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捕快:「上次屬下碰上他是在城根底下的劉三櫃坊,這劉三是咱們冀州府有名的潑皮無賴,成日鬥雞走狗沒個正經營生,後跟城根下開酒鋪子的萬寡婦勾搭在一處,唿喝了一幫子狐朋狗友賃了旁邊臨街的兩間門麵房,開了個櫃坊,招人賭博謀取銀錢,這林大寶前些年常去,後輸光了家產,才去的少了,想必手裏得了錢,最近才又去走動。」


    潘清側頭看了小侯爺一眼:「這眼看也晌午了,也不能白坐了小侯爺的車,不如潘清就請小侯爺吃酒吧,雖不比不得藏春樓的花酒,想來也是有美人瞧的,小侯爺意下如何。」


    小侯爺笑了:「那敢情好,有美人有酒,還是潘兄做東,本世子還求什麽?隻不過,潘兄確定那萬寡婦是個美人嗎?」


    潘清:「美人與否,端看個人品味,在下瞧著是個美人,不一定小侯爺就喜歡。」


    小侯爺瞥了她一眼:「本世子品味雖不高,可也不是什麽庸脂俗粉都能入眼的,不過對潘兄的眼光倒很有信心,這麽一說,本世子還真有些迫不及待。」說著吩咐一聲:「瑞兒,去冀州城根兒的劉記櫃坊。」


    不一會兒到了城根兒地下,兩人下車,小侯爺四下瞧了瞧,見一條街上竟有不少做買賣的,吆喝聲不絕於耳,不禁道:「倒不想這城根兒地下還有如此熱鬧的一條街市。」


    小捕快道:「這兒近便,便許多城外的挑著擔子來此做買賣,換些銀子迴去貼補家用,如今五月地裏的活兒忙,這條街還算清淨的,等一過了秋,地裏的莊稼收了,這一整條街一直通到那頭都是擺攤的,賣什麽都有,城外的老百姓得了閑,也會來逛逛,那才熱鬧呢。」


    小侯爺看了他一眼:「你倒是什麽都知道。」


    小捕快低下頭:「小的就住在這附近,自是知道的。前頭那個掛著酒旗子的就是萬寡婦開的酒鋪,旁邊便是劉記櫃坊,那個,潘捕頭,劉三認得屬下,屬下就不過去了。」


    潘清點點頭:那你去剛路過的茶攤子上吃茶吧。」


    打發了小捕快,小侯爺見潘清沒有往前走的意思,不禁道:「潘兄莫不是後悔不想請本世子吃酒了吧。」


    潘清哪是後悔了,而是想起了自己穿著捕頭的製服,像劉三這些潑皮無賴,別看對老百姓挺橫的,看見官府當差的一樣怕,心裏一怕便會格外謹慎,能探聽出什麽線索。低頭看了看自己:「我今兒這身衣裳不大妥當。」


    小侯爺這才明白過來:「這還不容易,瑞兒,把你的衣裳脫了。」


    瑞兒下意識抱住自己:「爺,爺要做什麽?」


    小侯爺翻了白眼:「這青天白日人來人往的,爺能對你做什麽,再說,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德行,這冀州府的美人爺還看不過來呢,還能惦記你這麽個歪瓜裂的小子不成,趕緊著脫,若是耽誤了爺看美人,可沒你的好兒。」


    瑞兒委委屈屈的跟潘清換了衣裳,小侯爺看了潘清一眼笑道:「要是瑞兒能長成潘兄這個模樣兒,爺惦記惦記還說的過去。」


    潘清懶得搭理他:「走吧,別耽誤了小侯爺瞧美人。」


    這萬寡婦的酒鋪跟旁邊的劉記櫃坊正在街當,位置極好,門前卻並不見有挑擔子擺攤的,倒是有幾個流裏流氣的小子在門口充當夥計招唿來往客人。


    見了潘清幾個,先是上下打量一遭,目光落在小侯爺身上,眼睛都大了一圈,一看這位的打扮就在知道是位財神爺,立馬眉開眼笑:「這位爺一看就是貴客,這晌午頭上,您是吃酒還是耍兩把,咱這兒都成,管飽您能滿意。」


    小侯爺搖了搖扇子:「你們這兒倒還挺全和。」


    那夥計笑道:「那可是,不得讓您樂嗬了嗎,要不然您聽小的的,這會兒正晌午,您先嚐嚐我們家萬奶奶親手釀的好酒,等您吃飽喝足了,再去旁邊的櫃房耍兩把盡盡興。」


    小侯爺笑道:「你倒是會給爺安排,成,就照你說的先去嚐嚐你們家的好酒,不過這萬奶奶是何人?爺可是聽說這萬家酒鋪的掌櫃是個美人兒,方才慕名而來,怎麽蹦出來個萬奶奶?」


    那夥計嘿嘿笑了兩聲:「萬奶奶是小的們叫的,可不真是奶奶,您順著我的手往裏頭瞧,那櫃台上上算賬的就是我們萬奶奶。」


    潘清也好奇的看過去,果然見那櫃台後立著個妖嬈婦人,櫃台遮著,隻瞧得見上身,穿了一件兒大紅的對襟衣裳,領口開的極低,露出裏頭蔥心綠的抹胸上一大片白花花的脖頸,胸前繡了一朵偌大的牡丹花,隨著她撥算盤的動作顫顫巍巍動感十足,勾了不少酒客的目光在上頭轉悠。


    要說這萬寡婦生的也不過尋常,卻占了一個膚白,俗話說一白遮千醜,這婦人一生的白淨,便五官尋常了些也無妨,更何況這婦人又不是正經人,雖守了寡卻仍穿紅著綠,擦胭脂抹粉的,打扮的分外妖嬈,鬢角還插了一支紗製的芍藥花,趁的烏壓壓一頭青絲下臉白唇紅,分外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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