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玲玲第二天要開學了,今天她要把手裏的一些工作交接給別人。


    開學後,她隻能沒課的時候來公司。


    現在有了筆記本電腦,一些工作她可以在家做。


    這樣她就可以大大減少來公司的時間。


    想到這裏,萬玲玲就不由想到另一件令她很不舒服的事。


    自從弟弟每天車接車送她後,蔣秘書對她的追求更帶了些咄咄逼人。


    公司裏不少人也跟她打聽家世情況。


    沒辦法,整個公司隻有老板有車。


    她這樣有私家車接送,在別人眼裏就是家世良好。


    收拾好,萬玲玲拿著包就準備走。


    一人喊住她:“萬玲玲。”


    萬玲玲明顯皺了下眉。


    蔣秘書快步走過來,笑著說:


    “萬玲玲,晚上一起吃個飯吧,我都訂好位子了。”


    萬玲玲壓下厭煩說:“我弟來接我了。


    蔣秘書,公司那麽多人,你不必單獨請我吃飯。”


    蔣秘書的臉變了一下。


    全公司的人都豎起耳朵看好戲。


    萬玲玲看看表:“我弟在樓下了,我先走了。”


    不再搭理蔣秘書,萬玲玲走了。


    心想看樣子得考慮辭職了。


    這個蔣秘書真的是很討厭。


    萬玲玲一走,辦公室裏就有人起哄道:


    “蔣秘書,人家萬玲玲明顯對你沒意思啊。


    你就別追了。”


    蔣秘書瞪了那人一眼,追著萬玲玲出去了。


    一走到大堂,萬玲玲就看到了等在門口的弟弟。


    剛才因為蔣秘書而引起的不舒服瞬間消散。


    朝弟弟揮揮手,萬玲玲小跑過去。


    “萬玲玲。”


    萬玲玲停下,扭頭,臉上已經帶了明顯的厭煩。


    似乎沒看到萬玲玲的變臉,蔣秘書跑過來,一臉委屈地說:


    “萬玲玲,我真的很喜歡你。


    你難道一點機會都不能給我嗎?”


    萬玲玲頓時黑了臉。


    這個點鍾正是下班的時候,人來人往的。


    蔣秘書這麽大庭廣眾之下說喜歡她,讓別人怎麽看她!


    現在的風氣雖說開放了,可對女孩子還是嚴格的。


    萬玲玲不留情麵地冷聲道:


    “蔣秘書!我也很明白地告訴你,我對你沒有任何意思!


    我還在讀書,沒打算談戀愛!”


    蔣秘書焦急地說:“我知道我現在沒房子沒車。


    但我可以保證,過兩年我一定可以買給你。


    你以前對我不是這樣的啊……”


    萬玲玲的臉上瞬間沒了血色:


    “蔣秘書!你把話說清楚!我跟你什麽都沒有!”


    蔣秘書一副可憐兮兮地伸手就要去拉萬玲玲的手。


    結果他的手還沒碰到萬玲玲,手腕就傳來一陣劇痛。


    蔣秘書低頭一看,當即驚慌地大喊起來:


    “啊啊啊——!”


    怒極又慌極的萬玲玲被人從後摟住,周圍下班的人全部停了下來。


    其中就有萬玲玲公司的人。


    蔣秘書左手捂著流血的右手腕,整個人嚇得狀若癲狂。


    祁玉璽抬起一腳,蔣秘書慘叫地飛了出去,趴在地上起不來了。


    全場靜悄悄的。


    祁玉璽如閻羅入世,聲音帶著能凍死人的冰寒。


    “你是個什麽東西,敢對我姐耍流氓。”


    放開姐姐,祁玉璽走到快疼暈過去的蔣秘書麵前,抬腳踩住他流血不止的手,碾。


    “啊啊啊啊——!”


    圍觀者被嚇得連連後退,就連大樓的保安都嚇得忘了打電話報警。


    “離我姐姐遠點兒。


    下次再讓我看見你纏著我姐姐,我讓你做太監。”


    放開蔣秘書變形的手,祁玉璽轉身走到姐姐跟前,拉著姐姐的手腕帶著她離開。


    “等等!”


    保安隊長大著膽子喊住了祁玉璽。


    所有人看保安隊長的眼神都是一個意思——


    “真的勇士”!


