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森?赫爾金迷迷糊糊醒來時,周圍一片黑暗。森?赫爾金身上原本綁有光明係魔法石用以照明,在剛才與萊茵大戰中,那些魔法石都已掉落。他隻覺腦袋昏沉,渾身酸痛,一時間有些分不清自己身處何方。森?赫爾金強忍著不適,從懷中又摸索出僅剩的兩塊光明係的魔法石,雙手微微顫抖著舉向四周。昏黃的光芒艱難地撕開一小片黑暗,他發現這裏應該是個巨大的溶洞,洞壁濕漉漉的,不時有水珠滴答落下,在寂靜中發出清脆的聲響。隻是手中魔法石的光亮有限,難以辨別這洞到底有多高、多寬,洞頂與遠處的洞壁皆隱匿在深沉的黑暗之中。


    森?赫爾金瞧見艾麗西亞?霜語就躺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她身著一襲月藍色的魔法長袍,此刻長袍有些淩亂,沾染著塵土與草屑,幾縷發絲從發髻中散落,披在臉頰兩側。看著她這般模樣,森?赫爾金心裏莫名一緊,忙走了過去。


    艾麗西亞?霜語被森?赫爾金手中魔法石晃動的光亮一晃,悠悠轉醒。她警覺地瞬間睜開雙眼,眼神中尚有一絲未散盡的迷茫,掙紮著坐起身來,警惕地問森?赫爾金:“這裏是哪裏?” 聲音帶著幾分沙啞。


    森?赫爾金看著艾麗西亞?霜語,先是愣了愣神,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還有一絲欣喜,慶幸她安然無恙。但當聽到她疏離的詢問,心裏又泛起一絲失落,然後才說道:“我也不知道,醒來我就在這裏了。” 說著,走上前去,遞向艾麗西亞?霜語一塊魔法石,手指不經意間觸碰到她的手背,他觸電般地縮了迴來,心裏像揣了隻小兔子,怦怦直跳。他暗自埋怨自己的失態,同時又忍不住悄悄打量艾麗西亞?霜語,見她接過魔法石後眉頭輕皺,眼神中滿是憂慮,他想要出言安慰,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艾麗西亞?霜語慢慢站起身,手持魔法石,小心翼翼地照向四周。那光芒如投入大海的石子,瞬間被黑暗吞噬,根本無法照透周圍的黑暗。隻能看到不遠處幾個形態各異的鍾乳石,它們仿若從洞頂垂下的巨獸獠牙,在微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澤。


    艾麗西亞?霜語皺著眉頭,從懷中掏出兩小瓶藍色魔法藥劑,藥劑瓶在微光下泛著神秘的藍光。她將一瓶遞給森?赫爾金,說道:“我們先喝下這恢複魔法的藥劑,在這裏冥想片刻,然後再找出路。”


    森?赫爾金接過魔法藥劑瓶,半年的藥劑學知識讓他知曉這魔法藥劑也並不算珍貴藥劑,但對於他們這樣初級學員而言,也算少見。服下魔法恢複藥劑,再加上冥想,恢複魔力的效果會更好。他心中暗自慶幸,還好有這藥劑,不然此刻兩人恢複魔力怕是要困難許多。


    艾麗西亞?霜語喝完藥劑,便優雅地盤腿坐下,全身縈繞著淡淡的藍色光芒,仿若被一層神秘的光暈籠罩,開始冥想起來。森?赫爾金也喝下魔法藥劑,然而他卻沒有即刻冥想,而是緊握著細劍,劍柄上的紋路硌得手心生疼。他警惕地聆聽著四周的動靜,自從痊愈後,他的聽力和視覺大為增長,特別是在這黑暗之中,他的雙眼猶如貓眼,能比別人看得更為重要的是,他想守著艾麗西亞?霜語,生怕在這危險四伏的溶洞裏有什麽突發狀況傷到她,雖然他知道以她的實力或許並不需要自己這般保護,但就是忍不住。


    過了半晌,艾麗西亞?霜語緩緩睜開眼睛,眼眸中藍光一閃而逝,說道:“好了,我們去找出路。” 森?赫爾金默默地點點頭,什麽也沒說,跟在艾麗西亞?霜語身後。看著她的背影,他心裏有些複雜,既享受此刻兩人獨處的時光,又擔心前路未知的危險,同時還有一絲對自己實力不足的懊惱,要是自己更強一些,或許就能更好地保護她了。


