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說到森·赫爾金和艾麗西亞?霜語兩人被傳送到一不知名的溶洞中,在溶洞中發現了好多屍體,艾麗西亞?霜語執意要將一些屍體埋葬。森·赫爾金隻能去找點石塊,就在此時,忽然聽到剛才兩人出來的那條甬道傳來野獸的狂吠聲。


    “不好,地獄黑爾將那冰牆給撞開了。” 森?赫爾金道,“這裏通道四通八達,我們往哪裏跑?”


    “我也不知道。” 艾麗西亞?霜語顯然也沒注意,聲音帶著幾分疲憊與無助,眼神中滿是迷茫。


    就在兩人躊躇之時,周圍的各個通道中都隱約有野獸咆哮聲,兩人麵麵相覷,恐懼在心底悄然蔓延。


    唿,從森?赫爾金他們出來的甬道中湧出大量黑爾,咆哮著就向森?赫爾金他們衝來。


    “先到高處,我們去路西法的雕像上。” 艾麗西亞?霜語喊道,嗓音因焦急而變得尖銳。


    森?赫爾金和艾麗西亞?霜語兩人就向墮落天使的雕像跑去。唿,各個甬道中都衝出大量黑爾,如黑色洪流般向森?赫爾金他們衝來。


    森?赫爾金和艾麗西亞?霜語兩人跑到幾十丈高的路西法雕像前,黑爾已經衝到森?赫爾金身後。


    “你先上,我先幫你防著。” 森?赫爾金舉劍轉身麵向衝來黑爾道,眼神堅定,手中的劍微微顫抖,那是緊張與決然交織的表現。


    可那些黑爾在距離路西法雕像三四丈遠就不再往前,隻是狂吠不止。森?赫爾金見黑爾不衝向前,也要轉身躍上雕像,就見艾麗西亞?霜語還站在身後,並未跳上雕塑。


    “我沒有力量跳上這麽高的雕塑,我的法力剛才也耗盡了。” 艾麗西亞?霜語說道,話語中透著無力與絕望,她的身形微微搖晃,像是被抽幹了最後一絲力氣,臉色蒼白如紙,眼神空洞地望著那高不可攀的雕像頂部。


    森?赫爾金瞬間明白,對於法師來說騰躍跳上這幾十丈高的雕塑實屬為難,森?赫爾金說道:“我摟著你的腰,帶你上去,可以不?”


    艾麗西亞?霜語點了點頭,森?赫爾金摟著艾麗西亞?霜語的腰,連著跳躍,幾下就蹦到雕像的肩膀上。兩人坐在雕像肩膀上,往下看去,整個大廳都黑壓壓擠滿了黑爾,對著雕像狂吠不止,倒也不衝上前。


    森?赫爾金對於剛才能摟艾麗西亞?霜語的腰而有點臉紅,而艾麗西亞?霜語愣愣的望著下麵的黑爾不知道想些什麽。兩人誰都沒想到剛從虎口逃脫,又入狼群,兩人之間再也無話。


    過了許久,半天也許一天,地下的黑爾依舊聚集在那裏,雖然不再狂吠,甚至有兩兩在那裏撕咬玩耍,但根本沒有散去的意思。


    艾麗西亞?霜語又累又餓,身上的傷痛更加加劇了,根本無法入定冥想,法力也沒有恢複多少。隨著時間的流逝,艾麗西亞?霜語感到自己的體力也在流失,意識在逐漸模糊。她蜷縮在雕像肩膀的一角,雙臂緊緊抱住自己,仿佛這樣就能抵禦外界的寒冷與恐懼。她的眼神愈發黯淡,望著下方的黑爾群,心中滿是絕望,嘴裏喃喃自語:“難道我們真的要命喪於此嗎?我還有那麽多事沒做,我怎麽能就這樣死去……” 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她不想在森?赫爾金麵前表現得太過脆弱。


    森?赫爾金倒恰恰相反,身上的傷口在不斷愈合,雖有點餓,但是體力卻越加充沛,森?赫爾金甚至有種感覺在這種環境中,自己很舒服。


    “也許這次,我們真的要死在這裏了。” 艾麗西亞?霜語難得開口道,聲音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


    “怎麽會,學院老師一定會想法設法來救我們。不要告訴我你怕死,‘怕’這樣的字眼可是我這樣膽小人的專用名詞。” 森?赫爾金打了個哈哈,想繞開這個話題。顯然兩人身處絕境,被無數地獄魔獸圍困,兩人也不知道剛才被傳送了多遠,學院老師能否找到這隱秘之處。


