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那霍德,身為騎士殿中一員驕橫跋扈的幹將,在聖山學院裏橫衝直撞,尋遍了武士堂、牧師殿、木係魔法學院、水係魔法學院等諸多地方,連森?赫爾金的絲毫蹤跡都未能捕捉到。這可把他那本就急躁易怒的性子徹底點燃,滿腔怒火幾欲噴湧而出。他在原地不停地來迴踱步,每一步都重重地踏在地麵上,濺起細微的塵土。此時,他身旁那個身形消瘦如竹竿、眼神卻透著幾分狡黠之光的跟班,趕忙小跑著湊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提醒道:“老大,您瞧,這聖山學院還有個魔武雙修學院呢,說不定那小子就貓在那兒。” 霍德一聽這話,瞬間來了精神,大手一揮,領著身後那六七人,浩浩蕩蕩、氣勢洶洶地朝著魔武雙修學院直撲而去。一路上,讓沿途的學員們紛紛側目。


    那霍德一行六七人氣勢洶洶地就來到了聖山腳下的魔武雙修學院。踏入院門,隻見練武場上,有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孩正在全神貫注地揮舞著一把重劍,唿唿作響的風聲伴隨著四溢的寒氣。仔細瞧去,那重劍之上已然凝結了一層薄薄的冰晶,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幽冷的光芒,若是森?赫爾金此時看到這一幕,定然會驚奇得合不攏嘴。這男孩,正是森?赫爾金唯一的學長 —— 蘇?寒刃。


    蘇?寒刃自幼便性格孤僻,除了自己的妹妹和艾琳娜老師,他幾乎從不與旁人打交道,久而久之,便養成了冷漠少言的性子。然而,這兩個月與略顯遲鈍的森?赫爾金相處下來,兩人之間的交往卻意外地融洽。雖說艾琳娜老師對森?赫爾金頗為看不上眼,認為他天賦欠佳,難成大器,但蘇?寒刃卻在心底暗暗希望這個努力又執著的學弟能夠留下來。今天清晨,看到森?赫爾金滿心失望地離開,蘇?寒刃的心中泛起一絲不舍,於是他迴到住處,換上一身幹淨利落的衣服,又折返練武場。他俯身拾起森?赫爾金遺落在此的重劍,站在這熟悉的場地中央,開始專心揣摩森?赫爾金平日裏所練的招式,試圖從中找到能夠幫助學弟突破瓶頸的方法。在過去的兩個月裏,蘇?寒刃憑借著自己超凡的記憶力和對武技的敏銳洞察力,早已將森?赫爾金的招式牢牢銘記於心。


    霍德等人環顧四周,見院中再無他人,唯有練武場中一個與自己年紀相仿的男孩在那裏沉浸於練武之中,便互相遞了個眼色,帶領眾人徑直朝著蘇?寒刃大步走來。


    “費雷德,真沒想到,咱們聖山學院竟然還有如此破爛不堪的學院。” 霍德撇了撇嘴,滿臉嫌棄地向自己一行人中的那個瘦子說道,言語中盡是鄙夷與傲慢。


    “嗬嗬,霍德你有所不知,這魔武雙修學院本來就是咱們聖山學院各學院的陪襯,無足輕重,可有可無罷了。” 那瘦子陪著笑臉,附和著霍德的話,笑聲中卻帶著幾分刺耳的刻薄。


    “喂,那邊的小子,你可認識一個叫森?赫爾金的家夥?他是從落日山脈的落日城堡來的。” 跟霍德一起來的人中的一個胖子扯著嗓子,向著蘇?寒刃大聲喊道,此時霍德一行人已然走到練武場邊,停下了腳步。


    蘇?寒刃性子清冷,見有人貿然闖入,依舊仿若未聞,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繼續琢磨著如何將自己的一些感悟精準地傳達給森?赫爾金。直到那刺耳的唿喊聲再次響起,他這才微微皺了皺眉,緩緩收了招式。那重劍在他手中輕輕一顫,劍身周圍的寒氣仿若被激怒的野獸,瞬間彌漫開來。


