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紅英跟沈建珍吵翻以後,就再也沒有喊過沈建珍一起去鎮上。


    李小芳倒是問過:“十幾年小姐妹,真的說翻就翻了?”


    張紅英冷著臉:“除了我,還有誰跟她玩。


    啥都不會,就會吵架。


    別人對她再好都沒用,屬狗的,急了誰都咬。”


    李小芳笑出來,形容的是貼切的。沈建珍確實是說翻臉就翻臉,跟她媽一個德行。李小芳剛剛也跟吳小紅吵了一架。兩個人好好的聊著天,李小芳吹噓張紅英掙了多少迴了,給家裏換了彩電。順便關心了下沈建珍成績怎麽樣,要考哪裏的大學。如果考大學考去外地,再嫁人嫁在外地,家裏豈不是白養她了?


    李小芳真是一片好心,擔心吳小紅做白工。完全沒有拿張紅英踩沈建珍一頭的意思。


    不料吳小紅立馬翻臉,說什麽沈建珍讀書又沒有用你們家錢,沈建珍有錢了也不會給你們花,你天天操心做什麽。


    兩家隻不過是村坊而已,連隔壁鄰居都算不上,中間還隔著一條河呢,你管閑事怎麽還管過河來了?河東那幾家還不夠你管嗎?


    李小芳塊頭沒有吳小紅大,生怕吳小紅急起來動拳頭,隻好退走。


    現在看見張紅英跟沈建珍也翻臉了,心裏那個暢快啊!


    這種人家,就活該村子裏無親無故,任人欺淩。


    沈大林自己是孤兒,沈二林雖然是他兄弟,卻被伯父領養了。然後娶個老婆又是外地人,在村裏竟然一個親戚都沒有。沈二林還算照顧哥哥一家,到底自己還有一家子親戚要照顧。所以沈大林家在村裏的確算得上無牽無掛。


    就是吳小紅性子夠彪悍,沈建珍也不是善茬,要不他們家能被人欺負死。


    現在的學校,雖然沒有後世那種收費補課的班,但是從校長到老師,都特別積極,老早就喊學生迴校上課。


    沈建珍返校的時候,帶著一些衣物,就扔座位底下了。懷裏還抱著個書包。張紅英攢下的那三千塊錢,沈建珍就大大咧咧塞在衣服裏,扔座位底下。


    張紅英要是知道,得捏把汗。沈建珍卻認為,越是這樣,越是沒人盯上她。那個不長眼的小偷會盯上一個窮學生?


    也是巧,這路公交車上,來了個新手小偷。


    滿臉通紅,手抖啊抖的去摸沈建珍書包。


    沈建珍目不斜視,啪一下把小偷的手打掉了。


    再過會兒,小偷又鼓足勇氣去摸沈建珍書包。


    沈建珍忍不住說:“窮的要去討飯了,讀書學費還不知道去哪弄呢!”


    小偷才知道自己被人發現了——他慌的都忘了逃。


    沈建珍扭過頭看窗外,又把書包抱緊了點,翻出本書來看。


    下一站的時候,小偷就下車了。


    沈建珍的學校還有六站路,她甚至打了會瞌睡。


    下車的時候,提起那包衣服,手假裝不經意撫過,硬硬的,錢還在。


    沈建珍雖然膽大,拿著這麽多錢進宿舍還是不敢的。萬一有人認定這是她偷的,那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張紅英這麽信任她,把全部身家都托付給她了,但是,沈建珍也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女。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什麽可行的賺錢途徑。


    做小生意,擺攤,那都是要人力的。


    炒股,她一沒時間研究,二沒時間去證券交易所。再說了,那是人家的錢,萬萬不能伸手。這種事,有了開頭就一定有後果。


    所以最好,就是按張紅英的要求,去打聽房子。


    學校是嚴格的封閉式管理,隻要進了校門,一個星期隻有半天能出來,一個月有兩天能迴趟家。


    本來迴家是為了拿生活費,換洗衣服,還有見見父母。


    沈建珍為了完成重大使命,連家都不迴來。除了沈建興念叨幾句姐姐,別人也不在意。


    張紅英最近被相親搞的煩不勝煩。現在形勢跟上輩子完全不同,有意向的對象也跟上輩子換了一批。


    張紅英是很少出門,也很少與人打交道的,她不知道這些人上輩子是什麽發展,也沒有興趣知道。


    所以看見沈建珍迴來,她就像看到了救星。正要衝過去,看見沈建珍衝她直擠眼睛。


    張紅英才想起來兩個人已經鬧掰了。冷下臉來,陰陽怪氣的打招唿:“喲,讀書人迴轉了?”


    沈建珍被她氣的差點笑出來,用更大的聲音招唿:“喲,留級生下班了?”


    兩個人匆匆過了一招,張紅英迴到家還一副氣憤的樣子。


    李小芳問:“你做啥板著臉?誰欠你錢了?”


    張紅英氣唿唿道:“沈建珍放寒假了,我好心好意打招唿,問讀書人迴來了?她叫我留級生!


    哪樣這樣罵人專揭短的!”


    “大家都笑他們家窮的就剩下兩個讀書人了,你這麽打招唿,不也是在揭短!”李小芳這會倒是一點都不護短。


    “姆媽,你到底是我娘,還是她娘?怎麽幫著沈建珍說話!”張紅英惱了。


    “我倒是想做伊娘,就是伊不認我。


    你當我想做你們兩個摜脫貨娘?


    讀書麽一個讀不出,做活麽,一個比一個懶。


    今朝沈建珍叫我一聲姆媽,我連夜把你們兩個趕出門去。”


    這一年,張紅星果然得了黃疸肝炎,在家裏休學了三個月。


    因為看張紅英日子舒服,也早早放棄了複學的計劃,去學攝影了。


    李小芳那個望子成龍的夢,早早破滅了,心頭一直有火。


    對農民來說,吃上商品糧,就意味著階級的躍遷。但是她不知道,沒多少年,農業戶口都要取消了,大家統稱居民。


    而包郵區的農民房,一套都能賣到一兩百萬,還不能過戶。而能過戶的別墅,一樣的房子,就要多出來四五百萬。


    張紅英想了想,這個時候遷走戶口,好像還有點虧啊?那遷走的不是戶口,是五百萬?


    不如招個女婿迴來過日子,單獨分開宅基地就行了……


    張紅英越想越美,都顧不上跟李小芳置氣了。


    鎮上隻有一家照相館,多了養不活。湯師傅本來生意冷清的,自從可以拍藝術照以後,生意好了許多,所以湯師傅真心把張紅英當子侄輩的,對張紅星也照顧有加。


    這段時間,雖然不理解張紅英為什麽要瞞家裏這麽多事,他也配合了。


    現在張紅英說要出遠門,湯師傅感覺天都要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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