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像一條永不停息的河流,悄無聲息地流淌著。轉眼間,已經到了十月中旬,這個季節充滿了豐收和希望的氣息。秋風輕拂,帶來一絲涼意,天空湛藍如寶石,陽光溫暖而柔和。


    秋高氣爽的日子裏,大自然仿佛一幅絢麗多彩的畫卷展現在眼前。金黃的稻田、火紅的棉花葉夾雜著潔白的雲朵,構成了一幅美麗的景象。樹葉逐漸變黃,像是被染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與周圍的綠樹相映成趣。


    早晨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形成斑駁的光影。柔和的陽光剛剛升起,正好映照在樹梢上,給人一種寧靜而美好的感覺。鳥兒在枝頭歡唱,似乎也感受到了這美好的時光。


    今天是10月14日,星期日,人們紛紛走出家門,感受秋天的美好。孩子們在田埂上嬉戲玩耍,笑聲迴蕩在空中;大人們則在田野上忙著采收,享受著豐收的喜悅。


    江春生騎著自行車,後麵帶著王雪燕,愉快的行駛在鄉村路上。


    前兩天,江春生已經打探好了,在治江鑄造廠大門西邊的一個大荷葉塘是屬於鑄造廠的,前兩年放養過魚,近兩年雖然沒有再放過魚了,但這個塘一直交由看大門的老頭代管著,不讓外人到塘裏捕魚和挖藕。


    周四江春生給李大鵬打了一個電話,說周末到他廠裏的這個塘裏釣釣魚,打發打發時間。李大鵬自然是十分歡迎,並熱情邀請江春生中午務必要在他廠裏吃午飯。


    “雪燕!我是已經兩年沒有釣過魚了,你說我今天能不能釣到魚?”江春生一臉興奮地慢慢騎著自行車,看著前方即將轉入通往鑄造廠的煤渣路,忍不住開口打破了這短暫的沉默。他想為今天的釣魚增添一點樂趣。


    王雪燕靜靜地坐在江春生的二八大杠後座上,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她的一隻手緊緊摟住他的後腰,另一隻手則穩穩地拿著魚竿,而她的頭微微側著靠在他的後背上,兩條長辮子自然垂落在胸前。


    聽到江春生的問題,王雪燕輕聲笑了起來,聲音清脆悅耳:“我二叔還是近視眼呢,每次出去最少都能釣好幾斤迴來。你們男人啊,天生就是屬貓的。你要是釣不到魚,那就隻能說明你的性別有誤啦!”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調侃和親昵,讓江春生不禁笑出了聲。


    “我的性別有沒有誤,你肯定比我自己還了解,對吧!”江春生帶著一絲壞笑,眼神中透著曖昧的意味輕聲說道。


    “——壞蛋。”王雪燕似乎明白了江春生話中的深意,她的臉頰微微泛紅,羞澀地嬌嗔著,輕輕地捏了一下江春生的肚皮。


    江春生微笑著,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接著說:“我們換一個題目吧。你猜猜看,我今天釣上來的第一條魚會是什麽品種呢?如果你能猜對,就有獎勵;但要是猜錯了,那就得接受懲罰啦。”


    王雪燕眨了眨眼睛,思考了片刻後迴答道:“——不行!我才不上你當呢。我們倆必須換個位置。難道你不知道,主動權應該由女士來掌控嗎?所以,你來猜吧。”她堅定地提出要求,一副絲毫不會讓步的語氣。


    “——行!我猜就我猜吧!那你能不能先說說獎罰是什麽?”江春生要求道。


    “嗯——,”王雪燕想了想:“不能先說。獎罰隨機,暫不確定。”王雪燕調皮的道。


    已經到了鑄造廠大門口,江春生刹停自行車,一腳點地撐穩車子,王雪燕麻利的從車上下來。


    “快猜呀!”王雪燕注視著江春生催促道。


    江春生看了一眼右後方的荷葉塘,心想:這種塘裏小雜魚肯定多,先吃到鉤的肯定都是半水上層的魚,要麽是刁子魚、要麽是麥穗魚,而刁子魚嘴巴大搶食兇,比麥穗魚更容易上鉤。江春生拿定了主意。