    “嗯,是我們學院的。” 蘇?寒刃遠遠地打量著這幫不速之客,隻見這些人皆是騎士殿的學員,各個身著鋥亮的輕甲,腰間懸掛著鋒利的利器,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其中有個家夥腦袋上纏著繃帶,那繃帶層層纏繞,將腦袋包裹得像個碩大的南瓜似的,模樣頗為滑稽,卻又透著幾分狼狽。


    “讓他出來!” 霍德一行中的那個胖子不依不饒,接著大吼道,那音量仿若洪鍾,震得周圍的空氣都嗡嗡作響。


    “嗯?” 蘇?寒刃心中湧起一絲不快。他那冷峻的麵龐上閃過一抹寒意。


    “讓他出來幹什麽,依那小子的性格,早不知道躲在什麽犄角旮旯裏了。” 霍德的跟班瘦子費雷德與那胖子一樣,都是從落日城堡一同前來的,他們三個平日裏沒少欺負森?赫爾金,對他的懦弱性格了如指掌,不然也不會在早上半路攔截、肆意戲耍森?赫爾?金。因此,費雷德趕忙截住那胖子的話語,接著大聲喊道:“我們是騎士殿的,我們是來和魔武學院學員進行同學間的友好切磋的。”


    霍德對費雷德這一番開場白頗為滿意,畢竟讓一個 “白癡” 把腦袋打破了,這可比比武失敗更為丟人現眼,要是傳揚出去,自己在騎士殿可就徹底淪為笑柄了。所以迴到騎士殿時,他便謊稱是被一個莫名高手襲擊了,這才找來這幾個幫手。倘若讓這些幫手見到那森?赫爾金懦弱哭泣的模樣,自己必然會成為騎士殿的大笑話。


    那費雷德見霍德用讚許的眼神望著自己,心中也明白了霍德的意思。他瞧了瞧這魔武雙修學院,隻見四處破敗蕭條,比武士堂差了何止十萬八千裏,心中暗自斷定這裏應該沒有什麽高手。因此,費雷德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想到隻有效仿騎士殿中高級殿學員對武士堂那般砸場切磋,才能找迴霍德的麵子。所謂砸場,那就是要將對麵學院所有學員都打得落花流水。於是,費雷德清了清嗓子,扯著尖細的嗓子對著那練武場後魔武學院僅有的大殿喊道:“魔武雙修學院的同學聽著,我們是騎士殿的學員,我們是來和你們較量的!”


    然而,讓霍德一眾失望的是,整個學院仿若一座死寂的空城,空蕩蕩的,甚至都能清晰地聽到費雷德那尖細嗓音的迴聲,在這寂靜的學院裏不斷迴蕩,顯得格外詭異。


    “別叫了,他不在。” 蘇?寒刃冷眼旁觀。


    “他們不在麽?” 霍德有些失望,心中暗自揣測,這魔武學院的學員難道集體都去參加什麽試煉了?他完全誤解了蘇?寒刃的意思,蘇?寒刃隻是想直白地告訴他森?赫爾金此時並不在此處。


    “那我們改日再來。” 說著,霍德就要帶著一眾人轉身離開。


    “等等,你們不是來魔武學院較量的麽,我在。” 蘇?寒刃微微仰頭,神色淡淡,平靜地說出這句話。那聲音不大,卻仿若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魔力,讓霍德一行人硬生生地止住了腳步。


    霍德一行人本想迅速轉身離開,聽到蘇?寒刃這般說,這才停下腳步,重新仔細打量起眼前這個男孩。隻見蘇?寒刃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讓人難以靠近的冰冷氣息。他那一頭璀璨奪目的金色卷發,肆意地在身後披散開來,少了幾分屬於少年的輕狂與張揚,多了幾分曆經滄桑後的落寞與深沉。那雙幽藍色的眸子,靜謐得讓人膽寒。麵龐宛如刀刻斧鑿般,透著堅毅與冷峻。那薄唇習慣性地緊緊抿成一條線,仿若一道緊閉的城門,將所有的情緒都牢牢鎖住,唯有那與生俱來的倔強,從嘴角的細微弧度中隱隱透出。


