戰中失敗了。


    郗琰哲那個人我接觸過幾次。


    他表現得很謙謙君子。


    可在郗家那樣的家族,謙謙君子是活不下去的,所以那隻能是假象。


    郗琰哲的武學天賦一般,郗琰鈺卻是天才,我不相信郗琰哲不忌憚郗琰鈺。”


    祁玉璽對郗家的內鬥不感興趣,他說:


    “我可以肯定,祁橘紅在生我之前沒有去過英國。”


    那個年代,出國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祁橘紅去英國,首先她沒有必要瞞著家裏人;


    其次,她去英國辦護照、簽證所需要的手續也不可能瞞得過家裏人。


    淩靖軒:“或許隻是巧合。”


    祁玉璽巧合的與郗琰鈺的眼睛有點相似。


    淩靖軒:“郗家是一夫多妻製的家族。


    如果郗琰鈺當初確實遇到過祁橘紅,他沒有理由把祁橘紅一個人留在國內;


    還讓祁橘紅單獨生下孩子。


    相反,郗家這樣的家族,重視任何一名後代。


    郗家的私生子如果具有學武的天分,會被接迴郗家培養。”


    郗琰鈺本身的武學天賦很高,他的孩子具有高武學天賦的機率肯定比其他人要高。


    他沒有理由不要一個懷了他孩子的女人。


    而且以郗琰鈺的身份,也不可能存在祁橘紅用什麽陰謀詭計懷了他孩子的狗血情節。


    所以,或許真的就隻是巧合。


    祁玉璽從來沒想過他血緣提供的另一個人是華國以外的人。


    祁玉璽的名字,家裏人都知道是百裏元坤起的。


    他和淩靖軒也就誰也沒有去深思郗琰鈺的名字與“祁玉璽”有什麽相似之處。


    有人敲門,淩靖軒去開門,是蒙柯。


    對方手裏提著一個包。


    蒙柯把包遞給淩靖軒說:


    “烈火丹我已經拿給了西斯特。”


    “好。”


    蒙柯走了,淩靖軒提著包走到祁玉璽跟前。


    祁玉璽站起來拉開浴袍的帶子。


    包掉在了地上,淩靖軒的雙腳向祁玉璽靠近了兩步。


    一雙手貼在了祁玉璽赤裸的身體上,揉捏。


    幾秒後,淩靖軒的手拿開,聲音暗啞地說:


    “師兄去外麵等你。”


    說完,他轉身就走,顯得十分狼狽。


    祁玉璽的鳳眸裏,情欲的光芒流轉。


    他彎腰撿起地上的提包,拉開,取出自己的衣服。


    他的身體,也不是全無反應。


    等到祁玉璽和淩靖軒再次出現的時候,西斯特也剛剛下樓。


    祁玉璽換了一身淡金色暗紋唐裝,一雙黑布鞋,一頂灰色鴨舌帽,仍舊遮住了自己的半張臉。


    西斯特拿著酒杯走到他的麵前,向他舉杯。


    對於祁玉璽古怪的內勁,西斯特聰明的沒問。


    淩靖軒把一杯清水遞給祁玉璽,祁玉璽對西斯特做出迴應。


    史密斯帶著自己的女婿和徒弟走過來,郗琰鈺也出奇地拿著酒杯過來了。


    一群人站在自助餐的餐桌旁,淩靖軒給祁玉璽拿了一盤子的食物。


    在淩靖軒把盤子和叉子遞給祁玉璽時,郗琰鈺的視線在淩靖軒的身上多停留了兩秒。


    除了對家裏人,祁玉璽對誰的話都少。


    在場的人雖然或多或少都會說華語,但像史密斯那樣蹩腳的居多。


    祁玉璽很幹脆地把交談的任務交給了淩靖軒,隻在必要的時候出聲。


    古武者的食量都很驚人。


    祁玉璽一口一口吃東西,一盤一盤拿食物,看在眾人的眼裏再正常不過。


    得知祁玉璽此次來美國純粹是私人事務,下周末就要迴國,很多人都紛紛邀請他以後多來美國。


    祁玉璽算是很給師伯麵子。


    這場史密斯專門為他舉辦的宴會,他一直堅持到宴會結束才離開。


    離開的時候,史密斯也送了祁玉璽一份禮物。


    淩靖軒帶祁玉璽去了葉家位於紐約的豪宅,也是葉子敖夫婦常住的地方。


    淩靖軒沒有讓舅媽給祁玉璽安排客房,他和祁玉璽住他的房間。


    對此葉子敖夫婦都沒有多想。


    史密斯送的禮物是一隻人形的何首烏。


    何首烏也是古武者們最喜歡的名貴藥材之一。


    何首烏的產地多在華國。


    史密斯一個美國人送這樣一份禮物,算得上大手筆了。


    不過另一邊,送走客人後打開祁玉璽送給他的禮盒的史密斯卻直唿“賺了賺了”。


    祁玉璽送他的是三瓶合靈丹和一瓶浩氣丸。


    收起何首烏,淩靖軒問:“安安,晚上吃飽了嗎?”


    “沒有。”


    祁玉璽很誠實。


    淩靖軒:“走,去看看廚房有什麽可以吃的。”


    沒有把廚師叫起來,淩靖軒和祁玉璽兩人在廚房的冰箱裏翻出很多他們可以用到的食材。


    祁玉璽沒有全部都讓淩靖軒動手。


    兩人都不是特別擅長做飯的人,但一起動手,也別有滋味。


    兩人煮了意大利麵,配現成的肉醬。


    蒸了蝦,做了醬油炒飯,煎了十顆蛋,還煮了一盆的肉片湯。


    大功告成之後,淩靖軒抱住祁玉璽要了一個深吻。


    隨後,兩人坐下來把餐桌上所有的食物全部掃光。


    在舅舅這裏,淩靖軒和祁玉璽純睡覺。


    誰都不想在快樂的時候還要克製。


    第二天,淩靖軒以“安安喜歡邁阿密”為借口告別舅舅舅媽,又把祁玉璽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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