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清:「姚老爺雖精明卻因疼女兒有些拎不清,若是他拿出做生意的精明來就該知道,家世好的哪會入贅當別人家的女婿,所以隻要挑人品就好,至於長相是他女兒要過一輩子,隻要女兒喜歡不就好了。」


    衛九:「隆興寺雖不大,後頭供女眷休憩的禪房靜室外頭香客輕易不得踏入,更何況那些抄經的書生,按常理手兩人碰麵的機會都不多,即便有也是在大殿裏偶然照一麵的緣分,隻看一眼便兩情相悅甚至謀劃私奔,若不是有心為之,恐怕極難。」


    潘清點點頭:「且,若真一眼萬年兩心相許,情熱私奔,這會兒早跑出不知多遠了,何必還弄這麽一出劫持的戲碼,豈非多此一舉。」


    小侯爺:「就說,這都把人勾到了手,還不趕緊帶著人遠走高飛過他們快活的小日子去,非整這麽一出做什麽?」


    衛九:「隻怕這書生想做的不是姚小姐夫婿而是姚府的女婿。」


    小侯爺愣了愣:「有什麽區別嗎?」


    潘清:「區別大了,之所以在隆興寺抄經就是因一窮二白三餐不繼,若是拐了姚家小姐私奔,處境隻會更糟糕,若是因此而成為姚府的女婿,姚家並無子息承繼香火,偌大的家產豈不唾手可得。」


    小侯爺:「哎呦,這麽說這窮小子是衝著姚家的家產來的了,若是弄這麽個女婿,姚老頭這半輩子積下的家資,不是都打了水漂嗎,不行,這事兒迴頭我得點點姚老頭,別犯糊塗,免得臨了落個人財兩空。」


    潘清:「清官難斷家務事,就算末了是這麽個結果,人家願打願挨,與旁人也無幹係,況且,若姚老爺連這個都想不明白,也掙不來這偌大的家業。」


    小侯爺:「你是說,姚老頭有法子?他閨女都要跟人家私奔了,估摸著這會兒清白早沒了,除了招迴來當女婿,還能怎麽著。」


    潘清:「敢問小侯爺清白跟一輩子的幸福比起來哪個要緊?」


    小侯爺:「自然清白要緊,女孩兒家清白大如天。」


    潘清看了他一會兒,小侯爺:「你看著我做什麽?莫非我說的有什麽不對嗎?」


    不是不對是非常不對,至少在潘清的認知裏,一輩子的幸福跟清白根本沒有不可比性,若是因失了清白就湊合嫁給個別有心計的渣男,或許姚老爺活著的時候還能勉強安生,可一旦姚老爺沒了,失去父親庇護的姚小姐,下場可想而知,以潘清看來,寧可一輩子不嫁,也好過嫁這麽人。


    不過,這也是既定觀念的問題,自己畢竟是個現代人,在她的觀念裏,清白並不那麽重要,甚至男人的破處情結,潘清一直覺得很是猥瑣,但這隻是自己的觀念,衛九跟小侯爺畢竟不是現代人,在這個男權支配的社會裏,貞操甚至比生命更重要,所以自己跟小侯爺做這樣的爭執實在毫無意義。


    想到此,潘清搖搖頭:「小侯爺說的極是。」


    小侯爺卻不樂意了,用扇子指著她:「你這態度明顯就是敷衍本世子呢。」


    潘清忍不住翻了白眼:「那小侯爺想怎麽樣。」


    小侯爺撓撓頭:「不是我想怎麽樣是……算了,橫豎是人家的家務事,咱們在這兒幹著急做什麽,今兒勞動潘兄走一趟,本世子欠你個人情,你說吧怎麽還。」


    潘清挑了挑眉:「若小侯爺真想還人情,不若請潘清吃酒。」


    小侯爺:「你不是吃不得酒嗎,讓我請你吃酒豈不便宜了本世子。」


    潘清:「我可以以茶代酒。」


    小侯爺樂了:「成,成,這個簡單,這冀州府的館子任你挑,你說吧去哪兒?」


    潘清:「就去藏春樓吧。」


    小侯爺愕然看著她,半天才迴過神來:「我說潘兄你是不是病了,還是說你不知道藏春樓是做什麽的,那可不是館子是花樓。」


    潘清:「小侯爺的意思,在下不能去花樓吃酒嗎。」


    小侯爺:「能是能,隻不過咱們剛打了賭你沒忘吧,這賭約還在我懷裏揣著呢,潘兄就開竅去逛花樓了,等以後輸了可不許耍賴,衛兄你這個證人到時候可不能偏心哦。」


    衛九看了潘清一眼:「阿康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小侯爺指著他們:「行,你們倆是君子,就本世子一個是小人行了吧。」


    小侯爺的性子就是人來瘋,越說越來勁,不理他一會兒就消停了,潘清撩起窗簾看了看外頭,正瞧見一座廟,不禁問了句:「這是什麽廟?」


    明路答道:「迴清少爺,這便是真武廟。」


    衛九:「要不要停車?」


    潘清搖搖頭:「走吧,這時候夜深人靜,若是下去太過招眼。」


    小侯爺也探著腦袋往外頭看了看,才道:「潘兄的意思,那紅鉛丸是這真武廟老道幹的。」


    潘清搖搖頭:「並不確定,但小翠是來這真武廟看打醮的熱鬧才丟的,這真武廟又是道家觀口,而那紅鉛丸正是道家煉丹的法門,由此推斷真武廟至少有嫌疑,不過也隻是推斷,具體如何,還需仔細勘察過後才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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