    祁玉璽側頭,保安隊長一個哆嗦後退兩步。


    不過職責所在,他還是鼓足勇氣說:


    “你打傷了人,不能就這麽走了。”


    祁玉璽:“他對我姐耍流氓的時候怎麽沒見你吭聲?”


    保安隊長隻覺得自己的後脖子涼颼颼的。


    祁玉璽轉迴頭,帶著姐姐離開,沒一個人敢攔他。


    那邊,蔣秘書已經疼暈過去了。


    看著倒在地上的蔣秘書,原本看好戲的人現在都覺得脖子涼颼颼的。


    之前不明所以的人還以為萬玲玲是不是嫌貧愛富什麽的。


    現在再看蔣秘書,卻不由得都相信對方是真的對萬玲玲耍流氓了。


    緩過來的保安隊長招唿下屬趕緊把蔣秘書送醫院,他又趕緊用座機報了警。


    車上,萬玲玲害怕地說:


    “安安,萬一人家報警怎麽辦?”


    “沒事。辭職!”


    萬玲玲吸吸鼻子,拿出手機就給經理打電話。


    電話一接通,萬玲玲帶著哭腔說:


    “經理,蔣秘書今天對我耍流氓,我要辭職!”


    經理那邊大叫:“他對你耍流氓?”


    “他當眾汙蔑我嫌貧愛富!還想摸我的手!


    我要辭職,我不幹了!”


    萬玲玲直接掛了電話。


    這件事她要說清楚,她要讓經理知道蔣秘書為什麽會被弟弟打。


    祁玉璽的臉冷若冰霜,在姐姐掛了電話後強硬地說:


    “不許再打工!


    學費和生活費我給你。


    明天開始我教你防身術!”


    在弟弟強大的氣場麵前,萬玲玲一個“不”字都不敢說,隻會點頭答應。


    無論什麽時代,社會對女性都是苛刻的。


    蔣秘書今天的所為就是想先下手,坐實他和萬玲玲在談戀愛。


    然後利用周圍的輿論逼迫萬玲玲答應他的追求。


    在這個思想仍舊有些保守的年代,如果沒有祁玉璽,或沒有人護著萬玲玲。


    蔣秘書下定主意要當狗皮膏藥,萬玲玲哪怕辭職躲迴學校,也難逃被蔣秘書糾纏的結果。


    或許蔣秘書還真的能成功。


    萬玲玲再一次感受到了男人對她的惡意。


    她低著頭,啜泣:“安安,幸虧有你在。”


    祁玉璽把車停在了路邊。


    萬玲玲撲到弟弟的懷裏大哭了起來,她太委屈了。


    祁玉璽沒說什麽安慰的話,隻是任由姐姐在他的懷裏哭。


    等到萬玲玲平靜下來,她擦著臉,不好意思地坐迴去。


    祁玉璽再次開車:“去吃飯。”


    “嗯。”


    在路邊找了家小飯店,兩人填飽肚子迴安然小區。


    萬玲玲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還是座機號碼。


    萬玲玲當時就慌了。


    祁玉璽從她手裏拿過手機,接聽。


    “喂?是萬玲玲嗎?


    我是黃門派出所的……”


    蔣秘書醒了,在病床上大喊地要讓萬玲玲的弟弟坐牢。


    保安之前就報了警,派出所的民警查到萬玲玲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派出所那邊讓祁玉璽去一趟。


    萬玲玲害怕地直掉眼淚,祁玉璽拍拍姐姐,讓她不要怕。


    祁玉璽開車去黃門派出所,萬玲玲一定要跟著過去。


    到了派出所,有兩位民警在。


    見到兩人,其中一位民警對著萬玲玲說:


    “我姓韓,你就是萬玲玲吧?”


    萬玲玲脖子僵硬地點點頭。


    “那這個就是你弟弟?”


    祁玉璽:“我是。”


    韓警察詫異地看了眼祁玉璽,這小子的聲音挺好聽的。


    收迴跑偏的思緒,韓警察公事公辦地說:


    “我們接到蔣飛的報警,說你打傷了他。


    現在醫院的傷情鑒定已經出來了,是輕微傷。


    雖說夠不上刑事案件,但也觸犯治安管理條例了。”


    萬玲玲急忙解釋:“韓警察,是他先對我耍流氓,我弟弟才打他的!”