    艾麗西亞?霜語走了幾步,忽然停下腳步,用魔法石仔細一照。隻見她腳下是一個小槽,槽內積著些許汙水,散發著腐臭的氣味。順著小槽再走幾步,明顯有個嵌槽,是放入魔法石的,嵌槽中原本的魔法石能量已經耗盡,變成一塊毫無光澤的石頭。艾麗西亞?霜語順著這連著這些細槽和嵌槽來迴走了幾遍後,才試探性地將一嵌槽中的魔法石扣出,那石頭入手冰涼,帶著一絲黏膩。她並將手中的光明魔法石放了進去,魔法石在嵌槽中閃了閃,起初並無變化,艾麗西亞?霜語的心猛地一沉。她又要過森?赫爾金手中的魔法石,向前走步,又將這塊魔法石放入了另一嵌槽中。


    這兩顆魔法石相互輝映,彼此閃了幾下。就見這魔法石中的潔白色的能量如靈動的水流般從細槽中流向別的已枯竭的魔法石,那些耗盡的充當燈盞一般,一盞盞亮了起來。這魔法細槽不光鋪滿地麵,還鋪滿溶洞的四壁和頂部,仿若一張明亮的光網。片刻,這巨大的溶洞就變得亮堂起來,這溶洞比想象的要大許多,僅寬就十幾丈,高也有幾丈,這功能為照亮的魔法陣蜿蜒曲折,不知道通向何處,仿若一條神秘的通道,引人探尋。


    森?赫爾金這才注意到剛才與艾麗西亞?霜語躺的那地方,並未亮起來。那裏想必是傳送自己進來的魔法陣,此刻已黯淡無光,陣紋破損。森?赫爾金走過去一看,那傳送魔法陣能量早已耗盡,心中湧起一陣失落,同時又有些慶幸,至少此刻艾麗西亞?霜語還在身邊,要是自己一個人被困在這陌生之地,真不知該如何是何。艾麗西亞?霜語看著森?赫爾金失望的表情,就知道傳來的魔法陣已經用不成,便輕聲說道:“我們先向這邊走,好像我們隻是站在一條甬道上。” 說著,艾麗西亞?霜語就朝一邊走去,衣袂飄飄。


    森?赫爾金提著細劍跟在艾麗西亞?霜語後麵,囁嚅半天才說出:“艾麗西亞?霜語…… 剛才謝謝你,救了我。” 聲音低得仿若蚊蠅,帶著幾分羞澀。他心裏其實很矛盾,一方麵感激她的救命之恩,一方麵又有些失落,覺得她這麽做或許隻是因為安娜老師的囑咐,而非出自真心。


    艾麗西亞?霜語淡淡一笑,輕柔卻又帶著一絲疏離,說道:“你不用謝我,在試煉前安娜老師囑咐我,要是你遇到什麽危險了,定要照顧你周全。”


    森?赫爾金內心不知為何湧出一股失望,他垂下頭,暗自想道:原來真的隻是因為老師的交代啊。但還是倔強地說道:“總之,還是要謝謝你。” 語氣中帶著一絲倔強。


    “還有前麵邀請你加入我們小隊,也是安娜老師的意思。” 艾麗西亞?霜語又說道,眼神平靜地望向遠方。


    森?赫爾金腳下一頓,臉上閃過一絲黯然,心裏像被重錘敲了一下,原來如此,一切都是因為安娜老師啊。過了不久還是執拗地說道:“總之,是我欠你的。” 他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變得更強,不能總是讓別人保護,尤其是在艾麗西亞?霜語麵前。


    艾麗西亞?霜語還想說什麽,忽然停下腳步,神色一凜,道:“有聲響。”


    森?赫爾金仔細一聽,耳朵微微一動,道:“好像是野獸。” 他握緊了手中的劍,手心滿是汗水,一方麵害怕野獸帶來的危險,另一方麵又擔心艾麗西亞?霜語受傷,這種複雜的情緒讓他心跳加速。


