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藍月峽穀外那場驚心動魄的大戰僅僅一刻之後,峽穀內一處地勢平緩的小山坡,仿若剛曆經了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慘烈搏殺。山坡上,大半的積雪已然消融殆盡,裸露出黑褐色的泥土,仿若大地袒露的斑駁傷痕,盡顯滄桑。融雪潺潺匯聚,竟在山坡上詭譎地氤氳起一片濃稠厚重、仿若實質的濃霧,四周靜謐無風,那霧氣仿若被施加了禁錮的邪惡魔咒,久久地繚繞不散,似是要將此地的秘密永遠掩埋。


    幽緲的霧靄之中,時不時傳來一陣男孩淒厲的嘶喊與帶著哭腔的哀求:“我真的一無所知啊…… 嗚…… 求求你們大發慈悲,放了我吧!” 那嗓音沙啞、透著無盡絕望的可憐男孩,正是與赫爾瑞?日曜一同離家闖蕩的森?赫爾金。


    此刻,森?赫爾金正被粗糲的繩索高懸於霧中一棵古老蒼勁、仿若從冥獄探出的大樹之上。他那身衣物早已破碎襤褸,褲子更是不知被甩落至何處,在這凜冽的寒冬寒氣侵襲下,他赤身露體,羞怯之處暴露無遺。光禿無葉的大樹,在濃霧的籠罩下影影綽綽,遠遠望去,樹上吊著一個孱弱的身影,仿若一幅來自冥獄的驚悚畫麵,透著無盡的陰森與恐怖,令人毛骨悚然。


    在被吊著的森?赫爾金四周,錯落站著十幾號人,其中大半身著神秘繁複、繡滿奇異符文的魔法師袍,少數幾人作武士裝扮,個個神情冷峻。魔法師隊列裏,醒目地站著兩位白袍魔法師,那可是經魔法公會權威認證的魔導師標誌,其餘皆是灰袍加身的高級魔法師。而這些武士與魔法師的胸前,皆繡著一枚精致閃耀、仿若星辰照耀的六芒星照耀藍月的徽章,昭然揭示了他們的身份 —— 藍月城堡的麾下之士。隻見一名武士滿臉猙獰,手中長鞭揮舞得虎虎生風,毫不留情地狠狠抽打著吊在樹上苦苦求饒的森?赫爾金,每一下抽打都仿若皮鞭撕裂空氣,帶起一陣唿嘯之聲。


    那兩位白袍魔法師中,一位中年模樣的正捧著一本厚重古樸、仿若承載著千年秘密的書籍,修長的手指飛速翻動著書頁,口中還不時與身旁那位更為年長、皓發白眉、神情故作清高、目光遙望著濃霧深處仿若在探尋什麽機密的魔導師低聲嘟囔著什麽,但其眉間緊鎖,隱隱透出的緊張焦慮之色卻是難以掩飾,仿若即將大禍臨頭。


    “夠了!這分明隻是阿爾法的情感日記,根本不是我們苦苦追尋的傳承之物!” 那中年魔導師陡然間怒目圓睜,仿若被點燃的狂暴火罐,猛地將手中書籍狠狠摔擲於地,緊接著大步流星地跨到正抽打森?赫爾金的武士身前,一把奪過那還帶著血跡的長鞭,劈頭蓋臉地朝著森?赫爾金奮力抽去,“快說,逃走的那個臭小子究竟是誰?如今身在何處?”


    先前那武士抽打森?赫爾金時,力道把控得頗為 “精準”,對於一個年僅十一二歲的稚嫩孩童而言,本應難以承受,幸而在前兩月間,有愛德?霄華每日與他嬉鬧玩耍,無意間錘煉了他的體魄,使得森?赫爾金的體質略有提升,這才勉強支撐到此刻。膽小怯懦的森?赫爾金,數次險些脫口說出赫爾瑞?日曜的身份,然而,每當腦海中浮現出在落日城堡中,唯有赫爾瑞?日曜挺身而出,護他免受其他貴族少爺欺辱的畫麵,那日積月累沉澱下來的自卑、憤懣,以及對赫爾瑞?日曜真摯深厚的情誼,竟如一股頑強的力量,支撐著他咬牙堅持。或許,在他心底最深處,那股不願讓 “懦弱蟲” 的屈辱外號前,再添上 “出賣朋友” 這般醜惡標簽的執念,才是他苦苦支撐的最強動力。如今,每挨一下抽打,雖已不像起初那般火燒火燎般劇痛,隻剩些麻木的痛感,但身體大半因寒冷刺骨與重創累累,已然失去了知覺。森?赫爾金暗自盤算,心想再挨一下抽打,就給自己鼓勁再扛十下,到那時便謊稱赫爾瑞?日曜和自己來自落日城堡,反正那城堡廣袤無垠,他們未必能尋得蹤跡。可計劃趕不上變化,鑽心的疼痛讓他瞬間忘卻了方才的籌謀,隻能哭泣求饒。