    “死我從未怕過,死對於我就是一種解脫。但是我怕在死之前我還有許多事沒能做完。” 艾麗西亞?霜語靜靜說道,眼神中透著深深的遺憾與不甘。


    兩人沉默了片刻,森?赫爾金岔開話題道:“你知道嗎?在我們落日城堡有種傳說。這些黑爾上輩子都是活生生的人類。”


    艾麗西亞?霜語顯然從未聽過這樣的的傳說。


    “這些人生前嗜殺,戾氣太重,死後落入地獄後才會長著狗頭,讓他們死後還能彼此撕咬;他們生前貪欲極強,死後才會長著豬肚;他們生前毫無誠信,凡事都半途而廢,所以才長著兔尾。” 森?赫爾金娓娓道來,顯然想打破剛才沉悶的話題。


    “那麽心存殺念,而且持之以恆的人落入地獄會變成什麽?” 艾麗西亞?霜語忽然問道。


    “哦?” 森?赫爾金一愣,說道:“應該會變成達沃吧,或者別的什麽的。”


    “達沃?長什麽樣?厲害嗎?” 艾麗西亞?霜語又問。


    “達沃長的麽,你見過蝙蝠吧和醜陋地精的圖片吧,達沃像長著蝙蝠翅膀的地精,還拖著一條長長的尾巴,” 森?赫爾金盡可能的搜索著記憶,“至於厲害嗎,應該很是厲害,落日城堡一個百人小隊就曾經被一隻達沃襲擊,死了十幾個人,才將那達沃殺死。”


    艾麗西亞?霜語有點失落,道:“想不到我死後,長得不但那麽醜,而且還很弱,終究還是什麽都做不了。”


    森?赫爾金不知道怎麽安慰艾麗西亞?霜語,原本想說你死後會入天堂之類的話語,但是還是說不出口。森?赫爾金看著艾麗西亞?霜語那失落的眼神終於下定決心。森?赫爾金對著艾麗西亞?霜語說:“我天資低劣,所有人都叫我軟蛋。但我從不放棄,每天清晨我都要進行大量的體力訓練。現在,我覺得一天時間已經過去了,該是我鍛煉身體的時間了。”


    艾麗西亞?霜語還未明白森?赫爾金說所何意,森?赫爾金一下從雕塑肩膀跳下到雕像的腿上,森?赫爾金迴頭對依舊坐在雕塑肩膀上的艾麗西亞?霜語堅定的說道:“你不會死,我們都不會死”。


    森?赫爾金提著細劍,渾身殺氣湧動。心境中從未有這般堅定,森?赫爾金持著必死的決心準備上前一搏。此時的他,腦海中飛速閃過弑神重劍術的招式,雖說這半年來他能融匯貫通的就兩三招,但在這生死絕境之下,他的眼神愈發堅毅,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點燃。


    “你別去,你會死的。” 艾麗西亞?霜語看出森?赫爾金想做什麽,喊道,聲音中帶著驚恐與擔憂。


    但森?赫爾金提著細劍一下高高躍起,漫天劍氣和殺氣向那些黑爾撲去,許多黑爾被削中,連死帶傷了一片。森?赫爾金這一劍,讓原本有點平靜的黑爾群一下炸了鍋,黑爾群一下又狂暴起來,紛紛撲向森?赫爾金。森?赫爾金落入黑爾群中,細劍覆冰,連削帶砍,不斷施展弑神重劍術。


    隻見他初入敵群,腳步沉穩,身形仿若泰山屹立,眼神仿若洞穿虛妄,鎖定眼前的黑爾,聚力於劍身,雖劍未動,卻已有磅礴氣勢蓄勢待發,恰似獵手瞄準獵物前的蟄伏,正是望神一擊,瞬間震懾住周邊的黑爾,為後續劍招開啟雄渾前奏,簡單中暗藏無盡力量,欲以一擊驚神。緊接著,劍勢陡然上揚,如狂龍出海,直破雲霄,劍風唿嘯間,似能撕裂一切魔力屏障,每一式皆貫注全力,旨在衝破對手防禦魔法,以剛猛之力震碎虛幻魔障,讓對手的魔法防護在這重劍衝擊下土崩瓦解,後續劍招乘勝追擊,如洶湧海浪緊跟潮頭,此乃破魔衝霄。黑爾們被這剛猛劍勢逼得連連後退,可它們數量實在太多,轉瞬又圍攏上來。


