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仙道彰的病房裏,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


    仙道彰躺在床上,懶洋洋地按著遙控器的按鈕,屏幕上的畫麵如同走馬燈般變換。


    “電影頻道,老掉牙的愛情片,沒意思”,


    “新聞聯播,跟我沒關係,沒意思”


    “走近科學,這玩意兒比釣魚還枯燥,沒意思”


    “道德與法製,聽名字就讓人犯困,沒意思”


    “迪迦奧特曼,這是池上的最愛吧!對我來說,還是沒意思”


    “喜羊羊與灰太狼,這是什麽鬼?給小朋友看的吧,沒意思啊沒意思”


    ……


    仙道彰把遙控器從頭按到了尾,又從尾按到了頭,循環往複,仿佛在進行一場無休止的儀式。


    按著按著,仙道彰就打起了哈欠,似乎要睜不開眼睛了。


    “哎,怎麽就沒有釣魚節目呢”,仙道彰在心裏麵忍不住吐槽了幾句,“哪怕是賣魚竿的廣告也行啊”


    正當仙道彰快要被無聊吞噬時,門口突然傳來了敲門聲,這聲音對他來說簡直是天籟之音。


    “請進”,禮貌的仙道彰條件反射般地按下了關機鍵,一臉的期待。


    吱呀一聲,門開了,植草智之那張略顯憨厚的臉龐出現在門口,“嗨,仙道”


    “植草啊,你終於來陪我了”,仙道彰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樣,眼睛突然就煥發了神采。


    “不止我呢,你猜我把誰帶來了”,植草智之學著越野宏明,故作神秘,試圖給仙道一個驚喜。


    “肯定是籃球隊的各位,還用猜嘛,都進來吧”,仙道彰嘴角含笑,他一眼就看破了植草智之,真不愧是頂級的控球後衛,這意識比魚柱純強多了。


    植草智之的表情有些尷尬,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推開門,讓身後的人一一走了進來。


    鈴木一郎、岡本持久、三井壽、池上亮二、越野宏明。


    “仙道,你剛剛要是認真陪我們演下去,大家都還是好朋友”,三井壽率先開起了玩笑。


    “那明天,你們接著來一遍”,仙道彰興奮地笑了起來。進醫院兩天了,也沒什麽事,無聊得要命,可憋死他了。


    “仙道,今天就我們幾個,其他同學都有事情,沒有辦法來看你,但都托我們給你帶個好”,鈴木一郎作為隊長,講話很有水平,總是那麽得體,難怪討田岡教練喜歡。


    “謝謝大家”,仙道彰開心地笑了,笑容裏滿是感激。


    三井壽接過植草智之手中的果籃,輕輕地放在了床頭櫃上,他的目光突然被床頭櫃上的一個窄口大肚的透明玻璃花瓶吸引住了。花瓶裏插著一束鮮花,色彩斑斕,生機勃勃,與病房裏的氛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哎呀,仙道,還有人比我們早啊,這花誰送的?”三井壽好奇的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


    仙道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那個,那個是相田姐送的”


    “相田姐?”眾人都有點不解,這個名字既熟悉又陌生。


    “呃,就是相田記者”,仙道彰更不好意思了。


    “有情況”,岡本持久第一個反應了過來,八卦之心瞬間湧了上來。


    “啥情況”,其他人紛紛附和,臉上寫滿了好奇。


    “不對,有情況,就是不知道是啥情況。”池上亮二也加入了八卦的行列,他的語氣裏充滿了調侃。


    三井壽看著仙道彰那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心裏突然有了幾分猜測。這個相田記者對仙道彰的態度確實讓人捉摸不透,送花、認弟,這一係列操作讓人不得不浮想聯翩。


    “相田彌生到底是狂熱粉呢,還是姐弟戀呢,亦或者就是單純地想認個幹弟弟呢?話說迴來,相田彌生不是有個親弟弟叫相田彥一嗎?如果他不出意外的話,明年應該會來陵南吧?”三井壽的腦洞大開,開始天馬行空地想象起來。


    “對了,既然相田彌生也知道仙道受傷了,那該不該和她說下桃穀太郎的事呢?《籃球周刊》雖然不是什麽特別有名的雜誌,但她若肯幫忙提一下桃穀太郎,估計桃穀就沒臉混籃球隊了,正好報了仇。”三井壽的思緒越飄越遠,甚至開始考慮起了如何利用相田彌生的媒體資源。


    不過很快,他就搖了搖頭,揮去了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算了,不想了。不過就這樣讓大家亂猜,對仙道不好,得幫他解了這個圍,這事源頭還在自己這裏。”