    此時,中年魔導師一上來便狂風暴雨般地抽打,不過幾下,森?赫爾金稚嫩的肌膚便已皮開肉綻,鮮血淋漓,仿若被撕裂的錦緞。他甚至還來不及將心中所想道出,便疼得兩眼一黑,昏死過去。


    “哼!” 中年魔導師見狀,冷哼一聲,想也不想,指尖輕彈,一道淩厲的水箭唿嘯而出,精準地擊中森?赫爾金的額頭。森?赫爾金陡然驚醒,刹那間,所有的疼痛仿若洶湧的潮水,瘋狂地匯聚至頭部。見他蘇醒,中年魔導師卻並未罷手,反而愈發瘋狂地再次揚起長鞭,歇斯底裏地咆哮道:“說!快說!傳承筆記究竟在何處?” 那失控的怒吼聲,讓周圍的武士們麵麵相覷,心生懼意,仿若被兇猛野獸盯上。


    “啊 ——” 森?赫爾金疼得渾身劇烈顫抖,意識恍惚間,他脫口而出:“那個 —— 就是 —— 傳承筆記。” 那鑽心刺骨的疼痛,已然讓他忘卻了此前的盤算,腦海中隻依稀記得,赫爾瑞?日曜開啟傳承魔法陣時,竟意外發現兩本筆記,赫爾瑞?日曜豪爽大氣,隨手將其中一本贈予了他。誰能料到,變故突生,那個白胡子老頭 —— 也就是眼前的年長魔導師,竟突然宣稱赫爾瑞?日曜的傳承卷軸是贗品,而後大聲唿喊周圍武士將他們拿下。混亂之中,一名武士猛地衝上前,對著綁架赫爾瑞?日曜與森?赫爾金的壯漢連抓兩下,緊接著,驚人的一幕出現了,那武士身形突變,化作一頭猙獰的巨龍,緊追受傷逃竄的壯漢而去。不久後,又有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閃現,將赫爾瑞?日曜與森?赫爾金擄走。可藍月城堡的人緊追不舍,慌亂逃竄間,森?赫爾金不幸被俘,被高懸於此,遭受這般殘酷的盤問,逼問赫爾瑞?日曜的下落。


    “你說這就是嗎?” 中年魔導師彎腰拾起方才扔在地上的書籍,大步跨到森?赫爾金跟前,將書舉到他眼前,那扭曲的麵孔幾乎貼上森?赫爾金的臉。


    森?赫爾金望著那張仿若惡魔般的麵孔,驚恐萬分,機械地點了點頭,顫抖著哀求:“書…… 我已經給你們了,求求你,放了我吧。”


    “可惜,這根本不是!” 中年魔導師頓時怒發衝冠,在他看來,那暗夜精靈擄走孩子時,另外一個孩子身上所攜之物才極有可能是阿爾法大魔導師的珍貴傳承。畢竟,暗夜精靈一族最為人熟知的天賦便是隱匿身形與飛速逃脫。如今,近半個時辰過去,卻依舊未能從這個怕死的小鬼身上撬出半點有用線索,他心中的怒火仿若熊熊燃燒的地獄業火,瞬間狠意滔天。隻見他右手猛地一揮,掌心瞬間燃起熾熱的火焰,眨眼間,那本書籍便被火焰包裹,化作一個巨大的火球。


    “你好好看看,這是與不是!” 暴怒的中年魔導師雙手猛地一推,將那大火球狠狠按向森?赫爾金的腦袋。刹那間,森?赫爾金的腦袋仿若被點燃的枯草堆,熊熊燃燒起來,發出刺鼻的焦糊味。


    “啊 ——” 森?赫爾金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身體仿若失控的木偶,劇烈顫抖,屎尿失禁,再度昏死過去。


    被森?赫爾金尿液濺中的中年魔導師臉色陰沉得仿若暴風雨前夕的夜空,他冷哼一聲,右手一翻,掌心瞬間凝聚出一把寒光閃爍的冰劍,高高舉起,作勢就要朝著森?赫爾金脖頸處狠狠砍下。


    “叔叔,就是這霧中有人在慘叫嗎?我看不清楚啊。”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清脆悅耳如銀鈴般的小女孩聲音仿若天籟之音,突兀地傳入眾人耳中。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正處於施暴癲狂狀態的中年魔導師以及圍觀的魔法師和武士們皆是大驚失色,他們滿心詫異,竟無人察覺到霧外已然有人悄然靠近,仿若幽靈現身。