    森?赫爾金毫不畏懼,劍身上燃起熊熊烈焰,並非凡火,而是可灼燒惡靈的神秘怒焰。他舞動細劍,火焰隨劍勢奔騰,所到之處,仿若要將世間一切邪惡與阻礙化為灰燼,讓對黑惡人入火海困境,感受炙熱煎熬,且後續招式如同火焰蔓延,一發不可收拾,火勢愈猛,攻擊愈烈,怒焰燎原之威盡顯。刹那間,他又引動天地雷霆之力,劍動雷鳴,每一次揮砍都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雷聲,仿若雷神親臨。雷光纏繞劍身,擊中黑爾如同被天雷直擊,不僅造成強大物理傷害,更能震懾對手心智,令其在電閃雷鳴間慌亂失措,後續劍式則如連環天雷,一波接著一波,持續讓對手顫栗,驚雷破曉讓黑爾們驚恐萬分。


    片刻地麵上已經躺滿了黑爾屍體。艾麗西亞?霜語看著森?赫爾金與黑爾搏命,有點不忍大叫道:“森?赫爾金,太多了,快迴來。”


    森?赫爾金已經不斷揮劍,每出一劍看似兇險無比,但是卻又能絕處逢生,此時森?赫爾金猶如狼入羊群,威猛無比。森?赫爾金看到艾麗西亞?霜語的唿喊,決絕之心更固。每劍揮出更符合弑神重劍術的奧義。不久,森?赫爾金身上雖多少有點咬痕和抓痕,但並無大礙。森?赫爾金已經一路從雕像旁殺到那廢棄魔法陣中,地上死滿了黑爾。


    森?赫爾金雖然勇猛,但是各個甬道中還不斷有黑爾衝出,源源不斷。艾麗西亞?霜語位處高處,忽然見到甬道中跑出幾隻白色黑爾,這白色黑爾比黑色黑爾大一倍不止,眼珠全黑,其餘和黑色黑爾一般無二,白色黑爾身邊的黑色黑爾都刻意與之保持距離。 艾麗西亞?霜語雖不知道這白色黑爾是何物,但知道這白色黑爾絕對比黑色黑爾厲害,因此艾麗西亞?霜語又對著森?赫爾金方向大喊:“森?赫爾金,危險!”


    森?赫爾金對周圍的一切都置若罔聞,繼續揮劍砍殺。森?赫爾金心入殺境,敵人不死,劍勢難收。這本來就是弑神重劍術的定義,一旦施展,置於死地而後生,必定是你死我活的局麵。正如森?赫爾金遇上九階熔岩巨獸噴出九級魔法還要隔空去刺一般。要麽我死,要麽敵死,這弑神十二招也可以稱之為必死十二招。當然,目前這形勢,森?赫爾金一旦略有退意,殺心崩潰,反而極有可能被這些黑爾撕碎。


    那十幾隻白色黑爾不久就圍到森?赫爾金跟前。森?赫爾金漸漸吃力起來,身上的傷口越加多了起來。森?赫爾金倒也認得這白色黑爾,這是黑爾王,比黑爾厲害的多了。森?赫爾金此時渾身浸滿了黑色的血和紅色自己的血,但森?赫爾金劍勢依舊不弱。他連用幾個必殺之招,先是劍出混沌無序,周身泛起詭異光暈,似能吞噬靈魂的迷霧籠罩四周。此招注重精神侵蝕,在對手不經意間,悄然將混沌之力植入其心智,令敵人陷入迷茫、恐懼,仿若靈魂被蠶食,後續劍式如同迷霧擴散,步步緊逼,加深對手精神困境,混沌噬魂讓幾隻黑爾王短暫迷失。接著,借助神秘虛空之力,劍刃仿若能劃破虛空,暗影從裂縫中湧出,纏繞劍身。森?赫爾金揮劍時,這些暗影如鬼魅穿梭,攻擊對手難以防備之處,或幹擾其感知,或直接造成暗傷,讓敵人陷入虛實難辨的境地,後續劍式層層遞進,暗影肆虐更甚,虛空暗影讓黑爾王們防不勝防。最後匯聚極寒之力,劍過之處,空氣仿若瞬間凍結,大地覆上一層厚厚的寒冰,宛如打造出一片絕境冰原。對手行動受限,每一次唿吸都能感受到徹骨寒意,而森?赫爾金的劍式在這冰原之上愈發淩厲,如冰棱穿刺,持續給敵人造成傷害,將其困於冰寒絕境,冰棱封世給予黑爾王們重創,劈殺了幾隻黑爾王,但森?赫爾金背部也被黑爾王給深深劃了一道傷口,鮮血直流。鮮血的腥味刺激了周圍的黑爾更加兇殘,也刺激了森?赫爾金更加瘋狂。


