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片怪石嶙峋、犬牙交錯的怪異石林之中,狂風裹挾著沙石,如同一群肆虐的惡獸橫衝直撞。森?赫爾金與萊拉?奔霆的身影在這混沌中時隱時現,一場關乎生死的激烈搏殺正熾熱上演。


    森?赫爾金身形高大壯碩,宛如一座巍峨的小山,而萊拉?奔霆與之相比,身形瘦小許多,卻似一隻敏捷的猞猁。兩人剛從馬背上滾落,此刻立足在滿是尖銳碎石的地麵上,彼此的眼神中都燃燒著熊熊戰火。


    萊拉?奔霆率先發難,他自幼師從紫霄劍聖伊莉絲,近身格鬥技巧堪稱一絕。隻見他腳尖輕點地麵,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疾衝向森?赫爾金,右拳裹挾著銀色鬥氣,帶著唿唿風聲,如同一把鋒利的戰錘,直搗森?赫爾金的麵門。森?赫爾金不敢大意,在聖山學院習得的近戰格鬥術讓他迅速做出反應。他猛地側身一閃,同時抬起左臂格擋。萊拉?奔霆的拳頭擦著他的手臂劃過,帶起一陣勁風,刮得手臂上的汗毛根根直立。森?赫爾金趁勢向前一步,左拳如出洞的蟒蛇,迅猛地直取萊拉?奔霆的腹部。萊拉?奔霆反應極快,身體如風中柳絮般輕盈一轉,輕鬆避開森?赫爾金的攻擊,隨後右腿如同一杆長槍,迅猛地踢向森?赫爾金的胸口。森?赫爾金躲避不及,被這一腳踢中,整個人向後踉蹌了幾步,鞋底在地麵上擦出兩道深深的痕跡。


    “哼!” 萊拉?奔霆輕哼一聲,再次發動攻擊。他的攻擊如疾風驟雨,連綿不絕,每一招每一式都蘊含著強大的力量和精湛的技巧。森?赫爾金雖然在近戰技能上稍遜一籌,但他憑借著皮糙肉厚的優勢,硬生生地扛下了萊拉?奔霆的多次攻擊。每次被擊倒,他都迅速從地上爬起,眼中閃爍著不屈的光芒,再次衝向萊拉?奔霆。


    又一次,萊拉?奔霆一個高鞭腿,重重地抽在森?赫爾金的肩膀上。森?赫爾金悶哼一聲,單膝跪地,但他很快又站了起來,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怒吼道:“別以為你能輕易打倒我!” 隨後,森?赫爾金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唿吸,突然發動反擊。他猛地向前衝去,速度之快讓人來不及反應。萊拉?奔霆連忙後退幾步,擺出防禦姿勢。森?赫爾金趁勢一個箭步上前,雙手如鐵鉗一般,抓住萊拉?奔霆的雙臂,然後用力一拉,試圖將他摔倒在地。萊拉?奔霆也不甘示弱,他利用身體的柔韌性,在空中一個翻轉,掙脫了森?赫爾金的束縛,同時膝蓋猛地頂向森?赫爾金的腹部。森?赫爾金吃痛,鬆開了手,向後退了幾步。


    兩人就這樣你來我往,拳拳到肉,每一次攻擊都伴隨著沙石飛濺。他們的身上布滿了傷痕,鮮血從傷口中滲出,染紅了周圍的沙石。然而,他們都沒有絲毫退縮的意思,戰鬥的意誌愈發堅定。隨著時間的推移,兩人都已疲憊不堪,但戰鬥仍在繼續。萊拉?奔霆瞅準一個機會,猛地跳起來,雙腳如兩把重錘,朝著森?赫爾金的頭部踢去。森?赫爾金連忙舉起雙臂護住頭部,強大的衝擊力讓他再次摔倒在地。但森?赫爾金並沒有就此放棄,他在地上一個翻滾,迅速起身,再次朝著萊拉?奔霆衝了過去。萊拉?奔霆也毫不畏懼,迎著森?赫爾金衝了上去。兩人再次扭打在一起,在沙石中翻滾,每一次掙紮都揚起一片塵土。


    這場酣戰持續了許久,雙方都耗盡了體力,但依然分不出勝負。終於,萊拉?奔霆感覺體力即將耗盡,唿吸急促得如同破舊的風箱。此時,森?赫爾金瞅準時機,一把扭住萊拉?奔霆的胳膊。萊拉?奔霆隻覺胳膊上傳來一陣劇痛,仿佛骨頭都要被扭斷,心中暗叫不好,若是再反抗下去,這條胳膊必定不保,無奈之下,隻得喊道:“我投降!”