    就在眾人驚愕不已,紛紛轉頭望向霧外之時,奇異的一幕發生了 —— 燃燒在森?赫爾金腦袋上的火焰,仿若被一股神秘詭異的力量操控,顏色陡然間變成了幽藍之色,緊接著,唿的一聲,火焰仿若被森?赫爾金燒焦的腦袋吸納進去,瞬間熄滅,仿若從未燃燒過一般。


    霧外之人緩緩靠近,刹那間,冷風唿嘯而起,仿若無形的大手,幾下便將這片濃稠厚重的濃霧吹散殆盡。眾人定睛一看,不遠處,傲然挺立著一位高大魁梧的壯漢,一頭利落簡短的銀發,麵龐仿若被刀精心雕琢過一般,線條硬朗,目光深邃如炬,仿若能洞穿世間一切虛妄,透著令人敬畏的威嚴。他身形高大,目測身高足有 2 米左右,身著一身簡約卻不失威嚴的鎧甲,仿若一座巍峨聳立的鐵塔,堅不可摧。其左肩上,乖巧地坐著一個身著毛絨絨大衣的小女孩,模樣嬌俏可愛,仿若誤入凡塵的小天使;右肩後,一柄修長巨大的劍柄突兀地探出,顯然,這壯漢背後斜背著一柄闊大無比的巨劍,隱隱可見那巨劍的劍尖,幾乎接近壯漢的腳踝處,其餘部分皆被他身後那寬大的黑色披風嚴嚴實實地遮蓋住。


    眾人見狀,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啞然失語。在場的高級武士和高級魔法師心中皆知,唯有聖階之上的超凡強者,方能將體內鬥氣運用得如此出神入化,收發自如。眼前這壯漢,無疑是聖階之上的絕頂高手,仿若神隻降臨凡間。


    “您是……” 那年長白發魔導師瞪大雙眼,細細打量著眼前這位神秘壯漢,心中莫名湧起一陣膽顫心驚之感,仿若渺小的螻蟻直麵巍峨高山。


    “阿爾法的傳承可曾安好?” 那壯漢目光如電,掃過眾人,顯然也認出了故人,語氣淡淡地向白發魔導師拋出這個問題,仿若平靜湖麵下暗流湧動。


    “被,被這小子的同夥給騙走了,我們正在拷問。” 那白發魔導師慌不擇言答道,魔導師這邊的人見大管家都誠惶誠恐如此這般,皆不敢言語,那中年魔導師此時握著冰劍看著壯漢也不知如何是好。


    “怎麽?騙走?” 壯漢疑問,聲音仿若洪鍾,在空氣中震蕩。


    “是的,他們拿來的傳承卷軸是不真的。”


    “哦,那是誰打開的傳承魔法陣?” 壯漢更加疑惑,目光仿若利劍,直直刺向白發魔導師。


    “就是這小子的同夥。” 白發魔導師答道,聲音微微顫抖。


    “這麽說那孩子的同夥就是阿爾法的繼承者了?”


    “不是,那繼承卷軸有明顯的偽造痕跡,我跟主人十幾年了,定不會看錯。” 白發魔導師才答了幾句就已汗流浹背,仿若剛從水中撈出。


    “那麽,守護者傳承繼承的認定難道不是安全打開魔法陣,而是以傳承卷軸真偽來辨認的麽?” 壯漢顯然對很多秘聞了如指掌。


    “這……” 白發魔導師不知如何迴答,仿若被魚刺哽住咽喉。


    “這麽說,傳承者打開了魔法陣,你們又認為人家是騙子,故而又想奪迴阿爾法的傳承是可不是?” 壯漢從白發魔導師隻言片語中已了解事情的大概。“西科多,你身為藍月堡的大管家真讓阿爾法蒙羞!”


    白發魔導師聽到這壯漢對自己的定語後慢慢的癱倒在地上,仿若被抽走了脊梁骨。


    “你是何人,有何資格敢對我藍月堡指手畫腳。” 那中年魔導師尚不知此人是誰,但見到自己的哥哥被人家幾句就唬倒在地,憑著藍月堡堡主在十年前立下的威名一時竟忘了壯漢聖階之上的身份,惡惡喝道。


    那壯漢見白發魔導師狀況就知道自己所猜不錯,忽聞那中年魔導師向自己喝道,就看了看那中年魔導師,輕輕揮了下手,就見空氣中無形產生一道黑線,直射向中年魔導師。


    “啊!” 中年魔導師尚未反應過來,那握著冰劍的右手連臂被切了下來,鮮血噴湧而出。


    周圍的武士見壯漢突然發難,紛紛佩劍出鞘,幾個高級魔法師已經開始蓄魔,甚至有的魔法師已經開始扣著昂貴的魔法瞬發卷軸。眾人雖做好戰鬥的準備,但無一不提心吊膽,仿若驚弓之鳥。剛才那壯漢的攻擊太過神奇,舉手之間殺人無形,難道這壯漢已經超階了麽?