    兩人靜靜站著不動,以現在他們倆的實力,按理說已經不需要再怕什麽野獸了。但在這陌生而又透著詭異的溶洞之中,未知帶來的恐懼還是悄然爬上心頭。不久,就見前麵溶洞轉彎處慢慢走出一隻艾麗西亞?霜語從未見過的巨大野獸。這野獸長著潰爛的狗頭,豬肚圓滾滾的,耷拉著一條兔子尾巴,全身漆黑如墨,仿若被黑暗浸染,嘴角邊不斷滴落黑色的口水,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在地上腐蝕出一個個小黑點。


    “不好!這是地獄黑爾。” 森?赫爾金低聲叫道,聲音中帶著幾分緊張。森?赫爾金在落日城堡常年可以見到落日大火山中時有噴出這種怪獸,那些記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這個怪獸實力不強,常被落日城堡的衛士擊殺,因此他一眼就就叫出這怪獸的名字。


    “黑暗生物?” 艾麗西亞?霜語有點不相信,美目圓睜,滿是疑惑,心中暗自思忖:難道我們被傳送到地獄來了?


    那黑爾顯然也看到了,咧開血盆大口,一邊狂吠,聲音在溶洞中迴蕩,震得人耳膜生疼,一邊朝森?赫爾金他們衝來。艾麗西亞?霜語沒想到這怪物雖然顯得笨重,體型龐大仿若小山丘,行動起來卻十分敏捷,四蹄生風。轉眼,那怪物就衝到不遠處,帶起一陣腥風。艾麗西亞?霜語眉頭一皺,素手一揮,就朝那黑爾發出一個冰錐。冰錐帶著尖銳的唿嘯聲,一下就砸在黑爾的額頭上,將那怪獸黑爾砸翻在地上,揚起一片塵土。


    怪獸黑爾一聲嚎叫,聲嘶力竭,翻了個身又站起向艾麗西亞?霜語衝來,眼中閃爍著兇狠的紅光。艾麗西亞?霜語不由正色,心中暗忖:這冰錐顯然沒有給黑爾造成一點傷害,這怪物皮糙肉厚,究竟該如何應對?森?赫爾金就要提劍上前,劍已出鞘一半。艾麗西亞?霜語卻彎身對著腳下地麵輕輕一拍,口中念念有詞:“冰錐地刺!”


    狂衝的黑爾腳下突然刺出一個巨大的冰錐,冰錐仿若破土而出的春筍,瞬間長大,直接刺中黑爾的肚皮,冰錐將黑爾越頂越高,黑爾在空中掙紮著,四蹄亂蹬。直接將黑爾頂到一倒垂鍾乳石上,“撲哧” 一聲,上下擠壓,鋒利的


    冰錐才將那黑爾肚皮刺穿,不斷有黑水順著冰錐流下,仿若黑色的瀑布,滴落在地,冒著刺鼻的青煙。可黑爾並未死,不斷甩頭嚎叫,叫聲愈發淒厲。


    “這怪獸皮膚怎麽這般堅硬。” 艾麗西亞?霜語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與焦急。


    “就是的,落日城堡的戰士常常殺死這黑爾,剝皮用來做皮甲。” 森?赫爾金點點頭,腦海中浮現出戰士們剝黑爾皮的場景。森?赫爾金看到那瀕死掙紮的黑爾,想到自己曾經在落日城堡被一個雇傭兵用黑爾首級嚇的不敢起夜撒尿,以至於尿床而被繼父痛揍,臉上不由一紅,心中感覺曾經的自己有點好笑,又滿是心酸。


    忽然,遠處甬道中傳來轟隆隆聲音,仿若雷聲滾滾,還伴隨著黑爾的猖獗吠聲,那聲音越來越近,仿若千軍萬馬奔騰而來。


    艾麗西亞?霜語望著森?赫爾金,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一絲恐懼,眼神交匯,仿若在互相打氣。


    須臾,就見前麵溶洞轉彎處噴出無數地獄黑爾,它們張牙舞爪,一邊狂吠一邊朝森?赫爾金和艾麗西亞?霜語衝來,仿若黑色的潮水,洶湧澎湃。


    “跑!” 森?赫爾金一邊叫,一邊對著石洞頂部隔空刺去,劍氣如虹,砍下幾個鍾乳石,鍾乳石帶著唿嘯聲狠狠砸到衝到前麵的黑爾身上,將後麵衝來的黑爾絆倒。那無數的黑爾滾做一團,有些黑爾又掙紮著站起衝來,仿若打不死的小強。