    韓警察點點頭說:“嗯,這件事我們也了解了。


    蔣飛的流氓罪你們可以另行起訴。


    但你弟弟打傷蔣飛也要承擔相應的民事責任。


    如果蔣飛願意和解,那你們支付了醫藥費,再進行一定的賠償就可以了。


    如果對方不願意和解,那就得對你弟弟進行相應的行政拘留了。”


    萬玲玲聽到這裏腿都軟了。


    “不和解。”


    輕拍了下嚇得麵無人色的姐姐,祁玉璽在韓警察麵前,隔著辦公桌坐下。


    他的右手食指在辦公桌上輕輕一敲……


    辦公桌上是一塊玻璃。


    玻璃下壓著幾張照片,一些表格。


    就在祁玉璽的食指落下的一瞬間,一整張辦公桌大小的玻璃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痕。


    韓警察和另一位警察的表情頓時就變了。


    韓警察的身體甚至往後明顯躲了一下。


    “哢哢哢”


    玻璃碎裂的聲音聽得人毛骨悚然。


    這還不算完。


    在整塊玻璃都布滿了裂紋之後,就聽“嘩啦”一聲,玻璃碎成了渣渣。


    兩位警察咽了咽嗓子。


    祁玉璽淡淡收迴手,淡淡地說:


    “我已經手下留情了。”


    臥……了個大槽!


    韓警察摸摸自己的後脖子,手哆嗦地按上桌上的電話機,隨後又迅速收迴來。


    “你,你們等等,我,我去跟我們所長,匯報,匯報下。”


    也不過二十來歲的小警察起身,踉踉蹌蹌地跑了。


    另一位被他丟下的同事也追了過去。


    不要把他一個人留在這裏啊啊啊啊!


    “安安……”


    萬玲玲很害怕。


    “沒事。”


    韓警察過了半個小時才迴來。


    迴來的時候他的臉色還有點蒼白。


    他不敢坐迴去了,而是邀請祁玉璽和萬玲玲坐到一旁的排椅上。


    清了好幾下喉嚨,他才說:


    “嗯,事情的經過我剛才又重新了解了一番。”


    不敢看始終戴著帽子,看不清臉的高人,他對著萬玲玲說:


    “介於蔣飛先對您耍流氓,您弟弟出於保護您才打了蔣飛。


    隻是因為您弟弟比較難控製力道,所以把蔣飛打成了輕微傷。


    這件事的責任完全在蔣飛。”


    又清清嗓子,韓警察繼續,


    “咱們國家現在呢取消了‘流氓罪’。


    您可以以尋釁滋事和侮辱婦女罪起訴他。


    那麽萬玲玲,您要起訴他嗎?”


    萬玲玲有點搞不懂事情怎麽來了個大反轉。


    但警察都這麽說,她還有什麽不能夠的。


    她馬上點頭說:“要!他敗壞我的名聲,毀我的清白,我要告他!”


    “好的。那您先來填一份控告信哈。”


    跟著韓警察走完起訴的流程,萬玲玲跟弟弟離開。


    上了車,萬玲玲這才忍不住問:


    “安安,這是怎麽迴事啊?真的沒事了嗎?”


    祁玉璽還是那句:“沒事。迴去吧。”


    見弟弟不解釋,萬玲玲也隻好不問了。


    這一迴,她覺得弟弟的形象更加高大了。


    兩人離開,韓警察抹了把額頭的冷汗,長舒了口氣:


    “我的媽呀,想不到我有生之年竟然能見到活生生的古武者!”


    另一位警察也長舒了口氣:


    “敢對一位古武者的姐姐耍流氓,這蔣飛還真是不嫌命大啊。


    還敢起訴人家,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韓警察趕忙問:“我剛才的態度沒問題吧?”


