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靖革和淩君凡在樓下一直等到床和新買的被褥、生活用品什麽的送到之後才上的樓。


    時雨很細心,老板沒交代的一些日用品、生活用品什麽的他也買了,還買了些新鮮的水果。


    祁玉璽的心情很好。


    盡管他的臉上還是那副沒表情的樣子,可就是淩君凡都能察覺得出他的心情很好。


    忘性大的淩君凡轉眼就跟淩靖革“冰釋前嫌”。


    一邊看著祁玉璽幫忙裝床,一邊小聲跟淩靖革嘀咕:


    “看不出祁玉璽還是個戀家的。


    祁四爺爺和祁四奶奶一來,他整個人都活潑了。”


    淩靖革倒是有些理解地說:


    “你不是說祁玉璽是他爺爺奶奶和大姨一手帶大的?


    和自己最愛的家人在一起,心情自然不同。


    哪像你一樣,沒心沒肺的。”


    淩君凡一口氣差點上不來:“小叔,你誇別人的時候可以不必順便擠兌我。”


    淩靖革給了淩君凡腦袋上一突擼,然後上前:


    “祁四叔,祁四嬸,祁大姐,我和君凡就先迴去了。


    明天我來接你們去我家。”


    祁四奶奶馬上說:“今天真是麻煩你們了。


    你們快迴去吧。


    明天不用人來接,安安認得路。”


    淩靖革:“您就不要客氣了,明天就是我不來,我四哥也會來的。


    你們好好休息,我和君凡就先迴去了。”


    “哎,好,路上當心啊。”


    祁四奶奶和祁秀紅去送人。


    淩靖革的輩份大,跟祁秀紅是一輩人。


    萬玲玲跟著奶奶和媽媽一起送人。


    門關上,她說:“明明也就比我大了三歲,愣是比我大了一輩兒。


    我每次見著他都不知道叫什麽合適。


    叫名字吧,不禮貌;叫叔叔吧,我又叫不出口。”


    祁秀紅:“人家哪怕比你小,你也得叫人家一聲叔,這是禮數。


    還大學生呢,得讓媽教你。”


    “就是怪嘛。”


    門口,淩君凡捂住嘴,努力把笑憋迴去。


    淩靖革一臉的生無可戀。


    輩份兒大不是他的錯啊。


    誰叫他爸是二婚不說,他媽30歲才生的他。


    瞥一眼幸災樂禍的淩君凡,淩靖革抬腳就踹,。


    君凡猴子般跳下台階跑了。


    房間內,祁玉璽、嶽崇景和百裏元坤自然都聽到淩君凡和淩靖革剛剛才下樓。


    想必萬玲玲剛才的話兩人都聽到了。


    不過三人一致的表明他們不摻和。


    晚上,祁秀紅做了簡單的肉鹵子麵。


    說是簡單,也不簡單,光麵條就擀了臉盆大的滿滿一盆。


    麵是祁玉璽擀的,三個大胃王的男人,如果都讓祁秀紅來擀,胳膊非廢掉不可。


    祁玉璽、百裏元坤和嶽崇景三人都是最大號的麵碗。


    祁玉璽吃了四碗,百裏元坤和嶽崇景各吃了五碗。


    還不算萬玲玲買的六隻燒雞、一大兜子燒餅和一大盤子的醬驢肉。


    古武者,實力越強,吃的越多。


    祁家人都習慣了,家裏兩個能吃的呢。


    看到嶽崇景也這麽能吃,誰也不吃驚。


    反而覺得他作為白景的師兄,應該吃得更多點才對。


    嶽崇景死乞白賴地住了進來。


    七個人窩在70平米的小房子裏,確實有些擁擠。


    可誰也不覺得不方便。


    嶽崇景找到了百裏元坤,在哪住都高興。


    祁四爺爺和祁四奶奶能到上京來陪孫子住一陣子,也隻有高興。


    祁秀紅就更不要說了。


    吃了飯,百裏元坤把祁玉璽喊下樓,嶽崇景也下樓去,散步。


    萬玲玲幫著媽媽收拾,祁四爺爺和祁四奶奶去洗澡。


    晚上萬玲玲和祁玉璽迴宿舍睡。


    在這邊也能打地鋪。


    不過考慮到老人家晚上起夜,去衛生間要路過客廳,容易絆跤,兩人就不留宿了。


    洗完碗,收拾完,萬玲玲在廚房踟躕了半天,最後還是下了決心。


    走到客廳在看電視的媽媽身邊坐下,萬玲玲小聲說:


    “媽,跟你說件事兒,你千萬別咋唿。”


    祁秀紅納悶:“啥事?神秘兮兮的。”


    萬玲玲看一眼主臥,壓低聲音:


    “媽,這套房子,其實是安安買的。”


    祁秀紅愣住了,拿著遙控器的手抖了下。


    “安安買的?多少錢買的?”