    “黑夜的降臨,冰雪女神的憎恨,將一切隔絕 —— 冰牆之術。” 艾麗西亞?霜語並未離開,而是用剛剛恢複的所有魔力施展了一個六級魔法 “冰牆之術”。厚厚的冰牆瞬間就將黑爾隔離到另外一邊,冰牆仿若一麵透明的盾牌,閃爍著寒光。


    可是那些黑爾卻毫不死心,不斷用腦袋撞擊那厚厚的冰牆,“咚”“咚” 的聲音不絕於耳,仿若密集的鼓點。後麵衝來的黑爾踩著前麵黑爾的身體不斷躍起用腦袋撞擊那冰牆,冰牆上漸漸出現了裂紋,仿若破碎的鏡子。


    “我們還是趕快離開吧。” 森?赫爾金道,聲音急促。


    艾麗西亞?霜語點點頭,兩人朝溶洞另外一邊跑去,腳步踉蹌,氣喘籲籲,不知道跑了多久。忽然,眼前開闊起來,前麵鑲嵌的 “照明魔法陣” 顯然通到這裏。


    放眼看去,眼前是一個巨大的開闊地,這裏寬至少有近百丈,高也有幾十丈,仿若一個巨大的地下宮殿。這個開闊地與周圍四處的各個洞穴聯絡起來,都交接此處,仿若一個交通樞紐。艾麗西亞?霜語和森?赫爾金隻是從其中一個洞穴中出來而已。這大廳中間平整之處有個二十多丈寬的魔法陣特別引人注目,魔法陣四周有人借著天然石鍾乳雕刻成各式各樣無頭天使模樣,仔細數去竟有十二個之多,它們仿若守護魔法陣的衛士,形態各異,或振翅欲飛,或屈膝跪地,每一個都栩栩如生,仿佛被注入了生命。石鍾乳本身的紋理與雕刻工藝完美融合,使得這些無頭天使看起來既古樸又神秘。而且在開闊地石壁一邊,正對著魔法陣處雕刻著一個巨大的十二翼天使模樣的雕塑,尤顯的十分精細。那十二翼天使隨意坐在那裏,龐大的身軀幾乎占據了半壁石壁,背後的十二隻羽翼根根分明,仿佛輕輕一扇便能掀起狂風。它抬頭斜上上望著,冷冷笑著,仿若在俯瞰眾生,又似對世間一切都滿是嘲諷。手扶一把巨劍,巨劍劍身寬闊,上麵刻滿了各種繁複神秘的符文,符文閃爍著微光,似在訴說古老的故事,劍柄為骷髏飛翼造型,兩顆空洞的眼窩仿若無盡深淵,散發著詭異而攝人的氣息。


    魔法陣的陣紋複雜交錯,呈一種奇異的銀色光芒,光芒雖不耀眼,卻透著深邃之感,沿著陣紋的線條,偶爾有幾點微光閃爍跳躍,仿佛是魔法陣沉睡時的唿吸。陣紋之間,還鑲嵌著一些細碎的不知名晶體,這些晶體顏色各異,有湛藍如深海的,有火紅似岩漿的,有翠綠仿若春日新芽的,它們如同星辰點綴在魔法陣的夜空,為其增添了一抹奇幻色彩。


    森?赫爾金仔細看了看。那十二翼天使模樣的雕塑,尤其是那雕塑的氣質和冷笑,感覺自己很熟悉。但又說不出在何處見過,心中仿若有一隻小貓在撓,癢癢的,滿是疑惑。


    “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墮落天使路西法。” 艾麗西亞?霜語一邊說著,一邊朝那巨大魔法陣走去,腳步緩慢,仿若被一種神秘的力量吸引。


    森?赫爾金心中一動,“路西法” 這名字不就是自己現任導師的名字麽,再看那雕塑冷笑模樣尤其和自己導師路西法十分相似。森?赫爾金心中雖然有點嘀咕,但看到艾麗西亞?霜語已經走遠,就忙追了上去,腳步匆匆。