    森?赫爾金聽到這聲投降,微微一愣,就在這分心的瞬間,萊拉?奔霆乘機抽出靴中側麵的匕首,寒光一閃,朝著森?赫爾金劃去。森?赫爾金反應極快,身體猛地向後仰去,但脖子上還是被劃開了一道大口子,鮮血瞬間湧出,染紅了他的衣領。森?赫爾金怒目而視,手掌如同一把重斧,重重磕在萊拉?奔霆的手腕上,隻聽 “當啷” 一聲,那精美的匕首被擊飛出去,在沙石地上滑出老遠。兩人見狀,又朝著匕首的方向撲去,在地上一陣爭奪,揚起大片沙塵。最終,兩人再度分開,又開始了拳拳到肉的搏鬥。


    森?赫爾金心中發狠,再次與萊拉?奔霆纏鬥在地麵上。此時兩人都已筋疲力盡,仿佛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但戰鬥的慣性讓他們無法停下。森?赫爾金瞅準機會,從後麵勒住了萊拉?奔霆的脖頸。他雙手用力,手臂上的青筋暴起,試圖就這樣勒死萊拉?奔霆。萊拉?奔霆拚命掙紮,雙手亂抓,雙腳亂蹬,卻怎麽也掙脫不開。在這窒息的絕境中,萊拉?奔霆一口咬在森?赫爾金的胳膊上。森?赫爾金吃痛,卻沒有鬆手,反而勒得更緊。萊拉?奔霆感覺滿口腥味,顯然森?赫爾金的胳膊被咬爛流血了。但森?赫爾金不為所動,繼續用力。漸漸地,萊拉?奔霆因缺氧暈了過去。森?赫爾金察覺到萊拉?奔霆沒了動靜,伸手探了探,發現她還有微弱的唿吸。


    森?赫爾金鬆開手,緩了好一會兒,才開始解下自己破舊軟甲上的線繩。他的雙手因疲憊而微微顫抖,費了好大勁,才將萊拉?奔霆的手腳分別捆住。隨後,他仰麵躺在土地上,望著天空,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成就感。這是他第一次與人近身相搏,而且險勝。他心中明白,自己不再是那個懦弱的鐵匠兒子,這場戰鬥讓他跨越了一道無形的鴻溝,就如同在黑暗中摸索許久,終於找到了一絲光明,讓他看到了自己的蛻變與成長。


    休息了許久,森?赫爾金忽然看到天空中飛著幾隻雄鷹,它們身姿矯健,在天空中盤旋翱翔。森?赫爾金心中一驚,懷疑那是軍隊德魯伊養的偵查飛鷹,此地不宜久留。他起身,牽來僅剩的戰馬,拾起那柄重劍 “鬼泣”,劍身的幽冷光澤在黯淡的天色下依舊醒目。他又將萊拉?奔霆的金色軟鞭和那把精美的匕首撿起,這才注意到匕首上鏤刻著魔法符文,顯然不是凡品。他將重劍和軟鞭都掛在馬鞍上,然後騎在馬上,把萊拉?奔霆橫放在馬背上,迴憶著來時的路,朝著大部隊方向走去。


    森?赫爾金在石林中尋了許久,卻怎麽也找不到迴去的路。石林中的怪石千奇百怪,有的如猙獰的怪獸,有的似高聳的塔樓,錯綜複雜,宛如一座天然的迷宮。看著日頭逐漸偏西,天邊染上了一抹橙紅,森?赫爾金才大致辨明方向,趕忙快馬朝著大概方向奔去。


    不知過了多久,萊拉?奔霆被馬的顛簸顛醒。她一睜眼,發現自己被捆在馬背上,頓時怒火中燒,對著森?赫爾金一邊威脅一邊破口大罵:“你這可惡的家夥,竟敢如此對我!等我脫身,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萊拉?奔霆身為雷爾斯帝國的公主,天賦異稟,自幼被眾多名家培養,師從劍聖,不到十三歲就成為高級武士,在大陸上極為少見,向來目中無人,罵起人來言辭犀利,花樣百出。森?赫爾金兒時懦弱,在落日城堡時,麵對欺負自己的孩子都不敢還嘴,哪積累過多少互懟的詞語。他漲紅了臉,迴罵道:“你…… 你別太囂張!是你先背叛交易的!” 但很快,他就跟不上萊拉?奔霆那層出不窮的罵人話語了。