    “19萬3。”


    祁秀紅正尋思這事要不要跟父母說,就聽女兒丟下一記重磅炸彈。


    “這房子的房產證上,安安落的,是我的名字。”


    “你說啥?!”


    剛洗完澡換好衣裳的祁四奶奶走出來。


    “秀紅,咋了?”


    祁秀紅這下子嘴唇都抖了。


    迴頭她就著急地說:“媽!玲玲這丫頭!


    這房子不是安安給她租的,是安安給她買的!


    房產證上寫的是玲玲的名字!”


    萬玲玲沒想到媽媽一下子就說出來了,忐忑地看向姥姥。


    祁四奶奶愣在當場,隨後出來的祁四爺爺也愣了。


    不過很快,祁四爺爺就走過來,順便扯了下老太婆。


    在大閨女身邊坐下,他很淡定地說:


    “安安給他姐買就買了。這房子花了多少錢?”


    祁秀紅:“玲玲說花了19萬3千。


    安安咋能花這麽多錢給玲玲買房子!”


    祁秀紅沒有高興,而是急。


    迴過神的祁四奶奶也過來了。


    在老頭子身邊坐下,她略帶嫌棄地說:


    “你咋唿啥!


    安安樂意給他姐買房子,沒見他給別人買。


    你這個當娘的還不高興!


    急啥急,又沒花你的錢!”


    祁秀紅被老娘懟得無言以對。


    萬玲玲趕緊跑進主臥室,拿出房產證。


    看著房產證上果然是萬玲玲的名字,祁四奶奶感慨地說:


    “安安這是疼他姐姐呢。


    在上京有了房子,這畢了業,就能在上京落戶了。”


    祁秀紅和萬玲玲:“娘(姥姥),您怎麽知道?”


    把房產證給老頭子看看,祁四奶奶對大女兒說:


    “娘咋就不能知道了。


    安安有錢,也有這個心,他愛給誰買房子給誰買。


    不過這事兒你們誰都不許出去說,跟善全都不許說。


    叫你那兩個弟媳婦知道了,還不知得鬧得多天翻地覆。


    等到以後就說是玲玲自己買的,信不信是他們的事。”


    祁秀紅苦著臉:“娘,19萬塊錢……


    我知道安安是心疼玲玲這個姐姐,是孝順我。


    但錢不能這麽花啊!”


    祁四奶奶帶著自豪的口吻說:“不就19萬塊錢麽。


    安安這次迴去給平生拿了50萬開公司。


    他自己手裏還有好幾十萬呢,都是他自己掙的。”


    祁秀紅倒抽口氣,萬玲玲也是一臉的震驚。


    她知道弟弟有錢,但不知道弟弟這麽有錢!


    她也沒見著弟弟去打工啊,這天上刮錢啦?


    祁四奶奶充滿睿智地說:“安安那是普通孩子能比的麽。


    安安是有大出息的人。


    你們也別問他,他的錢是怎麽掙的,我和他爺爺也不問。


    安安他們這些習武的人,有人家賺錢的路子。


    以後,我們老兩口是要跟著安安享福的。”


    祁秀紅抹抹眼角,笑了:“是啊,爹娘是要跟著安安享福的。


    這不現在就開始享福了麽。”


    祁四爺爺和祁四奶奶笑得眼角的皺紋更深了。


    姥姥、姥爺的態度讓萬玲玲因為這套房子而忐忑了許久的心定了下來。


    她摟住姥爺和姥姥的胳膊,隻覺得她能擁有這樣的家人簡直是太幸福,太幸運了!


    小區的小花園裏,百裏元坤對唯一的徒弟可沒那麽好的態度。


    走進小花園的小涼亭,百裏元坤抬手就捏住了徒弟的一邊臉。


    看著徒弟無辜的眼神,他惱羞成怒地問:


    “你都跟你師伯胡說了些什麽!”


    任師父捏著自己的臉,祁玉璽很誠實地迴答:


    “我就問他喜不喜歡師父。”


    “……叫師伯!”