    “那我來試試。” 這一行中還是那個胖子,為了搶個頭功,心急火燎地搶到前麵說道。他滿臉興奮,那肥胖的身軀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


    胖子在得到霍德的首肯後,向前走了幾步,站在蘇?寒刃的正麵,然後煞有介事地向蘇?寒刃行了個標準的騎士禮,那動作雖然略顯笨拙,但也透著幾分莊重。


    “我上了。” 那胖子不忘給蘇?寒刃提醒一下,仿若生怕對方沒準備好,自己勝之不武。緊接著,他雙手緊握手中的武器 —— 一把沉重無比的斧頭。隻見他猛地高高躍起,那肥胖的身軀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手中的重斧帶著千鈞之力,當頭向著蘇?寒刃劈來。那斧光前隱隱有淺白色光芒閃爍,顯然這胖子至少是個中級武士了,這一斧下去,若是劈實了,恐怕能將一塊巨石劈成兩半。


    蘇?寒刃見那胖子已然高高躍起,眼中閃過一抹冷光。他猛將手中提著的那重劍向著那胖子的麵門用力擲去,那重劍仿若一道黑色的閃電,瞬間劃破空氣,帶著唿唿的風聲,直逼胖子麵門。那胖子見重劍眨眼間就到了跟前,心中大驚,急忙用手中的重斧去擋。隻聽 “當” 的一聲巨響,仿若洪鍾鳴響,震得人耳鼓生疼。那重劍與重斧狠狠地碰撞在一起,濺起一片火花,強大的衝擊力讓胖子的手臂一陣發麻。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蘇?寒刃趁著胖子用斧擋劍的瞬間,身形仿若鬼魅般一閃,猛地躍起一腳,向著尚在空中、門戶大開的胖子踢去。那一腳帶著無盡的力量與速度,直踹向胖子的腹部。胖子見難以抽勢抵擋,心中一慌,隻能暗暗用力,將全身的力氣都集中在自己肥嘟嘟的肚子上,試圖硬抗蘇?寒刃這一腳。


    隻聽 “嘭” 的一聲悶響,仿若重物落地,那胖子如同斷了線的風箏,直線向後飛了出去。他的身體在空中劃過一道狼狽的弧線,最後重重地摔在地上,激起一片塵土。那胖子躺在地上,臉色慘白,想要掙紮著站起來,無奈一口鮮血 “哇” 的一聲吐了出來,灑落在塵土之上。再看他肚子上的護甲,已然生生凹了進去,那模樣慘不忍睹。


    而那被胖子磕飛的重劍,在空中劃過一個優美的圓弧,“噌” 的一聲,穩穩地插到遠處的地麵上。此時的重劍,晶晶發亮,已然被厚厚的冰晶包裹,散發著徹骨的寒意。


    霍德一行眾人都驚呆了,他們瞪大了眼睛,仿若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那胖子的武力雖說比霍德稍遜一籌,但也是中級武士中期的實力,平日裏在騎士殿裏也算是一員猛將,然而,如今僅僅被對麵這小子一個錯身,便被重傷倒地,毫無還手之力。如此看來,這個魔武學院的家夥至少是高級武士,甚至實力還要更強。


    “誰還來?” 蘇?寒刃單手一招,那插在遠處的重劍嗖的如有靈氣一般,又飛迴了蘇?寒刃手中。此時,重劍外的冰淩更盛,仿若一層不斷生長的冰甲,使本來就巨大的重劍顯得更為巨大,散發著讓人膽寒的氣息。


    霍德看著蘇?寒刃那冰冷的眼神,心中湧起一股寒意。他知道,今天在這裏,自己一行人必然是討不到一點好處了。於是,他狠狠喝道:“我是騎士殿中級殿的霍德,今天我們輸了,有本事來我騎士殿,定讓你有來無迴!” 那狠話雖然說得底氣十足,但那微微顫抖的聲音卻出賣了他內心的恐懼。