    “我猜刁子魚。”說罷,江春生讓王雪燕在門口等一下,他過去跟門衛打了個招唿,就直接走進了廠內。


    廠裏今天沒有澆鑄,高爐的煙囪裏偶爾冒出一點火焰,看來正在冶煉鐵礦石。


    江春生直接走進了李大鵬的辦公室。


    李大鵬坐在辦公桌前,桌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單據。他一手拿筆,一手正在一台小計算器不停地按。片刻後,他停下了按鍵,把顯示的數據寫在本子上。


    “江老弟!快請坐!”李大鵬停下了手。


    “不用了,不用了!李廠長,我先來跟你打個招唿,就到塘裏玩去了,你先忙。”江春生說罷,轉身準備離開。


    “就你一個人嗎?”李大鵬問道。


    “不!兩個人。上次來過你這的那個女同事。”江春生道


    李大鵬會心一笑:“哦!明白了!中午就在我這吃飯啊!”


    “行!越簡單越好。如果上午能釣到魚,我就拿過來,你讓食堂燒了,我們中午就吃魚。”江春生點點頭提議道。


    “好!就這麽說。”李大鵬讚同道。


    江春生說完,跟李大鵬要了兩張椅子,迴到了大門口。


    他和王雪燕一起拿著釣魚的工具,來到塘邊,找了一處平緩的樹下,讓王雪燕坐下休息。他開始找合適的釣點。


    荷葉塘不算小,少說也有三畝以上的水麵。荷葉占據了水塘的三分之二麵積,並且都集中在中間,塘邊的空白水麵也不是完全沒有荷葉,而是被人為的割掉了。空白帶沿岸邊是一團一團水草。


    江春生看著一群群的白條在水麵上穿來穿去的覓食,開心的逗起了王雪燕:“雪燕!你看,水麵上都是些什麽魚在遊來遊去的找吃的?”


    “這些刁子魚不準釣,釣起來了也不算。”王雪燕也看見了這一群一群的白條,知道把鉤拋下去這些魚就會瘋狂的搶食,她可不會讓江春生占這種便宜。


    “那要怎麽才能算?!”江春生笑道。


    “要從打好的窩子裏麵釣上來的才算。”王雪燕擺出了一副不容置疑的姿態。


    “行!”江春生滿口答應。心想,等會隻要把魚鉤慢慢的往下放,甚至等鉤停在半水,一定會有白條咬鉤贏得獎勵。


    江春生找了三處草空,直接用手拋出了幾把酒米打好窩子,在水邊洗洗手後,迴到樹下王雪燕的身邊。拿出帶來的橘子,熟練的剝開表皮,掰出兩瓣喂給正在看雜誌的王雪燕。


    王雪燕甜蜜的張嘴含住兩片橘子,很快兩片橘子在她嘴巴裏被一分為二。她扭頭堵住了江春生的嘴,把其中一瓣橘子喂了過去。


    倆人以恩愛又溫情的方式吃完了兩個橘子。


    “好了,我要開始釣魚了。看我怎麽贏你。”江春生興奮的給鉤上掛好蚯蚓,就朝有一片開闊水麵的窩子走去。那裏有一群白條在水麵打花。


    “你不準去那個窩子釣,隻準先釣這個。”王雪燕含笑的指著一片浮草中間的小草洞道。她發現這個窩子裏基本上看不見有白條。她要監督狡猾的江春生第一條釣的不是白條。


    江春生看著一臉堅定,毫無商量餘地的王雪燕,無可奈何的搖搖頭:“好吧!——這麽多刁子魚,我就不信第一條上鉤的不是刁子。”


    江春生把魚鉤緩緩的往下沉,中間還刻意的往上提逗了兩下。突然,還在小半水的魚鉤就被什麽魚拽著直接朝水草裏麵拖去。他一陣興奮,這種吃鉤法,一定是白條。


    江春生快速揚杆。竟然很是沉重,魚的力道也很大。顯然不可能有這麽大的白條。江春生雖然第一反應就是要輸了,但也隻能手臂發力,魚竿變成了一個大彎弓,直接把水下的魚提飛了上來。


    居然是一條一筷子長的小黑魚。


    “噗嗤”王雪燕瞬間抬手捂住唇齒,爆發出笑聲,緊接著就得意地笑得蹲在了地上。


    “看你還耍不耍無賴。沒想到吧!”


    江春生吃驚的瞪著在草地上拚命扭動身體的黑魚,頓時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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