    艾麗西亞?霜語忽然又看到那些甬道中飛出些巨大的蝙蝠,艾麗西亞?霜語失聲道:“難道是達沃?”


    那些達沃張牙舞爪地撲來,翅膀猛地張開,足有兩丈多長,像是兩片巨大的黑色破布在風中獵獵作響。它們身形醜陋至極,扭曲的軀幹上布滿了疙瘩,仿佛被惡魔詛咒過一般。每張臉上都咧著血盆大口,露出一排參差不齊、泛黃且散發著惡臭的獠牙,在微光下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光。耳朵尖尖豎起,上麵布滿了尖銳的倒刺,隨著它們的動作晃來晃去,仿佛隨時準備刺向敵人。身後還拖著一條如長矛般細長的尾巴,劃過空氣時發出“嘶嘶”的聲響,好似毒蛇吐信。它們尖聲刺叫著,那聲音猶如指甲劃過玻璃,又尖又利,直直鑽進人的耳膜,讓人心中發慌,渾身起滿雞皮疙瘩。


    達沃飛到森?赫爾金激戰的地方,在空中不斷盤旋尖叫,一圈又一圈,像是一群來自地獄的惡鴉。每叫一聲,森?赫爾金的動作便遲緩一分,他隻覺腦袋一陣昏沉,仿佛有千萬隻小蟲在腦海中亂撞,手中的劍也漸漸變得沉重起來,原本流暢的招式開始出現卡頓。顯然,達沃的叫聲有蠱惑人心的作用,那聲音中仿佛蘊含著某種邪惡的魔力,能擾亂人的心智,侵蝕人的意誌。


    艾麗西亞?霜語見狀,心急如焚,她緊咬下唇,試圖聚集所剩無幾的魔力。隻見她雙手顫抖著抬起,掌心向上,口中念念有詞,一絲絲淡淡的藍光在她掌心匯聚,艱難地凝聚成幾隻冰錐。她拚盡全身力氣,將冰錐朝著那些達沃射去,冰錐帶著唿嘯聲劃破空氣,精準地砸到幾隻達沃的身上。“噗噗” 幾聲悶響,幾隻達沃被擊中,哀號著墜落,重重地摔在地上,揚起一片塵土。那些黑爾見狀,眼中閃過一絲貪婪,仿若餓狼看到了肥肉,衝著倒地的達沃撲了過去。達沃哪肯示弱,它們對著衝來的黑爾一陣呲牙吼叫,聲音中充滿了威懾,黑爾們被這氣勢嚇住,紛紛退下,嘴裏還發出嗚嗚的低鳴,似是心有不甘。


    落地的達沃惱羞成怒,掙紮著又飛起,在空中一陣亂叫,叫聲愈發淒厲。緊接著,所有的達沃都像被複仇的火焰點燃,齊刷刷地朝艾麗西亞?霜語飛來,速度極快,帶起一陣腥風。


    那群達沃飛到艾麗西亞?霜語附近,卻又在空中撲騰,寬大的翅膀扇起的風撩動著艾麗西亞?霜語的發絲。它們不再向前,隻是對著艾麗西亞?霜語不斷亂叫,那叫聲中充滿了挑釁與惡意。看來這路西法的雕塑不但對黑爾有用,對這達沃也同樣有著某種威懾力。實力已經晉級到高級魔法師行列的艾麗西亞?霜語,此刻雖魔力匱乏,但骨子裏的傲氣與堅毅讓她根本不懼這簡單蠱惑人心的叫聲。她眼神冷峻,再次施展冰錐術,雙手快速舞動,冰錐接二連三地朝著達沃射去,如同密集的箭雨。隨著她一次次精準的擊打,達沃們被不斷點落,像下餃子似的紛紛墜落。


