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子:「哎呦喂,我就說這些人一準沒憋什麽好屁,果然讓我猜著了不是。」


    春月:「媽媽,潘捕頭可是個難得好人,性子好,人也俊,對我們這些人,也都客客氣氣不會輕看,她還幫那些真武廟裏的姑娘安置了生計,這樣的人可不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嗎,可不能讓這些人得逞。」


    老鴇子點頭:「是這個理兒,雖說咱們是風塵中打滾的,可這好歹也得分清了,潘捕頭這樣的人在咱們冀州府可是咱老百姓的造化,行了,你去吧,別露了聲色,我讓人去送個信兒,讓潘捕頭好有個準備,別讓這些人算計了。」


    春月:「那媽媽可快著些,別耽擱了。」


    老鴇子白了她一眼:「媽媽我做事兒什麽時候耽擱過,趕緊進去,別叫裏頭的人生疑。」打發了春月,叫了個機靈的小子過來,囑咐了幾句,讓他去了。


    潘清正在衙門裏翻閱舊年的卷宗,明路從外頭走了進來,在她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明路是衛九留下來的,潘清知道衛九是怕他不在的這些日子,這些以李得成為首的捕快要生事。


    衛九是好意,卻也未免太小看自己了,若是連這些人都料理不了,自己這個冀州府的捕頭也不用當了,趁早家去種地的好。


    而李得成的為人自己相當清楚,若是如此輕易便認了就不是他了,如今丟了差事怎麽可能不給自己添堵。


    明路低聲道:「要不奴才去都指揮司走一趟,找樂泰大人借幾個人先把眼前支應過去再說。」


    潘清瞥了他一眼:「這樣的小事便驚動都指揮司,是不是不大妥當啊。」


    明路:「清少爺您不用多想,樂泰大人是咱們自己人,手底下的人多著呢,借幾個應急不算什麽大事。」


    潘清:「我且問你,若不是打著你主子的旗號,這人能否借的來?」


    明路:「這……」


    潘清:「老百姓最恨那些仗勢欺人的,我潘清若是如此做了,與那些人有何差別。」


    明路:「清少爺這哪是仗勢欺人啊,再說,李得成那些人可都不是好東西,憋著壞要給您唱一出空城計呢,要是不借人,明兒捕快都不來衙門當差,這事兒可鬧大了。」


    潘清:「他會唱,難道我就不會唱嗎?」


    明路愣了愣:「清少爺唱什麽?」


    潘清:「唱一出沙場點兵。」


    明路心說有這麽出戲嗎,自己怎麽沒看過?


    潘清看了他一眼,覺得明路這麽幫忙自己不領情有些說不過去,便拍了拍他:「我不是你主子,我就是個小捕頭,若論起來,都指揮使門前站規矩的小兵都比我的腦袋大,咱就別驚動了人家了,不過還是要謝謝明路幫我出謀劃策。」


    明路臉一紅撓了撓頭:「那個,奴才這算什麽出謀劃策啊,而且也沒幫上清少爺。」


    潘清:「幫不幫的上都是你的心意,你不是喜歡宋五家的葫蘆嗎,迴頭我去找宋嫂子給你討一個來就當謝禮了。」


    明路眼睛一亮想起自己的身份忙搖頭:「奴才不敢要清少爺的謝禮。」


    潘清:「又不是什麽金貴東西,不過是我一點兒心意罷了,你若覺得過意不去,迴頭得了空幫宋嫂子多賣幾個葫蘆也就是了。」


    明路聽了這話方點頭笑道:「這個容易,宋五家的葫蘆長得周正裝酒最合適,眼瞅就入冬了,當差的免不得在外頭跑,天冷了吃口酒暖暖身子是常事兒,這葫蘆正得用,迴頭我跟他們一說,保管人人都要。」


    潘清:「那迴頭讓宋五請你吃酒。」


    明路舔了舔嘴:「那奴才可落著了。」


    潘清見他那猴樣兒,不禁笑了一聲,想起什麽:「對了,李得成這事兒你是如何知道的。」


    明路:「是了,奴才差點兒忘了這茬兒,剛奴才在衙門口瞧見個小子在旁邊的胡同口探頭探腦的,瞧著像是上迴去藏春樓裏見過的,這時候來衙門隻怕有事兒,便去問了一聲,那小子說是藏春樓的媽媽遣他來送信兒的,李得成在藏春樓擺了席請了府衙的捕快,商量的便是這事兒。」


    潘清:「我說今兒衙門這麽清淨呢,都去了?」


    明路:「就宋五跟吳剛沒請。」


    潘清:「倒真費了不少心思。」正說著就見宋五跟吳剛匆匆走了進來:「頭兒可壞了,剛我從藏春樓那邊兒街上過的時候,聽好幾個捕快進了藏春樓,我忙著去問了一嘴,才知道是李得成擺了酒,這李得成可最是摳門,今兒下這麽大本兒擺酒,肯定沒好事兒。」


    吳剛點點頭:「是啊,而且府衙的捕快除了我們倆都去了,肯定是要使壞,頭兒可得早做打算,不能讓他們得逞。」


    潘清:「你們別著急,這事兒我已然知道了,藏春樓的媽媽遣人送了信來。」


    宋五撓撓頭:「頭兒不是一直不去花樓的嗎,怎麽跟藏春樓的老鴇子有了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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