    “你們自己離開,還是讓我送你們離開?” 壯漢對眾人的敵視視若無睹,語氣淡然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走,我們走。” 那白發魔導師雖然害怕但是理智尚在,見壯漢竟有心讓自己走,忙揮手示意手下趕快離開。眾人匆忙上去攙扶著兩個魔導師拾起那個斷臂盡忙順坡而下,速速遠離而去。


    這白發魔導師領著眾人忙忙就連翻越了幾個山頭,才迴頭細看那中年魔導師的傷勢,斷臂流血處早用治療魔法止住,一個武士還領著那中年魔導師的斷臂,這白發魔導師又用一個冰凍魔法將那斷臂凍住,此時那再將忍耐不住的中年魔導師問道:“哥哥,那人是誰?你怎麽那麽怕他,別忘了,你是藍月堡的大管家,就是聖階之上的人也不能幹預藍月堡的事,哥哥,你別忘了,為了追那個精靈,我可砸出了一個價值連城的八級火係魔法卷軸。”


    “閉嘴!” 那白發魔導師早丟了一貫的涵養,“你難道想死不成,” 然後看著被喝到的中年魔導師,這白發魔導師貼近上前低聲道:“那人是失蹤十年聖殿第一大騎士 —— 古恩·光殤。”


    “啊。” 中年魔導師聽到這名字後,臉色更加蒼白,不再言語,心裏的不平瞬間換成能為剛才撿到一條命而慶幸不已。對於這個如雷貫耳的名字,他怎麽能夠不知道,古恩·光殤可是近代大陸上傳奇般的人物,二十幾歲就位列聖殿十大騎士,為聖教征伐異教立下赫赫戰功,殺伐果斷,榮升為聖殿第一大騎士,特別是十年前聖教山與降臨的墮落天使殊死大戰,並且在危機時刻進入了超階力量……


    再返迴說那古恩·光殤肩上的小女孩見古恩·光殤將那幫人已打發走就急切示意要從壯漢肩上下來,古恩·光殤將小女孩輕輕放下,慢眼皆是溺愛之情。


    “叔叔,這哥哥沒事吧?” 小女孩本想奔到森?赫爾金前,但見森?赫爾金羞處皆露與外麵,就止步迴頭問古恩·光殤,聲音仿若清脆的鳥鳴。


    “沒事的,有我在!” 古恩·光殤似乎並未看森?赫爾金一眼,但卻給那小女孩一個準確的答複,聲音仿若沉穩的磐石。


    ……


    許久之後,森?赫爾金覺得全身發熱,口舌幹燥,但卻不能動,噩夢周而複始,接連不斷,猛的一下森?赫爾金醒了過來,此時已經滿頭星空,身上被一張滿是腥味新鮮的熊皮所裹住,仿若被溫暖的懷抱擁住。


    “水……” 森?赫爾金本能的叫道,仿若幹渴的旅人在沙漠中唿喊綠洲。


    “叔叔,他醒了。” 首先映入眼瞼的是一個黑發小女孩,星辰般的黑眸嵌在粉雕般的臉上,那女孩忙招唿提著水壺前來的壯漢,仿若靈動的小精靈。


    接著,森?赫爾金看到一個山嶽般的壯漢,慢慢蹲到身前,壯漢打開水壺,讓森?赫爾金一口一口喝下。水壺中的東西粘稠帶腥,但是森?赫爾金仍大口大口不斷喝下。


    喝完後,森?赫爾金想問什麽,但又昏昏睡去。他知道這不是天堂,如果是的話他的親生父親應該來接他,另外天堂也沒有疼。


    森?赫爾金就如此在壯漢做的爬犁上躺了一周,在清醒後很快就和那個可愛女孩熟悉了,正因為有個女孩能時時刻刻圍著他,森?赫爾金很少喊疼,更沒提過在昏迷之時喊了無數次的我要迴家之類話語,那女孩叫妮雅·聖耀,那壯漢是她叔叔。森?赫爾金在兩周後傷勢基本就痊愈了,唯一讓森?赫爾金耿耿於懷的是眉毛頭發都被燒掉不少,妮雅常常要自告奮勇的用燒黑的木炭棒給森?赫爾金描眉,結果是森?赫爾金時常被畫個大花臉。兩個人就在雪地上你追我趕,森?赫爾金很喜歡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女孩,這小女孩好像許多東西都沒見過,森?赫爾金很樂意不斷給小女孩講解。女孩的叔叔很少說話,隻是看他們倆鬧啊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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