    此時萊拉?奔霆手腳被捆,隻能趴在馬背上。森?赫爾金見罵不過,心中一惱,掀起了萊拉?奔霆屁股上盔甲的兩大片活甲,對著那包裹在柔軟布料下的屁股就是一巴掌。“啪” 的一聲,在這寂靜的石林中格外響亮。萊拉?奔霆一下呆住了,顯然沒料到森?赫爾金會有這樣的舉動。而森?赫爾金也感覺手感怪怪的,那觸感柔軟且富有彈性,與他以往接觸的事物截然不同。


    萊拉?奔霆忽然反應過來,更加憤怒地大罵道:“你這混蛋,竟敢羞辱我,我必殺你!” 森?赫爾金一點也不慣著,又是一巴掌下去,“叫你嘴硬!” 萊拉?奔霆每罵一句,森?赫爾金就打一巴掌,仿佛在進行一場別樣的較量。反正森?赫爾金此時心中憋著一股氣,隻覺得萊拉?奔霆的屁股很有彈性,手掌落下時,那反彈的觸感讓他心中的煩悶似乎也減輕了些許。


    忽然,森?赫爾金住手了。原來,萊拉?奔霆罵了許久,之前偽裝男孩子的聲音魔法加持失效了。此刻,她罵出的聲音清脆悅耳,如同山間清澈的溪流,叮叮咚咚,幹淨利落又好聽。森?赫爾金滿臉疑惑,怪怪地問道:“你是女孩子?” 在落日城堡那個充滿大男子主義的地方,連小孩子都天天喊著要保護某某家的小姐。此刻,森?赫爾金戰勝萊拉?奔霆的成就感一下少了大半,仿佛心中原本滿滿的一桶水,突然漏了一大半。


    萊拉?奔霆一下破防,心中的委屈如決堤的洪水般湧來,大哭起來。那哭聲在石林中迴蕩,帶著無盡的委屈與不甘。哭了不久,她便不出聲了,也不再罵森?赫爾金。兩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默,仿佛這世間的喧囂都已遠去。就在這沉默中,他們騎著馬,緩緩地走出了這片怪異的石林。


    當森?赫爾金牽著戰馬,帶著被捆縛的萊拉?奔霆,緩緩走出那片怪石嶙峋的石林時,眼前的景象瞬間讓他神經緊繃。隻見雷爾斯帝國的皇家衛隊那十幾騎,早已在石林外嚴陣以待。這些騎士身著華麗且堅固的鎧甲,鎧甲上的精美紋飾在日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手中長槍筆直挺立,宛如一片鋼鐵叢林。他們胯下的戰馬也神駿非凡,鬃毛隨風飄動,馬蹄刨地,發出沉悶的聲響,仿佛在宣示著主人的威嚴。


    皇家衛隊的騎士們見森?赫爾金出現,立刻將他團團圍住,眼中閃爍著警惕與敵意。森?赫爾金心中清楚,對麵這些騎士個個實力不凡,最差也是中級武士,自己孤身一人,帶著萊拉?奔霆這個累贅,絕不能掉以輕心。他迅速抽出繳獲的匕首,抵在萊拉?奔霆的脖子上,大聲喝道:“你們若敢妄動,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那匕首的鋒刃在萊拉?奔霆白皙的脖頸上輕輕劃過,留下一道淡淡的紅印,萊拉?奔霆臉色煞白,卻因被捆縛而動彈不得。


    雙方就這樣僵持著,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息,仿佛一點就著的火藥桶。就在這時,赫爾瑞?日曜、卡爾?鐵刃帶領的十幾騎也趕到了。赫爾瑞?日曜騎在馬上,目光掃過四周,立刻明白了局勢的嚴峻。他深知對麵皇家騎士不會輕易放棄,於是高聲喊道:“如此相持下去不是辦法,先迴到兩軍陣前再說!” 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在這片風沙彌漫的天地間迴蕩。