    不久,那些達沃像是改變了戰術,不再對著艾麗西亞?霜語亂叫,而是開始靜靜飛在空中,詭異的安靜反倒讓人心裏發毛。它們任由艾麗西亞?霜語的冰錐擊中,卻仿若不知疼痛,隻是那一雙雙原本漆黑如墨的眼睛,此刻卻慢慢變紅,先是泛起一絲詭異的猩紅色微光,接著愈發濃烈,直至成為閃著紅光的眼睛,仿若兩團燃燒的地獄之火,死死地盯著艾麗西亞?霜語,讓人不寒而栗。


    “這是?眩暈術?” 艾麗西亞?霜語驚異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這三級魔法眩暈術本對她造不成任何影響,以她平日的實力,輕易便能抵禦。然而此刻,她魔力早已枯竭,身心俱疲,體力早已到了極限,每一次抬手射出冰錐都像是在透支生命。而且這些達沃有幾十隻之多,這幾十個眩暈術如同洶湧的潮水,一股腦地都砸到她身上。艾麗西亞?霜語隻覺眼前天旋地轉,腦袋像是被重錘猛擊,雙腿一軟,再也抗不住,晃了晃身體,從雕塑肩膀上掉落。她的身體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徑直落到雕塑的腿上,“砰” 的一聲悶響,揚起些許灰塵,她躺在那裏,一動不動,仿若陷入了無盡的沉睡。


    艾麗西亞?霜語在昏迷掉落的一瞬間,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拚盡全力睜開雙眼。朦朧中,她看到森?赫爾金被無數的黑爾撲上,那些黑爾張牙舞爪,將森?赫爾金層層包圍,他的身影在黑爾群中若隱若現,手中的劍還在頑強地揮舞著,可那光芒卻越來越微弱……


    森·赫爾金在激戰的血雨腥風中,無意中瞥見達沃如烏雲般朝著艾麗西亞?霜語蜂擁而去,他的心猛地一揪,下意識就想抽身去救。可就在這一分神之際,黑爾王那龐大而猙獰的身軀瞅準破綻,如黑色閃電般迅猛撲上,緊接著,無數黑爾仿若洶湧的黑色潮水,瞬間將他淹沒。


    此時的森?赫爾金,身體早已遍體鱗傷,傷口處的疼痛如密密麻麻的鋼針,持續不斷地紮刺著他的神經。但在這生死一線間,他的感官卻漸漸麻木,竟感覺不到了疼痛,手中的劍仿若有了自己的意識,僅憑本能在空中瘋狂揮舞,每一次揮動都帶著他最後的倔強與不甘。


    他心裏清楚,這一迴,怕是要命喪於此了。在這絕境之中,死亡的陰影如此真切地籠罩著他,可奇妙的是,他忽然發現自己真的不怕了。過往那些深埋在心底的恐懼、自卑,在這一刻,如同被烈日暴曬後的薄霧,消散得無影無蹤。


    他的眼前開始浮現出一幅幅畫麵,仿若夢幻卻又無比清晰。他仿佛看到了遠處的妮雅,那總是帶著溫暖笑容的妮雅,正站在一片金色的麥浪中向他微笑,微風輕輕拂動她的發絲,她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陽,驅散了他心中的陰霾;又仿佛看到芙蕾雅在那棵火紅的楓樹下翩翩起舞,楓葉如蝴蝶般紛紛飄落,圍繞著她輕盈的身姿,她的舞姿優美而靈動,似是在用無聲的韻律為他加油打氣;還仿佛看到赫爾瑞?日曜瞪大了雙眼,漲紅了臉,聲嘶力竭地大喊讓他快站起來,那熟悉的怒吼聲仿佛一道淩厲的軍令,直擊他的靈魂深處;最後,他看到了自己的母親,她靜靜地站在鐵匠鋪的門口,身上圍著那條洗得有些發白的圍裙,眼中滿是慈愛與期許,正向自己輕輕招手,那是家的方向,是他心靈深處最柔軟的慰藉。


    這些畫麵如同一束束強光,穿透了黑暗,照亮了他即將沉淪的心。在這一瞬間,他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力量,那是來自親人和朋友的愛與信任,即便身處絕境,他也不再孤單。然而,他的身體終究是不堪重負,兩眼一黑,森?赫爾金似乎聽見自己內心深處發出一聲無奈的歎息,然後整個人向前一傾,徹底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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