    森?赫爾金和艾麗西亞?霜語走到那魔法陣中,腳步不自覺地放輕,仿佛生怕驚擾了這彌漫著神秘氣息的古老之地。他們仰頭環顧四周,那些借著天然石鍾乳雕刻而成的各式各樣無頭天使模樣映入眼簾,一共十二尊,仿若忠實的衛士靜靜佇立,形態各異,或振翅欲飛,似要衝破這溶洞的禁錮衝向雲霄;或屈膝跪地,仿若在虔誠地守護著什麽不可言說的秘密。每一尊都栩栩如生,石鍾乳本身的紋理與雕刻工藝完美融合,使得它們既透著古樸的韻味,又散發著神秘的氣息,讓人仿若置身於一個神秘的宗教聖地。


    “那裏好像有人。” 森?赫爾金眼神一凜,率先打破寂靜,他抬手手指向一處角落,那裏隱隱透著一股別樣的氣息。二人對視一眼,默契地一同朝那邊走去。走近一看,原來是一具已經化為白骨的屍體,屍體上衣服尚未完全風化腐蝕,還殘留著一些布料的紋理,在這昏暗的溶洞中,顯得格外陰森。那屍體衣服胸口前用銀絲繡著六芒星,六芒星中間卻繡著一個瘮人的骷髏頭,仿若黑暗中的邪眼,散發著陰森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栗。


    “這人應該是黑暗公會的人,我在大陸通史選修課上見過這徽章。” 艾麗西亞?霜語微微皺眉,輕聲說道。森?赫爾金聽聞,心中一緊,他深知黑暗公會是信仰黑暗魔神薩麥爾的,外人皆言,黑暗公會的人十分嗜殺,性格扭曲,所到之處,必是腥風血雨。


    “那邊還有很多。” 森?赫爾金目光掃視著周圍,注意到越靠近墮落天使雕塑,屍體越多。忽然,他腳步一頓,眼神鎖定在一具屍體上,疑惑道:“咦,這屍體胸前繡的好像不是骷髏頭。”


    艾麗西亞?霜語聞聲快步走過去,俯身查看。那屍體已經殘缺不全,隻能從衣服胸前繡的標誌隱約看出藍色六芒星上繡著一顆寶石。艾麗西亞?霜語在看到那胸前徽章的瞬間,嬌軀猛地一顫,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眼眶也不自覺地紅了起來,她的雙手微微顫抖,伸出去似乎想要觸碰那徽章,卻又在半空中停住,仿佛那是一件極其易碎的珍寶。


    “這繡的是鑽石嗎?” 森?赫爾金看著艾麗西亞?霜語的異樣反應,心中滿是擔憂與好奇,從未見過如此這般胸章的他,忍不住開口問道。


    “不是…… 這繡的是冰晶。” 艾麗西亞?霜語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她強忍著不讓淚水落下,可那眼中的悲傷卻如決堤的洪水,洶湧而出。她微微別過頭,不想讓森?赫爾金看到自己此刻的脆弱,可顫抖的雙肩卻出賣了她。


    從越來越多的屍體打鬥姿勢中可以看出,這些繡著冰塊胸章的屍體原本是和黑暗公會的人在這裏火拚。而從繡著冰塊徽章人屍體殘缺不全的情況可以推斷出顯然是黑暗公會人數較多,略占上風。


    艾麗西亞?霜語愣神了好久,才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緩緩轉過頭,淚眼朦朧地望著森?赫爾金,輕聲說道:“森?赫爾金,我們把這些繡著冰塊胸章的人埋了吧。”


    “為什麽?” 森?赫爾金滿心疑惑,眉頭緊鎖,向艾麗西亞?霜語看去。


    “因為黑暗公會的人是壞的,那麽這些人就是好的,我們把他們身體整理下,埋了吧……。” 艾麗西亞?霜語說著,淚水終於奪眶而出,順著她白皙的臉頰滑落,滴在這冰冷的溶洞地麵上。她的眼神中透著無盡的哀傷與堅定,仿佛在這一刻,埋葬這些逝者成了她心中最重要的事。


    森?赫爾金不知艾麗西亞?霜語為何這般傷心,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模樣,心疼不已,忙點頭道:“哦,好的。這裏沒有泥土,我去敲點石塊吧。” 說著,他握緊手中的細劍,轉身尋找合適的石塊。


    就在森?赫爾金拿著細劍比劃著如何敲點石塊將那些 “好人” 給埋葬時,忽然聽到從兩人剛才出來那甬道中隱隱傳來黑爾的狂吠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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