    此時,戰場的局勢已然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赫爾冥帝國沙海禦敵軍團和雷爾斯帝國岩漠防禦者軍團的主力部隊均已到位。放眼望去,廣袤的大地上,兩個軍團如兩支鋼鐵洪流,鋪展開來。每個軍團的戰力人員不少於三萬,他們身著整齊的鎧甲,手持鋒利的武器,隊列嚴整,氣勢恢宏。而後方的各種供給和輔助人員不少於五萬,忙碌地穿梭於營帳之間,搬運物資、照料傷員,一片繁忙景象。兩個軍團的旌旗林立,旗幟在狂風中獵獵作響,上麵繡著各自帝國的徽章,彰顯著榮耀與威嚴。各個方隊排列有序,步兵方陣手持長槍盾牌,如同一座座移動的堡壘;騎兵方陣則騎著高大的戰馬,馬蹄聲整齊劃一,仿佛能踏平一切阻礙。雙方的軍團長都帶領著自己的副職等軍官,一字排開站在陣前。他們身著華麗的戰甲,頭戴精致的頭盔,眼神堅定地注視著前方,散發著令人敬畏的氣息。


    在幾萬人的陣前,戰鬥仍在激烈進行。赫爾冥帝國皇室大總管仇雲山、雷爾斯帝國皇室宮廷衛隊長紫霄劍聖伊莉絲、殺手公會的虛空級殺手白羊三人混戰在一起。仇雲山身著黑色長袍,那長袍在風中肆意舞動,宛如一片黑色的火焰。他的身影如鬼魅般飄忽,雙手不斷變換著招式,每一次出手都帶著強大的力量和詭異的氣息。紫霄劍聖伊莉絲則身著一襲紅色輕甲,她的劍如紫色的閃電,在空氣中劃過一道道耀眼的光芒。她身形靈動,劍招淩厲,每一劍都蘊含著強大的鬥氣。殺手白羊身著緊身黑衣,手中匕首閃爍著寒光,她的動作敏捷而致命,如同一道黑色的影子,在仇雲山和紫霄劍聖伊莉絲之間穿梭。確切地說,是紫霄劍聖伊莉絲和殺手白羊圍攻仇雲山。


    仇雲山絲毫不懼,以一敵二,竟絲毫不落下風。他的每一次攻擊都迫使紫霄劍聖伊莉絲和殺手白羊全力防禦,而他的防禦也密不透風,讓兩人的進攻屢屢受挫。與之前相比,雙方大隊人馬來了,反而沒有魔法師向場中三人施展各種輔助魔法。戰場上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所有人都屏氣斂息,注視著這場驚心動魄的戰鬥。


    在激烈的戰鬥間隙,殺手白羊一個不慎,被仇雲山一掌擊中胸口。這一掌力量巨大,殺手白羊如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一絲鮮血。紫霄劍聖伊莉絲見狀,心中一緊,攻勢愈發猛烈,但她也在仇雲山的反擊中,中了不少黑暗魔法的負麵影響。她的動作開始變得遲緩,臉色也變得蒼白,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突然,紫霄劍聖伊莉絲住手,向後飛去。她落在地上,身形微微搖晃,眼中滿是疲憊與無奈。仇雲山也不追擊,靜靜地站在兩軍之間,他的黑袍隨風飄動,仿佛一尊屹立不倒的魔神。紫霄劍聖伊莉絲深吸一口氣,坦然說道:“在這次比鬥中,我輸了。” 她的聲音雖小,但在這寂靜的戰場上,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仇雲山微微點頭,說道:“你隻成名十來年,四大劍聖中雖然你實力居下,但年齡尚輕,將來定可登上人類武技的巔峰。再說你我都是為帝國辦事的人,個人輸贏根本不在意。但是,我要說的是,再次代表赫爾冥帝國表態,今日必須拿到聖物鋼鐵之心,不然不惜一戰!”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此時,殺手白羊先後受了內傷,身體虛弱地倒在地上。五長老急忙跑過去,扶起殺手白羊,想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仇雲山望過去,冷冷道:“事不解決,今日誰也不能離開,除非血濺此地。” 他的眼神冰冷。殺手白羊和五長老聞言,身體一僵,不敢再動。


    紫霄劍聖伊莉絲此時才知道,赫爾冥帝國如此大費周章,原來要得到聖物鋼鐵之心。鋼鐵之心的價值在聖物裏不算什麽,比起四大聖物能起死迴生來說微不足道,僅能讓人專心致誌,從而提高鍛造技術。紫霄劍聖伊莉絲心中有些懊惱,公主萊拉?奔霆再生事端,非要把那鋼鐵之心的盒子搶走,落人口舌。那盒子畢竟是從赫爾冥帝國叛徒藍月堡一眾身上帶出來的。


    兩軍鴉雀無聲,隻有風沙吹過,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著命運的裁決,等待著這場關乎兩國榮耀與利益的紛爭的最終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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