    那霍德倒也知道進退,明白自己絕對不是蘇?寒刃的對手,帶來的幾人實力都比自己差個一分半分,更談不上能將對方擊敗。於是,他與同夥趕忙攙著那昏迷不醒的胖子,灰溜溜地盡快離去,隻想盡快找到牧師醫治受傷的同伴,逃離這個讓他們顏麵掃地的地方。


    蘇?寒刃靜靜地佇立在原地,目光冷峻,凝視著霍德一行人漸行漸遠的背影,直至他們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野之中,他才緩緩收迴視線,重新將注意力聚焦到手中的重劍之上。那把重劍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幽寒的光芒,劍身上凝結的冰晶仿若一層神秘的符文。


    蘇?寒刃微微眯起雙眸,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腦海中不斷迴放著森?赫爾金的招式,試圖找到能夠幫助森?赫爾金突破困境的方法。


    另一邊,森?赫爾金在教廷遺址中徘徊遊蕩了許久,卻始終找不到出路,心中的無助與迷茫愈發濃重。他望著周圍那一片斷壁殘垣,荒蕪寂寥的景象恰似他此刻內心的真實寫照,想到自己在魔武修煉之路上的種種無能表現,一股酸澀的傷感湧上心頭,瞬間將他淹沒。


    森?赫爾金強忍著心中的悲戚,費了好大一番周折,才終於尋得那條蜿蜒曲折、隱匿在荒草中的迴聖山學院的小路。此刻,他的心中原本堅定的想法已然動搖,再無半分想要去和妮雅道別的勇氣。確切地說,他實在不願意讓妮雅瞧見自己如今這副狼狽不堪、失魂落魄的模樣,那會讓他覺得自己仿若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尊嚴掃地。


    森?赫爾金拖著如灌了鉛般沉重的雙腿,一步一步地挪迴了魔武學院。蘇?寒刃察覺到了他的歸來,抬眸望去,隻見森?赫爾金低垂著頭,身形佝僂,那股子喪氣籠罩在他的周身。蘇?寒刃心中輕歎一聲,悄然跟在了他的身後。魔武學院的布局頗為獨特,他們二人的宿舍位於那僅有的大殿的二樓,一樓是寬敞開闊的室內練武場,三樓則是導師居住的地方,而這大殿總共也就三層。


    “森,我是蘇。我可以進來麽?” 蘇?寒刃來到森?赫爾金的房門前,抬手輕輕敲了敲門。在這人員稀少的魔武學院,倒也有著別樣的好處,那便是每人都能擁有一間屬於自己的獨立房間。蘇?寒刃的房間在走廊的另一頭,與森?赫爾金的房間遙遙相對。


    “蘇,我想睡覺。” 房間內,傳來森?赫爾金那低沉而又充滿失落的聲音,透著無盡的疲憊與哀傷。


    蘇?寒刃張了張嘴,本欲再說些什麽,可話到嘴邊,卻又被他硬生生地咽了迴去。他微微搖了搖頭,帶著一絲無奈與落寞,轉身默默離開了。隨後,他又折返迴到練武場上,再次拾起森?赫爾金的那把重劍,在夕陽下獨自比劃揣摩。


    就這樣,一天的時光在這沉悶壓抑的氛圍中悄然流逝。夜幕降臨,如水的月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灑在森?赫爾金的床前。森?赫爾金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上那斑駁生長的青苔。他想起了遠在家鄉的母親,那溫柔的麵容、關切的眼神;他又想起了妮雅,那個如精靈般靈動的女孩,她的一顰一笑。在這紛繁複雜的思緒中,森?赫爾金漸漸地迷迷糊糊睡著了。


    然而,夜半時分,詭異的事情悄然發生。森?赫爾金仿若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猛然拉扯,毫無征兆地從睡夢中驚醒,他猛地坐了起來,雙眼圓睜。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原本烏黑深邃的眼眸,此刻竟變成了幽藍色,仿若兩團詭異的鬼火,散發著神秘而又危險的氣息。森?赫爾金木然地起身,機械地穿好衣物和鞋子,仿若一個被操控的木偶,動作僵硬卻又帶著一種莫名的決絕。他靜靜地走出房間,穿過大殿,仿若行屍走肉一般,向著學院外走去。


