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離平靜認真將自己的想法告知白寂。


    她現在非常清楚自己與白寂絕沒有表麵看上去那麽簡單的關係。


    在有係統種種表現的佐證下,白離已經確認過無數遍了。


    所以,在這個世界停留二三百年就已經足夠了,無需再多。


    “阿離……”白寂聽完,隻覺有什麽東西想要衝出來,體內聚集的,毀天滅地的力量似乎要咆哮而出。


    “阿離……”祂呢喃著,壓製著那股力量,將白離緊緊摟入懷中,唯有阿離身上的氣息能讓祂安寧。


    【警告!】


    【宿主,請停止刺激目標的行為】


    係統冰冷的音色驟然響起,白離沉默了一瞬,具體想了什麽沒人知道。


    她將手放在白寂後腦上,一下一下安撫著:“不要想了,你聽我的好嗎?”


    “好。”白寂喑啞地應了一聲。


    隻要是阿離說的,祂都信。


    祂等了許久才等來阿離,怎麽可能隻糾纏這麽一次,一定是要生生世世都糾纏不放,絕不會讓她離開自己身邊的。


    而且祂也沒辦法不去相信,被隱約觸碰到的法則邊緣隱隱破潰,極力抗擊祂的窺探,所以沒關係的。


    即使隻能在這裏與阿離相處百年也足夠了,他們一定還會在未來再次相遇。


    寂海中心一片安寧,平靜如初,什麽都未曾侵入這裏。


    寂海之外,雲層炸破,雷電交錯閃爍,狂風暴雨壓頂,烏雲密布之下仿若末日之兆。


    此時寂海因為各種原因,各大仙門紛紛在此駐紮,不少門派長老掌派都長期據守在此地。


    眼見天有異象,大家傾巢而出,一個個麵目嚴肅,仿佛對待什麽可怕的事物一般。


    浮雲宗掌門清越尊者立於飛劍之上,試圖演算天機。


    天機變化莫測,還未等她從中抽取信息,就見雲消雨散,一切恢複平常。


    眾多修士見狀鬆了口氣,而後各家開始派遣人員前往探查。


    “師尊。”夜圭琅墜在清越身後,麵露憂愁:“我們真的不能想辦法見一見小師妹嗎?”


    清越斂下眼眉,寬大的衣袍一甩,轉身離去。


    “師尊!”子午焱顯然更加急切:“你瞧這天變熱,師尊真的就不擔心小師妹嗎?師尊咱們就……”


    聒噪的聲音吵得清越腦袋疼,指尖微動,禁言咒便朝子午焱去。


    聽不到吵鬧後,清越神神秘秘說了句“未到時候”後便飛離此地,子午焱再想追也追不上了。


    幽怨瞪眼憋笑的大師兄後,子午焱氣衝衝離開。


    寂海之外如何狂風暴雨,白離他們一概不知。


    不用修煉,白離空閑的時間多了很多。


    頭幾年養養花,種種糧,不時去遊山玩水,而白寂根據各種環境以及白離的需要變化無數。


    後麵性子怠懶了,就窩在屋裏看看畫本,不時研究研究白寂那怪模怪樣的龐大軀體。


    總之根據各種方麵的引導,白離約莫猜出了白寂的來頭。


    最大可能就是萬年前的大混戰,導致死氣圍繞,最終形成寂海。


    而祂約莫是從寂海那沉重的死怨與厄疫中誕生,黏稠晦暗渾濁的死厄就是祂的本體。


    與白寂在寂海的日子是平淡甜蜜的,他們相處的時間已經快三十年了。


    恬淡悠然的日子一天天消磨耗著,白離覺得自己這輩子就這樣與白寂安安靜靜待在一起挺好的。


    雖然她有時候挺想去看看外麵,看看師尊,看看連大夫。


    但麵對著白寂,白離還是打消了心頭那些念想。


    除非必要,白寂是不太愛離開寂海的,更不希望她離開祂周圍的。


    暖日當暄,白寂將白離摟在懷裏,倒在躺椅上。


    嬌小的身軀完全縮在自己的身上,躺椅微微晃動,花香滿溢在身旁,祂的愛人指尖輕撚書頁,一頁又一頁看去,祂的心境極其平靜。


    一如往常。


    “阿離。”祂再次輕喚她的名字。


    白離合上書頁,仰頭注視著白寂,明亮的雙眸輕眨著,在問祂:叫我做甚?


    黑色的觸手摟著她纖細的腰,眸中沒有任何的情緒變化問了句:“要不去外麵玩玩?”


    語氣非常平淡,像是喝水張手一般,就自然而然地問了出來。


    白離一時沒反應過來,揉了揉耳朵,確認聽力正常後詢問道:“你說什麽?”


    白寂手不安分捏了下白離腰間的軟肉,腦袋蹭著白離的脖頸十分輕淡地再次開口:“要去寂海外麵玩嗎?”


    啪嗒!


    手中的書落地,白寂分出一根觸手拾起話本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而後安靜摟著白離等待她的迴答。


    白離眼珠子對著祂瞧了又瞧。


    某人不安分的手亂摸時,她狠狠掐了下。


    白寂哼唧一聲表示抗議,白離斜目瞪了眼,表示抗議無效後白寂才安分了點。


    詳細端瞧白寂的樣子,發覺祂真不是隨口說說的後,白離自然一口應下。


    “好呀,現在走?”身子往前探了下,白離從白寂身上起來,抱臂看著白寂。


    白寂黏糊糊地隨著白離起身,不死心再次攬著白離的腰:“過兩天好不好。”


    祂說著,唇瓣貼近白離的耳際,略有些委屈道:“快一月了。”


    一個月都沒讓祂沾床了。


    “誰讓你作的?”白離冷笑,踹了祂一腳往屋裏走:“滾蛋,說好禁欲一月就一個月,再犯戒就一年。”


    怪不得這麽好心呢?在這兒等著她呢,


    白離冷笑一聲,怪不得這麽好心,在這兒向她要好處。


    瞅著外麵要流成一攤液體的白寂,白離想也不想,直接將門甩上。


    白寂悠悠移到門檻邊上,想從縫隙裏擠進去。


    “阿離,你說什麽是什麽好不好,以後我乖乖聽話,絕不再犯了,好不好?”


    白寂刻意壓低著聲線,黏黏糊糊地表現出委屈的樣子。


    但還是忍不住迴想那個夜晚。


    阿離濕漉漉的,到處都是祂的氣息,被占滿的阿離真好看。


    “滾!”白離可不會再上當受騙,她隨手抄起手邊的燭燈扔向還在往裏擠的某人:“安靜過完這個月再說。”


    被砸的白寂隻好敗下陣來,慢慢挪到門口變迴人形,隨後蹲守在門口,等著阿離消氣。


    唉……


    仰天,看著那雲卷雲舒,白寂靜默不言。


    早知道就繃著點,不胡亂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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