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之中。


    那四名深棕衣裳的中年人,正是鬼穀一脈的真傳二弟子,真傳四弟子,真傳五弟子,真傳六弟子。


    四名真傳弟子,都是鬼穀子的弟子,都受到過鬼穀子的指點,無論是從實力,身份,天賦上,都要遠超尋常人等。


    而餘下的這十餘名,則為鬼穀一脈的內門弟子,身份上雖然與真傳弟子有些許差距,但卻也是鬼穀一脈的中堅力量。


    如今錦衣衛包圍了駐地,他們便是立即來到此處商討對策。


    坐在首位的真傳二弟子錢正,那方正的臉上有著不同於其他弟子的淡定,徐徐道:


    “在我看來,錦衣衛此番到來,不過是逼宮之舉。”


    “隻要我們不自亂陣腳,就是那個徐千戶來了,也不敢強闖鬼穀駐地!”


    在他右側邊的,則是體態端莊,五官較立體的女人,此人便是鬼穀一脈的真傳六弟子,劉媚,劉媚也順聲附和道:


    “我覺得二師兄說的有道理。”


    眉宇間展露出一抹自傲:


    “天下間,敢動王侯的人不少,敢對我們鬼穀動手的人,卻是還沒怎麽聽說過。”


    下方的十幾名內門弟子,都紛紛興奮應和:


    “六師姐說的沒錯!”


    “那些個錦衣衛,都是些狗仗人勢的狗腿子,隻會狐假虎威。”


    “遇到了咱鬼穀派,肯定會知難而退!”


    說著,內門弟子們便紛紛從暗室中湧出。


    大門外。


    四處寂靜無聲,地麵平靜的水窪,忽然濁動,水麵波瀾四起。


    錦衣衛的視線從水窪上移至一旁的大殿上,隻有雨滴敲落的殿堂內,忽然傳來一陣陣動亂的腳步聲。


    不一會兒,緊緊閉著的木門,便是被人唿的一聲推開。


    幾名身著深棕色衣裳的中年男女,從門內走了出來。


    而在他們的身後,十餘名弟子也緩緩跟出,身軀挺拔,氣勢昂然的,與錦衣衛們對峙在一塊。


    即便如此,為首的方正男人,還是手持禮勢,客氣的詢問道:


    “不知各位大人,包圍此處,是為何意?”


    錢正問話,可身前的數十名錦衣衛,卻無一應答。


    一尊尊雕像似的,靜靜的杵在原地,不說話,也不做什麽響動,隻是死死的守著他們。


    一旁,跟站著的一名內門弟子,頓時麵色難看,怒目冷笑道:


    “無緣無故,就派人包圍我們鬼穀。”


    “我等好言好語勸問,一個個卻都默不作聲。”


    “錦衣衛好大的官威啊!”


    “這是要明著欺負到我們頭上來了嗎?”


    “不過我告訴你們,我們鬼穀一派弟子,也不是好欺負的!”


    話音剛落,一道勁風襲來,刮起內門弟子額頭的劉海。


    踏踏踏,遠處一道道馬蹄聲傳來,眾人抬眼看去。


    隻見薄薄細雨中,一名身著麒麟服的精瘦男人,身騎一頭健美的白色奇馬,踐踏水麵疾行而來。


    而在他的身後,還跟隨著數名同樣騎著奇馬,腰懸繡春刀的錦衣衛,一同馳來。


    數匹奇馬同時奔走,揚起道道水漬揮灑至後方。


    其氣勢之洶湧,令人不禁心生畏懼。


    在一旁觀望的百姓們,紛紛露出了激動的神情。


    他們早就有所猜想,敢帶人圍堵鬼穀一脈的,偌大的錦衣衛中,也隻有一位有那般的膽量。


    可如今,真實的在此處看到徐命從遠處而來,卻又紛紛有些驚懼的後退。


    樹上,不遠處的房頂上,四處遍布的探子們,都紛紛抬頭,死死的看向馬匹前方的那道身影。


    無論是百姓,亦或者是探子,在看到徐命出現在此處時,他們就已然明白,今天錦衣衛包圍鬼穀一事,怕是不會善了。


    一陣長籲,馬匹前肢高高抬起,徐命身下的奇馬猛然在大殿前停下。


    坐在馬背上,徐命居高臨下地,掃視著眾鬼穀弟子,一身衝天煞氣,森然的彌漫在周遭,如同威嚴的閻羅,令得眾弟子們都驚懼後退,不敢與之直視。


    徐命喝問道:


    “鬼穀子何在?”


    一聲毫無感情,漠然的質問聲落下,也令得在場的所有弟子都迴過神來,自己居然被眼前這個男人的氣勢所威懾住了,紛紛羞惱的看向前者。


    一名內門弟子踏前一步,咬牙強撐著膽量道:


    “師祖他老人家一心潛修,希望能夠突破人神禁錮,為我人族開創新的境界,豈能是你這等……”


    話未說完,羌的一聲響起。


    徐命手中的繡春刀便已揮下,血淋淋的人頭便噴湧著滾燙的熱血,滾落在地麵之上,隨著雨水染紅一片。


    隨著一聲尖叫聲響起,那失去了頭顱的身軀,才轟然倒在了地上。


    自家師兄弟被殺,一眾鬼穀弟子們,臉上惱怒,震驚,驚恐,紛紛湧現。


    不過,徐命卻並不理會這道道目光,依舊是冷漠的看向站在他邊上的另一名弟子:


    “鬼穀子何在?”


    簡簡單單的五個字,卻令這名弟子雙腿發軟的驚慌失措,左顧右盼,求助似的看向身旁的那些弟子:


    “我,我不知……”


    羌!


    又是一道寒光閃過,此人的頭顱便又飛旋而出,落在了方才那人頭顱的邊上,臉上震驚的模樣,僵硬的,隨著血色的消失,變得更為慘白滲人。


    這兩顆頭顱出現在邊上,嚇得眾人紛紛後退,心驚膽戰的看向徐命。


    場上,再無一人敢說話,如同亂葬崗一般寂靜無聲。


    徐明的目光落到了下一個人的身上。


    那人僅是被徐命所盯看了一眼,便雙腿發軟的坐在地上,鼻涕口水全流的痛哭求饒:


    “大人,我真不知道啊,大人。”


    說著,地上的水窪近視,慢慢的變得通黃,一股淡淡的尿騷味兒從中傳了出來。


    一旁圍觀看戲的百姓們,都呆住了麵,即便看到如此的一幕,卻也未曾笑出聲來。


    而在這時,人群後邊,一個體態端莊的女子看不下去了,皺眉而出站到了眾弟子的身前。


    見此人出現,一眾地主仿佛是有了主心骨一般,全都激動了起來,人群中也迴蕩著激動的聲音。


    “太好了是六師姐!”


    “六師姐一定能夠給師兄報仇,讓這個不知好歹的錦衣衛,吃不了兜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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