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九看了潘清一眼唇角微挑露出個笑來,潘清衝他眨眨眼。


    小侯爺瞧見兩人的眉眼官司,不樂意了:「我說你們倆有意思嗎,車裏可是三個人,有什麽話說出來大家都鬧個明白,這麽眉來眼去的算什麽?」


    潘清咳嗽了一聲:「小侯爺,這眉來眼去貌似不該用在此處。」


    小侯爺:「什麽該不該的,你們倆剛才一個眨眼一個笑的,不是眉來眼去是什麽?快說到底有什麽事?」


    衛九:「能有什麽事兒,你如今倒愛疑心。」


    小侯爺狐疑的道:「真沒事?」


    忽聽外頭明路道:「主子,藏春樓到了。」


    潘清先跳了下去在車旁站了,略往來路掃了一眼,果然那邊兒牆角有個人探頭探腦的,他以為藏得好,殊不知陽光投了他的影子在地上露了行跡。


    看門的大約認得馬車,早早就報了信,他們一下車,就瞧見花枝招展的老鴇子,搖擺著胖胖的身子迎了過來:「哎呦,還真是小侯爺,我還當看門的小子眼花瞧差了呢,琢磨著這天還亮著呢,小侯爺不該過來啊。」


    潘清忍不住笑了出來。


    小侯爺咳嗽了一聲:「媽媽這話說的,本世子興致來了,什麽時候不能過來。」


    老鴇子知道說錯了話忙打了一下自己的嘴:「瞧我這張嘴就知道胡說,小侯爺住在我們藏春樓老婆子才高興呢。」


    小侯爺抬手指了指門樓子上結的大紅彩帶,兩邊掛得紅燈籠上還貼著大大的喜字:「怎麽著,這是有喜事。」


    老鴇子看了潘清一眼,剛要開口,卻給潘清打斷:「外頭熱,咱們還是進去說。」


    老鴇子迴過神來:「是,是,我這一見小侯爺都高興糊塗了,怠慢了貴客,快請快請。」


    一進藏春樓就瞧見堂上擺了幾桌酒,桌上酒菜齊備,雖不是多上席倒也葷素齊備,桌旁坐的都是藏春樓的姑娘們,正圍著焦老六跟鶯兒灌酒呢,笑鬧聲不絕於耳,老鴇子看向潘清:「潘爺,老婆子可是說到做到,這喜酒說擺就擺,本說選個良辰吉日,可焦老六跟鶯兒倆人著急,就趁今兒晌午把喜酒擺了,外頭那些喜字都是姑娘們的主意,說鶯兒是我們藏春樓正經嫁出去的姑娘,得像個辦喜事兒的樣兒,昨兒老婆子叫小子去保善堂送喜帖的時候,潘爺正歇著,沒見著麵,衙門事兒多,老婆子還怕今兒潘爺抽不出空來呢。」


    潘清:「說起來,他二人的婚事我還算半個媒人呢,怎麽也得來討一杯喜酒,正好小侯爺跟衛大人也閑著,就一起過來湊個熱鬧,媽媽可別嫌棄。」


    老鴇子一愣,這才明白過來,小侯爺是來吃喜酒的,忙高聲招唿:「老六鶯兒你們倆可是造化了,小侯爺跟衛大人來給你們賀喜,還不過來磕頭。」


    焦老六跟鶯兒忙走了過來,就要跪下磕頭,小侯爺:「大喜的日子這頭還是留著拜天地的時候再磕吧,本世子今兒就是來湊個熱鬧,來的匆忙,未備下賀禮,這麽著,我手裏這把扇子雖不算多金貴,好歹也是我的一番心意,權當賀禮了。」說著把扇子遞了過去。


    兩口子不敢收看向潘清,顯然把潘清當成了主心骨。


    潘清道:「這是小侯爺的一片心意,就別推辭了。」說著暗暗沉吟,雖說知道今兒藏春樓擺酒,卻未來得及準備賀禮,正想著自己身上有什麽可以做賀禮的物件兒,忽見衛九拿出一張公文遞給焦老六:「這個是我跟清弟的賀禮。」


    焦老六接過一看,以為自己看差了,忙揉了揉眼,見果然是牙行的許可文書,頓時高興的整個人呆傻的站在那兒,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張文書,裂開嘴嗬嗬傻笑了起來。


    鶯兒忙推了他一把:「貴客跟前兒,怎麽犯起傻來了。」


    焦老六這才迴過神來,忙拉著鶯兒跪在地上:「我們夫妻便做牛做馬也難報答潘爺的大恩大德,先給恩人磕頭了。」說著咚咚磕了個頭。


    潘清扶著他們:「這禮就當你們來謝媒了,雖說的大了些,我也受了,隻不過,有句醜話先的說在前頭,不可做傷天害理,有違朝廷律法之事,若不然,頭一個我潘清就饒不得你。」


    焦老六聽了撲通又跪在了地上:「老天爺在上,從今兒起若我焦老六幹一件昧良心的事,天打雷劈死無全屍。」


    潘清:「大喜的日子,發這樣的誓做什麽,鶯兒姑娘快扶他起來。」


    誰知鶯兒也跟著跪在地上:「鶯兒發誓,若我男人幹缺德事兒,就讓他們老焦家斷子絕孫。」


    這越說越重了,好說歹說的總算把兩口子勸了起來,讓到席上吃酒,小侯爺倒是輕車熟路左右逢源,沒一會兒功夫就跟姑娘們你來我往打的火熱。


    潘清怕他攪了焦老六的喜事兒,也怕耽擱明兒的正事,略坐了坐便起身告辭,順道把意猶未盡的小侯爺一塊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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