    “沒有。我看那小夥子也不是心胸狹窄的。


    你看人家隻毀了咱們一塊玻璃。”


    韓警察摸摸後脖子:“真是好險。”


    國家對於古武者有很多傾斜性的政策。


    但同時,對古武者也有一些強製性的要求。


    而這裏的古武者是指至少達到後天中期的武者。


    古武者不能介入世俗政權的紛爭;


    要盡量避免在人前顯露古武的實力;


    在國家需要時出力。


    相應的,古武者也享有許多的優惠。


    國家會給予古武者金錢和地位上的扶持。


    古武者之間的爭鬥、死傷,國家的法律機構不會介入。


    若普通人傷害到古武者,及古武者的家人,那麽古武者出手,無論致殘還是致死,國家法律都不插手。


    通俗來說,你去招惹古武者,死了也白死。


    當然,有個前提是先傷害到古武者及其家人。


    以祁玉璽的身份,他哪怕殺了蔣飛都能全身而退。


    韓警察或許對古武者這一群體沒有太多的了解,但派出所所長知道啊。


    一聽韓警察描述,所長就判斷出祁玉璽肯定是一位古武者。


    這起事件中,蔣飛完全是活該。


    祁玉璽出手完全是為了保護姐姐,給姐姐出氣。


    蔣飛這頓打他隻能自己受著。


    不僅如此,他還可能麵臨牢獄之災。


    祁玉璽臨走前,白景就把古武者世界的門道都告訴了他,所以他才篤定說沒事。


    祁玉璽沒有在古武界注冊、留名,可他的實力是實打實的古武者。


    他雖然不能享受到所有的權利,但像蔣飛這種上杆子找死的,他還是能全身而退的。


    祁玉璽這迴很生氣。


    強硬下令姐姐辭了職、


    第二天一早6點,他就把姐姐從床上叫了起來。


    跑步,練防身術。


    萬玲玲一個苦字都不敢叫。


    她不能保證弟弟隨時會在她身邊解救她;


    她也不想總是給弟弟拖後腿。


    不過真的很痛苦就是了。


    萬玲玲小時候跟著白景學過幾招,但早就忘了。


    祁玉璽對姐姐還是手軟的。


    他隻是教姐姐一套防身的功夫,不必修內力,隻要熟練招式就行。


    在醫院裏的蔣飛沒等來萬玲玲的道(哀)歉(求),反而等來了一張拘留證。


    蔣飛對萬玲玲耍流氓,雖然沒耍成,但萬玲玲起訴了。


    蔣飛被頂格拘留37天。


    這也是因為祁玉璽的古武者身份。


    派出所上報所屬公安局後,對蔣飛處以刑事拘留。


    礙於蔣飛現在有傷在身,等他出院後再執行。


    蔣飛是徹底傻眼。


    萬玲玲的弟弟打傷了他,怎麽反而是他被拘留了!


    蔣飛當場就鬧了起來。


    來通知他的人就是韓警察。


    韓警察涼涼地對他說:“萬玲玲的弟弟沒打死你,算你命大。


    你這家夥,看起來人模狗樣,肚子裏滿腹壞水。


    你老老實實去蹲牢房吧。


    別怪我沒提醒你啊,你要再去找萬玲玲的麻煩,被人家弟弟打死了也是白死。”


    涉及到神秘的古武者,韓警察也不能透露太多。


    不然他一定會告訴蔣飛,你敢對古武者的姐姐耍流氓,能留一條命,都是人家仁慈!


    蔣飛是徹底懵了。


    還不等他迴過神,他又接到公司老板的電話,他被開除了。


    老板是知道蔣飛在追求萬玲玲的。


    本來老板還想勸萬玲玲迴公司。


    他也有撮合蔣飛和萬玲玲的意思。


    畢竟是自己的秘書嘛,還是偏幫一些。


    哪知萬玲玲的弟弟打了蔣飛不僅一點事沒有,蔣飛還要被拘留。


    老板一聽就心知壞了。


    這萬玲玲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原來卻是有大背景的!


    上京這個地方,別的不多,當官的最多。


    自古民不與官鬥。


    老板為了自己公司的穩定,決定開除蔣飛,給萬玲玲一個說法。


    也是讓萬玲玲不要因為蔣飛,而把火氣撒到公司頭上。


    蔣飛丟了工作,還要去坐牢。


    以他這樣留有案底的,從拘留所出來,他也不好在上京找工作了。


    他怎麽都想不明白,萬玲玲明明說過她家是小縣城裏的,怎麽突然就有這樣的背景了?


    蔣飛給萬玲玲打電話求情,萬玲玲早就把他拉黑了。


    公司老板也想請萬玲玲吃飯,萬玲玲拒絕,因為祁玉璽不同意。


    祁玉璽對於這種放縱下屬騷擾公司女同事的老板沒有任何好感。


    萬玲玲現在對弟弟是言聽計從。


    弟弟不允許她做的事,她是絕對不敢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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