    三井壽的腦筋轉得飛快,很快就找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這個我知道,上迴相田記者不是來我們籃球隊采訪了嗎?後來我問過了,相田記者認為我們仙道打球太厲害了,不應該默默無名,所以有心把他捧成神奈川的新秀,去對抗神奈川雙璧。為了多了解、多來往,所以幹脆就認了仙道當弟弟了。”


    “這樣嗎?”大家還是有些半信半疑。


    “對,就是這樣,仙道,你說呢”,三井壽趕緊衝仙道使眼色。


    “嗯嗯,是這樣”,仙道趕緊點了點頭,心中暗暗感激。


    “對了,仙道,怎麽進門之前我好像聽到有什麽狼啊羊的聲音”,三井壽為了轉移話題,趕緊提了之前聽到的動畫片聲音。


    “電視裏麵放的動畫片,看不懂”,仙道彰無奈地解釋道,“太無聊了,釣魚節目都沒有。”


    “哈哈,仙道,你還真是個釣魚佬”,岡本持久率先笑了起來。


    “仙道,你腦袋沒事吧”,鈴木一郎突然想起了正事。


    “沒事,醫生說是輕微腦震蕩,休息三天就好了”,仙道彰說道,“其實昨天就可以出院的,但是還要等核磁檢測報告,真的好想早點迴到籃球隊啊”


    “我看你是想要出院釣魚吧”,池上亮二打趣道,他的話又引來一陣笑聲。


    “下次一定注意啊,說起來,海南的手也太黑了,要不是三井提醒,我還真不知道”,鈴木一郎麵帶懊悔與慶幸。


    “手黑?”仙道彰有點疑問,他一直以為是意外。


    “仙道,不用懷疑,桃穀太郎絕對是故意下手的,相信我,我已經試探過他了”,三井壽開始耐心地向仙道解釋起來。


    “唔……”,仙道彰聽完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隻是握緊了拳頭。


    “要是你沒下場,肯定能把海南揍得屁股尿流,縣大賽第一肯定是我們的”,岡本持久在一旁替仙道彰鳴不平。


    “不過也還好了,隻輸給海南一分,全國大賽沒問題啦”,眼看著話題越來越沉重了,池上亮二連忙說道。


    “所以啊,仙道,你要好好養傷,不要太著急出院,還有全國大賽等著你呢”,鈴木一郎再次勸解道。


    ……


    眾人又七嘴八舌地聊了一會天。


    眼看快到了吃晚飯的時間了,三井壽帶頭起身,和仙道彰告了別。


    籃球隊的人都走了,房間也安靜了下來,仙道彰再次打開電視機,開始新一輪的遙控器折騰,從頭按到了尾,又從尾按到了頭。


    過了一會,門又被輕輕地推開了,相田彌生走了進來。


    “仙道,今天怎麽樣?”相田彌生關切地問道,她的聲音很溫柔,很難讓人想象她大吼中村見智的模樣。


    “彌生姐姐,我沒事呀”,仙道彰一臉的笑。


    “沒事就好”,相田彌生鬆了口氣,然後將手中的保溫桶放在桌子上,“這是給你熬的雞湯,趁熱喝。”


    “謝謝彌生姐姐”,仙道彰接過保溫桶,心裏暖洋洋的。


    “水果誰送的”,相田彌生突然發現了床頭櫃上的果籃,有點好奇。


    “籃球隊剛剛來人了,隊長他們送的”,仙道彰打開了保溫桶,深吸了一口,“好香啊”


    “你先喝,我去洗點水果”,相田彌生說後,便轉身快步走向洗手間。


    仙道彰喝著雞湯,突然說道:“彌生姐姐,雖然我不是特別在意輸贏,但是心裏還是有點不甘心。”


    “為什麽這麽說?”相田彌生驚訝道。


    仙道彰也不知道該怎麽說,能直接說桃穀太郎下黑手嗎,不能,沒有證據的事情,說出來能有什麽用,除了嘴上能出口氣。


    想來想去,仙道彰隻好隨便說了一句:“我們明明都那麽努力了,卻還是輸了比賽。”


    “輸了比賽沒關係,隻要你們盡力了就好。”相田彌生安慰道。


    “可是,我還是有點不甘心啊”,黑手事件還是讓仙道彰難以平靜。


    “不甘心也沒用,比賽已經結束了,你能做的,就是好好養傷,然後準備接下來的比賽”,相田彌生道。


    “接下來的比賽”,仙道彰一愣,對戰武裏嗎。


    “全國大賽啊”,相田彌生說道。


    “全國大賽……”,仙道彰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對,我們還有全國大賽,再遇上海南,我是不會留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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