    “師伯。”


    夜色掩蓋了百裏元坤急速漲紅的臉,可又哪裏能瞞得過先天武者的眼力。


    祁玉璽垂眸,假裝沒看到師父臉紅了。


    恨恨地抬起另一隻手用力捏了捏徒弟的另一邊臉。


    百裏元坤放下手轉過身,不知道接下去還怎麽教訓徒弟。


    祁玉璽很不高興地說:“師父已經夠委屈了,我不要看您繼續委屈。”


    “師父一個大男人有什麽委屈的!”


    “我替師父委屈。”


    百裏元坤抬手捂住額頭,萬分後悔因為自己的不小心,讓徒弟發現了自己深埋在心裏多年的秘密。


    好半晌後,他放下手,聲音有些沙啞地說:


    “安安,即便是現在,師父這樣的心思,也是要被人唾罵、被人當成是變態的。”


    “師父是先天大圓滿的武者。


    能喜歡上,師伯,是師伯的福分。


    別人要怎麽說我不管,但別叫我聽見。”


    聽見了,就別怪他不客氣。


    百裏元坤轉身用力刮了下徒弟的鼻子:


    “你還說!這種感情本來就不對!”


    祁玉璽倔強地說:“師父喜歡,就是對的。


    師伯不喜歡師父,就不要纏著師父。”


    百裏元坤的眼睛熱辣辣的,口吻也放緩了:


    “安安,師父知道你孝順。


    但你要記得,不要再在別人麵前說這種話了。


    哪怕是你姐姐,你爺爺奶奶他們。”


    祁玉璽:“師父和師伯的事,我不多嘴。


    但師父沒錯。


    師父喜歡誰都是師父自己的事,誰也管不著。


    我告訴師伯,就是不想看師父委屈,誰也不能給我師父委屈。”


    他這個徒弟怎麽嘴巴就這麽甜呢!


    百裏元坤用力咬咬自己酸酸甜甜的牙根。


    徒弟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他還罰什麽罰!


    有腳步聲,而且對方明顯是故意的。


    祁玉璽和百裏元坤同時看了過去.


    嶽崇景出現在小徑上,腳步不停地走進涼亭。


    走到百裏元坤的身邊,嶽崇景很自然地抬手摟住了百裏元坤的肩膀。


    百裏元坤下意識地想要掙開,又忍住了。


    倒不是他不習慣,而是因為徒弟在。


    “安安,你就放心地把你師父交給師伯吧。”


    百裏元坤的老臉更紅了。


    嶽崇景一現身,百裏元坤也不好繼續教訓徒弟,不過他也沒法教訓。


    祁玉璽很主動的把現場交給師父和師伯,獨自走了。


    涼亭裏,夜色中,嶽崇景抱住百裏元坤:


    “安安是個好孩子,他喜歡什麽?”


    百裏元坤抬頭:“怎麽了?”


    嶽崇景苦笑:“安安還沒完全原諒我,我得討好他啊。”


    百裏元坤抿住了嘴,有點無奈,也有些想笑。


    祁玉璽的態度,兩人都看得清楚。


    百裏元坤對師兄壓抑的感情;


    十幾年傷重未愈的折磨;


    都讓祁玉璽對嶽崇景這位師伯痛恨不已。


    在他看來,嶽崇景當年縱使有再多的不得已,可最終受傷的隻有自己的師父。


    他也隻心疼自己的師父。


    所以那聲“師伯”,他是喊得極不情願。


    百裏元坤頗為苦惱地說:“安安這孩子無欲無求的。


    要說他喜歡什麽,也就是習武了。


    但我現在已經教不了他什麽了。”


    嶽崇景想到一件事:“安安和蒙柯切磋過。


    靖軒說他當時用的不是咱們百裏家的‘空門拳法’。”


    百裏元坤驕傲地說:“那是安安自創的‘幻無拳’。


    他還自創了一套劍法,叫‘伏陰劍法’。


    隻是他不喜歡這套劍法,輕易不使。


    他才18歲,以後一定會自創出別的武學功法。


    安安是真正的武學天才。”


    嶽崇景震驚了:“這孩子也太厲害了!


    ‘幻無拳’……‘伏陰劍法’……


    我都想跟他切磋切磋了。”


    百裏元坤:“你直接跟他說就是。


    師兄,當年你也受了傷,現在可好全了?”


    “沒事了,都好了。”


    百裏元坤卻不放心:“迴去吧,我看看。”


    嶽崇景主動握住百裏元坤的手。


    借著夜色的掩護,兩人手牽手“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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