    此時,蘇?寒刃躺在床上,卻始終未曾睡熟,輾轉反側。他總覺得森?赫爾金平日裏使用的重劍,以及他所施展的招式,似乎隱藏著一些與眾不同的關鍵之處,可究竟是哪裏不同,讓他難以捉摸。


    忽然,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入他的耳中,蘇?寒刃一個激靈,翻身而起,迅速來到窗前查看。月光下,他恰好瞥見森?赫爾金那略顯單薄的背影,正緩緩穿出院門,向著未知的黑暗走去。蘇?寒刃不及多想,他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敏捷的從窗戶中一躍而下,緊緊跟在了森?赫爾金的身後。


    隻見森?赫爾金在夜色的掩護下,穿梭於一條又一條街道,巧妙地避開了一隊巡邏的人員。徑直朝著白天去過的教廷舊址奔去。蘇?寒刃心中滿是疑惑,卻也不敢有絲毫懈怠,一路緊跟其後。


    不多時,森?赫爾金便來到了那片熟悉而又陌生的教廷舊址,他仿若被某種神秘的力量牽引著,徑直走到白天那個怪異的大坑前,沒有絲毫猶豫,縱身一躍,跳入了坑中。


    蘇?寒刃對這教廷遺址倒也並不陌生,畢竟在每一位學員正式成為聖山學院各個學院的一員後,牧師殿的導師都會帶領他們前來遊覽這片承載著曆史與榮耀的地方,緬懷那些為了守護信仰而英勇獻身的先烈。此刻,見森?赫爾金跳入坑中,蘇?寒刃心急如焚,他幾個箭步衝到大坑邊,探頭望去,隻見森?赫爾金正靜靜地站在大坑中間那兩三丈寬的圓洞前,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低頭癡癡地朝著洞中凝望。


    突然,森?赫爾金仿若著了魔一般,向著那深不見底的圓洞縱身一跳。蘇?寒刃大驚失色,他不假思索地向前一躍,試圖伸手摟住森?赫爾金的胳膊,將他從危險的邊緣拉迴來。然而,終究還是晚了一步,森?赫爾金的身影仿若被黑暗吞噬,瞬間消失在了那黑洞之中。


    “啊 ——” 片刻之後,一聲淒厲的慘叫從洞底傳來,劃破了寂靜的夜空。那聲音中飽含著無盡的痛苦,直直地刺入蘇?寒刃的心中。緊接著,蘇?寒刃借著洞底隱隱閃爍的火光,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正被藍色的火焰熊熊燃燒著。蘇?寒刃粗略估量,這洞大概也就十幾丈深,雖不算深不見底,卻讓人望而生畏。不及多想,蘇?寒刃咬了咬牙,縱身一躍,跳入了洞中。在下落的過程中,他仿若變魔術一般,手中瞬間多出一根晶瑩剔透的冰晶長矛。千鈞一發之際,他猛地將那長矛狠狠地插在洞壁上,借助長矛與洞壁之間的摩擦力,減緩了下落的去勢,隨後,他才緩緩地落在了洞底。


    這洞底的空間倒比想象中寬敞一些,直徑約有七八丈的樣子,地麵上鋪滿了碎石和枯黃的落葉。一股詭異的藍色火焰正瘋狂地燃燒著早先跳下的森?赫爾金,此時的森?赫爾金躺在那裏,雖然不再發出慘叫,可從他那扭曲的麵容上,便能清晰地看出他正承受著難以想象的痛苦。


    蘇?寒刃心急如焚,他對著森?赫爾金猛地一揮右手,一股刺骨的寒氣仿若洶湧的海浪,朝著森?赫爾金席卷而去。然而,詭異的是,那藍色火焰仿若擁有生命一般,麵對這股寒氣,竟然紋絲不動,沒有絲毫被吹動的跡象,仿若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


    蘇?寒刃見狀,心中不禁一怔,臉上露出一抹凝重之色。他不敢有絲毫耽擱,迅速凝聚魔力,接連發出兩支冰箭,直射向那藍色火焰。可讓他驚愕不已的是,竟然詭異地將冰箭能量瞬間吸收。蘇?寒刃深知事情的嚴重性,他不得不收起所有的輕視,神色變得無比嚴肅。他深吸一口氣,右手一揮,手中瞬間出現了一個由冰晶凝結而成的魔法杖,散發著徹骨的寒意。隨後,他緩緩抬起左手,從脖頸上取下那條平日裏一直佩戴著的藍寶石項鏈,那藍寶石仿若一顆湛藍的星辰,在黑暗中閃爍著神秘的光芒。他小心翼翼地將藍寶石按在臨時的魔法杖上。緊接著,他微微閉上眼睛,口中喃喃低語,開始念起一段古老而又神秘的咒語:“沉睡的冰雪女神,我虔誠的向你唿喚,借助你的力量,駕馭上古的魔獸……”


    隨著蘇?寒刃的咒語聲響起,這洞中仿若瞬間變成了一個冰雪的世界,空氣陡然變得寒冷刺骨,冰晶仿若有生命的精靈,迅速沿著洞壁攀爬蔓延,將整個洞壁裝點成了一座冰晶的宮殿。就在這時,從空氣中慢慢浮現出一個巨大的白晶體不死鳥,仿若神話中的神獸降臨人間。這顯然是一個八級魔法 —— 冰霜鳳凰的召喚,其威力足以震撼天地。那不死鳥仰天鳴叫一聲,仿若奏響了戰鬥的號角,直接向著森?赫爾金撲了過去。


    森?赫爾金身上的火焰依舊熊熊燃燒著,那晶體不死鳥狠狠地撞到了森?赫爾金的身上。刹那間,激起一陣濃烈的白霧。在這茫茫白霧中,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那藍色火焰仿若受到了某種強大力量的牽引,唿的一下鑽入了森?赫爾金的口中,瞬間消失不見。


    蘇?寒刃見狀,連忙揮了揮手那彌漫的白霧仿若被一陣狂風席卷,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此時,蘇?寒刃手中的魔法杖也已然消失不見,隻剩下那條珍貴的藍色寶石項鏈。蘇?寒刃快步走到森?赫爾金身邊,蹲下身子,仔細查看了一番,發現森?赫爾金隻是昏睡了過去,並無大礙,他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隨後,蘇?寒刃將森?赫爾金扛到自己的肩上。就在這時,他腳下慢慢生出一個冰柱,徐徐抬著蘇?寒刃和森?赫爾金向著洞口升去。


    蘇?寒刃扛著森?赫爾金,快速地迴到了魔武學院。他小心翼翼地將森?赫爾金放在他自己的床上,然後,自己則躺在森?赫爾金床鋪對麵的空床上,靜靜地守望著。


    卻說在那蘇?寒刃救出森?赫爾金的黑洞中,此時,詭異的一幕再次上演。那黑洞的牆壁上,仿若有生命的墨汁,慢慢地滲出一道道黑線。那些黑線逐漸匯聚在一起,慢慢形成了一個黑影。那黑影仿若一團神秘的黑霧,仿若從地獄深處爬出來的惡魔,透著一股讓人膽寒的氣息。它順著洞壁,緩緩滑到了地麵。


    “若不是剛才那個八級魔法抵消了那藍色火焰的一部分能量,我今天必然被煉化了,都十年了,阿爾法當初到底領悟了什麽樣的規則,這般耐久?” 黑影仿若一個孤獨的呢喃者,在黑暗中自言自語道。此時,黑影站在地麵上,仔細看去,隱約可以看到一個人形的輪廓。“還是先找個身體,恢複下力量,如果被哪個神父給遇見淨化了,那才給本體丟人了。”


    一陣陰風仿若惡魔的唿嘯,刮過這寂靜的洞底。那黑影直撲向那已故的教皇墓地,仿若一個尋找歸宿的幽靈……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光影之間:懦弱的騎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騎驢走天山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騎驢走天山並收藏光影之間:懦弱的騎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